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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失败的预测

hp对角巷94号 菠萝西打 18440 2021-04-05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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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蒂第二天就转到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去了,这时候,她中了魔咒的消息已经在学校里传遍了,不过具体细节大家并不清楚。格温一大清早跑去医疗翼,那可怜的姑娘还没醒过来。庞弗雷夫人说她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他们不得不让她保持沉睡的状态,陷在一个个噩梦中。

  凯蒂的父母已经在圣芒戈等她了,那位带着厚厚眼镜的秃头治疗师正擦着眼镜上的雾气。

  “这是我第三次来这了,为什么你们总有些奇奇怪怪的病例——”他一边抱怨着,一边掀开凯蒂的眼皮,“讨厌的安保屏障,甚至不允许从飞路网过来,我必须幻影显形到学校外面,然后步行进来。”之后他向庞弗雷夫人了解了凯蒂的情况,又看了斯内普留下的字条,决定立刻带着凯蒂离开——这次他被允许坐马车。

  格温趁着他吸引庞弗雷夫人注意的时候,眼疾手快地偷走了一瓶凯蒂床头的紫色药水——她自己之前也喝过这种魔药——能让人立刻酣睡,藏在了自己的长袍下。

  按照格温的想象,她只需要某天找到单独行动的马尔福,想办法把他带到一个空教室,然后就能顺理成章地给他一点小教训。

  但情况远比她预想的要复杂。首先,她自己也有满天的课要上。另外,马尔福比她低一个年级,又在不同学院,在这个金头发男孩不找哈利麻烦的情况下,格温几乎无法在霍格沃茨碰到他。最后,格温仅有几次在走廊看到马尔福,他身边都跟着两个大猩猩一样的跟班。

  她只能每天磨着乔治,求他透露一些密道,想着只要有一点机会,势必万无一失地完成自己的试探。

  凯蒂·贝尔还住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里,短期内不会出院,这就意味着,九月份以来哈利精心调/教的那支很有希望的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缺少了一名追球手。他迟迟不肯找人替换凯蒂,希望她能回来,可是眼看他们对斯莱特林的第一场比赛就要临近,他终于不得不承认凯蒂赶不回来打比赛了。

  “格温……”那天一早,格温刚刚下楼,就遇上了正在休息室碰运气的哈利。

  格温赶在他继续求助前急忙摆手,“我有一万个理由拒绝你,哈利。考试、上课,但最重要的是,我飞得不够好。”

  哈利显然也对此有所顾虑,“但是你的力气够大。”

  “嘿,”格温谴责地看向他,“因为你的不礼貌,我必须再加上一条拒绝理由。另外,你清楚击球手和追球手的区别挺大的,我只会拖你们的后腿。”

  哈利有些沮丧,似乎格温是他最后的希望。“好吧,那么我只能去找迪安了。”

  格温大概明白格兰芬多的队长为什么如此踌躇。说句实话,迪安在凯蒂出事后一直努力地安慰金妮,就连她自己也对那个男孩也说不出什么坏话。如果哈利不能真诚面对自己的心,那么他要面对的就是一个表现相对不错、并且觊觎着金妮的新击球手。

  她耸耸肩,“你是专家,应该相信自己的眼光。”

  那天晚上,金妮保证哈利没有理由后悔他的选择。迪安跟金妮、德米尔扎配合得十分默契。击球手珀克斯和古特的表现也越来越好。惟一有麻烦的是罗恩。

  格温一向知道罗恩的状态不稳定,他怯场,缺乏自信,不幸的是,本赛季即将到来的第一场比赛似乎把他过去的这些心理问题全都诱发出来了。金妮说他一连漏掉了六个球,其中大多数都是她打来的,然后他的技术变得越来越没有章法。

  “太紧张了,”金妮气愤地说,“罗恩这个草包,竟然一拳打中了迎面飞来的德米尔扎·罗宾斯的嘴巴。”

  “听上去挺疼的,”格温呲了呲牙,“但你也不能叫你哥哥草包……”

  “哼,队长太忙了,没工夫管他叫草包,我认为应该有人——”金妮冷哼着,“你瞧吧,格温。罗恩要是不改了他那容易紧张的坏毛病,今年的奖杯就会跑到斯莱特林那儿去。”

  “我更好奇的是,你打算接受迪安的追求吗?”格温觉得金妮的愤怒来得太奇怪了。

  “别这样,格温,我今晚不想再吵一次架。”红头发的女巫像个发怒的狮子。

  “罗恩有什么高见?”

