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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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五日,凝辉殿。
洛攸宁带着三个小徒弟去了凝辉殿。已是冬日,按着凌云派的惯例,门派里给每个弟子都做了冬日御寒的新衣。
她往年不甚在意这些,有衣裳穿便没怎么做过。
不过今年倒是叫人师徒四人都做了一套大氅保暖,还给每个人分别选了不同的颜色。
顾云森青绿色,许清月鹅黄色,秦暮深灰黑色,她是玉白色。几个人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一同走来,还颇有一番气势。
洛攸宁站在门口,一张嘴呼出来的就是冷雾,她接过顾云森手里的东西,“好了,这些东西你都知道的,就不用上了,回去好好练剑吧。过几日我可是要抽查的。”
顾云森点点头,笑看着三人:“那你们早点回来。”
“嗯。”
目送顾云森回去,洛攸宁还没进门就看见了前来的剑流裳,这不身后也跟着她的两个新弟子。
洛攸宁微微偏头,低声道:“你们先进去,我随后就来。”
秦暮深扫了一眼五长老身后的林少岩和于嘉羿,略微敛眸,和许清月先进去了。
剑流裳仍旧是一袭红衣,连带着新做的大氅都是大红色的,艳丽似火。身后的两个徒弟,一个林少岩,同她简直如出一辙,都是倨傲不已的人物,另一个常嘉羿倒是谦逊不少,跟在剑流裳身后,静静地看着听着。
“哟,往年从来不在意穿着的六师妹,今年竟也换了新衣?怎么,为你的新弟子撑场面?”
“啧,五师姐倒是每年都要做新衣,只可惜每年换来换去都是同一个颜色,倒是叫人失了惊喜,失了趣味呢。”
洛攸宁边说还边配上一脸失望的表情,叫人觉得她说得真心极了。
论嘴上功夫,洛攸宁也是不输给剑流裳的,只是她素来不喜欢惹麻烦,让剑流裳多说一句少说一句也无所谓。不过剑流裳老是拿她的徒弟来欺负人,那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你!洛攸宁,你是又想打架了吧!”剑流裳脾气爆,素来不合就开始甩鞭子。
瞧着她疾言厉色的模样,洛攸宁叹气,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每回被人怼两句就跳脚,还偏偏喜欢来招惹别人,这五师姐也真是够难伺候的。
洛攸宁刚要开口怼回去,就见远处走来的风如许开始打圆场了。
“好了好了,这好不容易才解除的禁足,怎么,你们两个又想闭门思过?还长老呢?多大的人了,还天天斗嘴斗法的,有完没完!”
“哼!”剑流裳冷嗤一声,不情不愿地收回鞭子,然后带着自己的新弟子进去了。
洛攸宁倒是没什么表情,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此事就算揭过。
风如许见五师妹不闹了,这才放下心来,然后看向洛攸宁道:“今年是你主讲,那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弟子就有劳你费心了。”
身后的沐欢颜和丁恒冲着洛攸宁拱手低头,恭敬道:“见过六师叔。”
洛攸宁笑了笑,“好。都进去吧。”
掌门新弟子许清和倒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不过为人礼数周全,一来就给三位长老行礼,然后也进凝辉殿了。
入了凝辉殿,洛攸宁坐上席,其余人都坐在下面。旁边倒是还摆了几张椅子,供其他长老旁听,不过往年都没什么人会来听这些自己都知道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当然今年,剑流裳就不一样了。
她大咧咧地往那儿一坐,一人就要占去好几张椅子,还自带瓜果火盆,边烤火吃东西边看着洛攸宁和其他新弟子,一脸挑衅的模样。
洛攸宁真是额角黑线,在心里暗骂:幼稚!然后面上一片淡定地开始给新弟子们讲课。
从混沌鸿蒙之始讲到门派创立之初,从修仙界第一位成神的修士讲到如今修仙界唯一的神——灵剑老祖,从四大仙门并立讲到凌云派如何坐上四大门派修仙之首,再讲到上一任掌门微华尊者仙逝。
然后!
