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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chapter 271 师父,刑天上神

神君如此多娇 夏清茗 7357 2021-04-05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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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灵之多,远远超出了风华虔的预想,他准备的金针显然不够,只能防范九婴和晏晏周围的死灵,那玄衣仙人则护着长涟伞下的一众凡人,盘古斧上似乎抹了什么,被其触碰到的死灵,皆化尘土消散于天地间。

  舜汮与叔得他们带着东极军赶到后山时,局势已经乱成一团,她当即下令东极军将死灵团团围住,从居缨和九婴那边引了开。

  “舜汮!”风华虔朝她扔了一瓶药,“把这个抹在兵刃上,刺它们的眼睛!”

  舜汮一怔,领会了他话中之意,这瓶药想必就是能应对炼魂术的东西了。

  她立刻将药抹在兮梧的剑锋上,命叔得他们也照做。

  刺中死灵右眼的那一瞬间,此药果真发挥了作用,幽蓝的火焰烧尽了那双血红的眼,眼前的死灵顷刻间散作尘土。

  一旦有了应对之法,对于东极军来说,处于包围之中的这些死灵便如瓮中之鳖,除掉它们,不过是迟早之事。

  盘古斧迎面而来,解决了她身后的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死灵后,重新回到了那玄衣仙人背后,只凭神识控斧,却能助焉渊宫退敌,着实厉害。

  居缨收起长涟伞,惊魂甫定的沧澜城百姓在叔得的安排下,回焉渊宫暂行安置。而此时的居缨已经顾不上那些凡人了,跑向九婴那边,将晏晏接过来。

  九婴刚恢复人形,也伤得不轻,刚抱起归晏晏,就被居缨截了过去。

  “你离晏晏远一些。”居缨的脸色沉得发黑,立即将怀中的孩子抱到风华虔那边,“阿虔,你快看看,晏晏如何了?”

  饶是风华虔都被这伤势吓了一跳:“她怎么会伤成这样的!”

  “容后细说。”居缨神色紧张地看着他施救。

  风华虔探查片刻,取出金针为她护住心脉,吊住那一口气:“伤口有毒,耽搁不得,立刻回焉渊宫。”

  九婴走到他身后,看着躺在居缨怀中的小丫头,哑着嗓子问:“她……还好吗?”

  “不太好,先回焉渊宫再说。”风华虔示意居缨抱起晏晏,众人赶回焉渊宫,腾了一间屋子出来。

  一路上,舜汮留意到一直沉默不言的玄衣仙人,她不知该如何说,只是此人身上,有她十分熟悉的气息,还有方才闪过眼前的银斧,她总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熟。

  九婴跟在居缨之后,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晏晏煞白的小脸,想碰她一下,却又收回了手。

  风华虔带着晏晏和问渊进屋救治之时,旁人只能在外等候。

  居缨的脸色很不好看,九婴也始终沉默着,她不必多问,也能猜到她来之前,后山大概发生了什么。

  只是没想到,晏晏会被牵连进来,还受此重伤。

  居缨虽然嘴上不言,但他有多疼爱这个小徒弟,她能看得出来,如今晏晏因为九婴而伤,他心中怎能不忿?

  她唯有上前宽慰几句:“二哥,有阿虔在,晏晏会没事的。”

  “晏晏自小体弱,也一直被玉山宫娇养着,便是磕破一点皮,都得哭半天,凤王将她托付给我时,我答应过,会好好照顾她,可如今……”居缨冷冷地看向九婴,“我就知道,晏晏应当离你这上古凶兽远一点,这灾厄本不该是她受着的!”

  九婴罕见的没有回嘴,他静静倚在柱子上,血顺着胳膊一滴一滴地落在石阶旁的草叶上,却好似浑然未觉。

  居缨说的话,无论是气话还是真心话,他都默默听着,白雪一般的发染上了尘埃,显得有些狼狈。

  舜汮疑惑地望着那位玄衣仙人,从方才起,他便一直站在不远处,静默不语地打量着焉渊宫的一草一木,对此人,舜汮有种说不出的熟悉,细细回想了一番,这种感觉便越发清晰起来。

  她在诸余山拜师的那六百年,其间可没少在那扇石门外感觉到这股气息,如今他突然间站在了面前,倒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那两把银斧回想起来也分外眼熟,据六界全书记载,盘古开天之后羽化散灵,两把盘古斧便传给了当年的战神刑天手中。

  如此看来,想必错不了了。

  她犹豫着走到了那玄衣仙人跟前,原先总是看不着,惦记了数万年,而今见着了,倒是有些不敢开口了。

  玄衣仙人瞥了她一眼,堂堂一个武罗神将在他眼前,仿佛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

  “怎么,不是一直想看吗?给你看了,还傻愣着作甚?”

