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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有病,是心病!妈,你并不理解你的女儿,你看你刚才说的,只有打你骂你才叫欺负啊?丁大力在心里根本就瞧不起我,他把自己当成我的救世主了。”苗惟妙扯过一把折叠椅,坐在王秋燕的对面,指着胸口,说,“我的心理感觉不好,这个你懂吗?我想得到我的尊严,这个你懂吗?我的精神上感到了一种压抑,这个你懂吗?”
“好啊,苗惟妙,你上了几年大学别的没学会,倒学会教训我了。”王秋燕显然被苗惟妙的话激怒了,叭地声拍了下桌子,说,“我不如你有文化是不是?什么叫心理感觉不好?你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是最大的胜利!我大老远地跑到水城来给人家赔不是,心理感觉就好?我就天生低三下四的料?”
苗惟妙将二郎腿跷得高高的,说:“那是你愿意的,不是我请你来的。”
“放屁!”王秋燕终于忍无可忍了,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说,“我愿意来?不是丁大力叫我来,我能知道你们的事?我不理解你,你理解我吗?我为了谁?为了谁?你说!我这一辈子是为了谁?”
苗惟妙当然知道王秋燕是为了谁,当她看到母亲的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来的时候,她似乎突然明白了母亲的用心良苦。
“妈,你是为了我,行了吧?可是,我总觉得比人家矮一截似的。”苗惟妙起身走到王秋燕跟前,递上一块手绢,说。
王秋燕接过手绢,擦了两下脸,说:“知道就好,就算我没白操心!什么叫矮人家一截?赵世光县长也是个正处级干部,咱那个县城的规模虽说不大,可是个地广人多的大县,赵县长管着一百多万人呢,他丁凯峰管多少人?几千?几万?零头也不如赵县长多吧?这个他丁家有法比吗?可是,我就没发现人家丁家瞧不起咱,我还觉得挺门当户对呢!不错,丁大力在水城可能给你耍耍威风,你想出口气是不是?那你就带着他到咱县里去啊,也让他看看咱的威风!他爸只管一个卫生系统,他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你告诉他,赵县长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哪个系统都管!他丁凯峰比得了?”
“妈,这有用吗?”苗惟妙觉得王秋燕的这个比较毫无意义,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就说,“没用!”
“怎么没用?有用!你不是心理不平衡吗?想想这个就平衡了。”王秋燕趾高气扬地说,“咱现在是有求于人家,可是将来就不一定谁求谁了。苗惟妙,我告诉你,你要是真想争这口气,就给我在水城好好干,干出点大事,也混个模样来,弄个管事儿的官儿当当,超过丁大力,有本事也超过丁凯峰,你不就有地位了?谁还敢小看咱一眼?啊,你说!”
苗惟妙不再吭声了,她从来没有佩服过母亲王秋燕,但是现在,听了她的一席话之后,就不得不佩服她的远见卓识了。当然,王秋燕不会说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她的话朴素得狠,却是一针见血的。
“说话啊,你说话啊。”王秋燕已经察觉到了苗惟妙表情的变化,就准备趁热打铁,一举攻下,说。
“妈,你说说容易,在水城不好混啊。”苗惟妙推开双手,说。
“水城是不好混,要是你自己一个人,我想都不敢想。但是,你现在不是有个丁大力吗?有丁大力他爸做后台吗?好好利用,就没有问题,我相信我女儿的能力。”王秋燕胸有成竹地说。
实际上,王秋燕只是说出了苗惟妙已经想到却不能说出口的话。她阴差阳错地成了市委党校的一名学员,就给了她一个乐观的启发,她已经暗下决心,扔掉所学专业,走上仕途,然后一鸣惊人。
“妈,我试试吧。” 苗惟妙咬了咬了嘴唇,说。
“什么试试吧?一定要成功!”王秋燕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鼓励说,“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好了,不说这些了。妈,你还没吃饭吧?”苗惟妙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我出去给你买饭去。”
王秋燕如释重负地摇摇头,说:“不用了,咱们一起到丁大力家去吃。周洁冰还在等着呢。说句心里话,苗惟妙,人家丁大力他妈妈对你可是实心实意的,你不能对人家不好,干什么都得凭良心,知道吗?”
苗惟妙平生以来第一次发现,她与王秋燕竟然有如此多的相同观点。对于丁家的三个人,苗惟妙感觉最好的就是周洁冰,这并不是因为她多么会花言巧语,帮着自己的儿子拴住苗惟妙,而是她的目光里流露出的母爱让苗惟妙深为感动,使苗惟妙自然而然产生了一种亲近感。当苗惟妙与丁大力吵闹了以后,她来找苗惟妙的时候,言谈话语里透出的那份情真意切的关爱,让苗惟妙会记住一辈子。
“妈,这个我知道,周阿姨是个好人。”苗惟妙赞同道。
“知道就好。”王秋燕从沙发里站起来,说,“我听丁大力说,你还冲周洁冰发了火?哪能这样没老没少的?待会儿见了人家赔个不是。”
苗惟妙点点头,说:“不用了,周阿姨特别能理解人,我也真心地喜欢她。”
“苗惟妙,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王秋燕整理着自己的衣衫,说,“吃饭的时候,我就准备提出你和丁大力结婚的事,你不要反对,你们都不小了,这是早晚的事。你早一天正式成为丁家的人,就早一天得利。苗惟妙啊,你想想看,丁凯峰的儿子结婚,总会有人来祝贺吧?你不就一下子把关系都扯上了?”
“妈,可是……”苗惟妙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了。
“没有什么可是,你上大学的那年二十吧?现在有二十五周岁了吧?噢,还差半年。”王秋燕自言自语地说,“十月一举办婚礼,你看怎么样?”
苗惟妙怔怔地看着王秋燕,想笑一下,却哭了。她已经意识到,她把自己的青春当作赌注了,至于最后的收获还是个未知数。
“哭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还能老在家里?”王秋燕的眼也红红的,说,“到时候,我和赵县长一起来参加你们的婚礼,你放心,我和赵县长绝不小气,不会给你丢人,嫁妆一定是世上最好的。” 危情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