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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逸群握着白字,来回的蹭着思索着落子何地,没想到他的孙儿凑自己出神的功夫已将自己包抄。
“你这小子,也不说让让老夫。怎么如此心狠,让老夫满盘皆输。”别逸群一脸的气急道。明明自己长夏堇幼,撒娇耍赖的功夫,却真是一招接一招。
夏堇轻笑捡起五颗黑子,放在手中道:“让外公五子可好?若是再耍赖这棋没法下了。”
“才这么几颗,你娘还未出阁陪老夫下最少拿了十子。”别逸群撇着嘴,脸皮厚的比那城门口的城墙还要厚。
既别逸群已然开口,夏堇岂有不让之礼。母后让十子,他少说也得十五。夏堇从棋盘上又撤回十子,别逸群这才没了言语。
一旁看着两人下棋的小厮,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老头子实在过分的紧,竟这般公明正大的欺负王爷。悔棋倒算好,干脆逼着王爷将撤走十五个黑棋。
别逸群倒是一点也不觉得羞愧,继续乐呵呵的下棋。这次他不敢再走神,认真的博弈起来。
晌午的天,带着些许的些阴暗。可能是老天爷的心情,不大美妙。随意应付了地上的凡人们,出了光明之外连一点温暖都不给。加上吹来的风,也带着些许的敷衍之意。
离恭王府就几条街的太傅府,此刻却异常的热闹。偏东的院子里,门口站着一女子。她一身红衣妖娆,站在门口敲着房门。仲序正在午休,他揉着睡眼推开房门。心想这家丁怎这般没大没小,胡闹不已。仲序一定睛看到顾子婴的面容后,想也不想就把门紧关。
这不大厚实的木板,怎能阻止的了顾子婴。不还是被她一脚踹开了,差点没讲仲序连带踹倒地,只是摔了个踉跄。
“公子可得好生活着,若是死了谁来还本尊银子。”仲序的耳畔传来顾子婴的声音,有种说不出魅惑。每个字从顾子婴的薄唇中吐出,却让仲序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仲序起身对着顾子婴有些咬牙切齿,此女真当是狠如蛇蝎,不及时远离便被其迫害。
顾子婴眉眼中却都是笑意,手中握着的画卷扔在桌上道:“送公子的画,不必感谢。”
“你这淫贼,侮辱我一次还不够,还想来第二次。”仲序气急之下,连看也没看一眼就撕扯成碎片扔在地上道。
转过身的顾子婴往着地上碎片,又望了望仲序。她先是一愣,随后止不住笑道:“方才你家清欢为你写的书信就在画里藏着,哎,如今成了碎纸可如何是好?”
“你,你,你——”仲序扶着椅子坐下,气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清欢的信,清欢的消息。容不得他多想,连忙蹲下将地上的纸屑捡起,一片一片的捂在手里。他心中不断埋怨着自己,怎会如此的粗心大意。那可是清欢的书信,却也悔恨的顾子婴不早些告诉他。
坐在床榻之上的顾子婴,轻挑般的桃花眼半眯,唇似三月桃花泛着笑意。自作自受的滋味,不知他享受的如何?待到仲序将那些纸屑都一一捡起,塞进怀里。忽然一场大风吹起,又吹掉了几片。
顾子婴望着他急忙的模样,忍不住勾起笑意道:“许久未见,特来此看望。”
“不劳姑娘挂心,若清欢有信可托人送来。来回奔波,恐姑娘不适。”仲序低着头,将纸屑塞进怀里嘱咐道。
无论顾子婴长相多倾国倾城,仲序都不想再见她一次。今后若是碰到了,最好也装作不相识。可顾子婴,偏偏不让他如愿。
顾子婴揉着眉心,桌上的书卷随意的翻看。
景清欢吗?
顾子婴低着头,坐着书桌前,提笔写下一行字。似是觉得有些不满意,又一笔勾掉。
仲序赶忙关了门,若是让别人看了去,他可算是洗不清。这个女魔头,怎就是不肯放过他。想顾子婴留有清欢的消息,仲序也就勉为其难的与顾子婴和平共处。他站在顾子婴的身后,望着她将宣纸上涂得乱七八糟。心中有气,却不敢发。
顾子婴将笔扔在一旁,失了兴趣道:“公子刚才说的何事?本尊没听明白?”
“清欢,她过的好吗?”一提起景清欢,仲序的心跟着沉重了起来。
他还是有些担心。怕景清欢吃不好,睡不好,无人照顾,无人陪伴。景清欢孤单了也怕,有人陪伴也怕。最怕自己对景清欢没有一点的价值,连想都不愿想起。如果仲序知道清欢在何地的话,定马不停蹄的赶往。
可很多时候,总是事与愿违。
顾子婴坐在书桌前,转过身靠着书桌挑眉道:“公子若想知道,何不自己去寻她。将这些事,当面问她。”
“姑娘可知清欢在何处?”仲序的声线有些颤抖,带着迫不及待。
但对面的人却没了下文,顾子婴转过身提起那废了的笔乱画着。
仲序苦笑一声,兴是顾子婴也不知晓。或许,清欢早已不在人世。他只不过是被眼前的淫贼玩弄了而已,那年的大火烧的那么大,清欢怎么可能还活着。若是活着,这么些年,为何不与他联系。
甚至连封信,都不曾写过。
等待,太苦,太难熬。
“她在何处,本尊万不能告知于公子。现在的她,不想见公子。”顾子婴将笔放下,转身望着仲序失魂落魄的身前。
那个人究竟有什么好的,竟让他如此挂念。即便是多年未见,也能扰了他的心绪。可现今谁有知道,他喜欢的是从前的景清欢,还是现在的景清欢。如果两人见了面,发现彼此都大不如前。那份感情,还会依旧吗?
