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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的意外

hp对角巷94号 菠萝西打 17563 2021-04-05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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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完新年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哈利、罗恩、格温和金妮在厨房火炉边排着队准备返回霍格沃茨。魔法部安排了这个一次性的飞路网连接,好让学生能快速安全地返校。只有韦斯莱夫人为他们送行,韦斯莱先生、弗雷德、乔治、比尔和芙蓉都要上班。韦斯莱夫人在说再见时流泪了。诚然,近来一丁点儿小事都会引起她的伤感。自从圣诞节那天珀西眼镜上被泼了防风草根酱,冲出家门之后,她就时不时地会哭起来。

  “别哭,妈妈,”金妮拍着她的背说,韦斯莱夫人这时正伏在她的肩头抽泣着,“没事的……”

  “就是,别为我们担心,”罗恩说,让母亲在他面颊上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也别为珀西担心,他是这么个蠢猪,不是什么损失,是不是?”

  韦斯莱夫人搂住哈利,抽泣得更厉害了。

  “答应我要照顾好自己……别惹麻烦……”

  “我一直是这样的,韦斯莱夫人,”哈利说,“我喜欢安静的生活,你知道。”

  她含着眼泪笑了,退到了后面。最后拥抱了格温,“好姑娘,千万要好好的。”

  学生们走进碧绿的炉火,喊了一声“霍格沃茨!”最后瞥了一眼韦斯莱家的厨房和韦斯莱夫人的泪容,就被火焰包围了。在高速旋转中他们模糊地看见一些巫师的房间,都是没等看清就一闪而过了。然后转得慢下来,端端正正地停在麦格教授的壁炉里。哈利爬出来时,正在工作的教授几乎连头都没抬。

  “晚上好,波特。别把地毯搞上太多的灰。”

  “没有,教授。”

  哈利戴正眼镜,抹平头发,罗恩也旋转着出现了。格温和金妮到了之后,四人一起走出麦格教授的办公室,朝格兰芬多塔楼走去。格温望了望走廊窗户外面,太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上,场地上的积雪比陋居花园里还要深。远处可以看到海格在他的小屋前喂巴克比克。

  “一文不值。”罗恩走到胖夫人跟前,自信地说。胖夫人看上去比平时更加苍白,听到他的大嗓门后畏缩了一下。

  “不对。”她说。

  “什么,‘不对’?”

  “换口令了。请不要嚷嚷。”

  “可是我们离校了,怎么知道——”

  “哈利!格温!金妮!”

  赫敏朝他们奔了过来,脸红通通的,穿着斗篷,戴着帽子和手套。

  “我两小时前回来的。刚才去看了海格和巴克——我是说蔫翼。”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们圣诞节过得好吗?”

  “嗯,”罗恩马上说,“事儿挺多的,鲁弗斯·斯克林杰——”

  “哈利,我有个东西要给你,”赫敏没看罗恩,好像一点儿也没有听到他说话,“哦——口令,戒酒。”

  格温不明白他们两个为什么还没和好,毕竟就算从前赫敏和罗恩吵吵闹闹,最晚第二天早餐桌上就又能亲亲热热地笑做一堆。

  “正确。”胖夫人有气无力地说,旋开身体,露出了肖像洞口。

  “她怎么了?”哈利问。

  “显然是圣诞节玩得太疯了。”赫敏翻了翻眼睛,带头走进了拥挤的公共休息室,“她跟她的朋友维奥莱特把魔咒课教室走廊那幅画着几个醉修士的图里的酒全喝光了。总之……”

  “我希望我也能喝上一大杯烈酒。”格温砸吧砸吧嘴,“比尔的未婚妻至少有三次惹到我了,而我还不能和她生气。”

  金妮左边脸抽搐了一下,同病相怜地拍了拍格温。

  赫敏在口袋里掏了一会儿,抽出一卷有邓布利多笔迹的羊皮纸。

  “太好了,”哈利立刻展开它,发现他接下来跟邓布利多上课的时间就在明天晚上,“我有好多事要告诉他——还有你。我们坐下来吧——”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见了一声响亮的尖叫:“罗罗!”拉文德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站在罗恩的鼻子尖前。旁边有几个人吃吃地笑着,罗恩尴尬地向后退了一大步。赫敏银铃般地笑了一声,说道:“那边有张桌子……过去吗,格温,金妮?”

