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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刚刚还意气风发,正与自己喜爱之人举行婚礼的卫仲道,此刻看着刚刚还与之相对而坐,准备喝合卺酒的爱人投入别人怀抱,脸色冷到了极点,那原本还红润的脸庞也已变的煞白。
面对爱人被夺,卫仲道是屎可忍尿不可忍,早已失去理智的他,一把抽出了腰间用来装饰的无刃剑,随后拨开看热闹的人就朝着二人砍了过去。
正好着一幕被一旁看着有情人终成眷属,暗自高兴的丫鬟小环看到,突然尖叫着喊着:“小姐小心、、、”
其实不用她叫喊,姜麒已然发现了卫仲道的到来,虽然现如今美人在怀,但长年的行军生活铸就了他敏锐的警觉,方圆数十步风吹草动都能掌握的一清二楚,更何况一个拿着剑冲向他带着杀气的人。
面对杀意盎然的卫仲道,姜麒轻轻一用力抱起了怀中已经哭的脱力的蔡琰,对于力能举鼎之人,抱起一个小小女子根本不用吹灰之力。
随后姜麒一个抬脚,踢飞了直对自己而来的宝剑,腿不停歇,顺带着余威将来人扫倒。
不过虽然姜麒只用了两分力,但也足够本来就病怏怏的卫仲道受的了。
“宁儿、宁儿”“少爷、少爷、、、、、”
随着卫仲道的惨叫倒地,一时间院子中慌着一团,宾客四逃、家丁护院纷纷抄起家伙,准备迎击这个不速之客。
卫老夫人更是快步上前,搂着倒地痛苦**的爱子眼泪止不住,哭嚎道:“宁儿、我的儿子,没事吧!!!”
卫家大管家见势,拿过一旁扈从的一把短剑,厉声喊道:“那里来的恶汉,尔等还等什么,还不将此獠乱棍打死,为二公子报仇、、、、、、”
看着慢慢围过来的数十名家丁姜麒不怒反笑,轻轻放下刚刚恢复心智的蔡琰,接着反手将其护在身后。
虎目环视一圈,冷冷的便对倒地的卫仲道说道:“自古以来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卫仲道!今日尔趁着姜某出征不在京中夺我爱妻,今日我要灭你满门!”,说着姜麒将手掌探于腰间,慢慢的抽出了许久未见血的‘留影’,一时间杀意四起。
随着姜麒发出杀气,那些携带凶器,刚刚还纷纷不平的家丁,看着场中突然变化,以及姜麒手中多出的那把冒着寒光的宝剑,不禁都心生退意。毕竟他们也是混口饭吃,没必要拼命。
转眼间,胆小的家丁甚至被姜麒那冲天的杀气吓的脚底生寒不停发抖,当然不但是他们,此刻就连那远处离得很远的一众观礼之人,也都纷纷不自觉的退后几步,本能的想逃避危险。
当然姜麒并不会说说就罢了,原本他只是想看看蔡琰是否嫁的好,可现在看到哭的稀里哗啦的蔡琰,不用说什么,姜麒就已经自我判断,是卫家用了不正当手段逼婚方才照成的。
如今姜麒已经怒成胆边生,过往一切都已经说明,一担姜麒发怒一定尸横遍野。故而可以说今日在姜麒反手之间,这个传承数百年的河东世家或许就会成为历史。
不过就在姜麒眼中寒光一闪手腕拂动间,护在身后的手突然被拉住,顺着手感传来的温柔,姜麒一下从暴怒间恢复平静,杀气瞬间消失不见。
姜麒目光温和的伸出左手为美人拭去眼角的泪水,温柔的说道:“琰儿,不用为麒担心,待一切结束后我们便一同回家,这些土鸡瓦狗伤不到我分毫。”
此刻姜麒那口气,和刚刚动则要人命的声音完全相反,一个像冬日寒风般冰冷,一个仿佛春风般温暖。
蔡琰慢慢抓住姜麒坚硬如铁板一般的手掌,苦笑着说道:“姜大哥,今日能见到你,琰儿心愿已足,若然有来生琰儿做奴做婢一定回报这份恩情。”
听到蔡琰话语中明显表达的意思姜麒如何不知,当即便反手一把抓住她柔弱的手臂,有些焦急的说道:“为何要来世,今生麒就要琰儿做我妻,除了琰儿麒谁都不要!!”
面对姜麒的着急,蔡琰挣扎着逃离他的束缚,梗咽的说道:“晚了、晚了,虽然琰儿心中只有哥哥,但是礼不可废,卫家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而且当年还对我家有恩,光是这份情谊,琰也不能恩将仇报。”
听罢缘由姜麒看着低头抽提的蔡琰,双眸生雾的怒吼道:“难道,这狗屁不如的礼教,就能与我二人之情义相比吗!!”