顾子婴起身捏着仲序的下巴,望着仲序眸子里的情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公子若是跟了本尊,别说是景清欢那小妮子,就是欠本尊的钱本尊也不要了。如何?”
“姑娘莫说玩笑话。”仲序的下巴传来痛感,让他有着微微的不适。他就是瞎了眼,也定不会娶这种魔头。
顾子婴收了手,摆手道:“既公子不愿,将来可莫要悔恨现在的决定。”
“姑娘放心,在下从不做后悔之事。”仲序对顾子婴这类女子,甚是不喜。连好生相处都成问题,更何况是在一起。这世间他唯清欢不娶,旁的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顾子婴却没一点伤心之意,三番五次被拒的她,也不强求与他。从某种情况来看,顾子婴仿佛是真的看上了眼前这个书呆子。强买强上,一直是她的处事风格。但对仲序而言,她总有很强的耐心。换了平日,早就掳到灵山。
你爱情愿不情愿,反正是跑不了。
仲序将这几日整理的资料,从怀里的掏出递给顾子婴。他掏出的瞬间,藏在怀里的纸屑飞的满房间都是。顾子婴从他的手里拿过纸张,一页页的翻开。多年前的资料,对她有何用?
不过可惜了那飞扬着的纸屑,迫使仲序再次蹲下身子一点点的捡回。
顾子婴坐在书桌前,一页一页的认真翻看着。这小子对景清欢还真是上心,连这些有的没的的资料都整理的仔仔细细。她眼中一片了然,可惜,这些文书永远不会传到景清欢的手中。
仲序将地上的纸屑捡的差不多,他塞进怀里请求道:“劳请姑娘务必将这些都交给清欢。”
“对本尊有何好处?”顾子婴将纸卷都塞进怀里,不管交不交都不可能还于他。
仲序一愣,好处?
他哪成想,自己还要给她好处。那种莫须有的欠条,他都签了,这魔头还要如何?仲序望着顾子婴头上的白玉簪抿着嘴,如此贪得无厌的人,他倒是头一次见。
得人好处,也不帮人办事。
仲序心中有些窝火,面上却依旧恭敬有礼。
顾子婴喜欢看他生气的模样望着他隐忍的模样,刚才堵在心口的东西才能慢慢消化。她起身不等仲序接下来的话,推开门就要离去。
仲序叹了口气,无奈道:“小生一穷二白,姑娘还想要何?”
“拿公子的心抵债吧,如若本尊想要,自然会命人来取。”顾子婴连头也没回,离开后院。
心?仲序实觉有些好笑。但他也深知,那淫贼不是在说情话,而是实实在在的想将自己的心挖出。如此血腥狠毒之人,天下间也真是少有。他真是万分好奇,这世间怎会生出这般的尤物。让人心生惧意,又偏生哭笑不得。
仲序将门紧关,从怀里将那一堆残缺的纸屑掏出。一片,两片,小山堆的纸片等着他去拼凑。
离来年的除夕还有好些日子,若是算起来的话,还得多半年。但凤阳县宁府中的宁九儿迎来她此生最重大的日子,她老爹总算让她跟着走趟镖。本来还以为要等多半年,才放她闯荡江湖。没想到,幸运之神竟这么快的降临了。
宁九儿早就按耐不住雀跃的心情,站在马匹后忍不住傻笑。
简亦繁帮着宁千指检查着马后拖着的箱子,时不时问着细节。
宁千指看着一切都准备就绪,对着走镖的几人吩咐道:“该带的带好,初春的天冷,大家加紧速度。”
宁九儿跟着宁千指身后,将马车赶出了宁府门口。她跟着简亦繁进了马车内,身后的几个大叔骑着马一齐朝着县城外赶去。
简亦繁掀开车窗帘,望着窗外的天。现下还是有些凉意,车前骑马的叔伯也不怕冷。
宁九儿实在难以平复心中的激动之情,从车内钻出。她坐在车外,跟着几人闲聊着道:“鲁叔,我们要送到哪?”
“我们要去的地方在京都,哪里繁华的紧。到时,鲁叔带九儿好好逛逛。”鲁克呵呵的笑声,差点惊到树梢上歇息的家雀。
京都啊,宁九儿也不知京都是何地。不过听鲁叔的意思,应该差不到那里去。车内的简亦繁听着宁九儿的笑声,摇了摇头。本来走镖从不带马车,为了照顾他们两个后生特意带了辆马车。
这一队人马渐渐出了凤阳县,路有些坎坎坷坷。晃的简亦繁都要睡着了,车外的宁九儿脸上被冷风吹得难受躲回了马车内。她望着要睡着的简亦繁,忍不住笑道:“简亦繁,这才走多远的路,你就开始犯困。”
“路还长,得省些精力。”简亦繁靠着车,闭着眼睛小眯。
宁九儿昨日已向老头说明,她要离开一段日子。老头搂着他的大红鸡还颇为伤感,但宁九儿觉得他演技实在是烂很。心中明明巴不得他们离开,却还要强挤出几滴眼泪,故作不舍。
细想来这老头现下终于可以全身心投入他的斗鸡场中,心中指不定如何高兴呢。 凤引九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