  这理直气壮的口吻,令她愈发确定了,当即半跪在他脚边,恭恭敬敬地行了弟子礼:“徒儿拜见师父!”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他一直没开口道明身份,又恰逢晏晏与问渊重伤,一时间也无人去仔细探究其来历,九婴倒是认得他的,只是眼下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上头。

  直到舜汮这一声“师父”,众人才知,眼前这位乃是隐世多年的上古战神刑天。

  “起来。”刑天道。

  舜汮起身后,又细细地看了一会,这算是她拜师一来头一回见着师父真容,心中自然是欣喜的。

  刑天眉心一跳,道:“怎么,为师的脑袋还长在脖子上,不像你认为的‘以乳为目,以脐为口’,很失望吗?”

  “不不不!徒儿可没这么认为过!”舜汮连连摆手。

  凡间流传的那些图鉴,当初为了琢磨自个儿的师父究竟长的什么样,她将每一本都翻过,许是那些图上的战神长得着实太豪放了些,以至于终于见着师父了,就觉得自个儿的师父生得实在好看!

  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脑袋也端正地长在脖子上,也不曾衣兽皮,着碧叶,抄两把板斧在山野里干嚎。

  她师父还是个十分周正的上神。

  只听刑天道:“为师此次来,是为了混沌兽的事。”

  她一愣:“可是上回徒儿去诸余山时,师父您不是连门都没给我开么?”

  话音未落就被敲了脑门,刑天板着脸:“你这不孝徒,一点耐心都没,混沌兽再不济也是个上古凶兽,那炼魂术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被破的,为师在诸余山中给你想法子,左等右等你也不知再来一趟,为师只好出山来焉渊宫寻你,哪成想你竟然已经跟那些死灵交战了!为师寻遍了焉渊宫,能有些用场的,就是在偏殿里的那小子了。”

  舜汮捂着脑门,颇有些委屈:“师父您什么都没跟我说,我哪知道您已经想出法子了啊……”

  刑天憋着一口气,撒也不是,不撒也不是,最后只能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

  “当日伏羲真神毁去炼魂术,为师就在一旁,原以为这世上除了我,再不会有人知晓这邪术,却没料到,毁去炼魂术之时,混沌兽的一缕神识从九幽入了神界,将这邪术窥探了去。炼魂术需要大量的人魂作为支撑,你之前久查未果的夺魂案,恐怕就是混沌为炼魂术聚集人魂,你屡次妨碍,那畜生必定记仇,转而对北荒下手。”刑天道,“为师已将破解炼魂术的法子给了那个叫风华虔的小子,但此药治标不治本,炼魂术一日落在混沌手里,那些死灵便会不断地被造出,唯有杀了混沌,才能永绝后患。”

  舜汮陷入沉思:“师父所言,徒儿也考虑过,但混沌身怀祖神一半法力,当年就连伏羲真神与女娲真神都只能将其封印于北海之滨,要杀他,谈何容易?”

  刑天神色一变:“其实倒也不是没有法子,当年……”

  说到此处,那扇门突然开了,风华虔走了出来,立刻被九婴拦住:“如何了?”

  风华虔眉头紧锁:“两个人的状况都不太好,我尽了力,只能保住他们的性命,晏晏的元鼎本就有损,这次又伤及元灵,灵力难以汇聚,十分虚弱,我已经用丹药暂时稳住了伤势,但没有完好的元鼎为她汇灵,她只会逐渐衰竭下去,直至羽化散灵……”

  九婴浑身一僵:“怎么会这样……”

  闻言,居缨压抑已久的怒火彻底失去了控制,上来想给了他一拳:“你满意了!?”

  “二哥!”舜汮见势不好,赶紧上前拉住他,“你先冷静些,晏晏的病自出生便带着,若想治好,并不容易,我们再想想办法,先救她要紧!”

