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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星星飞舞,横冲直撞!
很难有这样的感觉,被老爷子来上一记脑瓜蹦除外。
恨铁不成钢、烂泥不上墙,或许老爷子就是这样想!甩了甩头,刘祚晨实在提不起勇气看一眼送他出寓所的阉人一眼,却知道在其身后干笑着看着他,将左手在马鞍上稍一用力,身子腾空而起,屁股甫一落鞍右手便挥在马屁股上,“驾!”一声吆喝,扬长而去。
动作潇洒,宛若行云流水,沉声吆喝怎么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复杂,刘祚晨不肯原谅自己,被人藐视玩弄于掌心,被人蒙在鼓里就是个傻子,还屁颠屁颠地跑来热脸凑冷屁股。
“伍六一回来了没?”
守在寓所外的瘦猴,老远见到刘祚晨的身影便迎了上去,徒然地摇摇头,接过刘祚晨递来的马缰,心不在焉地将马匹栓到拴马石上,犹自不死心,问道:“皇子殿下那里也没消息?”
好意思说是连陈胜的面也没见着?撇了撇嘴的刘祚晨轻轻摇了摇头,安慰道:“伍六一精灵地很,不会出现意外,你……放心就是了。”
说的话有多没底气,刘祚晨自然清楚,以至于纠结的脸上满是尴尬之色。
……
“刘祚晨那厮真是古怪!以他的身份地位不说,被父皇宠信还有脚踩两只船之心。”
“这……,杂家不好评说。”
暗哼一声,陈胜放下捏住额头的手,沉声道:“是不肯说吧?”
“不是,不是…,杂家可以将听闻之事,如是叙说是本分,妄加猜测有恐扰乱圣听也是皇太后百般叮咛,事关重大岂敢评说?殿下您就饶了杂家这一把老骨头吧!”在其胸前摇着双手,孙公公竟然搬出了皇太后的大驾。
说是事关重大,很对。
刘家人三位将军职守边关,御下将士百万之众,倘若真有叛逆之心绝对是一个大患!陈擎爷俩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们即便是不能系数操控那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陈擎自知大安泰消受不起这许多磨难,一再嘱咐其子陈胜,万不得已切不可挑破芥蒂,待得将叛逆之徒绳之以法之后再做打算,此时适当敲打一番,尚可!
你个老杂毛!一肚子花花肠子以为本皇子不知?倘若不是你秘奏刘祚晨恐有不轨之心,父皇绝不会将本皇子派来霍州这兔子不拉屎的鬼地方。这时候,想要听听你的看法,倒是闭口不谈了。
唯恐天下不乱的居心,不明显却不能不让陈胜这般想。
悻悻地挥了挥手将孙公公撵出屋子,陈胜暗道,付一成最好能将忤逆窦波生擒活捉,与刘祚晨对质一番目前看来尚且不是燃眉之急,让陈康的打算落空才至关重要。
陈康目前在哪里呢?轻轻叩击着书案,陈胜此时真是一筹莫展,叛逆隐于野,无异于大海捞针,即便是知道陈康在霍州一代活动,想要过梳子一样捋一遍也不敢保证就能斩获到其行踪。
“轰隆”!一声巨响,宽大敦厚的书案被陈胜一脚踹到厅堂正中,“这点艰难险阻便举步不前,还谈什么定国安邦?!来人……”
有能力操控时局,都在紧锣密鼓地筹谋着,没有能力……,或是观望或是挤破脑袋探听虚实,就等着去推波助澜从中获得利益,比如官位,再比如将来。
窦波的叛逃,对于袁毅一帮人来说,这绝对是好事一桩,积年旧账终于有了着落,怎能不开心?只要操作得当,只要及时分清局势站对立场,应该不是难事。
“孙总管,出门办差很是辛苦,这是给您老闲来喝茶消遣之用,还请笑纳……”
瞄了一眼银票上的数字,孙公共顿时便眉开眼笑,“嗯,杂家就是喜欢袁大人这样为百姓着想的父母官交往,厚道稳重识大体。”
这一番说辞,好像可以断定他袁毅就是受到百姓爱戴的父母官,袁毅知道这都是五万两肉痛的银票之功,谦逊地笑着更显恭敬,这就是孙公公给了他以足够地暗示,在皇上面前自会如是褒奖。
暗自想着,袁毅认为“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这话还有道理,“孙总管,何时能得以见上皇子殿下一面,还请您老示下。”
像是有些很难为情,孙公公怅然道:“呀!这段时间杂事颇多,改日……殿下有些悠闲了自会通禀,今儿个……”
