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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姝这边被人带进一间小院子, 身旁两个婆子面无表情,身材壮实。
“姑娘,里面都准备好了。”一个婆子粗鲁的推了她一把。
舒姝一个踉跄, 膝盖一疼差点儿再跪倒地上。看着眼前的屋子, 再看看下人的态度,哪里有半点真的重视她?
她也没奢望人家会对她好,只是侄儿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
廖家母女狠毒, 看着她找不到侄儿的焦急无助,应该高兴死了, 估计接下来的事, 她们会更高兴吧?
舒姝的脏衣裳被两个婆子扯下, 然后把她扔进浴桶里, 她被狠狠的呛了一口。
“我自己来。”她躲开了一个婆子的手,身子缩进水里。
她可不想被人给搓掉一层皮。
婆子退到浴间外面, 却不离开, 就站在门边守着。
舒姝倚着桶壁, 揉着发疼的膝盖, 氤氲水汽袅袅在眼前, 沾湿了她的眼睫,纤长柔软。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一件好礼物,而薛鉴就一定会接受?此事很容易想通, 因为她是舒沉的女儿。怕是那自称为自己好的姨母还不知道, 早在几月前,陆家已经把她送过了。
她摇摇头, 黑长的长发贴着纤巧的白玉肩, 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将自己整个埋进水中。
舒姝在水中眨眨眼,一段时间的练习,她可以在水中憋气很久,甚至能够睁开眼睛看。
这一日之后,她一直呆在这个院子里,眼看着树木越来越旺盛,南飞的燕子归来,在屋檐底下筑巢。
廖夫人每日都会过来,然后跟她说姜晴娘的事情,以及寻找舒询的事儿,而自始至终人家也没有承认舒询是在廖家的手上。
每每,舒姝也只是乖巧的听着。她知道自己现在逃不出去,即便逃出去,她又能去那里,廖家抓了她的家人。却也不知道于家那边怎样了,说起来,念巧的亲事还真是曲折。
“我还要去洪府,让明珠在这边和你说说话。”廖夫人起身离去。
舒姝坐在院子的躺椅上晒太阳,一身柔粉色好像初初绽放得花儿,娇嫩柔弱,一张脸恬静无害,偏得眼角又带着勾人的媚意。
廖明珠不喜欢这张脸,认为就是个威胁,可是母亲说现在这个表姐必须利用起来。想来也是,洪玉芯对付舒姝,总比对付自己强。
想到这里,也就故意做出一副亲热样子,挤到舒姝身边:“表姐,表嫂她们很好,你别担心。”
“那我能见她吗?”舒姝问,同时记挂的还有大哥。他若是回来了找不到她们,或是被廖家人发现……
“以后肯定会让你见的。”廖明珠不答应,突然有些得意。
昔日高高在上的太傅之女,现在像一个囚犯一样被她们关住了,什么也做不了。
舒姝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便又问道:“什么时候去献王府?”
这倒让廖明珠稍显诧异,没料到舒姝会这样直接问:“我娘会安排的。”
“哎,”舒姝长叹一口气,“我觉得洪姑娘不会饶了我,之前把她得罪的不轻。”
“到时候说开就好了,再不行,”廖明珠脸上闪过羞赧的红润,“殿下总会帮着处理的。”
指望薛鉴?舒姝心里觉得好笑,廖明珠凭什么就以为薛鉴会想管这些事?女子间的勾心斗角,他应该觉得无趣。
“其实我不明白,洪姑娘为何针对我?一起在法恩寺,她上来就认定我偷她的手环;后面又说我如何……”
“表姐别乱想,那不是有薛珍为你证明吗?是玉芯错怪了你。”廖明珠随口道。
“薛珍?”舒姝念着这个名字。
“对了,她和陆泽封前日定亲了。”廖明珠特意看了看舒姝的脸色,见人没有表情,心里顿时有些失望,“成亲定在五月。”
舒姝看看廖明珠,对人浅浅一笑:“不知道我会不会比他成亲早?”
廖明珠一愣,实在没想到人会这样说。心里暗笑,就是送过去的一个侍妾,怎么看都不算是成亲吧?
自始至终,舒姝没有问舒询在哪儿,只是看廖家母女的样子,侄儿应该是没事的。而外面,她们一家人突然搬走,就没人在意吗?薛鉴说过要帮她的,是不是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侯府?
又过几日,墙边的花儿开始吐出花骨朵,舒姝一直乖顺的呆在院子里,天好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廖夫人很满意她的变化,一个人就得先细细的把她的棱角磨平,也不枉她日日的说教。
宁安巷的苦日子哪里比得上这边的锦衣玉食?到底还是细皮嫩肉的姑娘家,喜好漂亮衣裳,精致首饰。
这厢,廖夫人刚坐下,还没开口,舒姝脸上带笑,话音软软先道:“姨母,我想见我嫂嫂。”
“说过,会让你见的。”廖夫人说着以前一样的说辞,“她几日很好,情绪也稳定。”
这话舒姝不信,舒询是姜晴娘的心头肉,怎么会好?