  居缨怒不可遏地指着九婴:“晏晏是我的徒弟,这些年我为了给她治病,费了多少心血,才将她的病情稳定下来,即便不能成为法力高强的上仙,她也能无忧无虑地长大。她的身子那么弱,平日里就连责罚我都舍不得,吓唬吓唬已经是极限了,你倒好,就让她在你眼前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待在长涟下好好的,若不是为了你,她跑出去作甚!她救了你,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

  那一拳,他没有手下留情,九婴跌在柱子上,嘴角淌出了血,却吭都不曾吭一声。

  “要怎么救她……”他拭去了唇角的血迹,看向风华虔。

  风华虔犹豫片刻,道:“恐怕要一个与她契合的元鼎,换掉她体内那个残缺不全的。”

  这法子,居缨也想到过,只是寻了那么多年,也没找到个合适的。

  能与神兽凤凰融合,非寻常元鼎可以为之,法力深厚且不论,她自身的元灵能否接受才是最为难办的。

  “本座的行吗?”他神色平静地看向舜汮,“你已经拿到了聚魂术,待你取走这一魂一魄,本座答应你的,就做到了,这元鼎,看看能不能给归晏晏用上吧……本座欠她一条命,用这些年的修为来还这因果,也值当。”

  别说舜汮,就连居缨都为之一怔。

  虽说是上古凶兽,但九婴蕴藏在元鼎中的修为,恐怕与叶珩相当,只是一旦拿出元鼎,可就不只是一点修为的事了,数百万年的修为都将到晏晏体内,而他,能不能活着都不好说。

  他素来不喜欢亏欠别人,更何况这回竟然欠了一条命。

  风华虔道:“先别急,你与晏晏的元灵能否合一还不好说,换元鼎一事,有待商榷。”

  “问渊如何了?”舜汮将他二人隔开,问道。

  风华虔神色凝重:“他的情况比晏晏好不了多少,中毒太深,服药也迟了,能护住心脉不断,已是十分不易,至于何时能醒来,我也不好说,再也醒不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什么!……”她转身冲进屋中。

  两张榻上,躺着晏晏与问渊,屋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熏得人一阵反胃。

  如他所言,这二人的伤势都不容乐观,尤其是问渊,即便将全身的伤口处理了,但邪气已经侵入经脉中,只能慢慢逼出来,损伤的心肺,只能试着医治,能否醒过来,实在难说。

  她静静地站在榻边,看着问渊苍白的脸,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风华虔走进来,在她身旁叹了一声:“虽说保住了性命,但这样与死了无异,能否治好,我也不敢跟你保证。”

  “连你都没有把握,这世上还有人能救他们吗?”她疲惫地阖了阖眼,“问渊是我和陆离招入东极军的,他从一个怀揣着憧憬的少年,到如今躺在这,他跟着我打了数千年的仗,也受过不少伤,这一回,也是他主动请缨,带着五千人行一步险棋,可是回来的,还不足百人……阿虔,怎么会这样呢?不该是这样的,东极军中怎么会有内鬼?这是我带的兵,我信任他们,就像信任自己的亲人,究竟是谁将他们害了?”

  风华虔叹息道:“我晓得,东极军对于你来说,是值得托付后背的一群人,这一场仗,若不是有人泄露了军情,晾他混沌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该料得如此之准。你仔细想想,这几日可有面生的人混了进来?”

  她摇摇头:“东极军将士都有焉渊宫的军牌,上头刻着我亲手镶的名字,没有人能仿造出来。接入焉渊宫的百姓,也都由东极军看守着,如何能混进来?”

  “这不一定。”他皱眉,“你可还记得,你曾经说过,仙界有内鬼,当初在弱水崖你就是着了那人的道儿。若是仙神之躯,变化之术不在话下。”

  “内鬼……”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了颜玦的脸,开战之前,她一直在暗中查她,这两日倒是忙于备战,暂且将此事搁置一旁。颜玦的那道伤的确令她起了疑,只是苦于找不到确凿的证据,西王母又十分护着自己的养女,不容冒犯,她只得从别处着手细查。

  就在此时,参卫突然在门外禀报:“三殿下,请您过去看看,末将在庭院中发现了两具尸体。”

  舜汮吃了一惊,当即跟着他过去。 神君如此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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