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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之处?”采薇听得怪怪的,免不了想到些别的,“何处古怪?!”
“身世,经历...她还说寡人知晓他父亲后,必会杀之。”子婴解释着,始终没想明白此言何意。
“那便是罪臣之女?”采薇笑意在脸,“非是王后便好,本夫人最看不惯她狐媚惑君。”
“女人之间的事真是麻烦。”
......
楚地,淮水。
一白发男子手持鱼竿面向淮水而坐,张良一袭白衣静静行至身旁坐下。
“子房先生口中不错的秦王,竟引得匈奴人南下。看来子房先生的眼光,真不怎么样。”老人讥笑道。
“为求国存,当用奇法。”张良淡淡道,“楚地之人不亦是择齐地而起吗?田荣已没,田横与田广当时好操控,先生该在齐地展开计策了吧?”
“计策...已施。”
意料之外的大劫,以意外的方式结束,咸阳城本是寒冷的气息被数场大火烘烤的微热。
子婴坐在马背昏昏欲睡,恍惚间位于城北的咸阳宫已在眼前。
昏黄的宫灯在暖风中,稍显温馨,却也暗示此刻的咸阳城的残破。
肃穆的侍卫身旁,本便是长脸的灵焚已格外消瘦,略显憔悴的双眼直视前方,似在等着子婴归来。
“见过师父!”
子婴下马欲跪,灵焚并未阻拦,子婴略感意外,仍顺势跪倒在地。
“鄙人身在咸阳,却未能为秦王守城,秦王可是心怨鄙人?”灵焚附身问道,声音略显沙哑无力。
“弟子岂敢?!”子婴一时惊慌。
“真的如此吗?”灵焚眉心抽搐,“鄙人当初可抵御项羽数十万兵,今却被魏王豹之兵所破。当年的墨子‘九变’以退公输般,鄙人却无法招架...”
子婴面地的脸尽是迷茫,不知灵焚为何如此发问。他早已将灵焚与赵成带宫中之人撤退的理由想好了,以魏王豹当初攻城拔宅的势头,撤退当是一个好的选择...
灵焚是在自责吗...
等等...
踌躇中,子婴心念微动。
驻守河水的鸣雌侯,贯高,赵午敌不过魏兵有情可原,两位老者身死,鸣雌侯也重伤险死...
驻守函谷关的杨喜,荀晋无张敖相助,亦非是韩信的对手。
那时,魏假与魏辙二人不在魏王豹身边,灵焚若不撤退,拿出真正的实力抵御,咸阳城亦是不会破。
灵焚虽是心绪杂乱,乃是因为离秦救齐所致,子婴那时劝说过...
因为别国,导致灵焚无能为力,导致大秦遭受本不该有的屠戮!
应该怨他?!
子婴紧咬舌尖,极力驱逐了这个念头。
若无灵焚,只是孤城一座的咸阳早早便升米恩,斗米仇之事不能做!
“万事皆有因,战局易变,寡人不怨师傅。师傅此战亦是劳顿,早些歇息吧。”子婴思绪杂乱,愈发无力,不顾茫然的采薇,策马驶进宫中。
“秦王且慢!”灵焚叫住道。
“师傅...还有何事?”子婴堪堪停马。
二人背对而处,无一人回头。采薇静在一旁,隐隐感觉今日的二人似是有些不对劲...
“墨家兼爱,非攻。”灵焚缓缓开口,“西魏攻秦杀伐在先,自是违道。秦王击退敌军后,却也未做到‘兼爱’。今日之渭水,已被西魏兵的鲜血染红,久久不散。”
子婴胸中气血翻涌,猛然不受控制般扭头,“西魏屠杀大秦之民,寡人还要善待他们不成?!!‘兼爱’之言,墨家之论仅能折磨几身,一国之君只自当不顾自身名望如何,为民为国而行,此为《君主论》!”