“我不见她,那么,姨母赶紧派人把询儿找回来,还给嫂嫂怎样?”
廖夫人眼底一尘:“我不是说了吗,孩子还在……”
“我也担心,这两日饭都不想吃。”舒姝道,眼睛看着缠满绿藤的廊柱,“若是询儿有个三长两短,我真的……”
“不会有事,会找到的。”廖夫人忙道。
舒姝看到廖夫人眼中一的平静,心里恨极了,还说侄儿不在她的手里?
“让我见见嫂嫂,我也安心。”她不依不饶,因为廖夫人一定会答应她的。
就在早上,有人往这边送了不少东西来,她就猜到是时候到了,自己很快就会离开这里,所以这时候谈条件最好,对方一定会妥协。
“好,那你就去见见。”廖夫人不想人再闹出什么,只能答应。
。 。 。
一间更为偏僻的院子,墙皮几乎脱落,周边一片荒芜的杂草,蚊蝇乱舞。
舒姝皱眉,廖家还真的好亲戚,居然把嫂嫂关在这里?连院门都上了锁。
粗壮的婆子上前开了锁,一把推开沉重的院门,惊飞了门檐上叽喳的家雀儿。
舒姝站在门外脚步踌躇,她还记得和姜晴娘的最后说话,是人知道了她和薛鉴的关系。见到了,会不会骂她?
她抠着自己的手心,可是当初她实在无路可走……这次还是她的错,因为她,廖家绑走了小侄儿,嫂嫂她们被关在这儿。
记得有人说过,她就是个祸水,被很多人惦记着。可她也不想啊,她想要平静安宁,想去秦穆先生所说的万亩茶园……
所以,终归还是奢望,或许此生也不可能了。
院子里有轻微的动静,舒姝往前迈了两步,看进去。
许嬷嬷扶着姜晴娘站在院子里,两人没有往这边看,想来是以为又有人给院子里送东西。
姜晴娘瘦得脱了相,几乎撑不起那身衣裙,看来她被舒询的事情折磨的不轻。
舒姝低头看着眼前,旁边的花儿开了,沐浴在暖阳里。
她抬步走进去,到了门边,院中的两人也看了过来。
“姑娘?”许嬷嬷最先开口,又看看身旁的姜晴娘,动了动嘴没再说什么。
舒姝知道跟来的婆子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做什么都会回去禀报给廖夫人。索性,她现在也没想做什么、
早就料到了,廖家把事情做的这么绝,毫不担心自己真会得了薛鉴的欢心,由此可以看出,人家自始就是短暂的利用她而已。
“嫂嫂。”她上前叫了声,近来看,姜晴娘的脸色更差,几乎苍白的透明,好像没有了韧性的纸。
姜晴娘身子轻晃,嘴唇动了下。
“少夫人,是姑娘啊,你不是刚才还担心她吗?”许嬷嬷掉的眼泪,轻摇了下人的手臂,“你看她来了。”
姜晴娘皱起眉头,眼中全是悲伤,一双眼睛空洞苦涩。
“是我错了,”舒姝低头道歉,“做了……”
她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无法在说出话来,只能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指甲掐进肉中。
“嫂嫂放心,询儿会没事的。”舒姝平静的说着,内心翻江倒海的汹涌,“我会……”
“这次又要拿什么去换?”姜晴娘开口,深陷的双眼盯着安静的姑娘,“说,拿什么?”
舒姝皱眉,还能有什么,依旧还是拿她自己去换。
“你不说?”姜晴娘枯瘦的双手握上舒姝的双臂,逼着她看自己,“又要做傻事?”
“不是!”舒姝咽下苦涩,抬眼与姜晴娘相视,“这一次不是。”
“不用!”姜晴娘一口拒绝,“你是不是被姨母……她要你做什么?”
“没什么,嫂嫂很快就会见到询儿了。”舒姝知道,只要跟着廖明珠去献王府,舒询就会送回来。
都想那她做棋子吗?不怕反噬?
“你……”姜晴娘痛苦的摇头,“姝姝,你和询儿一样重要,你明白吗?”
“一样?”舒姝眼中泛泪,可如果不是因为她,舒询何故于受苦?
“你没有错,是嫂嫂错了,”姜晴娘抱着舒姝痛哭,“是我不好,一直在拖累你,从来不问你,也不会给你分担,所有的责任和担子全扔给了你。”
“你不……怪我?”舒姝颤抖着问,那些过往是什么,谁不清楚?
