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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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月花是沧海派圣物,沧海派居于东部一隐秘的海岛之上,海雾弥漫,常常不见真面目。
而汐月花生于月下海上长于浮空,周边有凶兽镇守,常人难以摘取。但却能伐骨洗髓,为修仙之人重建根骨。
夜晚,洛攸宁仰卧在床榻之上,窗外月色迷人,她看着帷帐上晃动的流云暗纹,想起了那日内考时见到的场景。
那时秦暮深在浮云鼎内却不被攻击,她深觉奇怪,但时间仓促也未曾细想。
可如今想来应该不是巧合,而是他身上应该有什么东西帮他抑制住了魔气。洛攸宁暗自琢磨着,而且这东西来头不小,是纯正的仙门之物,否则无法抵御住浮云鼎的气息。
洛攸宁按了按眉头,从前还能无所谓,但现在秦暮深拜自己为师,她就必须对他的未来负责。
日后秦暮深跟着自己学剑,必然是要修仙术、学心法的,可他的体质与所学相冲突,便不可能有所突破,而伐骨洗髓重建根骨是最根本最彻底的方法。
况且洗髓之后,秦暮深也能脱离半魔之身,他这层身份始终留有隐患,若是被凌云派其他人发现,她与秦暮深都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洛攸宁垂眸,还有一事让她夜不能寐。
她不确定秦暮深是否知道自己的半魔之身,若是知道,当日为何会自愿入浮云鼎,还是说他对自己身上的法印极度自信?
“应该是不知道的吧?”洛攸宁嘀咕了一声,否则又怎么会被人欺凌了十几年而不反抗呢?
月色之下,她怀着疑惑入睡。
而秦暮深的房间里,周围都是静悄悄的。他解下了眼睛上的发带,漆黑的眸子眨了眨,眼前的一切即便是在夜里也清晰如常,视物并无障碍。
自前一日吃下那碗怪异的面疙瘩之后,他体内就像是有一股源源不尽的热源一样,暖得让人身心发烫。眼睛也很快就好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和他体内的气息格外契合。
尤其是右肩和右腹部两个半月牙形状的伤疤瘙痒难耐。
他摸了摸这两处伤口,记起一段回忆。
“啧,小子,你知道你身上的这两个封印是什么?是凌云派的封魂钉,施法者需要以自己的命脉为引,才能将此物钉入别人体内。换句话说,人家是拿命来封印你。”
一个嘴角吐着血,脸色苍白,胡子拉碴的狼狈老头靠在草垛上,有气无力地冲着秦暮深喊道,声音里还带着调侃。
“你跟人家什么仇什么怨啊?还是你是个什么不得了的怪物啊?我瞧这封魂钉和你的身体都融为一体了,你这才几岁,怕不是一出生就给你封上了。”
“哎,小子,要不我帮你把这封印给解开,瞧瞧你是个什么怪物呗?怎么样?”老头好奇地看着他。
秦暮深沉默不语,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老头见小孩对他的话无动于衷,继续劝道:“你能被人钉上这玩意儿可不是个普通人,说不定是个能毁天灭地的大妖呢?真不想解开看看自己到底被封印了什么?”
秦暮深还是沉默,他不信这个老头。
老头无趣地瘪了瘪嘴,“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也不是你随便捡个人就像我一样厉害能解开这封印的。”
话语间,老头还咳嗽了好几声,而后声音愈小,仿佛知道自己寿命已尽,他也不再挣扎,突然抬手,将自己仅剩的灵力都注入了秦暮深的封印里。
等他收手的时候,那两个明显带着符文的封印彻底与身体融为了一体,变成了两道模糊的伤疤,看不出原样了。
“小子,你这样的,但凡是个有点修为的都能看出你身上封印的不同寻常。你既然对自己的来历不感兴趣,那我便助你一把,往后不会再有人能看得出你身上封印的异样。也算是我对你这半个馒头的报答吧。”
他边说边咳血,然后自嘲道:“老头我也是倒霉,叱咤风云了大半辈子,最后居然死在了个乞丐窝里。”
“不过我可告诉你,日后你若是见到凌云派的人最好还是离远点。谁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封印你。不过这封印之法也只有凌云派的人才知道,你要是哪一天想知道了还得自己去凌云派找破解之法。”
“果然是要死了,话都说得颠三倒四了。”老头又自嘲了一声,“总之,你自己小心。”老头说完最后一句,便闭眼了,嘴角微扬,死得不算痛苦。
窗外的月光洒落在窗棂上,冷淡清亮。秦暮深坐起身,赤着脚下了床,打开窗户,顿时透亮的光都洒落在了他身上。
迎面吹来的夜风冰凉,可他的身体再不似从前那般冰凉了。
秦暮深看着窗外的夜色,夜空之中,群星点点,各自争辉。
他从前不信那个老头,所以才不愿解除封印。可是,从他遇见洛攸宁开始,她便一直劝自己来凌云派,甚至不惜为他出手伤人,屡次助他度过难关。
秦暮深敛眸,她对自己究竟所图为何?别说什么天生善良,他才不信。
他把手轻轻放在了右腹部的疤痕上,和这个有关系吗?
