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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嘟——嘟”响了两声，对方就迫不及待地接通了。王奇在心中不以为然道：如你们所愿，我给你们送生意来了。

　　一个牙尖的中年妇女的声音从电话听筒中传出：“你好！先生，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

　　那蹩脚的普通话让王奇倍感烦躁：“是的，我需要‘客房服务’。”

　　电话那头的女人像背法律条款一样，机械地重复着烂熟于心的定价：“‘半套’八十……”

　　王奇不耐烦地打断了那女人的话：“行了，我知道了，快点派人过来吧，202号房。”王奇果然是“雏鸟”，如果他当真有过这方面的经验的话，他就肯定不会轻易地忽略“议价”的步骤。如果不商量好价钱，运气再稍微差点的话，他就很有可能被“讹”得找不着北。

　　不一会儿，敲门声再度响起，这次王奇很镇定地打开了房门，可他没想到门外站着一个和自己年纪相当的“大姐”，浑身脂粉气，体态臃肿，竟还用肉麻的怪强调嗲声嗲气地对王奇说道：“是哥哥需要服务吗？”

　　王奇胃里一阵一阵地泛着恶心，他抑制住想吐的冲动道：“怎么会这样？”

　　“胖大姐”原地转了个圈儿对王奇说：“难道哥哥对我不满意吗？”

　　王奇的心脏在胸口中疯狂地翻着筋斗，对这“胖大姐”心生厌恶的同时，他又不好意思地要求道：“行了……别叫我哥了，大姐！能不能换第一次来的那个女孩为我服务？”

　　“胖大姐”扁扁嘴，一言不发地离去了。王奇长吁一口气，反思自己是不是不该尝试这档事儿，毕竟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进展的非常不顺，这令他倍受打击。但他又不知该怎样停下来。

　　之前那个年轻女孩再度登门时，笑嘻嘻地对王奇道：“先生还是后悔了吧！”王奇脸上火烧火烧的，一阵红一阵白，将那女孩带进了房间。

　　“先生，不介意我叫你哥哥吧？”

　　王奇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心想：这个叫我哥还是可以让人接受的。

　　“半套？全套？还是过夜？”

　　王奇犹豫了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就‘全套’吧。”他可不想早晨一觉醒来时发现身边睡着一个陌生女孩。

　　女孩将提包丢在床上，开始脱去上身的薄毛衣。王奇声音有些颤抖道：“呃……那个，能不能先陪我聊会天？”

　　毛衣只脱到一半的女孩从套头领口中探出半个脑袋，像看怪物一样盯着王奇。

　　王奇吞吞吐吐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刚问完，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些话傻气直冒。

　　女孩笑容有些僵硬道：“哥，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快开始做吧。”言下之意就是：我可没时间跟你废话。

　　王奇显得有些泄气。

　　那女孩脱去毛衣后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从提包中翻找了半天，拿出一个安全套对王奇说：“用我帮你戴吗？”王奇惶恐地接过安全套后连连摇头说“不用”。

　　女孩速度很快地脱去了内衣、迷你裙……她本来穿的就不多，瞬间，她已经全身**地站在了王奇面前。王奇极不习惯地看着她，不知视线该往哪儿放……

　　“嘭”一声闷响让王奇回过了神儿，然后是弹簧床垫“吱呀呀”作响的刺耳声音。王奇发现那女孩已经跳上了床。她仰面躺在床上，高高抬起双腿并大大地叉开，膝盖在半空中蜷曲着……那样子让王奇想起了在电视上看到过的产妇临盆时的姿势。女孩那里在他面前一览无遗。

　　女孩自如地眨了眨双眼道：“来吧。”

　　这情景让王奇顿时兴趣全无。他用手掌撑着额头对女孩说：“你快起来吧，赶紧把衣服穿上……”

　　女孩一头雾水地微微抬头问道：“你说什么？”

　　王奇看着平躺在床上的她，从她的双腿之间看到了她胸部后方那诧异的表情，哭笑不得地说：“我忽然不想做了，好了吧？”说着，他摸出钱包，取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个算是你来回两趟的辛苦费……”

　　女孩恼怒地拿过钞票，气呼呼地又将衣服一件件穿上：“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到底什么意思嘛？”

　　王奇显得很无奈，他摊开双手，那样子像是在说：我也没办法，我又能怎样？

　　女孩从一丝不挂的“原始雌性生物”又恢复成为了一个身着衣装的现代人，她不甘心地说：“你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

　　王奇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女孩说：“我不是给你钱了吗？”

　　女孩不依不饶道：“你还拿了我一个套子呢？”

　　“我又没用，”王奇将那保险套递给女孩，“我再还给你就是了。”

　　“再怎么说这也已经是‘二手’的了，你要为此付费。”

　　王奇觉得女孩完全是在无理取闹：“我甚至都没有开封好不好？”但他不想再跟她啰唆，于是他又给了她五十块：“这总行了吧？够你买再买两盒了。”

　　什么也没干，莫名其妙地掏了一百块钱。王奇无限懊恼，不是为钱，而是为自己的荒唐。他连推带搡地将女孩从自己房间中打发了出去，关上门后，他清楚地听到女孩在外面骂道：“神经病！”

　　无所谓了。

　　房间内灯光昏暗，失落和空虚感袭上王奇心头，不知怎地他想到了小燕，又想到了伊娜……当然他最最想念的人还是童悦，他就是为她而来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他不知道刚才算不算是差点“误入歧途”，但这会儿他已经又回到了原来的道路上，也许这是他必须经过的……

　　肖邦的c小调夜曲响了起来。

　　不过这次钢琴曲不是来自于王奇的思想中，而是来自于他的手机。他把手机的来电、短信铃声通通改成了肖邦的c小调夜曲——那首让他在最短时间内感受到宁静的曲子。

　　曲子一次又一次中断，然后再从头响起……这说明他收到了很多条新的短信息。

　　王奇拿起手机，进入收件箱，铃声停了下来。短信是汪建发来的。他一口气呼啦啦给王奇发了数十条短信。王奇随便打开一条，里面全是一些名字——酒吧的、保健中心的、洗浴中心的……统统都是各式各样娱乐会所的名字。汪建可真是个守信的人，看来为了报答王奇的“救命之恩”，他真的把帮王奇找三陪小姐这事儿放在了心上。王奇回了一条短信向汪建表达谢意，然后关灯上床。

　　一片黑暗中，王奇静静地躺在床上，远处传来阵阵海涛声和轮船的汽笛声。他知道明天即将开始大海捞针般的搜寻，现在必须养足精神。

　　他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无梦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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