“没有,嫂嫂从来没有怪你,”姜晴娘抬手为舒姝擦着眼泪,“我是怪我自己,我没用,对不起你哥。”
“嫂嫂?”舒姝抱着眼前的人,心中压着的石头掉落,同时也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听嫂嫂的,别做傻事。”姜晴娘的手拍着舒姝后背,“询儿也会回来的。”
“我知道了。”舒姝应着,模糊的眼中,门边的两个婆子探头探脑的张望。
“姑娘,该回去了。”一个婆子过来,看着拥在一起的姑嫂俩,眼中闪过讥讽。
舒姝冷冷回看了人一眼,直把人看得避开眼神,才回过头来看姜晴娘:“嫂嫂放心,姝姝知道了。”
。 。 。
马车停在皇家别院前,正是春光大好时,这里是赏春景的好地方。
廖夫人带着女儿和舒姝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这边等候。
相对于去年冬天,此时倒是冷清许多,而来迎接她们的那位,竟是舒姝认识的,是那位话不多的老太监。
“为什么会在这儿?”廖明珠四下看看,春花大多未开,先是一些小的花儿绽放,点缀着这偌大的皇家园林。
“真不错,”廖夫人点着头,“洪夫人说这边清净,你们几个姑娘家也可以随意走走。”
廖明珠红了脸,想着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心里止不住雀跃。
舒姝长裙拖曳,静静的跟在廖家母女身后,对于这边的景色毫无兴致,上次来还差点儿把命留在这儿。
她看着老太监回头,往自己看了眼,她便对人点了下头。
廖明珠又问:“今日都有谁家来了?”
“不少人都来了。”廖夫人笑着,不过即便是来了,有些人也见不到薛鉴。
其实舒姝也不明白,不就是给薛鉴找女人吗?还用劳师动众的跑来皇家别院?只是不知道来了多少千金,以后献王府该多热闹?
耳边便又响起他在法恩寺山谷石洞中的话,他说:只对你一人好……
说起来这话也没错,只对一人好,但是不代表他不可以有别人……这个骗子,男人的话怎么能信?
到了一处房屋前,老太监停下脚步。
“廖夫人先带姑娘们休息下,一会儿准备好了,老奴就派人过来。”他客气的说着。
“劳烦公公了。”廖夫人颔首。
这里是一处靠水的屋子,前面是一座小湖,几只鸭子在水上游弋。
廖明珠显然很高兴,对着周围看得起劲儿:“景致不错,怎么宫人少了许多,据说之前不少。”
廖夫人见周围没有人,也就松下心弦:“这事你千万别说,尤其见了献王更不要提。”
“娘,你知道?”廖明珠凑到母亲面前,问道。
“那还是去年西域使团来的时候,”廖夫人神秘道,“也不知道为什么,献王回京前,这里的宫人死了近一半。”
廖明珠吐了吐舌头,比起死人的可怕,她好像对征服那个冰冷的男人更有兴趣。
别人不知道,舒姝是知道这件事的。因为有人下毒嘛,然后她这个倒霉蛋儿替薛鉴中了毒,只是后面他真的杀了那么多人?
“你们看这里一片好精致,说不定那棵树下就埋着死人。”廖夫人说着,特意看了看舒姝。
舒姝感受到人的目光,只做受到了惊吓一般。
“先进屋去收拾一下,休息休息,估计午膳之后就会过去。”廖夫人说着,便进到屋里。
随行而来的两个婆子赶紧带着各自的姑娘,也回到屋里。
廖家母女在屋里说话,舒姝便在外间等着。她坐在桌前,转着手里的茶碗,看着里面的茶叶片子,猜着这茶叶的产地。
两个婆子诧异这姑娘的安静,好像对接下来的事毫不在乎,倒是廖明珠在屋里,一直问着廖夫人。
“听说了没,这次安排在这儿,是因为京城里刺客太多。”一个婆子开口。
“不会,那刺客再厉害,还能杀尽王府?”另一人笑了声,
“那可不一定,这些刺客神出鬼没,都说是先太子秘密培养的。”
“再厉害,还不是被献王给抓了。”
还没说完,外面来了一个小内侍,说是洪夫人请。
廖夫人当即带着女儿从里屋出来,又仔细为女儿整理的衣裙,随后看了眼悠哉喝茶的舒姝:“走了。”
舒姝应了声,随后跟着这对母女离开屋子。
看着廖明珠走在前面,流苏发髻坠着点点珠翠,水色拖曳长裙。她总觉得熟悉……
一想,原是以前她喜欢这样打扮来着,廖明珠在学她?