咆哮声只在一瞬,暮色下的宫门口悄然无声。
灵焚,采薇,宫门守卫,甚至子婴均被一席话所惊震。
半晌,灵焚憔悴的脸忽地一阵苦笑,“原来不喜儒家的秦王心中,墨家的地位亦是如此不堪啊。”
子婴想要解释,盛怒之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师傅,子婴他...”
“看来城中的数万楚国富商亦是秦王所杀了?”灵焚不顾采薇阻止,继续问道。
“是又如何?!”子婴目中带红,“若非是芈兴,魏王豹甚至临江国共尉皆不知大秦攻巴蜀一时,亦不会攻秦!杀他一万次皆不解恨!”
“弟子听说魏王豹入咸阳后,众多富商纷纷投奔,子婴只杀了楚国人...”采薇插话,欲要解围。
本不理睬采薇的灵焚,忽地凝视采薇,“连你亦以为秦王无过?除了杀戮,秦王便无其他解决之法?”
“这...弟子...”采薇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灵焚,不敢答话。
“寡人无过!!”子婴高声道,“寡人为民为国而行,不顾小节!始皇灭六国时,亦是如此!”
“呵...秦王比初见时更像一国之君了。”灵焚难看一笑,“当年,始皇如此行事,鄙人才会协助齐国啊。可惜,秦国灭国后奇袭齐国,不然弱齐未必不可抵御强秦。”
采薇局促不安,下马行至灵焚声旁,拉扯衣袖以让灵焚闭嘴,却被灵焚甩开。
子婴在大殿时胸口的灼热感重新袭来,此次炽热无比,牵动着本不该生起的杀意。
“叛...杀...”子婴低头强忍心神。
“或许公输家的残卷能帮秦王静心。”灵焚冷声道。
“寡人不需要!!”子婴捂着胸口吼道。“公输般助魏伐秦,寡人便无需《鲁班书》!”
子婴耳中鸣响,身上汗水溢出,直至汗流浃背,才强行收住心神。
“寡人...本是想派人去齐地寻那人归秦,但寡人今日太累了,此事明日再议吧...”子婴的指甲已经深深戳进掌中皮肉,血流不止。
马蹄声哒哒远去,宫门口留下几点鲜血。
“师傅!今日大胜归咸阳,为何说如此之言?”采薇欲哭无泪,一脸愁苦问道。
“师傅亦有些累,改日再谈。”灵焚转身而行,缓缓消失在夜幕之中。
......
渭水河畔鲜红一片,向西而流的水已然冲散了河中的鲜血,在两位白发老者眼中却始终未变色,仍向一条血河般。
“那位陈豨统领真是够狠的,上万余尸身杀戮后焚毁,竟还能笑出声来。”一老者叹道。
“呵...你是想起了包裹周身的牛血吧?能在那种杀戮中脱身,你亦算是命大。”另一老者笑道,却显得格外颓废。
“哪里比的上名声在外的黄石公,竟在子婴面前下跪求生。”蒯通好不想让,似是心情不错,“两位老友想帮才堪堪捡回一条性命,老夫佩服。”
魏辙无力再顶嘴,身为求道之人,若是心态被毁。往日所习,所言,所坚守之物便毫无意义,连自己皆不信服的东西,无法再公之于世人,身无所长,连老农皆不如。
“老夫此番离开秦地,便归齐彻底隐居,不再过问世事。”魏辙叹道。
“败了一次便如此颓废吗?黄石大名不过如此啊。”蒯通嘴上毫不留情。
“不愧是靠嘴收服赵地之人啊...老夫承认不过如此,不知阁下战后又有何计策?”魏辙望着渭水低声道。
“老夫自是有法!”
