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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仙剑长歌 刘礼恺 5487 2021-04-05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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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淡星稀,愁云浮浮,风景如画的北邙山翠云峰顶此时恍如修罗地狱,仆倒在血泊中的尸首横七竖八散在各处,残肢断臂血淋淋地撒满一地,掺杂着淡淡血腥的夜风呼啸而来,似在诉说着正赴黄泉的冤魂那满怀的不甘。

  披头散发,浑身血迹的白衣男子牢牢护着身后怀胎十月的妻子,满脸的绝望无助,只是死死瞪着眼前的各色人等。

  轻轻叹了口气,一个黑袍青年排众而出,面露不忍地对犹如困兽的白衣男子说道:“许师兄,门中师长有令,只要你肯交出妖女和血婴,昆仑必将保你全身而退,再列门墙。”

  男子仰天惨然大笑,决绝说道:“韩师弟,无需再说废话!要杀要剐都由你们,想让我许清风亲手杀妻灭子,那是绝无可能!”

  黑袍青年皱眉道:“许师兄,你如今飞剑已碎,法宝全毁,眼看大祸临头,难道还要执迷不悟?你就算不顾惜自身,却又将师门几十年的养育造就之恩置于何地?难道师长们的殷殷期望还比不上这个祸乱众生的妖女?”

  一个身高丈八的昂藏大汉跳出来骂道:“韩道兄何必再与这个不知好歹的逆贼废话?咱们赔上这么多条性命才将这两个妖孽堵在此处,还是快快了结了这起子鸟事,也好早早打道回府!”

  黑袍青年知道势不可违,长叹一声,退到一边,扭脸不忍再看。

  大汉哈哈一笑,张嘴喷出一道白芒,夹杂着隐隐奔雷之声直刺白衣男子许清风的印堂。

  许清风俯身紧紧抱住已然昏迷的妻子,双眼一闭,只待引颈就戮。

  刚刚经过一场惨烈厮杀的众人眼看大局已定,心里不禁都松了口气。

  却突然只听远远一声怒叱传来,自空中乍起一道霹雳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劈在大汉发出的白芒之上,随着轰然闷响,白芒瞬间化为齑粉,点点灵光四散入于虚无,连个渣儿也不曾剩下。

  大汉法宝被毁,顿时遭受重创,惨叫一声,胸口猛地炸出一道血花,仰天便倒。

  众人无不大吃一惊,来人尚未现身,出手一招便毁宝伤人,以雷霆之威不留一丝余地,这份修为着实让人心惊。众人中为首的一个中年道士强自压抑着怒火,谨慎地沉声喝道:“不知是哪路高人?我峨眉联合各派道友在此了结当年蛊女一段公案,还请不要自误才好!”

  一个清冷声音自虚空中飘飘传来:“谭金印,不要拿出峨眉派来吓唬人,蛊女的事儿我不管,但是要害我兄弟,别说你不行,就是空空老道亲自来了,也得给我一个交代!”

  空空道人乃是峨眉派当今掌门,众人听了这话不由面面相觑,不知白衣许清风何时有了这么横的一个兄长?

  为首的中年道士正是峨眉派的长老谭金印,脸色忽然就变得非常难看,只是一个劲儿拿眼去瞧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又叹了一声,朝天拱拱手,朗声道:“张师弟,别来无恙?”

  黑漆漆的天空中忽现一道青光缭绕,待光芒敛去,白衣许清风的身前已凭空多了一个葛衣麻鞋的青年。

  许清风眼泛泪光,施礼道:“兄长,你何苦来?”

  葛衣青年哼了一声:“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是这般废话?”

  青年一边说着,一边自怀中掏出一颗金丹交给许清风,许清风接过,又看了看妻子,眨着眼可怜巴巴地瞧着青年。

  青年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只好又摸出一颗金丹扔给他,说道:“你且休息休息,我来会会这些高人。”

  说着,青年随手一抛,只见数柄黑色小旗从天而降,按九宫八卦方位护住许清风一家三口,刹那间,一股股灵气四方而来,许清风夫妻所在之地已是云雾濛濛。

  青年这才转身面对眼前一众人等,漫不经心地拱手对黑袍男子道:“韩兄,却是好久不见了。不过,我张远川早已不是昆仑弟子,师弟二字实不敢当。”

  黑袍青年不欲当众争辩师门纠纷,只好苦笑两声,想起临行前掌门嘱咐,便说道:“张师弟,无论如何你如今是上清掌脉,既然掌门和其他长老都不在此间,这里的事自然由你做主,我就先行告辞了!”

  说罢,也不给谭金印等人说话的机会,径自略一拱手,“跐溜”一声驾起剑光踏空而去。

  张远川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扬声喊道:“韩兄的这份人情,我张远川记下了。”

  黑袍男子的离去,显然让谭金印等人措手不及,各方势力都又惊又怒地瞪着眼前的葛衣青年,最后还是峨眉派的谭金印沉声开口道:“张远川,你难道要护着这一家妖孽?即便你身怀重宝,修为不凡,又焉敢和天下英雄为敌?”

  张远川轻蔑一笑,指着藏在远处暗影中的几个黑衣蒙面人,讥讽道:“甚么天下英雄?难道也包括这几个小朱勾的藏头露尾之辈?”

