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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你看到，不代表你知道。

　　——王奇

　　韩辉随便抓起一件外套穿在身上，他看到王奇还呆呆地站着，便问道：“走啊！还愣着干嘛？”

　　王奇指了指自己说：“我？就我们两个人去？”

　　韩辉不屑地摇了摇头说：“我们要去找的是一个学生，又不是****，难不成还要调一队武警来支援？”

　　没办法，王奇只好诚惶诚恐地跟着韩辉前往师大。

　　深夜。师大12号男生公寓。

　　此刻已经临近熄灯时间，公寓管理员正欲关上楼门，却被韩辉伸手拦住了。管理员骇然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了，要做什么？”

　　韩辉向公寓管理员出示了警员证后说：“我们要找一个名叫段川的学生，他应该住在这里，能帮我查查吗？”

　　一听来的人是警察，公寓管理员来劲了，他一边查学生名册一边兴致勃勃地说：“你们是为了昨天的杀人案而来的吧？那个女生死的时候，我在这里也看到了！刚开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远远地看到电话亭那里聚了一堆人。后来，我才知道有人死了。听说那个女生死的挺邪乎的，好端端的没人动她，她的脖子就突然开始往外冒血了……”

　　公寓管理员喋喋不休地唠叨着，韩辉实在是听得有点不耐烦了，他催问道：“找到了吗？段川住在哪里？”

　　公寓管理员忙不迭地指着名册说：“找到了，找到了！喏，你看，他就住在5楼505室。”

　　韩辉听后便急忙冲上楼梯，王奇在他身后对公寓管理员道了声谢，也一步两个台阶向楼上跑去。行至3楼时，他们感到周围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原来是熄灯时间到了，只有楼道里还亮着灯。

　　韩辉边走边骂：“该死，看到有警察办案，他竟然还熄了灯？难道就不能等会儿么？这乌漆马黑的，万一人跑了怎么办？”

　　肥胖的王奇已经走不动了，他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安慰韩辉：“也许这是智能控制系统，时间一到就会自动熄灯。我说，能不能稍微休息一下，我实在是累得不行了……”

　　韩辉没有理他，继续往楼上走去。等王奇磨磨蹭蹭地爬到5楼时，韩辉已经在敲505室的房门了。505室就在距楼梯口不远处，王奇站在楼梯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望着长长的公寓走廊，走廊两边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房间，在昏黄的灯光下，这些房间似乎没有尽头，延伸至无限远的地方。

　　“开门！”韩辉一边敲门一边压低声音说。他不想惊动其他人。

　　“谁呀？”房间里传出一个男生的声音。

　　“警察。我们找段川。”

　　这时，王奇来到了韩辉身边，他听见房间里传出一阵急促的声音，像是有人匆忙穿了两件衣服，然后从上铺跳了下来。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眯着眼睛打开了房门，他似乎有点不适应楼道里的灯光，他警惕地看了看韩辉和王奇：“你们是警察？”

　　韩辉说：“怎么？需要我出示证件吗？”

　　眼镜男生连忙摆摆手说：“啊，不用了，不用了……”他回头冲着黑暗的房间喊了一声：“段川，有警察找你！”

　　韩辉举起右手食指放在唇边，不满地说：“嘘——！你就不能小声点，影响到别人多不好！”

　　不一会儿，一个留着长头发，穿着运动装的男生走出了房间。他面色苍白，一直低着头。韩辉瞅了瞅他，问：“你就是段川？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段川吞吞吐吐地说：“请问，有什么事吗？非要现在不可？”

　　“没什么事，就是请你协助调查。”

　　段川极不情愿地跟韩辉来到了警局。

　　韩辉打开了桌上的台灯，强烈的灯光刺向段川的眼睛，他伸手挡了一下，说：“你们这是在审讯吗？我又不是罪犯……”

　　韩辉呲嘴说：“啧，你看你这孩子，又没有人说你是罪犯。”他看到段川不住地盯着台灯，于是又说：“你不喜欢这灯光？那有什么办法，现在是晚上，能不开灯吗？总不能在黑暗中谈话吧！” 王奇坐在韩辉身边，默不作声地注视着段川。

　　韩辉拿出纸笔，准备做记录：“我们直接切入正题吧，我也想早点休息……你认识成康吗？”

　　段川摇摇头说：“不认识，他好像是研究生，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

　　“那你们学的是不是同样的专业？他虽然是研究生，但也有可能是你的师兄吧？”

　　“不，不是的，他不是我们学院的，我是学基础学科的。”

　　“基础学科？什么专业？”

　　“数学。”

　　“那成康学的又是什么专业？”

　　“我不知道。不过，因为昨天学校里死人的事情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我好像听到有人说他是计算机系的研究生。所以……”

　　韩辉接着段川的话说：“所以说你们根本就不认识咯？”

　　段川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

　　韩辉嘴中叼着笔，深深地靠在椅背中说：“这可就怪了，根据我们的调查，你似乎应该认识成康，而且……你还帮他杀了人！”

　　听了韩辉的话，段川吓得眼泪直流：“那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我真的不认识他！杀人？我怎么可能帮他杀人！再说，那个女生死的时候有很多人都看到了，她的脖子突然就开始喷血，根本就没有人动她……”

　　韩辉伸出一只手指晃了晃，示意段川停止讲话，他叹了口气说：“唉，你这个孩子，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王奇，你带他看看你发现的疑点吧。”

　　王奇带着段川来到电脑前，段川的腿不住地打着哆嗦。王奇轻点鼠标，开始播放段川与秦芳相撞的那段录像。

　　韩辉指着电脑屏幕说：“看到了吗？你分明就是故意撞倒秦芳的，你还想怎么解释？”

　　段川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他抹了把眼泪哭着说：“……是成康叫我做的。我在校园内骑自行车时，他叫住了我。他给了我一百块钱，让我看他的动作行事。他让我在他推秦芳时骑车过去撞倒她就可以了……我以为他只是想让我配合他‘英雄救美’什么的，我哪知道秦芳会死啊！”

　　韩辉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些情况告诉我们？”

　　段川越哭越凶：“事情发生后，我真的很害怕，我曾经一度想告诉你们……可是成康不许我说，他说这事儿如果被警察知道了，我也逃脱不了杀人的嫌疑……我真的非常害怕，我害怕成为杀人嫌疑犯……”

　　“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杀人的吗？”

　　段川使劲地摇着头：“我哪知道啊！我当时都被吓傻了，我现在都还不明白她是怎么死的……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被成康杀死的……”

　　韩辉把段川从地上拉了起来：“行了行了，别哭了！你看你，一点也不像个男人，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像什么话！好像是被我们严刑逼供了似的……这儿没你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记住，不要让成康知道你跟我们接触过！”

　　送走段川后，王奇问韩辉：“现在怎么办？逮捕成康？”

　　韩辉撑起双手伸了个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说：“怎么逮捕啊？一点证据也没有。你也听到了，段川也只能证明是成康让他故意撞倒秦芳的，但那又怎样呢？这连证词都算不上，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杀人的……”

　　王奇沉默了。

　　韩辉说：“你也早点回去睡个好觉吧，一切明早再说！” 零乐章之谜情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