  “我亲爱的哥哥,” 金妮甩去脸上长长的红头发,怒冲冲地说,“说他不允许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别人搂搂抱抱!”

  “你们已经——”格温一骨碌爬起来震惊地问,“搂搂抱抱了?”

  “别傻了,我被地毯绊倒了,迪安只不过是扶了我一下。”金妮红着脸,“虽然扶得有点久。”

  格温又仰了回去,倒在自己松软的枕头上,“那么你是怎么回击的呢?女战士。”

  “我对他说,就因为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跟别人搂搂抱抱过,就因为他从小到大只被我们的穆丽尔姨妈吻过——”金妮慢悠悠地。

  格温夸张地哇嗷呜了一下,“挺恶毒的。”

  “他说话也很刺耳。”金妮不依不饶,“居然指责自己的亲妹妹是……”

  “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你,罗恩,还有乔治和弗雷德绝对是亲生的兄妹。”格温倒没觉得有多严重,“说不定在你的刺激之下,明天罗恩就会开始和赫敏约会。”

  金妮嘲笑格温的天真想法,“我和迪安约会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作为你的朋友,我并不反对。”格温不置可否,“我是说,迪安是个老好人,他也很绅士,而且他画的海报一绝。”

  金妮惊奇地看向格温,“告诉我,你选择乔治做男朋友的原因是什么?”

  格温有点奇怪她为什么这么问:“因为他长得英俊,而且我们关系很好,他恶作剧的水平也是一绝。”

  金妮的表情说她对这个答案无语极了,“那弗雷德呢?他们几乎一模一样——”

  “你疯了吗?他们两个完全不同。”格温大惊小怪,仿佛把弗雷德列入考虑是件纲常扫地的大事,“乔治没有那么跳脱,他更温和一些。”

  “我不敢相信你用‘不那么跳脱’来形容我的哥哥。”金妮困惑极了。“而且我暂时也没有要和迪安谈恋爱的想法,钻肖像洞口时他总想帮我一把,好像我自己爬不进来似的。”

  “那你最好干脆地拒绝他,否则哈利会被吓着,不敢向你告白。”格温一针见血地说。

  “他不会的,格温。”金妮抬头看着天花板,“他一点都不喜欢我。”

  才怪,格温心想。哈利这学期根本不能把眼睛从金妮身上挪开。

  第二天早晨,早饭还像平常一样热闹。格兰芬多队的每个队员走进礼堂时,斯莱特林们就大声地喝倒彩,发嘘声。格温扫了一眼天花板,看见一片清澈、瓦蓝的天空:这是一个好兆头。

  格兰芬多的餐桌上是红彤彤金灿灿,哈利和罗恩走过来时,同学们热烈欢呼。哈利笑着挥挥手,罗恩勉强做了个鬼脸,摇了摇头。

  “打起精神来,罗恩!”拉文德喊道,“我知道你肯定很棒!”

  罗恩没有理睬她。

  “茶?”哈利问罗恩,“咖啡?南瓜汁?”

  “随便。”罗恩愁眉苦脸地说,郁闷地咬了一口面包。

  几分钟后,赫敏来了,她不知为什么和罗恩挠了别扭,没有跟他们一起下楼来吃早饭。她快走到桌边时停住了脚步。

  “你们俩感觉怎么样?”她试探地问,眼睛望着罗恩的后脑勺。

  “不错。”哈利说,他正忙着把一杯南瓜汁递给罗恩,“给,罗恩,喝了吧。”

  罗恩刚把杯子举到嘴边,赫敏突然厉声说道。

  “别喝,罗恩!”