  “不,谢谢,迪安放假前找我帮忙,我现在就要过去了。”金妮说。哈利不禁注意到她不是很热心。罗恩和拉文德纠缠在一种直立式摔跤中,那姑娘每前进一步,罗恩就要给自己找条躲开的退路。

  “我要找找我宿舍藏着的好酒,”格温疲惫地捏着自己的太阳穴,“然后一醉方休。祝你们愉快,晚安。”

  哈利就带着赫敏走到了那张空桌子前,格温猜测他们一定要讨论关于斯内普和马尔福的事情,决定逃离纷争,享受片刻的安宁。

  第二天,哈利把邓布利多在补课中给他布置的作业告诉了罗恩和赫敏,是分别说的,因为赫敏在罗恩面前仍然不肯久待,最多只是轻蔑地白他一眼。

  罗恩认为哈利在斯拉格霍恩那里不可能会遇到什么麻烦。

  “他喜欢你,”吃早饭时,罗恩轻松地挥着一叉子煎鸡蛋说,“不会拒绝你任何事的,是不是?你是他的魔药小王子。今天下午课后留下来问他好了。”

  赫敏则悲观一些。

  “他一定是决心隐瞒真相了,如果连邓布利多都拿不到的话。”她低声说,假装并非听了罗恩的话才有所反应,“魂器……魂器……我都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哈利看上去很失望,他肯定指望赫敏能提供一些线索呢。

  “恕我直言,”正经历宿醉的格温什么也吃不下,连干了三杯酽酽的浓茶,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地说,“你们三个讨论的声音大到我全部都能听到。”

  哈利连忙捂住了嘴,在格温看来邓布利多应该不希望他随意透露这些信息。

  “但是这个什么器,如果是连赫敏都不知道的玩意,”格温给自己倒第四杯茶的时候被金妮劝阻了,“我猜它只可能出现在图书馆的禁区。”接着她小声地告诉赫敏上次自己在什么地方找到了那本记载着奇怪咒语的古老书籍。

  赫敏若有所思:“准是很高级的魔法,不然伏地魔为什么想知道?我觉得要搞到这个情报很困难,哈利,你必须非常谨慎,怎么接近斯拉格霍恩,要想个计策。”

  “罗恩说只要我今天魔药课后留下来……”

  “哦,如果罗罗说了,你最好照办,”她顿时火冒三丈,“罗罗的判断什么时候错过啊?”

  “赫敏,你就不能——”

  “不能!”她怒气冲冲地甩了一句,转身就走,把哈利一个人丢在原地。

  “你怎么得罪她了?”罗恩看着赫敏高傲的背影,小声问哈利。

  格温惊奇地看着那个红头发的男孩,终于忍不住给他递了一杯茶:“喝杯茶提提神,罗纳德,我看你神志不清了。”

  罗恩的确昏了头脑,但这一不幸的预言最终应验到他生日的那天。

  由于拉文德坚持不懈的热情追求,和罗恩暂时不明的态度,救世主小队一直处于分崩离析的状态。以至于那天一大早,哈利不得不在没人时叫住了格温。

  “格温,我必须要抓到马尔福在干什么。”哈利有些着急地说。

  “我以为你这个时候应该在准备幻影显形的考试。”格温有点惊讶,想起了自己两次失败的考试经历,但她也对马尔福的进度有所好奇。“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哈利?”

  男孩拿出一张折成方形、看似空白的羊皮纸。他把它展开来,用魔杖尖敲了敲。

  “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或马尔福不干好事。”

  羊皮纸上立刻现出活点地图,绘着城堡每一层的详细平面图,许多带标记的小黑点正在上面移动,代表着城堡里的每个人。

  “你看看,就像现在,有好几次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在活点地图上找到他。”哈利十分懊恼。

  格温有点感兴趣了,她决定忽略掉哈利的跟踪狂行径,拿起地图,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甚至连入侵者——其实是那帮保护霍格沃茨的傲罗们,也检查了一遍。一无所获,便把地图还给他。

