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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星图

山*******念 以栀 4662 2021-04-05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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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家以制四域守符发迹,传到杜符□□那一代,建德帝要他再造一块域守符也有可能,他虽然没有炼成,只留下了隐龙纹,而这隐龙纹到底代表了什么,建德帝又要它来做什么?

  “晚上伤眼,明天再看?”晏重寒洗漱完进屋。

  孟棠时回神,合上手中书卷,“好。”

  “或者让我给你念也行。”

  孟棠时轻轻摇头,笑道:“也没什么重要的。”

  晏重寒接过来给他放到桌上,熄了灯爬上床。

  有月光隔窗照进来,在屋里撒了一角银辉。

  晏重寒仔仔细细地把他的头发收拢好,才将人捞进怀里,亲了亲孟棠时额头,“今天回来有心事?”

  “我没事,”孟棠时声音里带着笑,意有所指:“该是你有事才对。”

  晏重寒无奈吻住他,侧身换了个姿势。

  “你累了一天了,别管它。”

  他说完又邀功一般,抵在孟棠时颈侧轻嗅,“怎么还不夸夸我?”

  ·

  庭前落尽梧桐,风起木叶动。

  有寒鸦两三声,孟棠时轻轻睁开眼,晏重寒抱着他睡得很熟,或许是怕他乱动碰到伤处,晏重寒的一只手从枕头与脖颈间隙伸过去虚握着孟棠时左手手腕,孟棠时试着挣了挣,他随即就收紧,声音含糊地哄道:“乖……”

  孟棠时看了他一眼,先轻轻地把腰上的手挪开,晏重寒突然动了动像是要醒,孟棠时连忙靠进他怀里,慢慢摩挲着他肩背,等他渐渐呼吸绵长了,才把左手抽出来,拿了床被子给他抱着。

  岑予月已经在外面等了许久,见孟棠时现在才出来,忍不住嘟囔着抱怨:“老晏可真难哄。”

  孟棠时笑道:“还好严戈不在。”

  岑予月撇了撇嘴,光是想想就头痛,“打晕了事。”

  暗红的宫墙在月下泛着幽光,草木凋零无声。

  奕文殿外依旧把守森严,露凝为霜,初秋的夜风有些清寒,孟棠时突然想念起了刚才那个怀抱,破天荒的有些懒意,感觉这些事好像并没比他回家睡觉重要多少。

  这个念头实在奇怪,他忍不住笑了笑,对岑予月点点头。

  岑予月利落翻上屋檐,一指剑气瞬间打落偏殿的脊瓦,树梢鸟雀纷纷受惊飞起,下面的守卫闻声前去查看,孟棠时便跟他借机进了奕文殿。

  这次有岑予月在侧把风,孟棠时翻阅得很细致,重新揣摩了一遍,可惜关于建德帝的记载实在太少了,依旧没有新的线索,孟棠时想了想,去另一头的书架上找出了昌平帝的载册。

  昌平帝在乾化建国后整合启周大地,安土息民,在位期间国力兴盛,的确是一位功绩卓越的君主。

  孟棠时一直看到其分封四域,制牙璋玉节之符,却突然在此处中断,这段话不知为何戛然而止,与后文的“无道之国”衔接不上。

  古籍书页泛黄易碎,定期会有人来誊抄,这中间有些残损,有一页被人给撕走了。

  那或许就是他要找的关键所在。

  中间到底写了什么?

  “无道之国……”

  孟棠时喃喃道:“王者之国富民……无道之国富君廪。是之谓上溢而下漏,为国大臣不可不知。”

  这是姜尚的治国之理,每一个读书人都曾背过。

  但放在此处应该不是要讲治国,孟棠时眼神凝重,将书卷放回原位,既然有人故意销毁,那么这书里恐怕不会再给他留有线索。

  却也证明他查对了地方,这里肯定有问题。

  ·

  晏重寒醒得早,摸着孟棠时手指冰冰凉凉的,连忙拢着被子裹住他,孟棠时回来还没捂暖,暗自有点心虚,小声道:“怎么了?”

  “明晚得加被子了,冷着没有?”晏重寒手掌贴着他前额,“今天就别坐院里吹风了,祁桑过来给你换药的时候,叫他多留一会儿等等我。”

  孟棠时缩在被子里,困倦地点头。

  “那你回来的时候和严戈也说一声,我正好有事找他。”

  “好。”晏重寒凑过去亲亲他唇角才起身穿衣,这几日孟棠时告了假,他却要去上朝。

  孟棠时眯了一会儿,晏重寒收拾好又转回来,给他掖了掖被子,俯身罩住他,“还有什么话要吩咐我吗?”

  “是有一句,”孟棠时伸手轻轻揪着他耳朵,拉到唇边:“记得分心想我。”

  他吐息并不灼热,甚至有点凉,偏偏逼得晏重寒背上出了层薄汗,又热又黏,叫人平白失了力气,因这一句话就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晏重寒抬起头哑声唤:“棠时。”

  孟棠时只看着他笑,黑发铺散在枕上,软得很,显得肩颈雪白,晏重寒就看了一眼,竟然发起呆来,如墨的乌发交织缠绕,把他的目光绞了进去,紧紧纠缠在一起,是心猿意马的味道。

  他叹了口气,把头埋进孟棠时颈窝,吻着那段细白脖颈,又含糊不清地控诉:“这让我怎么走?”

  孟棠时抱住他:“那就别去了。”

  爱人的怀抱比铜墙铁壁更难挣脱,晏重寒手撑在他两侧,连稍微大些的力气也不敢用,更别说挣开了。

  只求一辈子困死在这里,晏重寒心想,再没有比孟棠时的臂弯更值得他长眠的地方。

  ·

  李绎这几天脸色不大好,朝上没人敢触霉头,今日说了事就匆匆散了。

  岑予月蹲在院里剥莲子吃,眼神示意书房。

  严戈推门进去,还没说话,就听孟棠时直接道:“你之前说的失控,我好像查到了一点线索。”

  严戈有些惊讶:“如何?”

  “兴许还和启周历代帝王都有关联。”孟棠时指指桌面,“但只是猜测,还未证实。”

  他面前放着一张启周的地域图,严戈扫了一眼挑眉看他。

  “我是想不通一个问题。”孟棠时轻声问道,“朱雀是南方之神,何以镇漠北?”

  严戈眉头微皱:“我也不清楚。”

  自昌平帝定四域守,就是如此,至于为何,那谁也不知道了。

  究竟是当年无意为之还是其中别有深意?

  严戈盯着上面的漠北二字,突然又道:“朱雀符后刻纹星图。”

  “星图?”

  孟棠时闻言手指不自觉的轻叩桌面。

  朱雀掌南,青龙监东,偏偏启周四域都是反着的,除非……汴京的卦象根本就是颠倒乾坤,另有阵眼。

  他好像隔着疑云,隐隐摸到了一点真相的边角。

  既然和星象有关,就还有一个地方——浑仪监。 山*******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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