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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衔雪折花

山*******念 以栀 9705 2021-04-05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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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西多山,草木尤其茂盛,入夏就封林,野路很不好走。

  岑予月骑马刚翻过抚顶山就听到林中一阵刀剑交接声,他本不想管闲事,但这伙人好死不死正好挡在必经之路上,他急着赶路,反手从背上的两把剑里抽出一把。

  风折枯木,一道冰冷剑光划破人群,留下了一片死寂,只听到四周落叶结冰的细碎声响。

  有人抖得不成样子,嘶哑着嗓子喊:“霜……是赵霜寒!”

  “快撤!”

  居然被一把剑就吓破了胆。

  这伙人纷纷作鸟兽散后,一个狼狈不堪的男人才从地上爬起来,他衣襟上都是血,袍袖划了几道口子,弯腰捡起地上一柄破破烂烂的折扇。

  岑予月看也没看他,俯身把剑拔出,收回剑鞘,拍马离开前却突然听他叫住自己,“岑予月!”

  “你……”

  宋臻擦了擦脸,露出一个苦笑:“我是宋臻,之前在洗剑崖我们还打过一场的。”

  岑予月一时也没想到他就是之前那位意气风发的少庄主,听他提后才想起来。

  “发生什么了?”

  宋臻低头动作利索地包扎伤口,有些自惭形秽不敢看他,稳了稳气息才回道:“不过是怀璧其罪,说来话长。”

  岑予月似乎没什么兴趣,闻言点点头就没再问。

  宋臻却对他背上的剑十分忌惮,“这把剑怎么在你这里?你杀了赵霜寒?”

  江湖中人刀剑不离身,除非身死退隐,否则不会随意将武器交付他人。没想到岑予月已经到了这般境界,那可是赵霜寒,凭一剑撼动整个武林根基,现世不过短短五年,如今还叫人闻风丧胆。

  千里见君寒衣过,四海无人拭霜风。

  “他是自己不想活了。”岑予月淡淡道。

  宋臻闻言心中惊惧不减,还想再说点什么,突然见岑予月对他伸出手,“捎你一程?”

  岑予月问完也不等他反应,单手将他提上马背。

  宋臻茫然了片刻,大气也不敢出,直到心跳慢慢平稳,才听到后面有马蹄声追来,大概隔了半里地,而来者却很奇怪,不近不远的,似乎只是跟着他们,一直都没有追上来。

  宋臻刚经历一次追杀,险些丧命,心里本来很乱,却又被马背颠出些心猿意马的绮思。

  这本就是宋臻憧憬已久的情形,他咽了口唾沫,感觉还有些不真实。岑予月和他只隔着两柄剑,甚至有发丝随风扫到他脸上,落难之际得美人出手相救,仗剑策马,亡命天涯,眼下就像江湖画本里才有的刺激桥段,惊险而旖旎,连天边残阳都因他背影入了画。

  天黑之前到了石垭县,里面有驿站医馆,宋臻却不肯去,岑予月也不勉强,掉头回去找了家客栈。

  客栈不大,位置还有些偏僻,适合躲人眼线,岑予月下了马,宋臻骤然和他拉开距离,心里再次不安稳起来,怕被丢下,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根本无暇分心,也没发现岑予月走路的姿势有些轻微的不自然。

  他看着岑予月拴马,踏到实地的感觉让头脑也清醒了一点,忍不住问:“你怎么会来昭西?”

  宋臻憋了一路,刚见面就想说了,索性都问出来,“你也是来找流金石的吗?”

  岑予月莫名其妙:“什么?”

  “你不是去洗剑崖的?”

  “不是。”岑予月话音未落,突然往旁边一斜,宋臻连忙扶了他一把,手还没松开,背上又起了层冷汗。

  那种被杀手盯上的感觉又来了,刚才的仇家果然还没走,宋臻深吸了口气,下意识握着岑予月手臂,转头却见后面来的是一队兵马。

  玄甲赤羽,右肩朱雀纹。

  岑予月却视若无睹,接着问他:“洗剑崖发生了什么事吗?”

  宋臻放下心来,想着岑予月在身边,应该暂时不会有人找他麻烦,跟着他朝客栈走去,“莫剑仙封炉退隐了。”

  “外面说他再不问世,我也不知真假,现在洗剑崖的晷影阵已开,谁也进不了。”

  客栈的门槛不高,岑予月却扶着门半晌都没迈腿,宋臻终于察觉出了点不对劲,还没等他动作,身后一人突然过来,一把将岑予月横抱起来,也没看他,直接进了客栈。

  宋臻一时大惊失色,愣在门边迟疑开口:“你是……严域守?”

