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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日之间,麒麟崖的漫天阴霾突然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消失的风平浪静,昆仑派上上下下瞬间重新恢复了对祭祖大典的热情,似乎除此之外再无所骛,众志成城得让人惊诧。当然,在人群背后,密室之中,流言像苍蝇一般无孔不入地四处流窜,各方势力也在一边揣测着昆仑今后的格局,一边重新布局,但哪片儿天空的太阳底下没有阴影呢?既然无关大势,那就不足道了。
但是一场危机的结束,总是要有一个结果,就像风雨过后的彩虹,七种颜色的互相调和,虽然美不胜收,但到底还是斗争和妥协,胜利和失败的相互交织吧?
话说有一日玉阳子又来归一阁向夏太君请安,临走时当着夏太君的面儿,随手交给张远川一个腰牌,漫不经心地说道:“远川呐,你来昆仑这么久了,竟然忘了将这个象征昆仑上宗嫡传身份的腰牌交给你,这是我疏忽了,你别介意。”
张远川大喜过望,哪里还顾得上介意?连忙鼓动如簧巧舌,将各种各样的精美马屁一股脑儿向玉阳子喷发拍去,直拍的玉阳子深觉即便“千秋万世,一统江湖”,“八荒六和,唯我独尊”也不是不可能的!在志得意满之中,虎躯一震、二震、三震、以致无穷震,终于哈哈笑着,仰天而去。
待恭送玉阳子走远,张远川才重又拿出这块用屈辱和血汗换来的腰牌细细摩挲,心中的感慨如滔滔江水却也不过化为一声叹息:筹谋多年,辛苦几载,小心翼翼地营营碌碌这么久,原来这就完了么?
可不就完了么?张远川在昆仑当权派多数的默许,少数的沉默之下,在所有人的心照不宣之中,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变成了昆仑上清一脉当今唯一一个三代弟子。
果然是风雨之后,惊见彩虹!可惜,彩虹虽然美丽,却总是短暂的。
夏太君将远川唤到身边,看了看他手上腰牌,微微一笑,问道:“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张远川顿时茫然,他正在兴头上,根本不曾想过这个问题,一愣之后,脸上一红,老老实实地说道:“孙儿还没想过,祖姑婆,您有什么安排?”
夏太君叹了口气,正色道:“你万勿以为成为上清三代弟子就可以万事大吉,真要论起来,恐怕这才是刚刚开始。这个腰牌给你带来的绝对不是福气,你别高兴得太早,以致放松了警惕才好!”
当头一瓢冷水浇下,张远川悚然心惊,夏太君满意地看着他脸色变幻不定,继续分析道:“咱们上清在昆仑是个什么位置,以前都给你说过了,你莫要被我前两日痛打玉清的架势给唬了,我只是浑水摸鱼,借着太清、玉清争权,巧钻了空子而已,如果真有那么厉害,我何必躲在济南几十年?收你一个三代弟子都要这样大费周章?”
“眼前的形式,看起来是天下太平,就算太清、玉清一时半会还不能收拾干净尾巴,但也与我上清无关了。太清这次因我之助,没损失一分一毫,便全盘大胜,所以近两年内怎么也还卖我两分面子,但有得必有失,我却是把玉清给得罪惨了,事后玉清势必要报复的,他们对我无可奈何,当然就要落到你这罪魁祸首的身上了。”
张远川只听得似懂非懂,忍不住询问:“祖姑婆,我有些不明白,难道这次之事还没有解决?可我的身份已定,归一阁的事儿也不再追究,这不就算尘埃落定了吗?”
夏太君摇头:“傻孩子,你真当这事儿有那么简单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能够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矛盾又哪能是一蹴而就呢?在昆仑三脉之中,咱们上清早就势弱,始终是太清、玉清在争夺昆仑大权,但近二百年来,太清接连出了几位惊才绝艳的人物,把玉清牢牢压制,看上去是两虎相争,其实是一家独大,如今你们这些小孩子又都成长起来,新的权力格局已经开始在慢慢演变,虽然明德这辈子是没有希望看着玉清再重掌玉虚宫,但他还是要为弟子们铺路。这次的这个机会,实在是再好不过,一来祭祖大典即将举行,二来归一阁实在是一方重地,如果能在这个时候将其收入囊中,不仅名声好听,而且意义重大,至少从此玉清就可以硬邦邦地真正和太清分庭抗礼了,如果处置得当,玉清先鲸吞了归一阁,再借此蚕食,说不准明德还真能在有生之年带着玉清入主玉虚宫。
可惜,玉清从明德师傅那一辈就被太清算计的死死,论起布局的长远那就更不是对手,这次咱们上清突然横插一杠,打得玉清措手不及,虽然看上去突兀,表面上是因你之故,但究其实还是当年太清随手布下的一招闲棋呀!此时这不就发挥作用了?可笑我虽然明知如此,却也依然无法挣脱棋子的命运,只能心甘情愿地枉为他人做嫁,帮了太清,还要向太清摇尾乞怜!”
