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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chapter 174 受刑

神君如此多娇 夏清茗 6379 2021-04-05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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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早朝,萧缓以南正阁命案久查无果,城中妖邪之说引得人心惶惶为由,下旨让右丞温恪着手查办,予五日为限,将真凶缉拿归案。

  圣旨一下,满朝皆惊。

  有几名官员谏言劝阻,然萧缓今日为南正阁一案毫无进展而龙颜大怒,此旨下的十分强硬,任何人不得置疑,就连萧濯的话,也被怒斥回来。

  最终,身陷牢狱数日的温恪,官复原职,奉旨查案。

  昨夜,萧缓曾暗访大牢,与温恪见了一面,舜汮的想法也一一同他说了。青阳城中的百姓,几乎已经将舜汮视为妖物,如今她就被关押在地下水牢中,听候发落,若是南正阁一案不能为她洗清罪名,后果不堪设想。

  舜汮决定如此兵行险招前,并未与他商量过。

  那夜她离开大牢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他几日都在不安中度过,全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萧缓对他说,舜汮以替他担下了妖孽的罪名,南正阁命案中,那串流苏的来历,她也亦供认不讳,她将一切都赌在了他身上,若是他能查出真凶,她所做的便不是白费。

  转述这些话时,萧缓的神色格外凝重。

  这案子已经闹成什么样,她心里清楚,若是找不到真凶,阿汮的下场将会非常凄惨,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阿汮是妖物,她从未如此急切地希望一桩案子能尽快查明。

  “温相,阿汮信你,孤也信你,孤不希望阿汮因为这等莫须有的传言而死。此事,还望慎重。”

  温恪拿着那道圣旨走出大牢时,秦朔已经在外等候多时。

  “温相爷。”秦朔上前一揖。

  “走,去南正阁。”

  ……

  扶府。

  屋中落针可闻,端坐于上的扶毓突然猛一拍桌,震得四下官员皆是一僵。

  “温恪真是好本事,都进了大牢了,竟然还能等到翻身的一日!倒是小瞧那个丫头片子了,竟然能掀起如此大的风浪!”

  “祖父息怒。”扶夷劝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温怀瑾在朝中的势力不可小觑,今日陛下下旨命其彻查南正阁一案,亦有不少官员附议,若我们与之相抗,未免不妥。”

  闻言,四下连忙随之言是。

  扶毓面色铁青:“费了那么大劲才将他关进大牢,难不成还让他回来,继续同老夫作对?”

  扶夷微微一笑:“祖父莫急,温怀瑾不过是暂时洗脱了罪名,眼下城中人心惶惶,要想力挽狂澜,可不容易。谅那温怀瑾天纵奇才,也不见得能力排众议,保下那舜汮,他素来自负甚高,这次,就让他败在自己的自负上。”

  “哦?”扶毓睨了他一眼,“你有何想法?”

  “祖父还不知道吧,那位帮温怀瑾担下妖孽之名,如今沦为阶下囚的姑娘,可是温怀瑾心尖儿上的人,若是她出了事,温怀瑾还能坐视不理吗?”

  扶夷早已从萧濯言语间听出温恪十分在意那舜汮,前不久甚至为了寻她,扔下了青阳城繁重的事务,带着一队禁军沿凉江南下。

  若非如此,怎会因南正阁的命案,弄得如此措手不及?

  世人皆言,青阳温怀瑾,乃不世奇才,得之可得天下,行事果决,就没见他在谁手里吃过亏。

  但他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凡人,翻不出天去。

  人都是有弱点的,只不过看谁藏得深罢了。

  而那舜汮,便是温怀瑾的软肋。

  说来如此可笑,叱咤朝堂,只手遮天的温恪,有朝一日竟会栽在个黄毛丫头手里。

  扶家在外多年,苦寒边疆,餐风饮浪,不晓得受了多少苦难。

  什么先帝病逝,请命离京,不过是世人心中美好的传言罢了。这权势的漩涡中,有几件事是简单的?当年的情深不寿,早已在春去秋来,尔虞我诈中变了味,谁会想到,曾让他的祖父以命相护的青阳开国女帝,竟逐渐开始惧怕他。

  他的祖父,为青阳打下万里江山,驰骋八方,无往不胜,今生唯一输给的,便是他一生挚爱。

  社稷初定,盛世来朝,英雄便不再是英雄,而成了女帝心中的一处疙瘩。

  清誉,兵权,闲话……令这一处疙瘩越来越大,最终成了悬在女帝心中的一柄利剑。

  夜半惊醒,整日难安。

  可他的祖父做了什么呢?他不过是想留在女帝身边,辅佐她罢了,一颗真心,就这么被逐渐扭曲成不堪入目的样子。

  直到女帝临终,赐扶家一道密旨,命其举家离城,前往边疆戍守。

  这一守,便是五十载。

  没有人知道,他的祖父站在那城楼上,望着青阳城的方向,一日,两日,一月,两月,年年如此,边疆的黄沙迷乱了双眼,从不曾流泪的铁血男儿,竟在孙儿面前,泪湿衣衫。

  他从前也不知,一个人的心,要被另一个人伤成什么样才会彻底变冷,才会知道世事无常,人心难测的道理。

  他的父亲与叔伯战死沙场后,祖父在那两副棺椁前坐了整整一日一夜,终于看透了。

  便是他守住这疆土千里又如何,他不过是个被放逐之臣,便是他不愿再争名夺利,可扶家的子孙呢?

