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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亦繁微蹙的眉头又舒展开来,唇角也配合着宁九儿泛着浅淡的笑。他起身望着此刻客栈内的人,方才的大叔已不见身影。几根竹筷忽而朝着仇慈的脑门的飞去,仇慈下意识的想要反击却没了机会。
情况紧迫不由的简亦繁深思,顺手拿着筷筒将几根竹筷收回。他望着动手的大叔,眉间又重新蹙起。
“你是何人,竟要取老奴的命。”仇慈故作惊恐道。
宁九儿眉眼里皆是嘲笑之意,她何尝不想杀了这个阴阳怪气的老太监。若不是能从他口中套出点细枝末节的信息,早就让他见了阎王。敢闯我宁家府邸,企图杀我爹娘之人,我怎会容得。
不过眼下,该演还是要演。
宁九儿朝着那大叔走去,她望着大叔一脸的惊愕,想必也是没想到简亦繁竟会接住。不过眼下这个老太监她得用上一用,等到她用完了,随这大胡子处置便是。
“你这阉贼,祸乱朝纲,欺上瞒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非要替天下除了你这个祸害。”大叔如此魄力,义正言辞之姿倒是宁九儿没想到的。
宁九儿的手将大叔手握着的匕首推回刀鞘之内,点了大叔的穴道。她一推将大叔推到在地,转身对着仇慈宛然笑道:“公公方才说我家姐姐如何?”
“呵呵,跟老奴来就是了。”仇慈面上乐呵呵的,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扔在桌上笑道。
转过头对着简亦繁一副我看好你的神色,让简亦繁恶寒不已。九儿也真是,瞎闹。
宁九儿很上道的握着简亦繁的手腕,跟在仇慈的身后笑道:“在下未见过多大世面,公公到时可莫要笑话。”
“方才两位对老奴有救命之恩,别和老奴见外。喜欢什么,开口就是。”仇慈说完便上了轿子。
两人随后也坐上了轿子,一起朝着知府家方向。
简亦繁不知宁九儿打的什么算盘,但方才那位豪杰说的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在家时父亲也常感叹,宦官当道,民不聊生。可九儿为何一个劲的想要凑近这位公公之身,莫不是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轿子缓缓的停了下来,简亦繁从轿子上下来,宁九儿连忙扶着他。
两人跟在仇慈的身后,进了知府家。
刚进门就被满大厅的莺莺燕燕弄花了眼,她们望着仇慈时眼都直了。媚眼如丝,娇笑捂嘴。
宁九儿对着忽然转身的仇慈呵呵一笑,一脸的讨好之意。仇慈刚一回头,她又恢复一脸的鄙视。她忽然想到自己的挡箭牌,仰着头望着简亦繁嘿嘿一笑道:“用不着忍耐太久,坚持一下。”
“回去之后,九儿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简亦繁倒也和颜悦色,未有要发怒的征兆。
仇慈坐在大厅的主坐上,低着头望着自己的指尖。他手旁站刻被身旁的女子送上了新茶,仇慈端起茶杯,对着宁九儿示意着。
宁九儿望着美人环绕的仇慈,不由的咽着口水。
这到底是给皇上选妃,还是给太监选妃。国色天香的美人为老太监捏着肩,倾国倾城的尤人为老太监捶着腿。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老太监是皇帝呢?狐假虎威之姿,玩的这般顺手,也真是一绝。
简亦繁本能的挡在宁九儿的面前,他的个头有些高,刚好遮住了宁九儿的视线。莺莺燕燕之中的简亦繁,宛如鹤站鸡群。
宁九儿从简亦繁身后探出脑袋,笑道:“公公召集的美人如此之多,在下的姐姐岂能还及得上。如今时辰也不早了,在下也不耽误公公用膳的时辰了。先行告辞,他日有缘再聚。”
“也罢,看在你对老奴有恩的份上,就放你离开吧。”仇慈也不为难,一摆手示意着。
娇声燕语在两人身后开始响起,宁九儿遗憾的吹着额头前的碎发。
哎,真是一无所获。
出了知府家,简亦繁才问起缘由:“如何?”