  “有没有任何可能…我是说…弗雷德和乔治知道一条秘密通道?”哈利不大自信地问。

  “我认为他们知道的一共就七条,而且都被记录在地图上了。”格温耸耸肩,但接着她想到了什么,又拿起了地图,先是找到二楼桃金娘盥洗室的位置,又看向地下斯莱特林学院的位置。“我注意到密室没有被记录,或许斯莱特林的小王子跑到密室找大蛇去了。”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哈利却紧紧皱着眉头,亲自确认了活点地图难得的漏洞,又使劲摇摇头,“教授们早就封死了密室的入口——就算他知道入口在哪,也得用蛇佬腔才能打开。”

  格温被说服了,她歪着头思索了片刻。“嘿,你为什么不问问卢平和小天狼星,活点地图毕竟是他们的作品。”

  哈利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卢平不认为马尔福值得关注。小天狼星…他和从前不一样,我不想……”

  格温打断了他,“我倒认为他一点儿都没变。”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头,“那些奇思妙想都装在他脑子里呢。说不定掠夺者们给自己留了一手,为了不让别人在地图上发现他们的位置。”

  “好吧,”哈利收起了羊皮纸,“我会找个时间问问他。但今天不行了,我得赶紧给罗恩送礼物去。”

  的确,本来他们可以去霍格莫德庆祝。但是所有公共休息室布告牌上都贴出一张告示,说这次去霍格莫德的旅行取消了,大家都很不满,罗恩尤其怨气冲天。

  格温和哈利道别,跑去图书馆想完成自己N.E.W.Ts的第一轮复习任务。等她天黑从图书馆出去的时候,罗恩和哈利已经跑到了他们的另一个大本营——霍格沃茨医疗翼。

  “所以,总而言之,罗恩这个生日过得不咋样。”弗雷德说。

  晚上,校医院很安静,拉着窗帘,亮着灯。只有罗恩这张病床上住了人。哈利、赫敏和金妮都坐在他身边。他们在门外等了一整天,每当有人进去或出来时便努力朝里面张望着。庞弗雷夫人八点钟才让他们三个进去,接着是晚来几分钟的格温。弗雷德和乔治是八点十分赶到的。

  哈利满脸都是冷汗,赫敏就像不想被人看到一样,低着头偷偷哭泣。而罗恩——格温现在对这个画面都有些应激反应了——他白的像张纸,无力的躺在病床上。

  “他怎么啦?”格温着急地问,“他也碰了什么东西?”

  哈利只简单说了一句他中毒了,幸好他们在斯拉格霍恩教授办公室找到了救命的粪石。

  “这算怎么回事呀!”格温又气又急,“学生们现在都得提心吊胆的——已经是第二起了!”她忍不住把这次中毒事件和凯蒂的项链联系起来。

  “我们没想到会是这样送礼物。”乔治阴郁地说着,一边把一个大礼包放在罗恩床头的柜子上,然后在格温身边坐下来。

  “就是,在我们想象的情景中,他是清醒的。”弗雷德说。

  “我们还在霍格莫德,等着给他个惊喜——”乔治说。

  “你们在霍格莫德?”金妮抬起头向。

  “我们想买下佐科的店面,”弗雷德垂头丧气地说,“搞个霍格莫德分店。可是如果你们周末不能过去买东西,那个店还有个鬼用啊……不过现在不说它了。”

  他拉了张椅子坐在哈利旁边,看着罗恩苍白的面孔。

  “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哈利?”

  哈利又复述起他已经向邓布利多、麦格、庞弗雷夫人、赫敏、格温和金妮等人说了好像有一百遍的故事。

  “……然后我把粪石塞进了他的嗓子里,他的呼吸通畅了一些,斯拉格霍恩跑去叫人,麦格和庞弗雷夫人来了,把罗恩抬到了这里。他们认为他会好的。庞弗雷夫人说他还要在这儿待一两周……继续服用芸香精。”

  “老天,多亏你想到了粪石。”乔治低声说。

  “幸好屋里有一块。”哈利说,想到要是没找着那块小石头的后果,他不禁感到浑身冰冷。

  赫敏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抽泣。她这一整天特别安静。刚才她脸色煞白地冲到校医院门口,询问哈利是怎么回事,之后,她几乎没有参加哈利和金妮关于罗恩是怎样中毒的反复讨论,只是咬着牙,神情恐惧地站在旁边,直到终于允许他们进去看他。

  “爸爸妈妈知道吗?”弗雷德问金妮。

  “他们已经看过他了,一小时前来的——这会儿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呢,但很快就会回来……”

  停了一会儿,大家看着罗恩在昏睡中小声嘟囔。

  “毒药在酒里?”乔治轻声问。

  “是。”哈利马上说。他现在没法想别的,很高兴有机会重新讨论这个话题。“斯拉格霍恩把它从——”

  “他会不会趁你不注意时往罗恩杯子里放了什么东西?”弗雷德怀疑。

  “有可能,可斯拉格霍恩为什么要对罗恩下毒呢?”

