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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杨龙和李纯走后,柳清立即面如严霜的叱问杨道道,“如果不是杨龙过来,我们该如何收场!”
“可是难道让他就在柳府放肆吗?”杨道反问道,对柳清的委曲求全很是不屑。
“我们当然不能让他就这么放肆,只是你也不要这么冲动啊!”柳清松了口气道,作为一家之主,他考虑的当然要比杨道多,为了家人有时不得不忍气吞声。
“不管怎么样,我绝不允许别人从我身边带起妮娜!”不想和他争,杨道摆明自己的立场道。
“为一个外人这样值得吗?”柳清见杨道是不松口,很是气恼的喝问道,“我把女儿许配给你,你这样实是袒护别的女人,你对得起她吗?你对得起我们柳家吗?”
“姑父,不要生气啊!大哥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对啊,难道我们看着妮娜姑娘给他们抢去糟蹋了吗?”张剑见柳清动了怒火,忙劝解道。
这时柳柔和柳依也忙跑进屋来,要劝解两人。
“爹,在大崎山上,多亏了有妮娜姐姐帮忙,大哥才没有被杨龙害死,你常教导我们做人要知礼义,大哥这样知恩图报,你应当高兴才是啊!”柳柔也劝解道。
“真是女生向外啊!”柳清经他们这么一劝,才升起的肝火,也消得差不多了,无奈的笑道。
“可是这么得罪了李纯,我怕他会对我们柳家不利啊!”柳清又愁眉紧锁道。
“怕什么,他要是敢再来,我们再把他们打回去!”张剑剑眉一挑道。
“只怕他会到知县那说项,到时由不得我们不交人了。”柳清又思虑了一下道,“不如让妮娜姑娘先出去避一下风头,我看以她那两个手下的实力,足以自保,等过了这阵风头,我们再把她接回怎么样?”
“这个我问一下妮娜吧!”杨道想了一下,虽然也认为柳清的考虑有道理,但是知道妮娜对这里的情况什么都不知道,担心她在外面会出什么差错,所以没有表态。
“爹,不要把妮娜姐姐送出去嘛,现在只有她陪我了!”柳依这些天和妮娜很是相熟,很不舍她也要离去。
“都快要嫁人了,不要再这么贪玩了!”柳清见小女儿撒娇的模样,微笑道。
“难道岳父真要将依依嫁给杨龙?”听了柳清的话,杨道忙问道。
“我看这杨龙做事很有分寸,并且家势也很好,并且万一真的发生兵荒,我们也可以避入东山山寨……”柳清于是说出自己的考虑道。
“爹,我不嫁给杨龙!”不等父亲说完,柳依就气嘟嘟道,眼里还有委屈的泪水打转。
“岳父,千万为要被杨龙的外面所迷惑了,你也看到了,他故意让李纯来闹事,现在又来充好人,可见其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再说他想娶依依,只不过是因为依依和柔儿长得相像而已,他不是真心喜欢依依的!”杨道见柳清仍然死脑筋,被杨龙算计了还称赞他,还要将柳依嫁给他,真是无可救药。
“感情可以慢慢来啊!如果和东山寨结上亲家,发生兵灾,我们也不用愁啊!”柳清最看重的还是杨家的势力。
“岳父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发生兵灾,这些山寨能撑多久呢?再说一旦即使避入山寨,未必能安享太平啊!”杨道劝说道,他当然知道历史上是清朝最终取代明朝,而这些山寨都将灰飞烟灭!
