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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吃着朝廷俸禄的臣子,在不是兵荒马乱之际将粮草兵刃储备充足,绝对是心怀鬼胎!不说能力如何,就以窦波那点人手势力想要成事,就是妄想!
值得让陈康怀疑,具备条件的人只有庆亲王,且与他同一处境,可以说是同呼吸共命运,却绝不同心。
想到深处,陈康心塞程度无以复加,已是呼吸急促脖子上青筋也跳了出来,为强敌做了嫁衣尚且不惜余力,无法让他释怀。
太平公主很喜欢他这样的情绪流露,压力来自于危机感更能压榨出他潜在的能力,“这样……,好像就有些麻烦了,依照姑姑我的推测,他窦波的军营应该是有某人的内应为其出谋划策才是。”
……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刘祚晨颇为苦恼。
显而易见,皇子陈胜对他敌意很深,就以和如萱公主的身份来讲,按理说也不应该如此。
以往在京都一旦惹出祸事,皆是有皇上陈擎在背后帮衬着,显得还算是顺风顺水。陈胜受皇命而来霍州,如此态度不难得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惹得皇上不待见了。
想不透,理还乱!喃喃自语的刘祚晨,站在院落里看向西南边关方向——天高云淡。
事实上,刘尚武所在的兵营上空也确实是如此,只是,太多人仍然感觉很压抑,千斤巨石压在胸口一样地压抑。
“大将军,事情的发现展很是不妙。”陈东,面露忧色轻声说道。
没有急着表态,看了眼书案上的地图,刘尚志这才微微抬起眉头,“怕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老子还就不信了,大安泰这么大的地面,还没有我刘尚武容身之所!?”
“您……您决定了?”
“我并无叛逆之心,却并非肯无端就断了脑袋,你……,好自为之吧。”
“大将军您这是哪里的话,您有不测末将还能善终?”尽量表现出从容之色,陈东又说道:“典籍里有很多官逼民反、官兵与朝廷反目为仇的记载,谁成想,竟然会落到咱哥俩身上。”
听了他的话,刘尚武越发凝重,良久,“你要考虑清楚喽!我不是危言耸听吓唬你,一旦迈出那一步绝对没有回头路,你要知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家人朋友都将是累及对象。”
陈东笑了,很认真地笑了笑。
“末将想过,唉……,现在派人安顿家人也不知还来得及不?”
“要不要和陈旭商量一下,家人…”
不待刘尚武再说下去,陈东便伸手打断了刘尚武的话,“不必了。”
“哦。”轻哦一声的刘尚武,看了看他的眼睛,不再纠结于这话题。
陈旭自打来到边关,态度表明的很清楚,不计“前嫌”重新做人确实赢得了刘尚武的信任,当然这还得依赖于以往共患难同生死的袍泽之情,可种种迹象表明,陈旭在钦差大臣如萱公主面前更是得以信任,这能说明什么问题,自然不必要赘述。
陈旭心里清楚,刘尚武也是心知肚明。
端着怎样的心思,他俩根本不去过多理会,人各有志,都有自己的活法,强求不得。
“禀报大将军,如萱公主求见。”
听到传报,刘尚武两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笑了笑,陈旭沉声道:“有请!”
一段时间以来,如萱公主即便是精心打扮也难掩那一脸倦容,看在刘尚武眼里竟是万分复杂无奈。起身,步履沉稳地绕过书案,抱拳一礼,“公主殿下,可是有事安排?”
神色复杂的如萱公主很是尴尬,彼此各怀心事都是无法宣之于口,还是得面子上不失熟稔亲近,这时一句“可是有事安排”将她仅有的一点亲近感一扫而光,心里却仍然有些不忍,虽然她一再在心里告诫自己,刘祚晨只是人生过客。
有了这样的想法,也有不短的日子了,偏偏刘祚晨的身影就是阴魂不散一样挥之不去。
能骗得别人,还能骗得了自己?颇伤脑筋的如萱公主很是后悔,后悔当初逞一时之勇答应了父皇出任钦差大臣一职远赴边关。
为何对与错就那么重要,为何彼此不能彼此善待?
当接到从金銮殿上传来的一纸密函,如萱公主知道,一切已成定局,再无回天之力。其父皇的深思熟虑也好,刘尚武真的阴奉阳违也罢,反正是和刘祚晨的关系再也揉和不到一起了。
看向刘尚武满脸凝重,如萱公主拿出一脸轻松之色,“哪有事安排?是来告诉您一声,近日就要回京都了……,我……想母妃和父皇了。”
轻易就可以感受到她的话并非虚言,只是没能将一切宣之于口罢了,比如,使命完成。
苦涩地笑笑,刘尚武竟有些恍然,你想家了可以回家,我想家了还回得去吗?