  “不知道,”弗雷德皱起眉头,“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把杯子搞混了?本来是想害你的?”

  “斯拉格霍恩为什么要对哈利下毒?”金妮问。

  “我不知道,”弗雷德说,“不过肯定有好多人想对哈利下毒,是不是?救世之星嘛。”

  “你认为斯拉格霍恩是食死徒?”金妮说。

  “什么都有可能。”弗雷德阴沉地说。

  “他可能中了夺魂咒。”乔治插嘴道。

  “他也可能是无辜的。”金妮说,“毒药可能下在酒瓶里,这样对象就可能是斯拉格霍恩本人。”

  “谁会想杀斯拉格霍恩呢?”

  “邓布利多认为伏地魔想把斯拉格霍恩拉过去,”哈利说,“斯拉格霍恩在来霍格沃茨之前已经躲了一年。而且……”他想到了邓布利多还没从斯拉格霍恩那里获得的那段回忆,“也许伏地魔想除掉他,觉得他可能对邓布利多很有价值。”

  “不对劲,”格温甩甩头,“仔细想想,这次的事儿和凯蒂那次一样有迹可循——更像借着别人的手谋害霍格沃茨的某个人。”她隐晦地看向哈利,说不定这又是一次马尔福的计划呢?

  “你刚才说斯拉格霍恩打算把那瓶酒送给邓布利多做圣诞礼物,”金妮提醒哈利,“所以投毒者也可能是针对邓布利多的。”

  格温的心猛地沉了下来。在这一刻,她产生了一个无比离谱——但又无懈可击的猜想。她如坐针毡,现在只想立刻找人证实自己的想法。

  “那么投毒者不大了解斯拉格霍恩。”赫敏这么多小时里第一次开口,听上去像得了重伤风,“了解斯拉格霍恩的人都知道,他很可能把好吃的东西都自己留着。”

  “呃-敏-恩。”罗恩突然嘶哑地叫道。

  大家沉默下来,担心地看着他,但他嘟囔了几声人们听不懂的话之后又打起鼾来。

  病房门猛然打开了,他们都吓了一跳,海格大步走进来,头发上带着雨水,熊皮大衣在身后拍打着,手里拿着□□,在地上踏出海豚一般大的泥脚印。

  “一天都在林子里!”他喘着气说,“阿拉戈克病得更重了,我念东西给它听——刚刚才上来吃晚饭,斯普劳特教授跟我讲了罗恩的事!他怎么样?”

  “还好,”哈利说,“他们说他会好的。”

  “一次探视不能超过六人!”庞弗雷夫人急忙从办公室里跑了过来。

  “我现在就出去,”格温站起来的动作太突然,以至于她不得不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我是说,把位置留给家人们。”然后她一路小跑着冲出医疗翼,乔治看着她的背影紧紧闭上了嘴。

  “这还差不多……”庞弗雷夫人为了表达她对吵闹病房的不满,赶紧去用魔杖清除海格巨大的泥脚印。

  “我不相信,”海格俯视着罗恩,摇摇他那乱蓬蓬的大脑袋,粗声粗气地说,“就是不相信……看他躺在那儿……谁会想伤害他呢?”

  “这正是我们讨论的问题,”哈利说,“我们也不知道。”

  “不会是有人跟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过不去吧?”海格担心地说,“先是凯蒂,现在是罗恩……”

  “我看不出有谁想干掉一支魁地奇球队。”乔治说,频频回头看向格温消失的门口。

  “如果不会受处罚的话,伍德可能会对斯莱特林这么干。”弗雷德比较公正。

  “我想不是为了魁地奇,但两次事件之间有联系。”赫敏轻声说。

  “何以见得?”弗雷德问。

  “第一,两次本来都该致命的,却没有致命,尽管这纯粹是运气。第二,毒药和项链似乎都没害到原定要害的人。当然,”她沉吟地说,“这样看来幕后那个人更加阴险,因为他们为了袭击真正的目标似乎不在乎干掉多少人。”