夏太君的语气只是平平淡淡,但张远川却听得颇有些惊心动魄,原来这样一个虽尖锐激烈,但前因后果都明明白白的两脉冲突竟然有这么复杂的背景与算计,他沉默一晌,将夏太君的话细细思量,突然眉头一皱,却又有些迟疑,最终还是委婉问道:“祖姑婆,那日……你是不是受甚么委屈了?”
夏太君摆摆手,虽然诧异,但也欣慰:“没什么,这不是你该操心的,咱们上清受委屈岂是一日两日?又岂是一人两人?能屈能伸,才能苟且偷生,难道真要香火绝传?”
张远川心里很不好受,闷恼着又问夏太君:“到底为了什么?为什么其他两脉就是不容上清?就连……就连……”
张远川虽然一时激愤,但到了嘴边儿的话终究是不敢说出口,夏太君有些黯然地笑笑:“就连夫妻、骨肉之情也不能化解,是吗?”
张远川不说话了,夏太君默然良久,才又轻轻地感叹:“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想了一辈子也没曾想明白!也许是道统之争根本不能化解,也许是传统的对立与隔阂已经融化进血液再也无法分离,也许是权力的诱惑太过迷乱人心,也许仅仅是咱们上清的镇脉之宝太过强大,强大到太清、玉清无力抗衡。……谁知道呢?反正已经这样了,既然死不了,那就争下去吧!”
张远川也是黯然,却又不甘地问道:“真就不能吗?”
夏太君笑笑,似乎在笑张远川天真,也似乎在笑自己几十年的痴心妄想:“我和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不觉得不能,天底下有什么不能克服的困难,不能化解的仇恨呢?可是你看看我的下场,娘家人只剩你这根独苗了,身为上清掌脉,却无法光大门楣,明知太清是害我师亡兄丧的元凶,却也只能攀附着太清这棵大树狐假虎威,苟延残喘!……是呀,我可以告诉你,根本不能!”
张远川觉得心里发苦,隐约能感到千年传下的无形包袱如今压在自己肩上重逾千斤,但夏太君已经收拾了精神,再不去无谓的伤春悲秋,饱含期望,却又沉着隐忍地对张远川道:“别再去想那些没用的念头!你若不甘被人踩在脚下,那就只能自强自立!唯有如此,你才有选择的余地!所谓“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这个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老子此话所指的“善”字实在涵义无穷,并不解为善良,就拿你来说,你只是咱们上清弟子,并没有大树可荫庇,可就算你是太清或者玉清的弟子,也一样还是要自强自立!如果你连自己都不能保全,只是任人踩在脚底的烂泥,那你所谓的能不能,只不过是个笑话,无论老天,还是天下人都既不会可怜你,也不会帮助你!”
张远川浑身一震,认真地点了点头,夏太君欣慰一笑,又道:“你记住!你的身份虽已被昆仑承认,但除了明风并无人知道你的家世,昆仑的形式对你而言,并没有改善,甚至更加恶劣,眼下太清、玉清自然顾不上你,玉清要垂死挣扎,太清要全力防范,他们两脉都有借助上清之处,所以说不定还要向你示好,但祭祖大典之后,一年内通过小天关四考,他们两脉逐鹿胜负渐定,昆仑将来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格局初见端倪,到时无论输赢,玉清势必要因今日迁怒与你,而太清则要着手牵制你,毕竟棋子只是棋子,哪能反客为主呢?
你如今羽翼未丰,我也不能留在麒麟崖看顾你,如果留下只能徒增烦恼,被人当作刀枪利用,最后丢车保帅,这笔账迟早都要算到你的头上。所以在麒麟崖你能相信依靠的人还是只有明风,而到明年的十年大比之后,麒麟崖对你来说就已是个步步危机的险地,绝对不能久留!”
张远川虽无近虑,却有远忧,忧患重压心头,一双浓眉都皱成了疙瘩,问道:“祖姑婆,孙儿该如何应付?”
“虽然我并不想让你这么早暴露,但事到如今,已无退路!你必须要参加接下来的小天关四考和十年大比,而且只能赢,不能输,但也不能得到太好的名次,只要恰如其分地夺得下山游历的资格就好,过犹不及。”
(实在不好意思,我真不是一个守信用的人!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今年过年这么麻烦,放假到如今单位的工作,再加上人情来往,直到现在也没有收拾利索,而且这几日一想到过年,情绪便大起大落,连着三日都是通宵无法入睡,可也什么都干不成,只是发呆,老读者知道原因,我也不愿多提,总之给大家道歉!唉!其实也没什么用处,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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