第二天上午,顾云森和许清月在后山练剑,秦暮深眼睛不方便在房间里休息。
洛攸宁在房间里看书,听见门口的喧哗声,便出门瞧了瞧,只见青羽和青玄站在门口,见洛攸宁出来,忙恭敬道:“见过六长老。”
洛攸宁点点头,“什么事?”
青玄似是因为上回的事情有些怕她,站在身后不敢抬头,还是青羽将来意告知。
“按往年的规矩,内考之后,所有的内考弟子都要去凝辉殿文修,学习门派历史。”
洛攸宁点头,确有此事,“今年的时间定下来了?”
“是。今年文修开始的时间就定在下月十五,还请两位师弟妹按时前来。”
“好。”洛攸宁应得爽快,却见眼前的两个人还不走,便道,“还有什么事吗?”
两师兄弟互相看了一眼,道:“今年轮到六长老讲课了。”
洛攸宁瞳孔微张,瞬间想起上一年剑流裳讲课的时候,两个人还因为一些分歧打了一架的事情,今年确实是轮到自己了。
可她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可是我尚且在禁足中……”
“掌门说,六长老想出门是谁也拦不住的,这足不禁也罢。”
“呵呵,是嘛。”洛攸宁干笑一声,大师兄还真是懂她的性子。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是。”
送走这两个师侄,洛攸宁头疼了一下,门派史……讲啥好呢?书上写的不都说过八百遍了?无趣真是无趣。
洛攸宁叹着气回房间,却见秦暮深绑着丝带,正面色茫然地站在门口,便走了过去。
“你不再房间里休息出来做什么?”
“闷。”
洛攸宁挑眉,行吧,“那你自己小心点,等会回房别磕着。”
她也还有事情要忙,也不可能一天天地净守着他。洛攸宁转身正准备回房,又听他问道:“你是不是要去准备讲课?”
洛攸宁停住脚步,“是啊。怎么,你也感兴趣?”
“我也是内考弟子,要学。”
洛攸宁抱胸,开玩笑道:“你这是准备和我攀关系,想我泄露考题给你?我告诉你,虽然你是我徒弟,可我还是很公正的。”
“我才没有。”秦暮深脸色不自然地截断她的话。
洛攸宁唇角微抬,对他的否认不发表看法,“泄题是不可能的,不过藏书阁倒是有不少关于各大仙门历史的书,等你眼睛好了,随时可以去看看。”
洛攸宁抬手解下腰上的玉佩,塞到了秦暮深手里,“用这个,藏书阁的阵法就不会阻止你进入了。我先回房了,外面凉,你也赶紧回去。”
“嗯。”
洛攸宁的脚步声走远了,秦暮深摘下丝带,看着手里的玉佩,玉佩通体雪白,没有多少雕刻的纹路,但里面带着几丝絮状物,细看似是一个雪花漫天的冰雪世界。
听闻凌云派的藏书阁里不仅有各大仙门的史书,还有凌云派的各种心法记载。
“封魂钉。”秦暮深唇瓣微动,念出了这几个字,眼底情绪未明。
离下月十五也没太多日子了,洛攸宁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准备到时候要讲的内容,头发都给自己搔乱了,还没弄完。她看着那些错综复杂的历史关系也是凌乱得很,真是为难这群新入门的弟子了。
期间她还抽空,下了山一趟。
倒是见到了四长老,不过没有想象中的狼狈,反倒是容光焕发,一点不像是在山下瘦苦的模样。
洛攸宁举着一个装满了银钱的荷包,见季林松伸手过来就要拿,却是立马往后一仰,没把钱给他。
“这可是我这些年全部的月钱了。”洛攸宁看着季林松道。
季林松嬉皮笑脸,“还是小师妹对我好。”然后又伸手去拿,这一次洛攸宁没有拒绝。
“拿到汐月花记得早点回来。”
“知道了。”
洛攸宁见他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眼角抽了抽,“还有,拿了东西就走,别再和那家伙纠缠,要是他不放过你,你就揍他。揍不过,就拿炎火弹炸他。反正师尊给你炎火弹也是因为他。多炸他几次,说不定他的内丹也受损,就再也没有能耐害你了。”
季林松嘴角抽搐,“小师妹,你可真是越来越不手软了。”
“不要他的命就已经是给他面子了,我对伤害我身边人的人从不手软。”洛攸宁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面无表情道,“早些回来,免得大师兄惦记。”
“啧……小师妹,是你惦记我吧。要不我不去了,你帮我拦住五师妹?”
“快去!”洛攸宁一脚踹在季林松腿上。
“好好好!去!你也多保重!”
洛攸宁看着季林松消失在眼前,眼底流露出一丝担忧。
她让季林松前去沧海派,也不仅仅是因为汐月花,还因为她想季林松解开心结。当年的事情给季林松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其他人无法估量。
可细细算来,那次之后,季林松都有十年未曾下过山了。这还是第一次,虽是意外,可洛攸宁还是想逼他一把。
毕竟他不下山就只会折腾凌云派的人,他下山折腾的就是旁人。
“呼——终于解决了这个麻烦。”洛攸宁叹口气,回了凌云派。 听说我是反派他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