  还没有人对这个不祥的预言做出回答,病房的门又开了,韦斯莱夫妇匆匆走向病床。他们上次探视只是确定罗恩能完全康复。现在韦斯莱夫人抓住哈利,紧紧地拥抱着他。

  “邓布利多告诉我们你用粪石救了他。”她抽泣道,“哦,哈利,我们说什么好呢?你救过金妮……救过亚瑟……现在又救了罗恩……”

  “不用……我没有……”哈利局促地说。

  “还真是,现在想起来,我们家好像有一半人的命都是你救的。”韦斯莱先生说,他的嗓子眼有些发紧,“我只能说,罗恩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决定坐在你的车厢里,那真是幸运的一天,哈利。”

  哈利不知道怎么回答,当庞弗雷夫人又提醒他们罗恩床边只能有六位探视者时,他几乎有些庆幸。哈利和赫敏立刻起身离去,海格决定跟他们一起走,让罗恩跟他的家人待在一起。

  格温正是刚出门没多久就碰到了心急如焚的韦斯莱夫妇。她慌忙地和他们打了招呼,并告诉他们罗恩睡得很安稳,现在情况好多了。两方人马都心里揣着事儿,没时间寒暄,很快就分开了。

  格温心里急得不行,几乎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八楼,对着校长办公室门口的两只滴水嘴石兽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想要见校长……请……让我见见邓布利多。”

  “口令?”石兽不为所动。

  “柠檬雪宝……酸味汽水……蟑螂堆……该死的!别管口令了,让我上去!”格温甚至打算撞开它们。

  两个石兽假装自己真的只是不会说话、也没有思想的石头,压根不搭理跳脚的格温。

  就在格温打算放弃,甚至准备不要命地去找另一个知情人——斯内普教授——问个清楚的时候,其中一只神兽很不礼貌地翻了个白眼,竟然滑到一边,主动露出了后面的螺旋楼梯。

  格温三步两步爬上楼梯,圆形办公室的大门在她刚踏上最后一个台阶时打开了。

  门后的邓布利多双手交叉放在嘴前,正在思考着什么。

  格温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教授…我们…必须得谈谈。”

  白胡子的邓布利多优雅地请格温喘口气,坐在他对面的其中一张椅子上。格温猜到这正是刚刚招待韦斯莱夫妇的椅子。

  “你并不是一个经常拜访这里的客人,奥利凡德小姐。”校长轻柔的声音缓缓传来,有趣的是,这位伟大的巫师只要一说话,就能让焦急万分的格温平静不少。

  “我需要一个答案。”她直直看向邓布利多的眼睛,脸上写满了希望他能告诉自己在犯傻的表情,“我听说罗恩喝的酒是斯拉格霍恩本打算送给您的礼物。”

  邓布利多波澜不惊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是啊,我想我应该为罗恩·韦斯莱的悲惨遭遇负责任。”

  “您明白我的意思。”格温再也不能心平气和地说话了,“凯蒂的项链,有毒的蜂蜜酒——这些都是冲着您来的。我再坦白些吧,校长,我偷听了斯内普教授和马尔福的对话。神秘人给了马尔福一个任务,他还亲口承认自己是伤害凯蒂的始作俑者。”格温深吸了一口气,“还有你们委托我做的那个东西——我还能再蠢一些吗?”

  “相反,”邓布利多放下了双手,并且换了一个称呼和她对话,“格温。你再一次向我证明了你是一个十分敏锐的女巫。”

  “噢!”格温发出了一声哀鸣,捂住了自己的脸,“请告诉我我猜错了,教授。马尔福的任务是……是杀了您吗?”

  邓布利多并没有说话,转身给格温端来一杯甜甜的莓果红茶。

  但这只让格温更加坐立难安,她用双手撑着扶手,生怕自己摔下椅子。“我的魔杖——粗制滥造——会害你们的计划功亏一篑!那怎么能骗得过神秘人呢?”