蒯通笑着起身,回望已不见轮廓的咸阳城。
“老夫从武城外脱逃,变猜测魏王豹必输无疑,疾驰至咸阳面见了芈兴。”蒯通背手踱步,急着透露所为,“唉,芈兴那个傻东西,还想着趁乱带着楚人逃离咸阳城,老夫一席话语便说的芈兴带楚人身死。”
“好计谋。”魏辙点头,“如此多的非军之人身死,子婴瞒不住的,天下诸侯心中的暴秦归来,秦国的征战杀伐便到此为止了。”
“正是。”蒯通得意笑道,“与匈奴勾结一事,子婴他日还可推到董翳身上,如此他便再无借口了。此乃名毁。”
“名毁?那便是还有别计了?”魏辙问道。
“自然。”蒯通笑道,“名毁为外,亲离为内。此战,灵焚卫秦不利,与子婴难免生隙...”
“非也!”魏辙察觉不对,“此二人的关系非常,非可轻易离间。”
“寻常的离间自是不可,还会被子婴轻易察觉。故老夫反其道而行之,让本是亏欠的灵焚发难。”蒯通愈发觉得自己高明,“灵焚归秦地至今,亦是自觉有愧,老夫只需收买些秦人,让其埋怨灵焚。以墨家人的一贯脾气,为求真正的心中无愧,消除与子婴之间或可存在的间隙,必会当面言之。而那时...灵焚亦是知晓了楚国人身死之事。”
“一位杀伐决断的君王,一位心性耿直的墨家巨子,定会在其中相抵触。”魏辙恍然大悟,倒吸着凉气,“老东西怪识人心的。”
“如何?是否被老夫所激,不想归隐了?”蒯通笑道。
“算了。”魏辙摇头,“老夫已有了弟子,天下大势交于他便可。”
魏辙缓步至一旁,解开系在枯树上的马匹。
“召平还需在为子婴做事,尉缭心思不定,若同跟随子婴,非是你能轻易对付的。”魏辙叮嘱道。
“归隐便归隐,不劳阁下费心。”蒯通毫不在意,“楚人屋宇上字指之人亦非是子婴可敌的。”
“呵...阁下若是可见到那人,务必叮嘱其小心行事,魏王假与赵王迁死的太轻易,莫要让他重走旧途。”
魏辙策马东行,不再顾及蒯通的答复。
“切,亡秦必楚~”蒯通不屑一笑,“何况,子婴的亲离才刚刚开始。”
蒯通东,南回顾,拿不定去向,身影渐渐随着落日隐没。
......
子婴心神不宁,径直走向后宫,赵姬的居处。
本在巴蜀之战中费心谋略的赵姬,重新换上媚态,红色的丝衣包裹在身,灯火摇曳之下格外妖娆。
子婴面无表情,坐于榻上。
“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子婴脱口而出,“宫外残破不堪,夫人居然还能如此。”
“谋战本便是王上与大臣之事,妾身谋划的乃是王上。”赵姬凑到子婴身旁,纤细的手指在子婴胸前滑动,一股香气悄悄袭来,“不过,此番逃离咸阳后归来,臣妾与胡夫人,嬴夫人可是皆打算上阵杀敌呢。”
“敌?旧臣亦可为敌...”
子婴忽地攥住赵姬的手,冷声道,“你父亲到底是谁?此刻说出寡人还可饶他不死,不然便如今日楚人一般!”
“王上真的急于知晓吗?”赵姬吃痛,想要反驳,却见子婴今日神色大不相同。
“背叛过大秦之人太多了!寻不到这群人的名字,寡人心中不安!”
“知晓又能如何?”赵姬皱眉,脸上惊慌取代了媚态。
“杀!!”
“那便恕臣妾...不能告知了。”赵姬急于脱开束缚,奈何无能为力。
子婴周身杀意四起,另一只手紧攥住赵姬洁白的脖子。
“王上...”赵姬无法推开,俏脸之上泛起近欲窒息的红色。
“净心...净心!”
电光火石般,子婴默念攻城之人一派的秘法,杀气顿消,松开赵姬,伏在榻上不住喘息。
“呵...终究还是用了仇人之法,真是...没用!”子婴自嘲道。
赵姬亦是倒在床上闭眼,享受平日唾手可得之气。
“王上身有怪异,其彻解之法当在九州之外...秦地之西。”赵姬说道。
“九州之西?”子婴脑中一团乱麻,“速速派人将太卜带来,他若还顾及什么天机,寡人必定重罚!”
