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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主仆二人叹息间,刚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姜麒其实并未凭空消失,不过出门的时候遇到一辆回城的马车,见此丢了两个大钱顺带坐了趟顺风车而已。
随着日薄西山,平阳城中一座古朴的大院此刻张灯结彩、宾客如云,礼乐声中随着宾客到达,一名穿着新郎装束的俊少年,意气风发的穿梭其间好不风光。
眼下那古朴的院上大大的‘卫’字,以及宾客华丽的衣袍,无不说明这家主人在此地的地位。视乎为了印证其家地位,今日来的宾客中甚至不乏穿着官袍,挂着绶囊的官吏。
与热闹的前院不同,如今披红挂绿的后院一座独立院落中却安静的很,半响才传来一名丫头小声的提醒声:“小姐、小姐时辰就快到了,再不着装就来不急了。”
“环儿?你说姜大哥是否知道了丽儿的事情了?”,许久稳坐于梳妆台前的素衣女子终于开口了,不过她那冷冰冰的声音,却完全与她的惊世容貌格格不入。
“小姐,姜公子已经今非昔比,洛阳那些希望嫁到侯府的女子,如过江之鲤,再者说天下男儿皆薄幸、、、、、、”,环儿看着自己小姐那憔悴的样子有些不忍心的说着,不过很快再见自家小姐的泪水划过脸庞,赶紧收住了声音。
沉默半响,冰山美人再次冒出了一句冷冰冰的话:“罢了,环儿让人来换衣服吧!”
“哎”小环听到自家小姐终于开口了,赶紧跑到外屋叫进几个焦急的丫鬟、老妈子。
虽然时间紧迫,不过还好这些丫鬟、老妈子都是些熟手,小半个时辰后那个冷冰冰的面孔不见了,同时一名天仙身着盛装驾临人间。
“吉时已到、、、、卫家二公子仲道与蔡家二小姐昭姬,大婚之礼即刻开始、请诸位亲朋好友入座!”
黄昏时分,随着一声高亢的声音响起,婚礼礼官打断了宾客的交流,宣布婚礼即刻开始。
许久待宾客就座,礼官看看高坐正堂的卫家老爷、老夫人,见二人点头示意后,朝着堂外的回廊处大声喊道:“请新郎、、、、”。
话落,一身大红礼服的卫仲道迈着四方步,边走边对着四周祝贺的亲朋好友拱手行礼道谢,那神色可谓意气风发。
“新郎向父母行礼!”,当卫仲道走入大厅之时礼官再次开口道。
此时行的礼为醮子礼,也是大婚男子在婚礼中行的第一礼,一般都是在到妻家结亲时单独行的礼,此礼主要是新郎父亲对即将成人的儿子最后的叮嘱。
待卫老爷喝下儿子敬的酒水后又叮嘱一番,卫仲道拿起伴御递过来的一尊铜雁,赶紧出外迎接自己即将过门的妻子。
一般情况下迎亲都是要到娘家亲迎,不过现如今官道不安全只有一切从简,卫仲道眼下只要到那独立院落将蔡昭姬迎来便好。
片刻之后,所有来参加婚礼的亲朋都唱起了【诗经】中的‘桃夭’篇。‘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fén)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zhēn)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随着诗歌,厅上乐师也奏起了琴箫之声。
礼乐之声中,卫仲道、蔡昭姬在各自伴御、伴媵陪同之下缓缓走入人们视线。
当蔡昭姬面容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那一刻,刚刚还在唱着祝福诗经的亲朋不禁都愣了下,虽然席间都有很多长相清秀的美人,但当新娘出现的那一刻,她们都不能再称之为美人了。许多人还不禁看看一旁面庞俊朗的卫仲道,一时间心中都出现了几个字,‘男才女貌’。
“赞者入席!”