“明白…明白……,老您老费心了,下官在此谢过,告辞告辞…”真明白假明白都无所谓,袁毅此时需要的是一个态度,一个能帮助他与皇子殿下交好的态度,嘴上打着哈哈,很是识趣地拱手拜别。
笑意渐冷,望着袁毅猫着腰钻进轿子里,孙公公鄙夷地撇了撇嘴,将身子使劲向上挺了挺。就是一群仓鼠,竟然还敢于堂而皇之地与当朝皇子拉近关系,也不想一想陈胜此番来霍州其实走马观花?将手伸进怀里捻了捻银票,不由得神色之间又复杂起来。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咱家是人是鬼?也不知从各位达官贵胄手中搜刮到的银子,有生之年还能排得上用场不能?微微眯起双眼看向太平公主深宅的方向,虽然被层层叠叠的房舍楼宇阻挡无法看到,脸上竟然凝重异常。
没人知道这老杂毛此时在想些什么,或者,应该说是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因为他孙公公也是这般想的。
……
来去的次数多了,陈康也不觉得姑姑太平公主的宅子有多深幽了,也许,这就是熟悉的作用。
忙活了大半夜,一直睡到过午这才悠悠转醒,推开窗子极目远眺,那里就是皇子陈胜寓所之所在,以往私下里也是有过较量,半斤八两谁也讨不到一星半点的好,这时有要在霍州城暗地里较量一番,他陈康很期待,这一次谁能成为赢家谁又能获得益处。
除了陈胜,还有个老杂毛让他很是不待见。
那时陈康还小,却是见到过那阉人的狠辣,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他陈康的噩梦。
陈擎即位之初,那一番杀戮所流的血,大多都是达官贵戚,那阉人和刘烈虽说是受命所为却是手下很少有人得以逃生。
阉人你好好活着,我陈康有生之年必将你碎尸万段,还有……刘烈!
“康儿醒了,来姑姑这里坐坐。”
拐角处廊檐下,太平公主惬意地仰躺在竹制躺椅上,一起一伏地颠着,说着轻轻招了招手。
了无声息就像是很有窥觑手段的老猫!腹诽着,陈康轻轻一按窗框跃到了屋外。
没有表现出丝毫反感之色,微微笑着的太平公主看着走到近前的陈康,道:“睡的可还安稳?”
“回姑姑的话,还好。”一脸谦逊地笑着,陈康坐到了其对面廊檐下的栏杆上。
“哦?”做出一副诧异地表情,太平公主蹙紧眉头问道:“那没能追杀得手的跟踪之人,也没扰了你的清静?”
话里有话,明显她很是上心此事,有人跟踪就可以说明被人查到了蛛丝马迹,找到她自己头上,目前不是鱼死网破之际提早暴漏,为时尚早。这陈康显得并不上心,岂不是把先前给他提的醒当成了耳旁风?如此,可是会影响到后续的很多计划,太平公主岂能高兴?
“无碍!想来,必定是陈胜派出去的眼线,将各处山匪想要操控在手,或者想要得到他们的行踪轨迹,与姑姑和侄儿应该是扯不上半点关系。”
这话,说的很是牵强,说是这般说着的陈胜自知漏洞百出,其实,他是根本就不去在乎。
和陈胜交手也不是三次两次了,尚且是在还未定为叛逆之时,这时候,他陈康绝对不会简单到认为人家陈胜不知道其在霍州活动,先前不就是假借那老杂毛之口将行踪传递到金銮殿上?
与她太平公主处境不尽相同,很多想法自然很难真正粘合到一起,再者说来,彼此之间的目的有着天壤之别,彼此无非是在相互利用相互帮衬罢了。
唇亡齿寒,没到那个程度不是?
知道他在搪塞,太平公主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野狗都是养不成熟的畜生!
“窦波那里,怎样了,有兴趣说来听听?”
“姑姑想听,小侄自当从命。”干笑一声,陈康很有心满意足的味道,“没想到,那窦波也不是榆木疙瘩一块,早已留有后手竟然和招虎山上那一帮乌合之众颇有交际且有猫腻,如此,事情也就简单了很多,退守招虎山的窦波,粮食兵刃竟然准备的不一而足,看来大安泰的这些个将军们翅膀都是硬了!”
竟有这样的事情,太平公主始料不及,官匪经常合作彼此有些交际还是知道的,粮食兵刃竟然也早早以备不时之需,可是有些深远了。
“你确定窦波没有被别人拉拢?”
“别人拉拢?”诧异着,陈康仔细揣摩着太平公主话里是几个意思。
“应该想想,那窦波为何会有那般深远的筹谋。” 重生之祚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