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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钱亮推开了我的房门。
一看到我换了衣服,他有点好奇,问你又准备出去?羡慕死你了,总是有个心爱的女孩儿在想着你,要见你。
我摇了摇头,说今天不出去,好好呆在家看两部日本电影。“你不打算出去为什么要换衣服?”钱亮直接问。
我嘿嘿一笑,说刚才喝饮料不小心把衣裙搞脏,脱下来准备洗。
就在这时,上户把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她说话声和往常有所不同,声音压得很低,有种憔悴,像生病的嘶哑感。
我惊了一跳,问你怎么啦?是生病了?
她说我住院了,在上田医院骨科病房1102。
我更是紧张了,马上心急的问,“亲爱的,不会吧,你怎么能突然病了?昨天我们见面你的状态还很好,究竟哪里出问题了?”
“你来了我再跟你讲,目前拍片诊断结果是,右侧肋骨有两根错位。”
上户的话音一落,我立刻倒吸一口凉气,当时就吓懵了,问你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遇车祸了?还是跟人打架了?
上户电话那头低低的说,“还是上次被莫小艺揍完留下的残疾,右侧肋其实一直隐隐作痛,我认为只是皮肉伤,疼段时间就没事了,谁知今天早上起床疼的厉害了,实在坚持不住。最后跑到医院拍了个片,大夫说肋骨错位,让尽快手术。”
“你这个人真有点意思,有病还一直拖到现在?太拿自己的身体儿戏了?原来还是莫小艺这个泼辣女人惹得祸?这个该死的东西,下手实在太狠了。”
我不由得又牢骚了一顿,恨不得亲自去修理莫小艺替上户真秀出气。
接着,我啧啧嘴,又问现在谁给你陪床?
“没有人,我父母刚走了,你过来吧,有个陪我说话的人就不寂寞了。”上户用祈求的口吻说。
“好吧,我马上就过去了。”放下手机,我将该洗的连衣裙放进盆里,暂时搁置在床下。
然后对钱亮说这回是真的要出去了,上户住院了,我刚得到这个消息。
“住院了?患了什么病?很严重吗?”
“不重,肋骨错位。”
“怎么回事?太粗心了吧?是不是跟人家撞车?”钱亮关心的问。
“没有,好像还是上次遭受莫小艺她们殴打落下的旧伤,这几天变得严重了。”
“哎呀,这个莫小艺真不是人,上户跟你的事哪里妨碍她了?干嘛要对上户动武?这种人纯属鸡肠小女人。”
钱亮本来一直喜欢莫小艺,通过这件事他也开始跟着我骂莫小艺了。
我没有时间继续和钱亮多聊,心思全放在惦记上户的病情上。“再见!”我挥了下手就跟钱亮分开,然后匆匆下楼。
走廊楼梯里都没有人,只听到我的皮鞋嘎嘎的急促声,脚步和心几乎一样急。
其实我的脑子里此时全是上户病弱的样子,我担心这位小公主,害怕她被病魔折磨的难受。
绕过公寓前面那个凉亭,低低的垂杨柳都碰到了我的秀发,我根本都顾及不到这些,心里一个劲儿在说:快点,快点,再快点!
几分钟后,我便来到马路边。出租车司机都饥渴的等着生意,忽然看到门口有位帅哥向他们这边张望。
那位一位司机跟耗子似的,刷的将车开了过来,“帅哥,上车吧?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上田医院。”我说。
“哦,明白,上来吧?”司机态度很好,就是不想坐他的车都有点不好意思。
我拉开车门,弯腰进去。司机很健谈,看到我坐在那里一副焦急的样子,说很着急吗?是去看病人吗?