  再这样下去,青阳扶家,便要在这凄冷之地,彻底没落了。

  人心不古,世态炎凉,扶夷自小便被悉心教导,他将来要肩负的,是整个扶家的命运。

  水牢。

  牢门突然被打开,舜汮抬了抬眼,瞧见那石阶上的人,青衫雅致,翩翩如玉,一双秀丽的丹凤眼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她愣了一下:“扶公子怎么在这?”

  “舜汮姑娘既为阶下囚,扶夷自然是来提审的。”

  她一眼瞧见他手中的令牌,目光一沉:“你是奉谁的命?”

  扶夷将那令牌举到她眼前,上面雕刻的“濯”字分外刺目:“自然是奉亲王殿下的命令,姑娘莫不是忘了,殿下奉旨查办南正阁一案,怎会没有权利提审一个犯人?”

  他吩咐狱卒将牢门打开,将她带到另一间屋子里,捆在刑架上。

  舜汮身上贴满了道符,又被浸了符水的绳索如此捆着,已然难以动弹,唯有怒视着扶夷。

  “扶公子这是作甚,如今真相未明,难不成要对我用刑吗?”

  扶夷冷笑:“红衣妖孽,阶下之囚,即便不为南正阁一案,也照样能审你。你为祸青阳,残害无辜百姓,蒙蔽女帝陛下和温右丞,我倒要问问你是何方妖孽。”

  舜汮眯了眯眼:“扶公子这顶高帽扣得真是顺手啊,我即便是妖,又何须同你废话?你今日拿了阿濯的令牌,夜审于我,若是有种,你就动手,我受着便是!”

  闻言,扶夷脸色微变,旋即命人取来了刑具。

  “区区妖孽,也敢在此大放厥词,还真以为没人治得住你吗?”他将每一件刑具都用符水浸了一遍,摆在了舜汮眼前,“都说这符水对妖邪来说,乃是酷刑,不知一会,你可还能嘴硬。”

  一鞭下来,她的胳膊便显出一条血痕,然转眼间,便恢复如初。

  行刑的两名狱卒大惊失色。

  扶夷怔了怔:“……你果真是妖怪。”

  而后,他命人取来一小瓶药水,泼在鞭子上。

  “打。”

  舜汮不晓得他往鞭子上洒的是何物,但这一次,鞭子抽在身上,竟传来钻心的疼!

  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眼见着那些伤口再没有那样离奇地愈合起来,反倒冒出丝丝血水,扶夷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加了什么东西……”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扶夷看了看手中的药瓶,道:“此乃化尸粉,掺了符水后,寻常妖物都受不住,你倒是有些本事,竟然还有力气在这苦撑。”

  舜汮忍着剧痛,捏紧了拳头,看着他笑出了声:“打从我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不简单,扶夷,你果真心狠手辣。”

  “刑不在多,能治得住你便好。”扶夷道,“怎么样,现在肯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了吗?你从何处来,在青阳意欲何为?温恪可是你的帮凶?”

  舜汮大笑道:“就凭你也想知道我从何处来,我便是在青阳城待了七年,也不曾作过伤天害理之事,你今日如此对我,有朝一日,我定会让你十倍奉还!”

  她自问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有仇必报才是她的做派。

  若不是为了阿恪,她岂会同他在这废话。

  见她不答,扶夷也不着急,命狱卒继续打,打到她招认为之。

  那鞭子抽在身上真是又辣又疼,没过多久,她便感觉自己的身子疼得无从说起,脸上的伤口也火辣辣的,她稍微扯一扯嘴角,便扎心地痛。

  疼到最后,她脑子里一片嗡鸣。

  扶夷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地问:“高阳大人也是你杀的吧?”

  她脑中一片混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种顽固不化的老头子,我费那个劲儿作甚……”

  “舜汮姑娘还是莫要再嘴硬了,这细皮嫩肉的,打到现在,还受得住吗?”

  “我当年被父君打断腿那会儿,你这小王八羔子还不知道在哪轮回呢,用不着你在这假惺惺!”她瞪了他一记,挣开他的手。

  扶夷嗤笑:“我在边疆时,扶家军曾捉住一个鹿精,它最初也如你这般嘴硬,然而被这化尸粉泡过的鞭子打得皮开肉绽后,它哭着向我求饶。你真该听听它的哭喊声,或许便会回心转意了。”

  他松开手,转身用帕子擦去指尖的血迹,平静地命令道。

  “继续打,化尸粉与符水还剩了不少,若是舜汮姑娘觉得这鞭子不过瘾,咱们也可以换个花样。” 神君如此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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