  邓布利多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格温立刻觉得有一股暖流自头顶向身体各处流淌。“放轻松,格温。斯内普教授大概提醒过你,这些不应该是你该担心的事情,为什么不好好享受你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段时光呢——啊,青春,我保证这会是你人生中最快乐的经历。”

  “我怎么能呢?”格温简直有些歇斯底里了,“在我知道了这么严峻的事态之后?一个学生接受了黑魔王的任务,要去谋杀最伟大的白巫师——”

  “——这实在是过奖了。”

  “而他和他的一个教员不仅不阻止那个学生!还默许那人伤害了两个无辜的学生!”格温怒火中烧,她对着自己无比尊敬的校长,和他那云淡风轻的态度十分恼火。

  邓布利多沉默了片刻,看上去十分内疚,“这当然是我的错,格温。我从没想过德拉科·马尔福……”

  “就因为他纯洁的灵魂?”格温声音大了起来,“就因为他还不算个食死徒——是的,我亲眼确认过了——但是他真的想要杀了您,和其他一切挡路的人。”

  “没礼貌。”墙上一幅肖像里传出一个轻轻的声音,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小天狼星的曾曾祖父,刚才趴在胳膊上似乎睡着了,这会儿正好抬起头来。墙上画像中的几个老校长们也被吵醒了,在偷听他们的谈话。“想当年,我可不允许一位学生对霍格沃茨的校长提出异议。”

  格温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她以为自己会立刻被请出校长室。但邓布利多却回身安抚了菲尼亚斯,转而向格温解释起来。

  “你一定也注意到,斯内普教授努力想从马尔福那里得到消息。”他白色的胡子动了动。

  “但那不管用,马尔福不像从前那样信任他的院长了。”格温绝望地说。“最重要的是,斯内普和马尔福夫人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原谅我的悲观,校长。这难道不意味着斯内普教授必须保证马尔福完成任务吗?”

  邓布利多的胡子再次动了动,他这次露出了更大的微笑。就连刚才面色不虞的菲尼亚斯也嘲笑地看着格温,好像她是个什么也不懂,却乱发脾气的小孩子。

  “我很高兴看到你已经对这种魔法符咒有所了解。”邓布利多说,“但是,格温。请允许我提问,你能想出一个真正毫无破绽的魔法吗?”

  “很多。”格温下意识地说,甚至有种自己在上课的感觉,“许多魔法都没有反咒…”

  “反咒并非破解一种魔法的唯一方式。”邓布利多的视线看向了远方。“比如时间。”

  当然,格温心想。如果施咒的巫师死亡了,那么大部分魔法都会随之消失。

  “但是有些情况下,没有那么多时间。”格温硬着头皮说,“如果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呢?比如不可饶恕……”接着格温闭上了嘴巴,她立马想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你显然已经注意到了一个解法。”邓布利多收回视线,“至于我们讨论的那个誓言,它从起誓时就称不上牢不可破。”

  格温不太明白。但校长已经不愿意透露更多消息了。

  “在我来之前,”格温决定坦白地说出自己真正害怕的东西,“我仍然保留着最后一丝希望。教授,您能保证自己不会有事吗?”说完,她直勾勾地看着邓布利多那一根显眼的、焦黑的手指。

  “我不希望你有负担,格温。假魔杖是我和斯内普教授经过讨论后一致同意的最好方案。”

  “但那可能是最大的破绽!”格温简直要尖叫了,“为什么非得在魔杖上做文章呢!就不能是魔药——或者其他什么障眼法吗?”

  “魔杖非常重要。”邓布利多缓缓地摇头,“甚至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必须是魔杖?还必须是斯内普教授的魔杖?”格温猛地抬起头,“我以为他是凤凰社的人。”

  “斯内普教授当然是。”邓布利多这次十分坚定,“而你对此并没有太多怀疑,这让我无形中省去不少解释的时间。”

  “我明白了,你们在用自己的办法阻止马尔福。”格温苦笑着,大胆地对两位优秀的巫师发表幼稚的点评,“但并非从源头去遏制他,反而准备在最后一刻力挽狂澜——多么完美的计划。”她有点讽刺地说,“那么万一,我是说万一,情况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

  “斯内普教授和我都做好了准备。”那位伟大的老人沉静地微笑,看着格温,用最平淡的语调说着能颠覆魔法世界的话语。

  “你在说笑吗?”格温眼眶红了,“邓布利多意味着什么?您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巫师,没有您,我们怎么和那个人斗争?”