  哈利和罗恩都抬头望着她,格温也被叫声吸引了注意力。

  “为什么?”罗恩说。

  赫敏呆呆地瞪着哈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刚才往那杯饮料里放东西了。”

  “你说什么?”哈利说。

  “你听见我说什么了。我都看见了。你刚才把什么东西倒进了罗恩的饮料。现在那瓶子还在你手里攥着呢!”

  “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哈利一边说一边赶紧把一个小瓶子塞进口袋里。

  “那是什么?”格温眼尖看到了,“金黄色的小瓶子?”

  显然,哈利、罗恩和赫敏都知道里面装了什么魔药。

  “罗恩,我警告你,别喝!”赫敏惊慌地又说了一遍,可是罗恩端起杯子,一口喝了个精光,然后说,“你少对我指手画脚的,赫敏。”

  赫敏看上去又震惊又愤怒。她弯下腰压低了声音,为的是不让别人听见,“你会因为这件事被开除的。我真不敢相信你会干出这种事,哈利!”

  “是谁在说话呀?”哈利低声说道,“是谁最近给人念了混淆咒呀?”

  赫敏气冲冲地走到桌子那头去了。哈利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并不感到懊悔。赫敏始终不明白魁地奇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哈利转过脸来看着罗恩,罗恩正在那里咂着嘴。

  “时间快到了。”哈利轻松愉快地说。

  他们大步朝体育场走去,霜冻的草踩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格温找到了提前离开的赫敏,虽然她嘴上谴责哈利和罗恩,但仍然不放心,还是早早来到格兰芬多的观众席,正一个人板着脸坐着。

  格温掏出望远镜,和赫敏闲聊着:“天气这么好,运气真不错,是不是?

  赫敏应和了一声,继续板着脸看向球场。

  令格温意外的是,斯莱特林的球队里没有那个晃眼睛的金发男孩。

  “我错过了什么新闻吗?马尔福退出球队了?”

  赫敏闻言也拿起自己的望远镜看过去,皱了皱眉毛。“太奇怪了,马尔福应该是除了哈利之外最爱魁地奇的人。”

  格温的心沉了沉,这对于格兰芬多球队是个好消息,但是对于学校的其他人并不一定是好事。

  因为马尔福说不定正躲在哪个角落干坏事。

  哨声一响,双方队员使劲一蹬冻得硬邦邦的地面,升上了空中。一个跟以往的解说员截然不同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现在他们出发了。我想,看到波特这学期拼凑起来的这支球队,大家都会感到吃惊的。许多人以为,守门员罗恩·韦斯莱上学期表现时好时坏,大概不会再待在球队了,但是他跟队长私人关系密切,这无疑帮了他的忙……”

  “这个解说真没水准。”格温嘴快地说,并且注意到赫敏和她有一样的想法。

  但这番话赢得了球场那端斯莱特林们的讥笑和喝彩。格温伸长脖子朝解说员的台子看去。一个瘦瘦高高、黄头发、塌鼻子的男生正站在那儿,对着那只曾经属于李·乔丹的魔法麦克风滔滔不绝。格温认出来了,是扎卡赖斯·史密斯。

  “为什么一个学院里面既能出现塞德里克,又能出现他?”格温感慨道。

  “我看不清他的脸。”一个空灵的声音飘来,是和她们坐在一起的卢娜,“骚扰虻把他的头都围起来了。”

  按照格温的理解,卢娜口中的骚扰虻可以和巫师内心的坏情绪画上等号,所以她完全赞同这一形容——针对那个只会嘟嘟囔囔抱怨别人的讨厌鬼。

  “哦,斯莱特林队第一次向球门发起进攻,是厄克特快速飞过球场——韦斯莱把球救起,是啊,我想他偶尔也会交点儿好运……”