“本以为是个平常的老太监,即便威逼利诱不成,也可屈打出问出些消息来。但方才你也瞧见了,老太监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皇帝。那些本该入宫的妃子,如今成了伺候他的人。光是这一点,就足以看得出他的本事。我若是再没点眼力劲,呵呵,咱们怕是出不来知府的家门。”宁九儿想着还有些后怕道。
不过这皇宫不是一般的乱,出来的人也真是个尤物。简亦繁的多管闲事,为两人创造了条件。更让宁九儿觉得这宫里的人和事杂乱不堪,光从刚才的一幕就可以得出。
趋炎附势,巴结讨好,不择手段。
那个公公也不知是何来历,竟有如此之大的权利。
简亦繁和她并肩回了客栈,躺在地上的胡子大叔,还在地上躺在。他上前一步,蹲在地上解了大叔的穴道躬身致歉道:“方才多有得罪,实在是失礼了。”
“哼,你二人与那阉贼一道。让你们救,还不如死来的快活。”胡子大叔从地上坐起,脸上也没有几分好眼色可给。
宁九儿有些不乐意了,挡在简亦繁的身前嘲笑道:“对一个姑娘家说话,尚且如此还提好意思提及其他。呵呵,今日,小爷也算是长了见识。”
“若不是你,本大爷早就拿了阉贼的狗头。”胡子大叔气的将手中的匕首扔在桌上道。
他苦苦追寻到此,就是为了为天下除害。武林上早就对仇慈、房一贤发了封杀令,各路豪杰见者杀之。
宁九儿冷笑道:“如若真的好拿,你为何前些日子未曾得手。你杀不了的人,就是你不该杀的人。”
“哼,乳臭未干的小儿,本大爷才不与你计较。”胡子大汉有些气急道。
也许是被宁九儿说中了心事,他的确斗不过那阉贼。本以为他只是个空架子,阴谋诡计在手,定然抵不过自己。没曾想,那阉贼竟本事不小。恼怒仇慈之余,也在恼怒自己。
宁九儿对着小二哥示意弄些酒菜来,简亦繁将摔倒的凳子扶好道:“其中弯弯绕绕,我和九儿都不太懂。初出江湖,未曾想谁好谁坏。只是见有暗器飞来,才下意识所为。”
“方才的阉贼你们不认得?!普天之下,竟还有不识仇慈与房一贤之人!哈哈哈,我瞧你们处事倒也稚嫩的很。”胡子大叔性格来去变化过快,让两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宁九儿习惯于顺杆往上爬,拉着简亦繁坐在桌上好奇道:“两人有何高明之处,非得让我们认得?”
小二哥这时已将酒菜准备的完毕,端在桌上后靠着门边细听着。
简亦繁也十分好奇,他们还不太了解这个世道。眼前的人,恰好可以为他们补足这些空缺。
胡子大叔喝了一杯酒叹道:“如今宦官当道,分割朝政权势滔天。当今皇上轻信谗言,甘于享乐。若不是这些宦官,天下岂会如此。”
“大叔所言差矣,天下之势,岂是几个宦官就能左右的了。如若不是皇室放权,他们又岂会如此嚣张。”简亦繁不由觉得好笑,亡大夏者,除大夏谁又能为之。史书上例子比比皆是,若是随意拿出便可反驳。
宁九儿对这些倒是没兴趣,不过是为了权势利益而互相残杀而已。远没有江湖来的潇洒自在些,不过现在的她算不算一脚踏入江湖之内。碰到这个胡子大叔,顺便也听他说了些许的废话。通篇之内,唯一有价值的话就是那太监。
她敢保证,企图暗杀爹娘的人一定是宫里的人。就是不知,是谁下得手?
此刻的宁九儿站在外围看着皇宫内都觉得复杂不堪,若是真的开始调查岂不是更加错综复杂。她有些心烦的揉着太阳穴道:“大叔明知杀不了老太监,为何还要动手?这种自寻死路,实在令人费解的很。”
“为天下除此恶徒,掉几滴血算的了什么。”胡子大叔一点也不在意,举起酒杯一饮而下。
宁九儿嘴角弯起,颇有些欣赏他的想法却不赞同他的做法。虽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失为一种手段,但这种手段实属下下下之策。不到无可奈何之时,她不会用这种手段。
简亦繁钦佩的为胡子大叔斟满了一杯酒,笑道:“大叔还要继续?不怕他报复?”
“何怕只有,男子汉大丈夫。活一日算一日,活一日值一日。”胡子大叔吃了两口菜,呵呵的笑道。
若是怕被报复,他有何苦打听消息至此。在知府家门口徘徊许久,也未遇到下手的机会。可惜了今日的好机会,白白的浪费,多少有些惋惜。不过结识两个小家伙也不差,至少也不算太差。
宁九儿望着门外的天已开始泛黑,伸着懒腰道:“夜黑声静无人扰,孤魂野鬼街上绕。阴差该收你时,绝不会手软。”
“你这小子不说我还不觉得,天色已至。本大爷不跟你们小家伙们闲聊,先走一步了。”胡子大汉说着就起身离开了。他的背影消失于黑漆的夜中,连白月光也跟着消失。
客栈内的宁九儿揉着肩膀上了楼,她问了小二房间后就直奔床榻而去。今日的刺激着实受了不少,晚上还要跟墨迹小人琢磨招式。忙碌了大半天,还是早些歇息吧,免得明日赶路又疲倦不堪。
简亦繁紧跟宁九儿身后望着宁九儿进了房门,才进了宁九儿对面的另一间房。
如今的夜,黑的离谱。孤独就黑夜如同黑漆的棋子,天地之间沦为一色。若不仔细些,根本就看不到马车的远离。唯有地上车辙印的轮廓,可以证明。不明真相的人,还在睡。
客栈内的床榻上睡的正香的宁九儿,刚一入梦,便是又见到了老相识。她叹了口气,在梦魇中与那墨迹互争互斗着。此刻的她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梦魇,指尖都已幻化出一把用笔墨的剑。
与此同时,墨迹小人也跟着她幻化而幻化。它的功力,却是比最初强的不止一点两点。长此以往,也不知会发展到何种地步。宁九儿虽然在睡梦中,但却能感觉到梦外的声音。
她隐约感受到一股子血腥味不断传入鼻腔,以及风拍打在窗户之声。 凤引九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