  “你可以叫他伏地魔,格温。”

  “见鬼的伏地魔,没有邓布利多,谁能打得赢他呢?谁还有信念和希望与他战斗呢?最重要的是,你向我保证过——我爷爷的安全!”最后一句话说完,格温已经万念俱灰,似乎预见到了巫师们的节节败退和战火纷扰的魔法世界。

  “无论我在什么地方,都会遵循我的保证。加里克一定是安全的。”

  “如果你……了,”格温不敢说出那个字眼,“马尔福一家不需要三秒钟就会立刻跪下亲吻伏地魔的袍子!”

  “我一向对人性抱有最低的希望。”年迈的校长说,“令人高兴的是,当交易的对手是个拥有宝贵品格的巫师,那么我有理由相信那个人不会背叛我。”

  “马尔福没有信誉可言。”格温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我不是指信誉,我是指爱。”他狡黠的对格温眨了眨眼睛,隐晦地告诉她,自己知道她对德拉科·马尔福实施了“小小的惩罚”。他好像希望格温明白自己在暗示什么。

  “至于我,”邓布利多然后站起身,走向窗户,俯视着生机勃勃的霍格沃茨慢慢地说,“从来不是巫师们的唯一希望,格温。”

  “你们不能指望着哈利一个人——他甚至只是个没成年的、被爱情困扰的傻小子!”格温叫着。

  “哈利也不是,但他是我们最宝贵的希望。”邓布利多轻快地转身,满怀深意地看向格温,“你们,所有的小巫师,所有的年轻人,才是魔法界真正的希望。”

  “很抱歉我现在根本不能理解这句话,或者说,我有点怀疑这个观点。”格温发脾气地说,脑子里浮现出大猩猩一样的高尔、克拉布的脸孔。尽管她明白自己根本不能责怪邓布利多。这位老人甚至毫不犹豫地把他自己的生命算计进去,而他身边还有许多怀着同样理想的优秀巫师愿意献出性命,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美好未来。

  “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格温,所有你现在担心和害怕的事情,都会过去。”

  看看他多狡猾,格温心想,他甚至不肯说“都会迎刃而解”。只是“过去”,任何事情都能过去。死亡、失败、战争,都会过去。但是一句轻飘飘的“过去”就是他们能等到的最好的结果吗?

  “我记得斯内普教授曾经建议你不要深究,并且忘记一切与此相关的事情。”邓布利多伸出一只手,优雅地握着一根魔杖。

  “他有没有顺便建议您给我用一忘皆空?”格温自暴自弃地问。

  “我认为这不是个好主意。”邓布利多在胡子的遮挡下偷笑了,“但是我希望你在一个特定的时间之前都能保持沉默。”

  格温有些紧张地看着校长拿着魔杖的手,“我自认为算是不错的保密者,绝不会背叛你们。”

  画像上的菲尼亚斯从鼻子里喷出了气,毫不掩饰地嘲笑格温。

  “但是我们不只是要隐瞒敌人,同时也要对自己人保持缄默。”邓布利多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悲凉。

  “我不明白,”格温说,“不论计划以什么方式结局,我甚至不能向朋友们说上一句关于斯内普教授的公道话?”

  “斯内普教授和我都做好了准备。”他含着笑意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然后没再张开嘴巴,魔杖只是微微一动。格温就感觉自己的舌头被一根细线缠了起来,卷着塞回了喉咙里,她差点不能呼吸,幸好这种难过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格温捂着自己的脖子干呕,又试着开口反驳邓布利多的观点。

  她想问邓布利多如果万幸没死,会躲在什么地方呢?霍格沃茨该怎么办?凤凰社又该怎么办。但只要她想到这个和假魔杖有关的计划,她就一个字都说不出。

  格温一共呲了四次牙齿,伸出两次舌头,都以失败告终。

  她非常不高兴,对桌子后面又做出思考手势的邓布利多道了一句再见,抬脚就要离开。

  “最后一句话,格温。”邓布利多温和地说,“Sein zum Tode.”

  格温不懂德语,对老校长的这句话也懵懵懂懂。只是草率应付地点点头,走下楼梯。校长办公室的门关上了,里面的邓布利多和格温刚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双手交叉放在嘴前,正在思考着什么。仿佛谁都没来过,仿佛一场严肃的对话也没发生过。

  格温此时还不知道,这句话是他们失去霍格沃茨最伟大的校长前,自己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hp对角巷9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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