  “这个傻东西,”赫敏看上去也激动起来,“他已经救起三个球了!”接着她想到了什么,又白着脸闭上了嘴巴。

  这下格温对哈利给罗恩灌的药水更感兴趣了。但她还没傻到在比赛场上向赫敏打听,那会害他们被开除,格兰芬多也会因此扣分,取消比赛资格。

  很快,哈利的身子从她们面前嗖地飞了过去,朝那只扑扇着翅膀的小球猛冲过去,把它抓住了。

  “有了!”哈利喊道,他转身飞快地冲向地面,手里高高地举着那只飞贼。当观众们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时,立刻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喧闹,把比赛结束的哨声都淹没了。

  赫敏没有显得多高兴,反而心事重重地离开了观众席,朝着赛场的方向跑去。满脑子都是神药的格温立刻跟了上去。

  等到更衣室里只剩下哈利和罗恩时。赫敏突然闯了进去,她两只手里攥着她那条格兰芬多的围巾,一副心烦意乱、但决心已定的样子。当然,在她即将摔上门的时候,格温也挤了进去,还差点被夹到手指。

  “我想跟你谈谈,哈利。”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不应该这么做。你听见斯拉格霍恩怎么说的,这是不合法的。”

  “你准备怎么办,揭发我们?”罗恩问道。

  “你们俩在说些什么呀?”哈利问,一边转身去挂他的球袍,这样其他人就看不见他脸上得意的笑容了。

  “你完全清楚我们在说什么!”赫敏声音尖利地说,“你早饭的时候往罗恩的南瓜汁里搀了幸运药水!福灵剂!”

  好家伙。格温总算明白了,金黄色的魔药,一小瓶,原来是幸运药水——梅林在上,为什么去年斯内普教授不能分给他们一些福灵剂呢?(很快格温就意识到自己是在白日做梦)

  “不,我没有。”哈利说着转过去面对着他们……

  “你就是搀了,哈利,所以一切才这么顺利,斯莱特林怎么投都不中,罗恩每个球都能救起来!”

  “我没有把它搀进去!”哈利说着,忍不住绽开了笑容。他把手伸进外衣的口袋,掏出格温早上看见他拿在手里的那个小瓶。满满一瓶金黄色的药水,塞子仍然用蜡封得死死的。“我想让罗恩以为我搀了药水,所以,我知道你在旁边看着,就假装这么做了。”他看着罗恩。“你每个球都能救起来,是因为你自己感觉运气好。你是靠自己的能力做到的。”

  他把药水又放回了口袋。

  “我的南瓜汁真的什么也没有?”罗恩大为震惊地说,“可是天气这么好……瓦赛不能来比赛……你真的没有给我喝幸运药水?”

  哈利摇了摇头。罗恩呆呆地望了他片刻,然后猛地转向赫敏,模仿她的声音说:

  “你今天早晨在罗恩的南瓜汁里搀了福灵剂,所以他才能救起那么多球!看见了吗!我不用帮助也能把球救起来,赫敏!”

  “我从来没说过你不能——罗恩,你自己也以为喝了药水!”

  可是罗恩已经扛着扫帚,大摇大摆地从赫敏身边走过。

  “我得说句公道话,”格温忍受不了尴尬的气氛,“你今天表现很棒,罗恩。但是赫敏一直支持你,还反驳了傻瓜史密斯说你只是幸运的解说——你瞧,她显然认为你的确有能力。”

  罗恩的脚步顿了顿,不可思议地看向赫敏,但这时聪明的女巫根本不肯抬头看他。罗恩的脸变得和他的头发一样红,拔腿就跑。

  “嗯,”哈利打破突然出现的沉默说道,真没想到他的计划竟然这样事与愿违,“要是你不打算邀请罗恩……我们可以一起参加晚会?”

