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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也好……”老人抽刀,准备剁鸡。
陈雪景已经皱着眉头剐好了鸡,臭味熏得她大口喘气,几欲呕吐,提着进门来。
王子昂赶忙去迎。
“那么好吃的鸡肉为什么这么臭?”
……
其他的菜饭少不了,豆芽、鱼、年糕、松柏酒等等,虽然不是年夜饭,但是一家人团聚的第一顿。
已经准备得差不多。
“起鹏,到隔壁去叫罗大妈吃饭!”
罗大妈便是隔壁老王的老婆罗氏。
隔壁老王色胆包天,性格却懦弱,让她彪悍的取了自己的名字,王子昂依稀记得叫玉凤还是什么的。
“吃饭咯!”王路常一蹦一跳的出门去。
“叫她干什么?给老子回来!”张老汉捏着嗓子急匆匆跳出大门,王路常却跑远了。
就等鸡煮熟便可以开饭。
王子昂在火坑中烧草果,辛辣的香味瞬间灌进口鼻中,一下子让他面红。
将烧糊的草果丢进煮着鸡肉的大锅中,洗了一些由滇东南地区带来的山七丢进去,十分鲜香。
张老汉穿了草鞋,背着手袒胸**的出门去,阴沉着脸。
王子昂却很开心,在陈雪景将院中残雪及枯叶烂泥清扫干净,便牵着包裹的厚厚的王抉微在院子中练习走路。
小家伙还太小了,但是走得兴奋,整个身子前扑在王子昂手掌中,小屁股一耸一耸,嘴巴里留着口水,咿咿呀呀的叫唤,十分可爱。
“麻……麻……咿呀……”看到了立在门边的陈雪景,嫩生生的手指指着她笑。
陈雪景跑过来,张牙舞爪的在小家伙面前拍着手,慢慢后退,唱着歌谣逗她朝前走:“小抉微小抉微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团圆饭,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炖羊肉,二十七、杀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唱至“一扭一扭”的时候小家伙真的随着陈雪景歌谣的节拍扭动起来,看来也是个五官灵感的孩子,对节拍敏感,两人哈哈大笑。
王路常领着粗壮的罗大妈走进门来,大妈搓着手,很是拘谨。
王子昂迎接,笑道:“罗大妈,没跟李家大爷去听戏去啊?”
“听啥戏啊,那老家伙老不正经的……还是你师父为人正派些,你家师父咧……”罗大妈左顾右盼,有些心虚。
“出门去了,不知道啊!”
“出门去了啊?这老鳖,吓我一跳!”揩揩额头上的汗珠,大妈将一瓷盆的汤圆从王路常手中接过来,端到家中去。
“这些汤圆你们留着年夜吃,大妈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你这个臭小子啊,一走就是十**年,也不回来看看大妈,还想着给你跟我家闺女儿牵个线咧,是我家闺女没那福分……”说着便要掉下泪来,“小孩子喜欢吃甜的,你们吃,你们吃啊……”就要出门去。
陈雪景赶忙去拦住。
“您这是做什么,特地请您吃个饭,您来了就走,不好跟我义父交代啊……”
“交代啥呀,那老鳖,看到我跟李家老头在一起潇洒,只怕恨死我了么,我还是赶紧走了,免得他回来看到……”
“说谁是老鳖呢?”张老汉低沉的嗓音从院门外冒进来。
阴沉着脸钻进门来,手中提着一包黄纸包裹的物事,身后领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孩子,年纪与王路常相仿,却要比王路常壮实许多,走路脚步轻盈,双肩一扇一扇,像雄鹰的翅膀。
王子昂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
“什么老鳖,我没说,没说……你们吃着啊,大娘走了……”
张老汉:“你是谁大娘呢啊?这么急着走……是要跟李爷爷到山上去看蝴蝶飞鸟呢吧?”语气阴阳怪调,满脸不善。
“看啥飞鸟蝴蝶啊我,明天要帮徐秀才家收冬麦去,快过年了还没收完呢,五个铜板一天,这活计,要得呢,得回家去准备下镰刀什么的……”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张老汉咂咂嘴:“话又说回来,麦子地里也是好打滚的么……”
罗大娘:“老瘪三……”
摇晃着出门去。
张老汉提高嗓门:“不吃了饭再走啊?”