  谭金印老脸一红,却侃侃而谈道:“这才更说明所有修行道友同仇敌忾,蛊女当年满手血腥,罪不容诛,如今又即将产下血婴,那更是扰天乱地的祸根,上次镜缘之会喻示日后的九九重劫就要应在这血婴的头上……”

  张远川嗤笑一声,打断了谭金印的话:“金印道人,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修行之道修的就是人定胜天,天地反噬本是题中之义,与一个还没呱呱落地的婴儿又有什么关系?这些拿来骗骗三岁小儿的鬼话也亏你说的头头是道!”

  谭金印让他噎地说不出话,这时又跳出来一个大汉,血红着双眼大喝道:“这姓张的小子既然冥顽不灵,谭道长何必再与他啰嗦?我就不信,凭咱们这么些子人,还拿不下他一个?”

  张远川看了他一眼,又瞧了瞧被自己打趴在地上的大汉,讥诮笑道:“原来是虎跳峡老虎兄弟中的老二。怎么?想给你哥哥报仇?”

  大汉怒不可遏,狂吼一声,张嘴喷出一个碗大的猩红珠子,狭起一阵腥风,射出百道红光,直扑张远川而去。

  谭金印皱皱眉头,暗怪这只老虎精莽撞,不过如今箭在弦上,即便张远川扎手,也万万不能放走了血婴,只是若论单打独斗只怕在场之人谁也不是他的对手,谭金印也是果断,迅速就下定决心,向其余等人做个手势,抖手便射出一道七彩华芒,紧随虎老二红珠之后袭向张远川。

  剩下众人也具是各派好手,接到谭金印的招呼,也都不甘示弱,纷纷放出法宝飞剑,这一下声势果然了得,一时间天现异象,翠云峰化作了一个巨大的光山,各种缤纷奇光闪耀辉映,照彻半壁黑洞洞的青天,天上风卷云散,地下飞沙走石,浩荡之威几疑要移山填海。

  张远川也不敢怠慢,手一伸便托出一个金色小斗,顺势一送,金斗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翻了一身,忽自斗口中放出万丈金霞,“嗖”地一声便将各路宝贝统统收入斗中去了。

  众人只觉心中木然一空,似乎有种玄而又玄的力量冥冥作用,将法宝与心神之间的联系瞬时切断,便如石沉大海般没了动静。众人大惊失色,谭金印脸色青白交错,惊疑叹道:“竟是一元斗!”

  张远川的脸色也有些苍白,洒然一笑,正想措词恐吓一番,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飘渺的鼓声,心神顿时莫名恍惚起来。

  鼓声似从天边而起,循着一种奇怪的节奏,一声一声,渐渐越来越清晰,蓦然,通往翠云峰顶的崎岖山路上空气一阵扭曲,转眼已多出几个身着奇装异服,拴着腰鼓的苗人。

  苗人的身影一会儿消失,一会儿闪现,仿似出自九幽之地的幻象般漂移不定,终于随着鼓声猛地一振,苗人突然就出现在了峰顶,可翠云峰上所有人都神色呆滞地沉迷鼓声之中不可自拔,一丝儿也没有察觉。

  就在这时,一道清光从张远川颈项透出,张远川只觉一股凉意从胸口处缓缓流动全身,登时醒过神来,抬眼看见正在缓步前进的苗人,不由咬牙切齿地怒喝道:“竟然是你们!连落魂鼓也抬了出来,蛊门又搞什么鬼?难道蛊色还不死心么?”

  几个苗人也是吃了一惊,显然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张远川,连忙围成一圈,将落魂鼓敲击地越发激烈!

  张远川身上的清光也更加浓盛,他夷然不惧,右手掐诀一指,铿锵一声龙吟,从后背飞出一把长剑,剑光霎间直透长空,遥遥锁定那几个苗人!

  苗人置若罔闻,只是激昂地催动鼓声,张远川怒极,一咬牙便要下手攻击,却忽然听见身后护住许清风夫妻的阵势中传出一声声痛苦的咆哮,顿时大惊失色,转身便向阵中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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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沉月落,一片漆黑如墨的夜色下,北邙山静谧如幽冥世界,累积了千年的幽幽磷火像亡灵的眼睛在四处游弋,偶尔夜风呜咽而过,好似孤鬼凄魂的呢喃低语,眼下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但东方的启明星缓缓也要升了起来,终究天快亮了!

  张远川怀抱着刚刚出生的婴儿,站在新起的坟茔旁,遥望着东方慢慢透出了鱼肚白,心中的感伤似秋日的冰雨如丝如缕,抽之不去,但又有一股春天暖阳般的温血,始终偎在心头。

  北邙山千年而来的无数墓冢,如今又添新客,无论生前爱恨几许,情仇几何,总是一抔黄土掩尽了风流。但生命的轮回就像日夜的交替,怀中的这个新生儿从黑夜中诞于人世,却也迎来了清晨第一缕日光。

  人生几十年短短长长,实在要面对太多的生离死别,多到让人都想不起起初的喜悦与激动。

  大概,从太阳照耀大地的一瞬间便注定了夜晚的到来!可是无论悲伤、喜悦,旅途中的行人总要赶着日头继续前行!

  正是:今古北邙山下路,黄尘老尽英雄。人生长恨水长东。幽怀谁共语,远目送归鸿。盖世功名将底用,从前错怨天公。浩歌一曲酒千钟。男儿行处是,未要论穷通。

  那么,故事的起初是怎样的开始呢? 仙剑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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