  “你自己去吧!”赫敏说,她眨眨眼皮忍住了泪水,“眼下我对罗恩感到腻烦了,真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说完,她也一头冲出了更衣室。

  格温苦笑一声,追了上去。

  奥利凡德小姐一向不认为自己是个十足的乐天派,所以她想就算罗恩和赫敏闹别扭了,至少金妮和哈利的状况能好一些。

  毕竟如果赫敏不愿意去鼻涕虫俱乐部,哈利就必须从他认识的姑娘们里面找一个女伴,而金妮恰好也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邀请清单上——依然是因为那个蝙蝠精咒。

  但是事情的发展就像生活独特的乐趣,想要把人们的一切预判通通否定。

  比方说好不容易不再哭泣的赫敏一回到公共休息室,就看到正热情拥抱罗恩,并亲吻他脸颊的拉文德·布朗。

  “她好像在啃他的脸,是不是?”金妮冷静地说,克鲁克山、狗子、和那只属于金妮的小猫崽阿囡正围在她脚边呼噜呼噜叫。

  一蓬乱糟糟的褐色头发从她们身边飞过,又从肖像画的洞口离开了。

  格温粗鲁地骂了一声,“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我可以保证,那姑娘刚刚是冲着罗恩的嘴来的——他还算躲开了。”

  “躲得不算远。”金妮冷冰冰地,“说不定他并不准备拒绝呢?”

  其实这时候罗恩已经从八爪鱼一样的拉文德手中逃脱了,他正满屋子找自己的两个朋友。但拉文德扔不打算放过他,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我以为打赢了比赛你会开心一些,另外,哈利邀请你去俱乐部的舞会了吗?”格温随手翻着一本《魔药的变形和创新》问道。

  “我可能遭到报应了。”金妮耷拉下肩膀,“我以为他绝不会邀请我,所以早就决定和迪安一起去,你觉得哈利有多大可能会逃掉这次舞会?”

  “零。”格温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心满意足地从狗子身上撸下一撮猫毛当做书签夹在里面。“因为那位教授特意叫赫敏看看他哪一天晚上有空,这样就肯定能把晚会安排在一个哈利能来的晚上。”

  “难怪。”金妮欲哭无泪,“舞会就在这周六。我真该早早拒绝迪安——格温,我和我的爱情越来越远了。”

  金妮一定不是唯一一个为爱情苦恼的巫师,因为不久后罗恩带着一身小黄雀袭击留下的伤疤回来了。他的表情就像福灵剂可能带来的副作用——如果一个人的幸运是守恒的,那么药效结束后所有的霉运都会降落在他身上。

  雪花又在窗外旋舞,扑打着结冰的窗棂,圣诞节转眼将至。海格已经独自一人把礼堂里每年少不了的十二棵圣诞树搬来了;楼梯栏杆上都缠上了冬青和金属箔;甲胄的头盔里闪烁着长明蜡烛,走廊里每隔一段都挂上了一大束一大束的槲寄生。格温又想念她的男朋友了。

  哈利最后邀请了卢娜作为他的舞伴。要格温来说,这对金妮是个好消息,因为她有十足的把握确定哈利和卢娜对彼此都没有兴趣。

  卢娜对夜骐的兴趣可能更多一些。

  不过其他女孩子都在怨恨地盯着卢娜。格温看不懂里面的一些姑娘,就在去年她们还交头接耳地说哈利是个疯子,今年就能着魔一样地向他示爱。

  很快她就没心思关注霍格沃茨的花边新闻了,因为当格温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她在走廊里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就在斯拉格霍恩教授办公室附近偷听——不用想,在学校里也要穿着三件套定制西装的巫师一定是马尔福。

  格温立刻给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然后着急地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香水瓶。还没等她蹑手蹑脚地接近马尔福,洛丽丝夫人那毛骨悚然的猫叫声突然传来。马上,费尔奇脸上带着疯狂的微笑跑来了,格温只能贴在墙壁上屏住呼吸。

  他揪着马尔福的耳朵,呼哧呼哧地笑,下巴上的肉抖动着,“在走廊上游荡——要是没有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邀请函,你的麻烦就大了。”

  就这样,马尔福被费尔奇带进了办公室。格温略带遗憾地放下了魔杖,自己错过了一次大好的机会。

  仿佛是梅林听到了格温的祈祷,过了一会,德拉科·马尔福居然被斯内普带了出来,两人的表情都不好。更幸运的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并没打算把他带回学院或者办公室,而是走向了走廊尽头的一间空教室。