“是啊,姑父千万不要被杨龙那小子骗了!”张剑也劝解道。
“罢了,不要吵了,待我再仔细想想和你们的母亲再商量一下!”柳清头也有些乱,于是摆手道。众人于是只得作罢,一起去用早饭。
“娘,我不要嫁给那个杨龙!”吃饭时,柳依突然扑倒在母亲的怀时里,呜咽哭了起来。
“傻孩子,女儿家总得嫁人的,我的你爹爹一定为你挑个好人家,不会委屈你的!”柳母抚整着女儿的头发,怜爱的说道。
“可是我就是不要嫁给那个杨龙嘛!”柳依不依道。
“怎么老爷已经拿定主意了吗?”柳母问柳清道。
“还没有呢。不知道夫人有什么看法?”柳清问道。
“其实依贱妾之见,不如将依儿许配给剑儿,剑儿的人咱们也清楚,也不会让依依受什么委屈。那个杨龙,我听你们说,的确是感到城府太深了,就怕引狼入室啊!”柳母听柳清既然问起了,于是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许配给剑儿?”柳清一愣问道,不光是他,众人都愣住了。
“姑姑,这个……”张剑姑母说要将小表妹许配给自己,立即发窘就要阻止。他一直将柳氏姐妹当作亲妹妹看待的,再说最近因为王莹的事,一时也没有这方面的兴致。
“娘,我也不要嫁给表哥,我也要像姐姐一样嫁给杨道大哥!”听了父母亲这样乱点鸳鸯谱,心里烦躁里的话冲口而出。
“什么?”杨道惊喊一声,众人都吃惊的看着把头埋在母亲怀里的柳依。
“老爷,蕲水县破了!”这时柳忠从门外跑入,对众人说道。
“什么?”忘了女儿的话,柳清惊问道。
“老爷,刚刚听一位从蕲水逃难的员外说,昨天张献忠围攻蕲水其甚急,听说他们说逃出来时已是破城在即了,想来现在已经破了!”柳忠歇了口气,于是把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去打探清楚,有什么消息立即回来禀报!”柳清愣了一下,又命令道。
“是!”柳忠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众人于是不再关心柳依说什么了,而是思考着刚刚得来的这条消息。
“你们怎么看?”来到柳清的书房,柳清问杨道的张剑道。
“我看我们还是及早准备一下比较好,我想即使打入这里,也得要有一个月左右吧!”杨道想了一下道。根据自己记忆中的那么一点信息,还有最近刻意收集的信息,虽说传闻中张献忠有些残暴,并将会在蕲水屠城,并根据历史记载,说他杀光了这个时代的四川人;但是从目前来看,张献忠现在的疯狂还没有到这一步,并非见人就杀。至少对于遇到抵抗的地方会屠城,但是对投降的,会比较优待。比如在广济,生员胡默叩马纳款,引为前导,不发一矢而倾城下,并且说服县辖的独山、金子、凤凰等寨的居民倒戈降张,所以在广济张献忠就没有大肆杀戮,并且也没有多少扰民之举。同时也可以看到即使张献忠这样的人也是得到人民的拥护,因为在这个年代,这些起义军像屠城这样的事都有做过,比之后来的清军也是小巫见大巫,看过《鹿鼎记》的人都知道有“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更让人感动的有“有投降的降将,没有投降的典吏”淮阴典吏阎应元。所以听到的多了,也还没有到自己的头上来,所以有些麻木了。由于被杀的也主要是为民所恨的乡绅,或是不合作的乡绅,而降者和平民则颇受忧待,所以这些地方基本上都有里通起义军的,比如已广为传知的广济的生员胡默,和他所知道的将要在麻城投降的周文江等。
但是受传统的历史教育,还有一种在人道上心里的一种反感,他仍然认为这趟浑水还是不要沾的好!
“又能逃到哪去呢?”柳清皱眉道。
“是啊!”杨道也是一叹,柳清是叹路途不便,并且世代居于此,不愿远离故土,但是他知道马上神州大地,就将是遍地烽火,比之那时,现在还算是比较太平之时,逃得了初一,逃不掉十五。
要不要逃?逃到哪里?这的确是个问题。
“不如我们先逃到南京吧?那里是二都,兵多将广、守备森严,短时之内难被贼众所夺!”张剑想了一下道。
本来张剑的这个提议是很不错的,历史上那些南逃的豪族都是逃往此南京等江浙一带的,一来这里商贾发达、文化昌盛,更主要的是这里是明初的首都,就是在迁都北京之后,这里仍有六部,实是明廷的贰都,并且江南乃明朝的经济重心之所在,朝廷的税赋之所仰仗,凡此种种,朝廷极为重视江南的安危,并且此时南京有时人仰慕的兵部尚书史可法督镇,所以南京一带此时还是被士人认为是比较安全的。
这里要说明一下,明朝除少数民族区域外,主要有十五个相当于现在省的行政区域,即十三布政使司:浙江、江西、福建、北平、广西、四川、山东、广东、河南、陕西、湖广、山西、云南;两直隶:南京(南直隶)和北京(北直隶)。这南京就基本包含现在的江苏和安徽。当然不尽相同,限于小说,有心者可查阅古地图。所以以后以南、北直隶代表大的行政区域,而以南京、北京代表两座城市。
“难!你想的很有道理,不过南京也太平不了一年半载了!”杨道听罢,淡淡说道。
“哦!你是怎么看的?”柳清听了忙问道。实质上他刚才也有此意,此时左良玉在九江驻有重兵,虽是军纪败坏,但仍是朝廷的,可拱为南京。南京城以北,在朱元璋的家风阳,因为是明廷的中都,所以明廷也是布有重兵,总督为马士英。整个南直隶有重兵约二十万,所以时人都认为南京会是很安全的。
“没什么,我只是看李、张二人势大难制,怕是切不了一年半载就找到了南京了!”杨道搪塞一下道,如果仅是起义军还好,那可是清兵啊,历史上他们在江南屠城、圈地,杀人如麻,并且兵荒马乱本身也是绞杀人命的巨兽,谁能保证在这些危机中幸免呢? 逆明逍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