“可不是?算算时日,公主您从离开京都也有两月有余,到了这不毛之地也着实委屈……”
“陈将军,还得谢谢你这多日来的照顾。”
“言重了,您言重了!”摆着手的陈东,很是洒脱,无伦如何说,刘尚武对她还是比较顺心,还不是照顾着彼此的颜面?陈东知道,若非如萱公主来到边关,任是哪一位当朝大员都懒得理会于他。
理由很简单,敌手!
良久没有言语的刘尚武,这时也插上了话,“公主,您确定了准确时间没?”
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如萱公主有理由相信他刘尚武绝对不会有歹意,毫不犹豫地说道:“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后天一早便准备出发,……知道您军务繁忙,特来提前辞行。”
微微一愣,刘尚武也没能想到,回京的时间竟是如此仓促,按理说此次边关巡查应该得到一份书面文件,将此行巡查要点一一表述,这般匆忙又是哪般?想着,脸上不动声色,道:“送行的时间还是有的,呵呵呵……”
“我想单独跟您说几句话。”如萱公主说道。
躬身一礼自不多言,陈旭退到了营帐外。
“说吧……,我洗耳恭听。”
示意如萱公主坐下,刘尚武坐到对面,微微眯了眯眼睛轻声说道。
从哪里说起?隐隐地有些犯难,如萱公主来之前便想好了如何叙说,这时竟然有些犹豫。
按照其父皇的意思,事已至此一切皆不需挑破,可如萱公主总觉得有些不妥,年前在凤乡刘家也算是住了不短的时日,怎么讲也是彼此有些熟悉,加上他是刘祚晨的父亲,即便是将来这种关系不复存在,起码那时彼此还算是真心。
“我父皇或许对他不熟知的事情,很有看法。”银牙一咬,如萱公主决定单刀直入,直切主题。
没想到她这般坦然,刘尚武一时有些愕然,将眼皮轻轻往上抬了抬,注视了如萱公主良久,“这……,我知道。”
“您知道,为何还要一意孤行,您难道不知道这会让很多人送命?当然也包括……你们……刘家。”刘尚武这样的回答,令如萱公主很是难以理解。
轻轻掸着袖口,刘尚武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当然,这些……我也有过考虑,有什么办法?”
什么叫有什么办法?!这样的说法不就是诚心叛逆作乱?腹诽着,如萱公主很是迟疑,难道自己都是一厢情愿,眼前的刘尚武早已有了叛逆之心?
“很难理解是吧?”微微一笑,刘尚武颇有自嘲地味道,“那……,我就给你说说,当然您权当是局外一个小故事来听。”
见其点了点头,刘尚武轻轻咳嗽一声,便讲了起来。
多年之前,我刘尚武就是一名底层兵士,与边关所在的众将士一道,挥汗如雨将旧伤未愈的伤口都能泡地发白,死亡残疾那是司空见惯的事,由此,我便和出生入死的兄的门结下了高于生命存在的友谊,因为,不论是谁阵亡谁安在,都会牢牢记住彼此。
这样的经历,就是噩梦!说了你也许很难理解很难能够体会,这是鲜血的洗礼!
没有什么提别的理由,我刘尚武很是知道感恩,多少次险些命丧敌手,还不是兄弟们从鬼门关拉了我一把?
由此,我刘尚武很是惦念曾经的兄弟,也很是愿意和一帮兄弟们在一起,直到现在有了大安泰第一大将军的美称也是如此,因为我无法忘怀,更是不敢背叛兄弟们对我的信赖以及付出……
微微蹙紧眉头,如萱公主能够听出他刘尚武这一个小故事所要表达地意思——兄弟手足情深!没有从另一面表述其父皇的不是,更没有表述是因为什么原因和大食国有有接触,就以这些来对她如萱公主看到和听到的事情抨击。
一段时间以来的观察,能够分辨得出刘尚武对军营众将士的真心,这也能说明一个问题,事情原本就不像是她自己所想那样简单,如是想着,如萱公主不禁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我错了吗?还是说我父皇也是错了?”
没有回答她的话,刘尚武很认真地笑了。 重生之祚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