  格温本想凑在门上偷听他们的对话,但是自己的幻身咒水平并不高,万一失效被发现了,格兰芬多会因此丢掉五十分,她也将和弗洛伯毛虫一起入睡。能力不够,装备来凑。年久失修的教室有着很古旧的锁眼,格温只要稍微把伸缩耳变小一些,就能轻松地塞进去。她庆幸乔治给她塞了一大堆的魔法道具,顺利地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不能再出纰漏,德拉科,要是你被开除——”

  “那事跟我无关,知道吗?”

  “我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因为那事拙劣而又愚蠢,你已经受到怀疑了。”

  “谁怀疑我?”马尔福生气地问,“再说最后一遍,不是我干的,知道吗?那个叫凯蒂的女孩准是有个没人知道的仇人——别那样看着我!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我又不傻,可是没用——我能阻止你!”

  格温的怒火窜上了脑门,她听到了罪魁祸首亲口承认自己害惨了凯蒂。立刻开始考虑要给这个恶毒的男孩下点遭罪的诅咒。

  停了一阵子,斯内普轻声说:“很好……贝拉特里克斯姨妈教过你大脑封闭术。你有什么念头想瞒着你的主人,德拉科?”

  “我没想瞒着他,我只是不要你掺和在里面。”

  格温把耳朵和伸缩耳贴得更紧了一些……是什么使马尔福开始这样对斯内普说话的呢?马尔福以前可是好像一直挺尊敬,甚至挺喜欢他的啊?而且什么叫做你的主人?难道马尔福的确和哈利预料的那样成为了食死徒?

  “所以你这学期躲着我?你怕我干涉?你要知道,德拉科,如果换了别人,我多次叫他来我办公室而他不来——”

  “关禁闭!报告邓布利多!”马尔福讥笑道。

  又停了一阵子,斯内普说:“你很清楚我不想做这些事。”

  “那你最好别再叫我去你的办公室。”

  “听我说,”斯内普的声音压得太低了,格温就快把肉嘟嘟的假耳朵塞进自己的脑袋里了,“我想帮助你。我对你母亲发过誓要保护你。我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德拉科——”

  “看来你必须打破了,因为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这是我的工作,他给我的,我正在做。我有一个计划,会成功的,只是时间比我预计的要长些!”

  这两句话在格温的心里产生了巨大的震撼,甚至要超过凯蒂的事件。首先,她现在明确知道了神秘人的确交给了马尔福一个棘手的任务,这意味着他已经上了贼船。其次,斯内普说他要帮助马尔福,而且知道那个任务是什么,可是他明明是凤凰社的成员。最后,关于牢不可破的誓言。如果斯内普和马尔福夫人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那么他就必须完成自己的承诺——用脚指头想想,这一定是对凤凰社不利的事情。

  “你的计划是什么?”

  “你管不着!”

  “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我已经有足够的帮手,谢谢,我不是一个人!”

  “你今晚无疑是一个人,这是极其愚蠢的,在走廊里游荡,没有岗哨也没有后援。这些是低级错误——”

  “本来有克拉布和高尔跟着我,可是你关了他们的禁闭!”

  “小点儿声!”斯内普警告道,因为马尔福这时激动得提高了嗓门,“你的朋友克拉布和高尔这次要想通过黑魔法防御术的O.W.Ls考试,还得多下点儿功夫——”

  “通过不了有什么关系?黑魔法防御术——只是一个笑话,一场戏,对不对?好像我们中间有谁需要黑魔法防御——”

  “这是一场对成功非常关键的戏,德拉科!”斯内普说,“如果我不会演戏,你想我这些年会在哪儿?听我说!你现在很不谨慎,夜里到处乱走,被人当场抓住,还有,如果你依赖克拉布和高尔这样的助手——”

  格温的心脏砰砰跳,斯内普毫不掩饰地称赞自己的演技,或许哈利又是对的,他们的教授是食死徒派来的间谍?