我没有回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因为我跟这些司机不熟,也不想跟他们交朋友。所以要表现出一种冷淡。
司机也发现我在跟他玩清高,不过他已经习惯像我一样人的性格,所以也不讨厌我,嘴一直没有停下来,也不知他说了些啥。
我哪里顾得上听他叨叨,脑海里全是上户的影子,那个天使般的脸蛋,漂亮得没救的气质,她现在居然病倒在床上。
没一会儿,出租车便停在上田医院的门前。我付了钱,急匆匆的下了车,司机跟我说再见,我都没有顾上回话,样子看上去比赶末班车都要急。
我先从一楼大厅问询处了解到骨科病房所在位置,然后匆匆去挤电梯。
一个城市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医院和法院,电梯时常超负荷。等了半天,电梯终于下来了。
刚挤上去,信号灯亮了,工作人员对我说,对不起请坐下一趟吧?已经超员了。
我一脸晦气的摇摇头,无奈退了出去。回头一看后面又站了一拨人。不过这次我排在最前面,心想这回再人多也不会把我留在外面。
骨科住院处还在11楼,如果要是六层内,我早爬楼梯了,挤在这里还得等,也未必能有多快。
紧跟着,电梯又返回来了,和上一趟相隔也就五分钟。
这五分钟和平时的五分钟不同,过得贼慢。
我在最里面,也被挤得贴在墙上。本来空间就小,人多气味也杂,我的鼻孔又特别敏感,很快就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
我不由得用手捂住了嘴。接着,电梯忽地一下上提,整个人跟坐飞机一样云飘。然后心咯噔一下又下落。
才知道电梯停了,刚说要往出走,护梯员说9层到了。哦,还有两层。我又收住脚步,继续耐心的等待。
出了电梯,我的眼睛开始忙碌的搜寻,正对我眼睛的病房是1109。
“上户的病房是1102。”我嘀咕了一句,向左边走去。然后默默的挨个观看上面的牌子,原来往左走数字越大,往右走数字越小。
最后我又调了一个头向右走去,1102房间是在走廊的尽头。
轻轻的敲了下门,里面有人应声说“请进。”
咯吱一声,门被我推开。上户真秀躺在床上,头扭向门口,两双大眼睛直视着我。
她可能是想对我发笑,但病痛在身,笑容在嘴唇两侧表现的很有局限性,一点都笑得不灿烂,几乎是一种苦笑。
我看着她,心疼的都说不出话。把包放在桌上,低声问感觉好点没有?
她点了点头,说还行。我守着她坐下,端详着她憔悴的面孔,用手去抠她眼角的眼屎。“今天没洗脸吧?”我问。
“唉,我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有时间洗脸?”上户叹息道。
“请不要悲观好吗?现在医疗技术多么发达?你说什么病看不了?像你这点伤距离心脏很遥远,害怕什么?”
“要么将你两根肋骨搞错位,你看是什么滋味?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上户说话有抬杠的意思。
我没有继续跟她较真,噗嗤一声笑了。然后准备了一盆水,把她的脸擦洗了一遍。
过了一会儿,我又说,“纳闷,莫小艺她们当时也没有动用凶器,就凭拳头还能将你的肋骨打错位?真的有点让人疑惑?”
“那有什么可疑惑的?我猜测不是拳头的事,是被她们击倒后脑袋发晕,保护意思不强。最后有人用脚狠狠的踢了我的软肋。”上户解释道。
这回她说得比较入情入理,我相信了,应该就是这样被打伤的。
然后我痛骂莫小艺是个刺头,是个女贼,下手太黑。
上户冷笑道,“莫小艺对我下手越狠,说明她对你爱得越深。女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有了情敌,便会奋不顾身。”
“哼,谁是她的男友?我可没有承诺过喜欢她?是她太多情,在暗恋我,世界上还有这种神经病?真让人烦恼。”我气愤的骂道。
上户又开始感慨了,“莫小艺虽然是我的情敌,但她有勇气跟我来争夺你,这点挺让人钦佩的。”
“你不要同情她好不好?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要替她说好话?你这种人也太特殊了。”我反对上户同情莫小艺。
接着又说,“我不可能跟莫小艺有任何关系,一句话就是我没有看上这位小女人,但她就喜欢我这样的大气男人。”
上户顿时被我感动了,感觉眼前这位小伙太懂得体贴人,而且活做得非常细心。帮她洗脸都那么认真,那么有耐心。
哎呀,真是头一次见这样亲切的男人,上户被我温暖的心口噗噗的跳动。
大眼睛晃动了无数下,在向我表露她的爱慕,估计意思是你太完美了,不仅人长得帅,性格也温和至极,无人能比。
然后她拉住我的手,说你坐到我的跟前来好吗?我喜欢闻到你身上那股特有的味道。
我还带出点拘谨,上户问这两天莫小艺找你的茬没有?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她不敢跟我闹的,你别看我很老实的样子,关键时候有令人惧怕的地方。
上户笑了下,“她不再找你的事就行,假如再为难你就跟我说,毕竟我是当地人,收拾一个外国留学生还是富富有余。”
“不用那么声张,我个人都敢跟她动武,那天她把你揍完,第二天我在教室里对着所有同学的面狠狠的侮辱了她一顿。当时我拽住她,直接抽了她一个大嘴巴子。”我讲到这件事很得意,样子神采飞扬。
上户真秀呵呵笑了,她没敢笑得太彻底,肌肉抽动会加剧伤痛。“你也快成英雄了。”她夸奖道。 留学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