  严戈面无表情,眼神比脸还要冷。

  宋臻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惹了这尊大佛,见他把岑予月抱到凳子上,转身去找掌柜点菜了,也没和他们一桌,宋臻才挠挠头坐下,又听岑予月问:“莫望尘为什么会隐退?”

  宋臻看着一大桌子菜,又仔细瞧了瞧岑予月,这才发现他眼角那颗红痣不见了,心中了然,却还回不过神来,扯着嘴角迷迷糊糊地说:“我也不知道。”

  岑予月拿起筷子,想了想重新问:“什么是晷影阵?”

  这个宋臻倒是知道些,“晷影阵又叫天门阵,以万仞群山为圜,蜿蜒无边,无门可入,以前有莫前辈应许才能入内,现在他不见人,自然就触发了。”

  他说着说着又愁起来,年纪轻轻眉头已经皱出纵深的纹路,“就是因为莫前辈再也不铸剑了,所以他最后造的这把剑,被人传得越来越神秘,还说他把铸剑用的那块流金石也封进了此剑中。”

  传言莫望尘剑炉神兵皆是因那颗流金石点化,才有了非凡灵气,上能补天化障,下解百毒延寿,简直不似凡物。

  “现在大家都撕破脸来抢,全都以为是剑仙压箱底的宝贝,其实那把剑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

  岑予月想起他说的怀璧其罪,挑眉道:“所以他最后铸的剑被你得了?”

  宋臻点了点头,又苦笑着朝他摇头:“不过在三天前就被人趁乱抢去,已经不是我的了。”

  “我功夫还差点火候,实在扛不住他们人多。”

  宋臻说罢想了想,突然开始收拾东西。

  岑予月放下筷子奇怪道:“你干什么?”

  “我……我还是不能留在这。”

  这里太显眼了,就算岑予月肯帮他,但这份人情欠太大了,说不定还会给对方惹麻烦上身。

  岑予月没拦他,只问:“你们庄里人呢?”

  宋臻叹气:“我把剑丢了,但别人不知道,还会有人来抢,让他们跟着就是害了他们。”

  “那你要怎么办?”

  他俩也不过是当初过了几招,根本算不上有什么交情,宋臻真心感激道:“岑予月,今日多谢你,往后有能用我的地方万死不辞,但我不能再麻烦你了,也不算什么大事,我去汴京找我堂哥避一避,过段时间再回去就行。”

  他堂哥是工部尚书宋鹤行,只要进了汴京,这些人总不敢在天子眼皮下动刀动枪。

  岑予月本想留着他多问出些莫望尘的事情,但他若是要走也不强求,闻言笑道:“你能活着走到汴京?”

  宋臻:“……”

  岑予月咳了一声。

  严戈:“送他去汴京。”

  宋臻还没反应过来:“哎……岑予月……”

  身后立即来了一队兵把宋臻连人带凳子抬了下去。

  没人影响了,岑予月重新拿起筷子,一脸专注地开始风卷残云,等他吃饱喝足,转头发现严戈的护卫居然全陪着宋臻走了,就剩他孤零零的坐在角落,桌上一碗清水对着孤灯,着实可怜。

  多半又是晏重寒教他的苦肉计,岑予月忍下气,隔着几张桌子大声问:“你没钱吃饭?”

  严戈抿了抿唇不说话。

  时候不算早,客栈里没几个人了,岑予月还是怕他丢人,起身慢腾腾走到严戈面前,“你又跟来闹什么脾气?”

  岑予月继续凶巴巴:“我一个人出门不行,我交朋友也不行?”

  严戈低下头。

  岑予月忍无可忍:“说话!”

  严域守脸还冷着,嘴巴倒是反应快:“我错了。”

  岑予月耳朵都听起茧了,每次骂他就认错,也不反抗,吵架都没意思。

  “你没错,你不发疯就行了。”

  “我不是发……”严戈正要争辩,见岑予月瞪他,又把话咽下去,清了清嗓子重新道:“我信期到了。”

  行,又用这个借口,又要岑予月对他负责,简直厚颜无耻得登峰造极,岑予月懒得理他,“赶路累了,我要睡觉。”

  严戈点点头:“好。”

  看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岑予月眼皮一跳,分心还想着莫望尘退隐的事情,走了几步狐疑道:“你跟着我干嘛?”

  “只定了一间房。”

  “再去定。”岑予月不依不饶:“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在吵架?”

  严戈只得搬出姜止弦,神色认真道:“师父说每天都要给你按腿。”

  “谁是你师父!”岑予月闻言大怒,“按什么腿,不许按!”

  客栈掌柜还心惊胆战地靠墙站着,也不知他们到底还定不定房间,又怕岑予月这架势是要把店给拆了。

  严戈倒是见怪不怪,直接过来抱他。

  “严戈!你说了不发疯!”岑予月一巴掌拍他脸上,“今晚不行!”

