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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点本事也逞强。”冰冷的声音将我从深渊中拖了出来,“别看它,它会在梦中杀了你们。”
父亲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们面前,用他高大的身体挡住我的视线。哥哥也像我一样满头大汗,他似乎也没逃掉那个声音。
不过哥哥做的到底是什么梦呢?
“凡是走到这阶梯的人都会被梦魇迷惑,进入梦境,在梦中它可以轻易杀死你们。只要不答应它,他就不能奈何你们。”父亲说着便迈开了腿,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跟着我。”
听他这样说,我和哥哥几乎同时向上走去。
我吃了一惊,望向哥哥,哥哥也吃惊的看着我,似乎在问我同样的问题:“我们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只对视了三秒,我们都傻傻的笑了。
我和哥哥跟着走上山顶,黑云只围绕在山腰,越过黑云后,是另外一番景象。月亮离这里非常近,抬头望去,整片天空都是银色,只有最边缘还是黑暗的星空。
山顶是平的,像被人一刀砍断,顶层被一层银色的碎玉石覆盖着,碎石中建有一座石台,台上立有座仙女石像。那仙女举着一把石剑,剑指着月亮。
月表有光华流转,犹如水流一样注到剑尖,然后流下山顶的银色碎石,再渗透到山下面。
这是一座祭台,祭台从月亮吸入能量,用来镇压下面的恶魔。
“我怎么感觉好像见过她?”我看着石像一脸疑惑。
“当然,你照镜子就可以看见了。”哥哥说,“以前修这座石像的人怎么知道你的容貌?”
“无礼!”父亲喝道,“这是紫霞神女,一千年前她的身体化作了这石像。”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可我的疑惑又来了,于是立即问道:“她化成了石像,那绯红之刃和月霞裙怎么在我这里?”
父亲身体一僵,没有回答我,大概他也不知道。我看哥哥,哥哥也摇摇头。
父亲背对着我说:“别问那么多,一千年前的事了,都已经磨灭了。我是按照大祭司的指示做的,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我该怎么做?”我问道。
父亲摇摇头,说:“大祭司只说带你到这里,你自会明白。”
我表示不明白,看着哥哥,哥哥也表示不知道。我不禁抱怨道:“哥哥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哥哥无奈的摊开手:“开打的时候告诉我就得了,如果这些我懂的话,就不需要你来了,我自己来都得了。”
呃……真不靠谱,明明是一家三口干一件拯救家族的大事,怎么感觉像是来搞笑的?
“可以松开了。”我看着哥哥,俏皮地笑道。
哥哥松开我的手:“你小心点。”
我走上祭台,在那石像前蹲下来,与她对视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我曾经在她那个位置,俯视过仰望着的我。而她不像是石头,而是活着的,她似乎独自站在了那里很久了,孤独地等待着什么。
我偏开视线,那种奇怪的感觉就消失了。我又看她,那种感觉又来了。就像一面镜子,我看她的时候,就像和镜子里面的自己对视。
我站起来,摸她的手,刚碰一下,我就吃惊的把我的手缩了回去。这哪里是石头,分明是一个人的身体,温度、触感都和常人无异。
我回头,想把这事告诉哥哥,但见哥哥担心的模样,就忍住了。说了只让他更操心。
哥哥和父亲站在祭台下面看着我,他们站的位置只有历代紫家家长和大祭司可以站那里,那是最靠近神女的地方。即便是五位长老,也只能在阶梯第一阶,连上山顶的权利都没有。只有我可以走上祭台,触摸紫霞神女的石像。或者说在他们眼里,我这个紫霞,和一千年那个紫霞,是同一个人。
世间流传有转世的说法,大祭司死前可能对家族暗示了这种说法,我就是紫霞神女的转世。
转世这个概念在我心里很矛盾,我既相信,又不太信。因为人生来便没有记忆,如果被人说成是某个人的转世,这个说法似乎不正确。可如果新出生的人确实带着那个人的特征,比如我生来便会那首歌,能梦见一千多年前的紫霞神女,这样再被说成转世,似乎也无从反驳。
而我更认可的是这是一种“意志的传承”,就是说,也许当年紫霞神女封印了梦魇后,它知道梦魇会重新祸害这个世界,于是流传下来一种“意志”。
这种“意志”可以被任何一个人接受,我刚好是这个被选中人,而大祭司知道了这是我的“宿命”,所以告诉紫家我是紫霞神女的转世,再生的神女,只为了我能更好的传承这种“意志”。
大祭司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把我送到这座山顶,大祭司就完成了他的使命,或者说紫家完成了使命。而我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既然我是被选中的人,那肯定能知道怎么做的,或许我还没得到她的认可。她可能死了,可能沉睡,但她一定留下某种线索,能让我找到她。
我把一直拿在手上的绯红之刃放在祭台上,然后站了起来,伸出双手和她一起握着那把石剑。我闭上眼睛,低声唱起了那首“月之歌”,也许有点不可理喻,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需要这样做。
我的脖子传来丝丝清凉之气,是那个奇怪的挂坠。在歌声下它又发出了紫光,说是光也不像光,而是紫色的像水一样的物质,包裹住了我和神像。
“紫霞!”哥哥突然大声喊我。
我猛地睁开眼睛,却见白茫茫一片,哪里还有什么哥哥。地上全都是银色的碎玉石,延绵到世界的尽头。这里非常的安静,连风都没有。 星空守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