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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果业报，不管做了什么，迟早都是要还的。

　　——王奇

　　韩辉将电话听筒放在耳边，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将电话放下了：“好消息！查到秦芳那两通电话打往何处了！”

　　韩辉眉飞色舞，可王奇仍然还是面无表情。

　　“你讲电话时，我听到了一些，”王奇说，“那两通电话，一通是打给她的室友，而另一通……是打给赵志刚的？”

　　听到王奇这么问，韩辉有点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对啊，第二通电话是打给赵志刚的，他好像是秦芳的导师。怎么了？”

　　王奇没有做声，倒是韩辉自己不断念叨着：“赵志刚，赵志刚……赵叔？原来，秦芳的那通电话是打给你继父的！”

　　王奇摇了摇头说：“不对，秦芳不是‘打’电话，而是‘接’电话。”

　　韩辉被王奇说糊涂了：“什么意思？”

　　“我跟踪秦芳时，看到她先是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才去IC电话亭打电话。打完第一通电话后，她又拿出了手机，好像是又接到了一个电话。于是，她又打了第二通电话。”

　　“原来她有手机啊，那她为什么不用手机接电话、或者打电话呢？真是奇怪？”

　　“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对了，那天我在继父家吃饭时，她在手机上接到过一个电话，但她也是没有直接接听，而是用座机回了一个电话。”

　　韩辉揪了揪头发说：“真复杂！不管是怎么回事，我们还是去问问和秦芳通话的人吧。听听她在死之前到底说了些什么。”

　　稍事整理后，韩辉和王奇正准备离开警局时，一位女警走进韩辉的办公室说：“韩队，有人找你。”韩辉现在已是刑警大队副队长了。

　　“我正准备出外勤呢，让他换个时间再来。”

　　女警面露难色：“他说他姓赵，还说有一些关于秦芳案件的重要线索要亲自告诉你。他的口气很紧迫……”

　　韩辉挑了挑眉头，他看着王奇说：“姓赵？”

　　王奇点了点头。看来，他们明白来者是何人了。

　　韩辉又坐回了办公桌旁，他对那女警说：“那么，请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赵志刚走进了韩辉的办公室。他面色很差，两鬓跃上两片斑白，脸上的肌肉松弛，添了几道深深的皱纹。秦芳死后，他似乎又老了许多。王奇实在是不忍看到继父这个样子，他心里明白，赵志刚是真的爱他的学生，那不是一种出于师长的爱，而是一种像对王奇母亲那样的深深的爱……

　　“赵叔……”王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赵志刚看了看王奇，双眼无神，他轻声地说：“奇奇也在这里啊。”

　　这次，王奇没有因为赵志刚叫他的小名而感到丢面子。

　　赵志刚冲上去紧紧地抓住韩辉的双手：“小韩啊，你和奇奇是好朋友，又是警察，你可一定要抓住杀害秦芳的凶手啊！”他的声音哽咽了，双眼涌出两行浑浊的泪。

　　韩辉的办公桌对面有一对单人沙发，他扶着赵志刚，请他坐在了其中一个沙发上。他轻轻地拍着赵志刚的胳膊说：“赵叔，您先别急，有话慢慢说。捉拿真凶是我们警察的职责，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尽早破案的。”

　　王奇拿出纸巾递给赵志刚。赵志刚拭了拭面上的眼泪，然后用纸巾蒙住脸。有那么一阵，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只是坐着。良久，他拿开已被泪水浸透的纸巾，红着眼睛对韩辉说：“案件发生的那天下午，我和我女儿晓晓正在电影院看电影。”

　　韩辉说：“赵晓，对吧？她是王奇的妹妹，我听王奇跟我讲过。”

　　赵志刚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的角落，继续说：“本来我是想叫秦芳和奇奇一起来的，可是他们都不愿来。就因为这个，我还训了晓晓一顿。所以，看电影的时候，我就一直心不在焉，直到我收到一条短信……

　　“短信上说：‘秦芳没有去图书馆，而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收到这样的短信，我自然是忍不住想打电话向她确认一下。她说不能和我们一起看电影的原因是要去图书馆，当我知道她有可能是跟别人在一起时，我真的非常生气。我打她的手机，‘嘟——嘟——’响了两声后，响起了‘不便接听’的提示音。她拒绝接听。她有这习惯，我知道她会给我回电话的……”

　　韩辉忍不住插嘴问道：“秦芳拒绝接听？然后再回电话？这算是什么习惯？”

　　赵志刚说：“秦芳很喜欢看报纸、杂志上的健康资讯，自从她知道手机辐射会对大脑造成损伤后，她就不再用手机接打电话了。她只用手机收发短信，如果手机有来电，她就拒绝接听，然后再找固定电话回给对方。”

　　韩辉猛地拍了一下办公桌，他对王奇说：“我明白了，成康一定知道秦芳有这个习惯，于是他才选择了那个约会地点，在离那儿最近的IC电话机上动了手脚……”

　　王奇说：“你的意思是说……给赵叔发短信的人是成康？可是，我当时没看到成康用手机呀！再说，如果他用自己的手机给赵叔发短信，肯定会暴露自己，那不是太危险了吗？”

　　赵志刚一脸迷惑地看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凶手是成康吗？”

　　韩辉安慰赵志刚说：“赵叔，您先别着急，您还记得那条短信是谁发的吗？”

　　“我不认识那个号码，那个号码不像是手机号。一开始我还以为那只是手机垃圾广告呢，但是短信中明确地提到了秦芳的名字，所以我才产生了怀疑。”

　　韩辉不动声色地又问：“那条短信您还留着吗？”

　　“嗯。”

　　“能给我看看么？”

　　赵志刚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了手机递给韩辉。

　　韩辉翻了翻手机的短信收件箱，他让王奇看了看手机屏幕：“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看，只有用某种电脑软件定时发送短信才会显示这样的号码！”

　　王奇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也就是说，成康为了让秦芳使用那部已经布好陷阱的IC电话机，于是使用了某种电脑软件，利用互联网定时发短信给赵叔？”

　　“对！但是，秦芳接到的第一通电话不在成康的计划之内。其实这也没关系，只要秦芳会去使用那部IC电话机，他的杀人计划就能执行。” 零乐章之谜情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