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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胖了。”
大狗:“跟猪一样。”
我:“别侮辱猪。”
大狗:“你还是那么瘦。”
我:“要打仗啊,胖了跑不动,被别人当成猪砍。”
大狗:“猪哪里惹你了?”
我:“养了一群猪十年,还不给发点牢骚。”
大狗:“你只养了一条狗,只是这条狗胖得像猪,不过这并不能影响他为你培养一群猛虎。”
我转过头,手在嘴边迅速抹一下,然后慢慢地在眼睛上抹几下。回过头的时候,大狗还在低头抹眼睛,抬头看我时,眼角有液体留下。
大家都低头或者转过头,手迅速在嘴角抹一下,然后在眼睛抹几下。
大狗:“你怎么也哭了?”
我:“我以为你们在这里过得不好,看来钱多多没有亏待你们,没白娶那个肥婆。”
大狗:“我们过得很好,看我的身材就知道了。”
我:“那你哭什么?”
大狗:“我是心疼你,你身上有疤,过得很不好吧?”
我不知道大狗怎么知道我身上有疤,明明被衣服遮住了。
我说道:“那场恶战我的护卫都死了,我被几十个人围住,他们想要我的头领赏。不过他们想得太简单了,那个时候我虽然还不强,但没有一百个人制服不了我的。他们砍了我十几刀,就留下这些疤了,可是现在他们的坟头草下都有蟋蟀搭窝了。”
大狗又问:“你打了多少仗,杀了多少人?”
“不记得打了多少仗,见敌便杀。”
大狗还问:“你后悔吗?”
“后悔啥子,我的作用就是为了那王上杀人。我若不杀人,便无用处。若无用处,便无你们的安定。”
大狗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褶皱的黄皮纸,慢慢展开,然后才看着黄皮纸缓缓说道:“奥夫特洛夫斯基说过。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于人来说只有一次。一个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这时候周围的人都低着头,轻声啜泣。
他继续说道:“韩大帮主为了我们的幸福生活,付出了整个青春不说,到头来还娶了一个一百八十斤重的肥婆。他这样的人,才是真真正正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的人。”
我说道:“不还没解放嘛。”
大狗没理会我,而是低头抹眼睛,不时用手碰碰嘴角。
所有人都低头啜泣。
我也只好低头啜泣。
过来好一会儿,大狗才抬起头,哈哈大笑道:“得了得了,程序走一遍就行了,再抹抹口水都没啦!哈哈哈韩信,回家了!”
“谢谢大家,我会继续造福人民,为了帝都乞丐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把嘴角的口水抹去,也哈哈大笑着对大狗说道,“你不但长胖了,人也变傻了,我们这个年代怎么会有奥斯特洛夫斯基的文字啊。”
“怎么没有,你个呆逼!”大狗生气的说道,“我们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虽然过得原始,但现在地球的中国已经进入改革开放的新时代了。《钢铁是怎么样炼成的》在1933年就写了。”
“好好好,我知道你知识渊博。”我接过小嘟子递过来的小板凳,坐在了大狗前面,“怎么突然叫我过来?”
大狗神秘地说道:“有大事情告诉你。”
“你把小嘟子许配给了我?”
“这是大事之一。”大狗动了动肥胖的身子,继续和我卖关子,“还有另外一件大事,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不想!”我立即摇头,“想先和小嘟子洞房。”
大狗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去吧。”
我站了起来,拉起小嘟子的手就往外面走去。“你还真去啊?”大狗在里面嚷嚷,“进来,我就给你看个东西。”
我拉着小嘟子走进去,不耐烦地说,“快点快点,看什么嘛,还有什么东西比小嘟子好看啊?”
小嘟子低着头,脸红红的,有点儿不知所措。
大狗见我调戏小嘟子,站起来要打我。他刚站起来,我就抬起我的大长腿往他肚子轻轻一点。他皮球似得身体晃了两下,然后才坐下来。凳子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哗啦”一声碎掉。我的天,曾经那么瘦的人一个人怎么能胖成这鬼样子,应该把钱乐乐嫁给他。
我见他不站起来,伸出手要拉他。
他躺在地上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是时候展现我的秘密武器了。”
我无语的看着他,突然整个人如遭雷击,伸出手一把捂住小嘟子的眼睛。
“干嘛捂我的眼睛呀?”小嘟子一脸茫然,“什么东西啊,我想看。”
“不能看!”
“哦。”
“你为什么把枪藏裤裆下?”我看着那杆黝黑的长枪,感觉到了一股召唤,我在极力抗拒,“能不能学学孙悟空,把金箍棒塞耳朵,虽然耳屎粘在金箍棒上会有点恶心,但比你这好多了。”
“不藏这里,早就被别人抢了。”大狗伸手摸了摸那杆枪,然后闻了闻手指,一脸享受的说道,“我等了那么多年,看着你出生,陪着你长大,就是有朝一日,能把这把枪给你……龙枪之王,韩信。”
我有点措手不及,“现在就要公布我的身份了吗?”
大狗点点头,“没错,你就是曾经那个人的继承者,你出生那个晚上,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就是征兆,对此你想说什么吗?”
“我不想要这玩意,太恶心啦。我知道你接下来要说我是要去拯救世界的人,不能只想着儿女情长。还需要一件非凡的武器,可这件从男人裤裆里长出的武器太他妈奇葩了。我现在只想和小嘟子洞房。”
“你是要拯救世界的人,怎么能只想着儿女情长!”大狗怒发冲冠,吼道,“我知道你正在为幽山关的事困扰,拿着它吧,接下来要做的事你需要用它。”
“不拿!”
大狗忽然“噗通”一声跪下,抱着我的腿,可怜巴巴的大喊道,“这可是可以和赵子龙的龙胆枪相比肩的武器,你怎么可以不要它。”
我忽然心动了,“洗干净我就要。”
下一刻大狗就招呼众人,抬水的抬水,拿毛巾的拿毛巾。大狗打了个响指,环绕在枪周围的金光消失,众人一拥而上。
我和小嘟子坐在一边,我依旧拉着她的手。
她小声问道,“你都不想问些什么吗?”
“如果他想告诉我,早就告诉我了,不然我怎么问也没用。”虽然我很想知道这一切,但我太了解大狗了。
“我要跟你出去。”她低头说道,“十年前我就被藏在乞丐笼最中心的区域生活,守卫没见过我,就算我和你出去也不会被发现。”
“挺好的啊,那我们回去再洞房吧。”外面的人把这里叫做享乐堡,他们把这里叫做乞丐笼,这些曾经浪迹在洛阳个个街头的人,全都被聚集在了这个小地方。我看着她,发现她眼角有泪痕,“真哭啦?”
她点点头。
我用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成话了。
其实有时候,有个人为自己哭,感觉也挺好的。 星空守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