  “不是只有他们,我身边还有别人,更强的人!”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可以——”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想抢我的功!”

  又停了一阵子,斯内普冷冷地说道:“你说话像个小孩子。我很理解你父亲入狱令你心烦意乱,但——”

  格温几乎连一秒钟的思想准备都没有,就听到马尔福的脚步声在门那边响起。她赶紧屏住呼吸紧贴墙壁,门已砰地打开了,马尔福大步朝走廊那头走去,经过斯拉格霍恩办公室敞开的门口,转过拐角不见了。

  斯内普慢慢走出教室,表情深不可测,不知道朝哪儿走去。等他的身影稍微变远,格温立刻追上马尔福的脚步,好像还踩到了走廊上的什么东西,她来不及细想,只当是被地毯绊了一下。

  此刻格温的心里只有一件事要确认,她必须知道马尔福是不是一个食死徒。之后,她得想办法理解牢不可破的誓言和斯内普的立场。尽管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认为那个阴森森的教授只是个不太讨人喜欢的老师,并不是真正的坏人,但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让她头脑混乱。

  格温跟着马尔福一路小跑,发现他正朝着楼上走去,她咬着牙决定赌一把,跑到了跳楼机附近,直接上到八楼,准备由上往下堵住他。

  然而马尔福家的大长腿远超格温的计算,当她出现在八楼的时候,马尔福已经踩上了最后一节台阶。格温的幻身咒已经基本上失效了,她一手魔杖,一手香水瓶,还不忘把兜帽扣在头上,低着脑袋直直向他的方向走去。

  “看着点路,你这个笨手笨脚的巨怪!”马尔福被她狠狠地撞了肩膀,回头咒骂。

  迎接他的是一瓶紫色的香水,金头发的斯莱特林男孩没有一点防备,深深地吸了一口喷雾。然后翻着白眼向后倒去。

  格温一只手就拉住了他,作为一个十六七岁的大男孩,马尔福未免太轻了一些。没时间犹豫,格温找到了最近的密道,把他丢了进去,确认四周没人后,格温自己也走了进去,把遮挡密道的油画合上。

  以防他太早醒来,格温干脆打开香水瓶盖,把她浓缩过的强力镇静剂倒进了马尔福的嘴里。然后点燃了密道墙上的一个火把,她紧紧抿着嘴,强忍着直接给他几刀的冲动——原谅她,这个坏小子成天说韦斯莱的坏话,还害得凯蒂重病在床。

  总算她的理智占了上风,格温使劲把马尔福的左边袖子一层层撸上去,动作十分粗暴。

  下一秒她愣在原地,把马尔福软绵绵的胳膊朝着亮光处移动,甚至用荧光闪烁照着他的手臂。

  格温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脑子里就像有人把杂乱的思绪编成了交错的网。

  因为马尔福的手臂雪白光洁,上面连个痣都没有。

  格温不信邪,她用力地搓着那块皮肤,直到它变得通红,仍然什么都没有。没有骷髅,没有黑魔标记。干净的就像初生的婴儿。

  她仍不放弃,从马尔福的右手袖口摸出了他的魔杖,刚好十英寸,山楂木,独角兽毛。

  矛盾的魔杖,格温在心里评价。不算长,说明这人的性格不讨人喜欢。山楂木,叶子和花朵有治疗的功效,断枝却有着死亡一般的气味。山楂木魔杖一般情况下都有着矛盾的特性,或是寻找了一位自身在混乱期的巫师,虽然那些巫师本身确实有天赋。独角兽尾毛的杖芯,往往不是最强大的,但一般情况下最不可能向黑魔法屈服。