远处屹立着楼阁,雄伟气派,那是临池阁,整座别院的中心,上一次,她就跟着薛鉴住在哪儿。
冬去春来,时光荏苒,有些东西在变,有些依旧是原来的样子。
水榭,立于湖心中央,微微湖波荡漾,迎着春日暖风。
还走在过道上,便已听见水榭里的说话声。红衣女子如火,俏生生的站在柱子旁。
男子一身暗红色衣裳,背对着这边,面对着茫茫湖水。
洪夫人看着走道上来的人,又看看自己身旁的洪玉芯,脸上做出一个笑来。
她看着倚着靠背的薛鉴:“不能再拖了,将军要去边城,临行前总要定下这件事吧?”
薛鉴抬抬眼皮:“梁姨母费心了。”
“殿下别说这些,你与熏儿同岁,若他还在,我也会帮他张罗的,当娘的,这些都得操心。”洪夫人看看薛鉴脸色,洪家与薛鉴有恩,当年大儿子也是为他死的。
现在,他理应娶洪玉芯,这是跑不了的。只是怕被人说挟恩图报,总得帮人再填些个女人才行,如此便有了廖家。总之都是为了各自利益。
“哟,殿下你看,明顺侯府的廖夫人也来了,这位可不常出门的。”洪夫人笑着道。
薛鉴微微侧脸,刚好廖夫人带着两个姑娘进来。
三人站定,一同对着他作礼。最后面的紫色身影窈窕,湖风吹着她的衣裙,黑黑的发上只系了简单的紫色丝带。
明顺侯府养了她这段日子,怎么又变瘦了?
“洪夫人。”廖夫人打了声招呼。
洪夫人看着廖夫人身后,并不是只带了廖明珠一人,还带了一个女子。娇艳明媚,即便随意梳起头发,已是夺目无比。
“这位姑娘是?”洪夫人藏起心中不悦,本来只有廖明珠,现在多出这个是什么意思?
“她就是那个罪臣之女!”洪玉芯脱口而出,眼神像利剑一样刺向紫色的身影。
舒姝无奈,这还没进献王府,洪玉芯已经认定她这个靶子了,廖夫人真是一手好棋。
洪夫人瞪了一眼洪玉芯:“都是来这里游玩儿,不许说这种话。”
听女儿这样说,她如何不知道眼前女子是谁?早先就有过薛鉴与她同游,同车。现在廖家干脆把人也带来了,什么心思还看不出来?
洪夫人仔细的看着那张脸,越看越吃惊,虽才这般年纪,可是那风华竟是有赛过刘笛玉的架势。
刘笛玉的美貌,她比谁都清楚。当初她也是一念之间帮过人,人后面就记住恩情,还把她当成姐妹……
“舒姑娘别介意,玉芯就是这个脾气。”洪夫人笑着解释,眼睛偷偷看了薛鉴,发现人还是望着湖面,好像对来的人并没有兴趣。
舒姝微微笑了下,脸上看不出一丝生气。
廖夫人站着,目光自然也是落在薛鉴身上。说是春日暖来游园,人人心知肚明,这是为献王府挑选女主子。
洪夫人看看众人,以她的身份最为特别,既然已经这样,今日之事也不能砸了,只能继续。
“殿下,你不出去看看?园子里有些地方不错。”
薛鉴收回目光,身子正了正,明明衣袍是红色,偏偏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冰冷。
“在这里就好,梁姨母用心良苦。”
洪夫人微微颔首,笑容温婉:“我回京城不久,其实廖夫人对这里更了解,有好些事都是她帮着出主意。”
薛鉴看看廖夫人,眼中无波:“夫人坐吧。”
廖夫人连忙道谢,找了下处坐下,露出了一直站在她身后的舒姝。
舒姝低着头,视线中是自己微摆的裙裾,她知道他在看她。是不是没想到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一会儿怕是会更吃惊吧?同样看过来的还有洪玉芯吃人的目光。
刚才一路走来,倒是见到不少姑娘,个个妙龄美貌,这等好事落在哪个男子眼中,也是会花掉眼的吧?也不知道,这次薛鉴会挑多少?
只是依现在来看,别的人根本进不来水榭,这王府最好的两个位置就是洪玉芯和廖明珠的。
舒姝心中一笑,她还真是有幸,作为一枚棋子能进来这里。如此想着,便偷偷看了眼薛鉴,却见他正在笑,嘴角却没有温度,一如在别人面前的他。
“芯儿,带着两位姑娘去岸上吧。”洪夫人给了洪玉芯一个眼色。
洪玉芯瞅瞅站在一起的表姐妹,心里不愉作,但是谨记母亲的话,行事大方得体:“知道了。”
三个姑娘离开了水榭,娉婷婀娜的身影映在湖水中。
舒姝知道,水榭里一定是在谈薛鉴大婚的事。他也曾说活,在今年会娶王妃。
“你怎么会来?”洪玉芯终于忍不住,一上岸就挡在舒姝面前。
舒姝看着廖明珠:“表妹,这事儿你得帮我解释。”
廖明珠头疼,这个表姐怎么一出事就往自己身上推?平时那一身杠性子哪去了? 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