“吃啥呀,都不欢迎么……”
“谁敢不欢迎您啊,这么大的体重,蓬荜生辉!”
院墙外脚步声顿了顿:“你欢迎?”
张老汉扭头进门:“爱吃不吃!”
罗大娘:“那我还是吃两口嘛!”摇晃着再次进门来。
罗大娘与陈雪景去摆桌子碗筷,跟着张老汉进门的清秀小孩赶忙上去帮忙。
正蹲在门口拿着香头准备点爆竹的王路常看到,起身贴过去,揪住那孩子手臂:“我们一起玩吧!”鼻涕又要掉下来。
赶忙“哗”一声吸进去。
提手揩鼻涕的时候冒烟的香头戳到了那个不爱说话的孩子裸露的手臂,顿时“嗷”的大叫一声,手中碗筷一齐脱落。
却没掉下地去。
王路常接住了筷子。
那孩子脚尖勾住了落地的碗。
都是扶摇的身法——含章步。
张老汉看向王子昂:“别沉着脸了,这是好事啊,你一走就是二十年,我也得为自己准备准备!”
王子昂:“我很高兴!”
开始吃饭。
陈雪景去打菜,一手拿着佐料,一手拿着勺子,还不时地尝尝菜的味道,点头摇头,一副大师的样子。
桌上有大菜、冷盆、热炒、点心,冷天少不了两样东西,是火锅及鱼。
张老汉亲手操持的火锅,油面上全是辣椒。
王抉微小手指着盘中,要吃鸡腿,张老汉夹起煮熟的鸡腿,在满是辣椒的火锅里一唰才递过去。
陈雪景犹豫。
王子昂点头。
张老汉:“吃吧吃吧,我的小乖孙女儿,这地方的人怎么能不吃辣呢……”
小家伙吃得满脸通红,不哭,而且兴奋,在陈雪景怀里耸-动起来。
王路常捡了鸡爪,张着大口就要送进去,张老汉一下子拍掉。
“小孩子不能吃鸡爪,否则写字就要难看的,还是我吃给你看,来来来,小孩子要吃翅膀,展翅高飞,咦?你可不能吃,你不是号称起鹏么,吃了自己翅膀多不吉利啊!”给了陈雪景与那清秀孩子碗中一人捡了根鸡翅。
清秀孩子下巴扬起,对着王路常咧嘴一笑。
“吃鸡腿吧,腿要粗,下盘才稳,所谓天地砥柱!”王子昂给王路常碗中挑了另一根剩下的鸡腿。
“谢谢师父!”
这一顿饭吃得开心,小抉微吃饱去睡觉的时候肚皮圆滚滚的,王路常与那清秀孩子同样吃得雷厉风行风卷残云,一年到头唯有这段时日才有口福。
日子凄苦,战乱不断,难得的安定是宝贵的,过了年,只怕又要艰辛起来。
王子昂与陈雪景向两位老人敬酒,喝的是柏叶酒,松柏叶长青,象征长寿万年。
“在这种世道里过日子,活得久也是一种痛苦啊!”大有深意的看向王子昂。
今日是回到这个阔别已久的地方第一日,四人舟车劳顿,王子昂为陈雪景收拾了房间,煮了罗大娘拿来的汤圆留给王抉微,预备她晚上醒转哭泣时吃。
三五间毛草屋倒也遮风避雨冬暖夏凉,只是少人住,有些发霉。
当王子昂收拾了房间出门的时候,陈雪景从背后保住了他:“姐夫,我说抉微是我生的你信不信啊?我好羡慕姐姐!”她喝了酒,脸红通通的。
“晚上会有些冷,我再去给你拿件厚实些的被子,以后不要喝那么多……”抠开她的手,出门去。
陈雪景躺在床上,一手捂住自己胸口,一手捏捏王抉微圆嘟嘟的小脸:“明明心也跳得好快……”亲亲熟睡的小家伙:“亲不到你爹爹,就亲你!”
“吧唧”一口,翻身睡去。 无敌大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