  严戈躲了几下,没躲过的也老老实实挨了,坚持道:“我没说。”

  ·

  陆印悬早就从漠北传了信来昭西,说他们域守夫人跑了,兴许是要回娘家,让晏重寒提前做好准备,帮严戈哄哄人。

  新雇的一大帮厨子都摩拳擦掌等着表现。

  晏重寒见到他们却只高兴了一瞬,随即又没精打采起来。

  岑予月:“?”

  不出门来欢迎就算了,怎么还摆这么一副欠债脸。

  他转头四处看了看:“公子呢?”

  “可别问了,”薛小泽凑过来小声道:“嫂子去陈留看望方大人了,这两天不在家,老晏饭都吃不下,隔会儿就要去嫂子书房打转呢。”

  晏重寒随着他的话抬了抬眼皮,又兴致缺缺地耷拉下去,活像只被关在家的大狗。

  严戈:“……”丢人。

  “少爷你之前……”

  刚要进门的霍九颐脚步一顿,突然停了下来,半倚在门口,撩了撩头发朝着岑予月吹了声口哨。

  不等严戈动手,薛小泽提着拳头就上去了,两人默契十足地摆好架势,却君子动口不动手,隔着半步中气十足地开始吵架,中间连气都不换,根本听不懂在骂什么,极端诡异。

  严戈“……”太丢人了。

  千万别说是他带出来的,人变成这样指定和昭西风水有什么关系。

  ·

  暑气闷热,晏重寒翻来覆去睡不着,穿上衣服起来开窗,抬头就见岑予月抱着树枝吊在空中。

  这深更半夜的,晏重寒被他吓了一跳:“干嘛呢?”

  “别出声,”岑予月连忙提醒他,“严戈在找我。”

  晏重寒神色了然地点点头,准备关窗回去继续睡觉,免得打扰他俩的小情趣,岑予月却小声喊他,“快拉我一把。”

  晏重寒没见着严戈,便也鬼鬼祟祟地把他从窗户捞进来。

  谁知岑予月进屋就翻脸,“都怪你!”

  晏重寒撇嘴:“我怎么了?你大晚上还吓我一跳呢。”

  岑予月也撇撇嘴,坐下来喝了口茶。

  晏重寒又问:“你不好好睡觉,躲他干嘛?”

  岑予月哼了声,心想:就是他才不让我好好睡觉。

  “他找我负责呢。”

  晏重寒听了差点笑出声,“那你快回去吧,别让老大难受。”

  “我才不回去!”岑予月咬牙切齿,“还不是怪你乱教,他现在花样是越来越多了!”

  晏重寒老脸一红,不吭声了。

  岑予月终于幡然醒悟,眯起眼看他,“难道你们俩还……”

  “没……真没有。”晏重寒剧烈咳嗽起来,慌忙道:“这不是得对症下药因材施教……”

  现在换岑予月脸红:“老晏!”

  门突然轻叩三声,严戈声音传来:“重寒。”

  岑予月立即捂住嘴,拼命示意他不要把自己供出来。

  晏重寒一边用目光安抚他,拍拍肩膀表示包在我身上,一边回道:“怎么了老大?”

  严戈语气竟然很轻松:“予月不在,我们喝酒去?”

  晏重寒迟疑地转头看向岑予月:“?”

  岑予月也难以置信地和晏重寒对视,严戈可真是个混蛋,居然不找他,还趁他不在找人喝酒。

  岑予月牙齿磨得咯咯响,一把拉开门,“严戈!你敢!”

  严戈一看见他就立刻认错,在挨揍的间隙不忘和晏重寒交换了个眼神,晏重寒豪爽地冲他拍拍肩膀表示不客气。

  岑予月骂来骂去无非是那几句混蛋,等他词穷了,严戈紧接着劝道:“回去吧,你腿伤还没好,我再给你按按。”

  “那你还去喝酒吗?”

  “以后都不喝了。”

  晏重寒:“……”丢人。

  ※※※※※※※※※※※※※※※※※※※※

  薛小泽:话说你们一个攻一个受是怎么成闺蜜的?

  严戈:真相只有一个……

  孟棠时:因为我才是攻。

  严戈:因为岑予月是个夫管严。

  晏长风:我觉得儿媳妇说的对。

  小晏:?亲爹?

  晏长风:昨天谁管亲爹叫坏老头的?

  本来取好标题是准备写一个纯情番外,结果自从严戈出场画风就开始崩坏,根本控制不住,不关我的事。

  严戈——唯一一个在床上会做晕过去的攻(被老婆愤怒打晕

  字数也控制不住了,虽然断在这里但他俩还没完,下一篇还会出场,谢谢观看。 山*******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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