“臣妾这便派人前去。”
赵姬推门而出,留子婴一人倒在榻上。
一瞬间,子婴居然想到某位被宫人杀死的君王,下意识看向门处,发觉并未无人,才安下心来。
子婴伸出双手放在面前端详,“最近怎么变得这么多疑?莫非真正的一国之君,真是这般多疑的孤家寡人吗?真是够惨的。”
子婴苦笑,往日里还笃定自己当时不同的君主,如今看来并无高明之处。甚至更加身不由己。
“唉...若是别国攻陷了西魏,寡人也可坐偏安之君,偏偏是匈奴。”子婴自顾自说道,“不可让胡人占九州,日后这位大敌,还需寡人亲自伐之...”
屋内极为安静,子婴不觉间昏睡过去。
从入汉中开始,至今日未有一日可安。甚至是从赵高的丞相府外开始...
待到赵姬跪地叫醒,子婴不知睡了多时。
子婴堪堪起身,却发觉只有赵姬一人在,胖太卜并未跟随。
“太卜人呢?”子婴皱眉道。
“回王上,太卜已不再咸阳之地。”赵姬回道,声音略带颤抖。
“那个胖太卜定是知晓寡人此番不依不饶,为了保命,亦是为了不改本意便逃了。”子婴猜出了太卜的心思。
“王上勿怒,但太卜留下此字...”
子婴接过赵姬递来的竹简片,其上只有四个小篆,“穆王伐纣。”
子婴看的心疑,但回想初见太卜之时,太卜确实说过类似之语。
“武王?穆王?或是寡人听错了。但周穆王与纣王有何干系?”子婴不解,“周穆王西行见西王母才对...”
子婴心中一动,此言与赵姬刚刚的话甚是吻合...
西...
大秦之西便是西域,不管他身上的古怪之处,正值五谷匮乏之时,后世西域的农物或许可解一时之急。
九州之地的原农物,有大豆,小米等五谷,蔬菜便是木耳,冬瓜,韭菜...果物便是枣,梨,橙子等。
而西域的葡萄,核桃,大蒜,豌豆,香菜...
“唉...”子婴忽地苦笑,“皆是一些锦上添花之物,怕是毫无用处。”
子婴思绪混乱,但每种思绪竟齐齐都到了死胡同...
“寡人近来心绪不稳,夫人莫要招惹寡人。”子婴费力起身,“过些时日,寡人当与东陵侯前往衡山国,后宫之事,望夫人极力相助薄夫人。”
“臣妾遵命!”赵姬跪地应和,只要子婴不追究他的父亲是谁,一切皆可皆接受。
子婴缓步至门边忽地停下,赵姬心中一惊,跪地不敢妄动。
片刻后,子婴回身朝着赵姬缓缓走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眼中尽是欲望...
赵姬喜中带惊,这本就是她提前设计好的药物,为防子婴发觉少用了些计量,此刻发作显得不是时候。
赵姬并未反抗,任由子婴妄为...
采薇深感子婴与灵焚之间关系交恶,并未虽子婴归宫,追寻灵焚将其拦住途中,费劲口舌替子婴说了半晌好话。
面色稍稍正常的灵焚终于答应采薇,暂不离秦,明日便与子婴再次商讨一番。
采薇面带笑意,策马从宫外风尘仆仆而归,听闻子婴并未在寝宫,反倒是在赵姬的居所,面色略微黯然。
“子婴今日心绪不宁,怕是寻赵姬以问其家父何人。”采薇心道。
快步行至赵姬屋外,心思着替赵姬说些好话解围,便听得屋内男女交欢之声...
一时间,种种念头充斥心中,不知所以。
“师傅,子婴定是厌恶楚人与魏人的杀伐才如此行事。” 大秦之我是子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