  格温瘫坐在地上,尽管她实际上已经带有足够偏见地评价了马尔福的魔杖,但事实证明,这个坏男孩根本不是黑巫师或者食死徒。这个事实让她既庆幸又愤怒。

  庆幸的是她的加里克在马尔福的家里或许真的能保证安全,至少这家人还没丧心病狂地让他们未成年的儿子成为黑魔王的走狗。

  愤怒的是虽然邓布利多的判断是对的,但他口中拥有纯洁灵魂的小巫师却实实在在伤害了许多人——通过语言和恶咒。

  想到这里,格温决心不论如何,她必须为自己的朋友出口气。她找出自己从古老魔咒书里抄下来的咒语,能让沉睡中的人梦到自己最害怕的事情。

  将混着古英语和如尼文的咒语念出声,一段灰色的丝带半的雾气通过马尔福的耳朵钻进了脑袋。

  那男孩立刻面露痛苦,满头冷汗开始发抖。和碰了蛋白石项链的凯蒂十分相似。

  格温第一次这么近地观察马尔福。她发现马尔福的眼睛下面有黑圈,皮肤明显有些发灰,脸色十分苍白。甚至和唐克斯一样,消瘦到脸颊凹陷。

  他开始挣扎着,两行泪水从禁闭的双眼里流出。他用虚弱又尖利的声音喊着“放过我们!别杀他们!不——我不想——”

  没等格温用上一个隔音咒,密道的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她猛地转身,用魔杖指着隧道的那头。

  外面站着的是斯内普,他看到格温也有些惊讶,接着目光就放在痛苦的马尔福身上。

  那个从头到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教授只是挥了挥手,油画就又挡住洞口,接着他几乎是飞奔到马尔福身边。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代表正义的制裁?还是你以为我真的没发现有人在外面偷听?”他低沉又刺骨的声音传来,然后安抚似的摸了摸马尔福的额头,又检查他是否受伤了。当看到男孩被挽起的手臂时,斯内普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格温,立刻明白她这次“袭击”的本意是什么。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并且只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弄清楚格温用了什么魔咒——以平斯夫人的名义起誓,那本书是一个冷门到几乎没什么人借过的咒语书。斯内普就这么轻松地使用了反咒,很快让面色狰狞的马尔福平静下来。

  这一切发生之后,格温认为自己最初的判断并不算错的离谱。因为如果斯内普知道格温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听到了他们的阴谋和任务,并且攻击了马尔福。那么他可以用至少十种方法让格温消失,连骨头渣都不剩。格温深知一个道理,判断一个人真正的立场不能听他说过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斯内普刚才的举措实际上至少能证明一件事,他并不是神秘人忠诚的信徒。甚至可以认为,他确确实实是在为凤凰社做事。

  于是当斯内普抱着消瘦苍白、沉睡着的马尔福经过格温时,她问出了另一个折磨自己一晚上的问题。

  “教授,您该拿牢不可破的誓言怎么办呢?”

  斯内普停下了脚步,只是微微侧过头,斜睨着格温,仿佛她此刻是一句话太多的尸体。

  “那个任务和魔杖有关吗?”格温趁热打铁,“但它无法欺骗牢不可破的誓言——”

  “你的好奇心迟早会害死你,奥利凡德。”斯内普的声音如冰冷的蛇贴在格温皮肤上,“在我追究你对我的学生使用邪恶的魔法之前,你最好像老鼠一样狼狈逃跑。你好心的教授提醒过你,不要自作聪明。”

  说罢他抬脚要走,格温又要开口,这次斯内普干脆连头都不回了。

  “闭嘴,奥利凡德。忘了今天你听到看到的任何事情,包括邓布利多和你那该死的魔杖,以后离德拉科·马尔福远远的,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事情。否则,”他停顿了一下,“我向你保证,霍格沃茨下一次出事的就会是你。”

  格温跌坐在空无一人的密道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那种恐惧来自于一知半解,和所有可能出现的最坏的结果。她本来应该放心,因为马尔福和斯内普都不能算敌人,但斯莱特林院长最后的警告直白地告诉她——那是个极度危险的的任务。如果陷得太深,格温确定自己很有可能会丢了小命。

  望着墙上噼啪爆着火星的火把,格温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真心希望自己明天能什么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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