当一对新人迈上台阶之时礼官再次开口,话毕一直等待与旁的卫仲道伯父赶紧入席,他将为二位新人斟酒并给予祝福。
紧接着沃盥礼开始进行,二新人在伴御、伴媵的服侍下开始浇水盥洗双手,洗完手后新人对席而坐,男西女东,意指阴阳交会。坐定两人要开始喝同一种酒,吃同一种肉,取名“同牢礼”。
婚礼一切进行顺利,意气风发的卫仲道今天异常兴奋,就连面前即将成为自己夫人的蔡琰,面上始终没有一点笑容都没有注意。
或许是上天并不想看到卫仲道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又或许是听到了连日来蔡琰的祈祷,当二人正拿着一对夜光杯交换准备吃合卺酒之时,一股悠扬婉约萧声突然而至。
与刚刚乐师所奏的喜庆曲目不同,在那悠扬流畅的箫声中带着许多忧伤,这一刻仿佛在为人们讲述着一个故事,一段年轻男女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凄凉爱情故事。
随着音符的跌宕起伏故事不断发展,虽然在此的很多人从来没有听到过此曲,但却不得不说此曲却是上佳之作,甚至在场的很多女性都被箫声的空洞感染眼角生泪。
其中最感动的要数刚刚一直面无表情的新娘,当萧声传到的那一刻,她在一愣神掉落手中夜光杯后,便急忙起身去寻找吹奏箫声之人。
很快听到箫声的人们也循声看去,视野中在婚礼正对的一座重檐屋顶上,疑惑的人们找到了身高八尺余,身着红色戎装的吹奏之人。
那人站着离地三四丈的重檐顶端,任由寒风吹过一身带着隆重风尘的衣袍,那绛红的战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又为此情此景添加了些许悲凉。
来人那早已凌乱的长发虽然挡住了他的面容,但却不能掩饰其身上发出的一种阳刚之气,哪怕此刻他正在吹奏乐器。
“姜公子、、、”终于在此曲落幕之后,跟着新娘一同出外的小丫头惊讶的尖叫了一声。
此声无比尖锐,当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小环都有些不相信,来人居然就是自家小姐苦苦等待的姜伯孝。
随着寂静被打破,院中转眼便发出低沉的‘嗡嗡’之音,宾客中一名身着儒袍的青年问道旁边的同伴:“此人是谁,居然能奏出如此美妙的乐器,你刚才都记下了没有?”,不过他一旁正沉寂在乐器气氛中的同伴根本没有理会于他。
比起乐曲的震撼,另一边一个满身冒着精气的中年男子显然更对来人敢兴趣,自言自语的道:“这人一看就是个有些本事之人,卫家如此多护院,居然没有发现有人在家中主屋外的重檐之上。”
当然议论之中也不乏好事之人,其中一肚满肠肥的家伙,看看满脸铁青的卫家老爷,再看看已经哭花了脸蛋的新娘,心中欢喜的默默说道:“这下有好戏看了,未想到还有人敢如此公然挑衅卫家。”
看着四下开始议论纷纷,卫家老爷也坐不住了赶紧站了出来,高声对着正站在重檐上吹着冷风的姜麒说道:“这位好汉今日犬子大婚,既然来了!请下来喝杯薄酒如何!”
不过对于卫老爷的要求姜麒却并未理会,此刻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跑出来捂着嘴泣不成声的蔡琰。
至于那老头是谁,姜麒才不用管,此刻他的一颗心都系在了一直梦中相会的爱人身上。
看着看着,居然在他冷峻的脸庞上扬起了慧心的笑容,姜麒都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如此慧心的笑过了,或许只有看到自己的真爱方才能吧。
原本在得知蔡琰嫁人以后,一直持续在姜麒心中的悲凉、愤怒、责怪,此时此刻已然随着蔡琰的出现烟消云散,那怕下一刻蔡琰真的嫁与他人,他也只会默默祝福而不会歇斯底里。
刚刚看到蔡琰行礼,他原本是不想阻止的,但当摸到腰上挂的那支蔡琰送与,并从未离身的竹箫时,脑海中浮现了一首曲子。
或许是对蔡琰的爱恋勾起了他往日珍藏的记忆,那首凄美的曲目仿佛就是对他二人的证实写照,两个相爱却要相离之人。
看着在寒风中哭泣的爱人,姜麒将竹箫放回腰间,随后一个鹞子翻身,稳稳的从三四丈高的屋檐上落下,此刻他只想将爱人紧紧挽在怀中,抚平她的忧伤。
不过对于姜麒这个不速之客,作为河东传承数百年的世家,卫家可不会让其轻易得逞,当姜麒落地的那一刻,他已经被四五个护院紧紧围困。
战圈中为首一名身着华丽衣袍,明显是卫家族人的男子腰胯宝剑,对着姜麒厉声道:“尔是何人,居然敢在卫家捣乱,不想活了吗!”,在他眼中面前这个敢挑战他们世家尊严,身着破烂戎衣的人已然是死人了。
“哼、、”不过让出言之人未想到,姜麒居然根本就不理会他,只是轻轻冷哼一声径直就走向了今天主角之一的新娘。
“岂有此理、找死!”看到姜麒居然理都不理会自己,男子恼羞成怒‘唰’的一下就抽出了宝剑,接着一个旋转,便直刺姜麒咽喉而去。
看到场中拔剑,一旁刚还等着看热闹的众人赶紧闪避,生怕被人误伤。只是下一刻他们就觉得躲开是多此一举了。
一吸间,只见刚刚还拔剑要杀人的男子,突然捂住了握着剑的手掌,宝剑也在‘叮’的一声后落到地上。
随着男子喊叫,他捂着手的指缝间开始不断渗出鲜血,见此很多刚刚还准备看戏的人愣了。这是怎么回事,还没开打就败了。
当然也有少数几人,看到了刚刚姜麒右手抬起了一下,已经出手了,不过他们却都没有看清他用的什么暗器。
唯有十多步外,一棵小树上深深插着的一枚五铢钱可以给他们答案。
看着姜麒安然无恙的来到身边,蔡琰颤抖的伸出手掌,慢慢的抚摸着他已经冒出些许胡须的脸庞。随即不敢相信的说道:“伯孝哥哥,琰儿没有做梦吧??”
姜麒也不理会一旁众多异样的目光,一把将蔡琰狠狠地楼在怀里,低下头嗅着她秀发传来的香味,轻松说道:“琰儿,麒活着回来了。”
“呜呜呜、、、、、”感觉到姜麒那强壮的臂膀,蔡琰一下子迈入其怀中‘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往日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感受着怀中爱人的抽涕,姜麒现如今不知能做何,唯有将她紧紧地拥抱。此刻不用太多的言语,两颗紧密相连的心脏已经在无声的交流着。
、、、、、、、、、、、、、、、、、、、、、、、、、 血色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