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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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禹岸年十五,随祖父回汴京,二年与景兴帝李阜相识,帝幼羸弱,得其扶送,执弓以授,居东宫尝以兄弟相称。扬鞭纵马,缨动惊涛,时人皆称其有儒将武烈之风。适逢胡虏患至,遂返,言与帝曰:“平胡望安,不退不还。”
严公戍北关,孟相持京政,帝赞得二人其景将兴,是以年号曰景兴。
世颂谓之君臣相得,时有书信往来,然自景兴年始,将军再未归京。
十一年岁末冬至,战败失机,不降自刎,猝年三十九,轸阴无名山野为葬,家余二子。帝病中闻其讯,伏案恸神,冠冕不整,数日连诛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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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秘闻凭国师一席空口白言,李阜疑心不过,终究还是动了漠北,借战事危急作引,逼出黄龙守,然而那人比他想得更沉得住气,反倒是李阜行差踏错难以收场。
不知严禹岸死讯传回汴京时,他在御座俯首可有过分毫悔意?
但他是君主,是上书天命之人,他不会回头说自己错了,就算最后九泉下见了严禹岸,他也不会认错。
正是天颜莫测,阴晴无常。
户部数百人含冤枉死牢狱,孟槐序追查中道而止,首辅一生清正恪职,把自己囿在名为忠信道义的枷锁里,却也因漠北案心冷彻骨,终是看清了龙椅上的人,通晓了世人口中的君臣厚谊。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国与家,长久过来,除了君主,就连天下文人都泾渭不清,这毕身心血,究竟是为报国,还是为了他帝王一家。
纵教大业留天壤,到底虚名误子孙。
孟槐序这辈子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衷心作齑,拿性命算计了他的君主。
一页青史故人难再,天子感怀,御笔亲封谥号文正。
笑谈古来君臣多佳话,谁过问其中几真几假。
谢几辰私下嘲孟槐序愚忠,在李阜登基前他就离京去了昭西,他一直是这群人里活得最清醒的那个,却又在孟槐序死后,走了和他一样的路。
戏世者躬身折腰,难补山河金瓯,枯荣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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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冬至到除夕,汴京大雪蔽空。
九霄云外振翅来,融至九泉之下,只当初见,不留人间。
李阜批完奏折,在谢几辰告退后又提笔蘸墨,笔锋悬停良久,只一滴墨汁落在纸上晕开,他似在出神,没有换纸也没有续笔,低声问道:“今朝无言以对,兄长不会怪朕吧?”
李阜是先帝长子,往上并无兄姊,内侍皆垂目屏息不敢答,见他折起纸后叹了口气,墨迹未干便投了炭炉,起身传人前去叩仙台。
一路白雪落处,似白驹扫尾,飘洒喧闹后落地凄凉,十方塔孑然立在雪中,只一道朦胧的影子,檐角塔铃都结成了冰锥。
偌大的宫殿,漆黑幽深,像一只吃人的兽,又于不知不觉间将往来人销解得面目全非,李阜由侍者扶下轿撵,孤身回望巍巍宫城,才恍然想到——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了。
沧海日暮,弹剑酬歌。
岁华已去,而少年忘归,无人相和。
当年召孟棠时来叩仙台任命,赵西楼从少年的笑容里看到的是姜泊笙,李阜却隔着数载渺茫岁月,追忆起另外一个人,同样心怀赤忱,远志千里,韶光如他朗朗不熄。
又一年北地朔风过境,霜雪满城。
冬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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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伪文言文,没找参考自己蒙头编的,格式别较真,方便读懂就好。
之前他们结尾仓促,还是添一段解释一下前面的旧事。
姜泊笙说的对,孟槐序太倔了,他不肯和李阜落到互相猜疑的地步,所以在李阜想杀他之前设计护驾身亡,消了疑虑留个好名声,还让李阜不得不善待他儿子。
严禹岸:厉害厉害
孟槐序:哪里哪里,还是我老婆厉害,换别人都会被抓到。
谢几辰:那我们楼主厉害
孟槐序:哪里哪里,是我逼的他,不然他都舍不得对我动手。
姜泊笙:?死鬼就闭嘴好吗 山*******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