“哥哥之情义琰儿唯有来世再报,自古孝义不能两全,今日琰儿只能为父亲尽孝了。”,说完蔡琰狠心的甩开姜麒还拉着的手,哭着冲出被护卫包围的圈子,朝着一旁院落跑去,她怕再待一刻或许就会跟着姜麒离去。
“小姐、、、、、”看着突来的变化,一旁一直暗自抹泪的小环,狠狠地盯了姜麒一眼,一边叫着也追了出去。
看着蔡琰诀别的身影姜麒不禁引天长啸,撕心裂肺的声音直刺苍穹。
半响,双眸迷离的姜麒自嘲的笑笑,望着蔡琰离去的方向,咏诵道:“错、错、错、、、、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悉绪,几年离索;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此情只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如今姜麒唯有用着凄惨的诗词缓解其悲伤的心情,待一切平静,姜麒默默地再次看了看佳人离去的地方,无论如何他必须尊重蔡琰的选择。
听到姜麒高声道出的诗句,蔡琰悲上心头,一下蹲在了地上抱头痛哭,任由跟过来的丫鬟环儿在一旁说着:“小姐为何不跟着姜公子走,这不是小姐一直盼望着的吗??”
其实蔡琰她又何尝不想放下一切,义无反顾的跟着姜麒离去,但是想到年迈的父亲她不能如此做。今日之事想必很快就会传至天下,如若她在此时悔婚,那作为天下有名的大儒,父亲那还有脸面面对世人。
刚刚看到儿子被打伤,顾不得理会姜麒的卫家老爷,待看到满脸惨白的儿子暂时无事之后,便见他浑身颤抖的指着一脸悲情的姜麒,愤愤骂道:“好一个恶汉!与我卫家有何仇怨,不但捣乱我儿婚礼还打伤我儿,现在又在此大放厥词,难道真当我卫家好欺负嘛!!”
着也难怪一向文雅的卫家老爷不顾风度的跳脚大骂了,本来着儿子身体就不好,一直都未离开过药。儿子的病也是他心中的一直的痛,以前已经有多方名医说过儿子可能过不了三十,他也早有心理准备,现如今也不过想尽量帮着儿子完成愿望而已。
就在他绝望间,一年前儿子与这蔡家小姐定亲,自从定亲以来,他未想到儿子病情居然大大好转,甚至离开了跟随多年的药罐子。此间的变化让他心喜不以,仿佛看到了儿子结婚成家儿孙满堂的模样。
可那成想到,今天这突然冒出的恶汉将事情统统破坏掉了,不用想也知道,用不能多久这卫家就将臭名远扬,或许到了那一天,儿子旧病复发也不一定。
但不管如何,出于卫家的颜面,作为家主,他必须要来人一个交代。
骂声中卫老爷看向离着不远,被卫士保护在中间的魁梧的壮汉。
见此目光,被保护着的胡轸心中不禁暗骂了一句,自己是惹到谁了,不就是代自家主公来参加个宴会嘛,怎么摊着这种事了。
现在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场中的那小子有些来头,不然能和蔡家小姐情投意合。而且光是刚才散发出来的杀气,就是他也要退避三舍,这种从死人堆里出来的人,那个好相与。
不过想到自家主公临走时嘱托要多交好这些世家望族,胡轸也不好不站出来,再想想自己也是堂堂一县尉,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对方也应该有些忌惮。
衡量得失,胡轸深吸了口气,扶了扶宝剑便带着手下护卫上前挡住了姜麒去路,并开口道:“敢问阁下是何营之兵,为何今日到此!”,说完胡轸还侧身,将腰间系着印绶的绶囊呈现于面前以表示自己身份。
作为朝廷官员,这绶囊外挂着的绶带就是官阶的象征,哪怕平时很多官吏绶囊里都没装印信,但都会将绶带挂于其外表示身份。
绶分赤、绿、紫、青、黄、黑,印分金、银、铜,而作为只有六百石的胡轸,佩戴的正是最低级的黑绶铜印。
看到对方挡住去路,姜麒撇了眼那故意露出来的绶囊,冷哼了一声:“黑绶、三采、青赤绀,淳青圭,六百石县尉?”
道完姜麒又冷笑了声,归剑入鞘,接着撩开右腰下的衣袍露出自己的绶囊。
起先还对姜麒冷哼火起,可当胡轸看到其衣袍下的绶囊后惊讶的张开大嘴,吐出四个字‘紫绶金印’。
惊讶之后,揉了揉眼睛,胡轸才感觉自己眼睛没有花。
姜麒眼下腰间虎绺绶囊上缠着两根绶带,绶带皆为紫绶,而且两根均为二采,紫白,淳紫圭,如此奢华的绶带,只说明他不但是列侯,而且位置比三公。
片刻后,吓傻了的胡轸才猜出了对方是谁,能带紫绶的官吏大汉没有八十也有五十,但是能带两根的那可就一双手都数的过来了。
如今的朝廷三公没有如此年轻之人,大将军何进他不可能是,左车骑将军皇甫嵩也都是中年人了,算来算去,唯有镇北将军、易阳侯姜伯孝了。
以前胡轸他就听自家主公董卓说过,姜易阳是一个年不及弱冠,长相俊朗的少年。如今一见,显然对面的便是此人,虽然镇北将军一般是该带青绶的,但现如今官场之人谁不知,姜麒的紫绶金印是皇帝下了诏书提赐的。
猜到此处,胡轸不禁‘咯噔’一声,赶紧单膝下拜抱拳道:“末将平阳县尉胡轸见过镇北将军,不知侯爷驾到,惊扰侯爷请恕罪。” 血色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