洛攸宁成功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讲睡着了。
尤其是原本还准备找茬的剑流裳,唇角还带着瓜子壳,此刻毫无形象地趴在椅子上睡得香甜,都快要流哈喇子了。
洛攸宁看着堂下昏昏沉沉睡倒一大片,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她讲得真的这么无聊吗?她可是认认真真备了好多天课,所言都是依据藏书阁的史书,严谨考究出来的呢!
这群人!真是不懂欣赏!
洛攸宁抿唇,余光不小心瞄到了旁边的秦暮深,他倒是没睡着,还一本正经地坐在书案前记着笔记。
洛攸宁心里甚是感动。终于有一个人懂我的良苦用心了!呜呜呜——
她微微起身,走到了秦暮深身旁,他将自己将的每一句话都记了下来,甚至还在旁边将洛攸宁偶尔发散的内容写了批注,比洛攸宁自己准备的教案还要详细。
洛攸宁忍不住在心里竖大拇指,有这样的耐性和细心,何愁将来不成大事。
字也是越写越好了,洛攸宁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然后略一蹲下身,靠近了秦暮深,握住他的手,轻道:“这个字,这一笔是不出头的,这儿也不要太用力了。”
秦暮深的身子僵硬在原地,眼睛直直地盯着右手,看着洛攸宁握着它在错字旁边重新写了一个字。
她的长发从肩旁垂下,落在了秦暮深的视线里。冬日,便是内殿也有些阴凉,显得冷清,而她的身体带着热度靠近,呼吸就落在秦暮深的脖颈边上。
洛攸宁教他写完那个字之后,便站起身,然后道:“你再写一个我瞧瞧。”
秦暮深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机械地依照着她说的话行事。
洛攸宁看着他写出来的字,欣慰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她顺势解下自己的大氅盖在秦暮深肩上,秦暮深一愣,“我、”
“盖着吧,手冰凉的,冻着了就不好了。回去我再给你弄一个护手。”洛攸宁拒绝他的拒绝,然后回到主座上。
秦暮深坐在原地,他身上披着两件大氅,一件还带着另一个人的气息和温度,和他的黑色完全不同,纯白色的,这一对比,倒是色差鲜明。
洛攸宁坐回主座上,随手捻起一支笔往旁边一甩,“啪”的一声响,撞到东西,落在了地上。
“谁啊!”剑流裳捂着自己的额头大吼,眼里还带着没睡够的不满和困倦。
她一吼众人都被惊醒了,一个个的眼底都带着迷茫和怔然,还没从梦里回过神来。
剑流裳瞪着主座上那个始作俑者,把笔拍在洛攸宁桌上,“你敢拿笔扔我!”
洛攸宁仿佛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似的,目不斜视地翻着手里的书页,纤长白皙的手指落在纸面上,好看极了。
“你的呼噜声吵到别人了。”她随意道。
闻言,剑流裳一愣,脸色有些尴尬,“胡说,我才不打呼噜。”她死不承认道。
“嗯,猪也不知道自己会打呼噜的。”
“哈哈哈——”底下有弟子听见这话,张口大笑。可被剑流裳一瞪,顿时只敢捂住嘴憋笑,忍得好生难过。
剑流裳的手放在雷霆鞭上,恨不得立刻就抽出来甩洛攸宁一顿鞭子,可一看还有那么多新弟子,到底是忍住了。
她憋着一口气,挤出一个笑,怪阴森的。
她瞥了一眼洛攸宁的教案,然后“啧”了一声,“呦,都讲到师尊了呢。”
“那你倒是不如讲讲当年二长老是怎么二女争一夫,又是为了一个男人自请逐出师门,把师尊气了个半死。再讲讲她好不容易争赢了,夫妻二人又是怎么死在了上古凶兽手里,害得师尊为了去救她与凶兽搏斗灵脉受损,没几年就死了的。”
她双臂抱胸,看着洛攸宁,少见的眼底居然带着恨,“你讲讲这些,大家肯定很愿意听。”
凌云派有六个长老,可这个二长老却从未出现过,也很少被人提及,如今陡然被五长老提出来,还是连带着上一任掌门一起,话语间又隐隐约约透露着背后有各种辛密的样子。顿时那些新弟子眼中都朝着洛攸宁投来好奇的目光。
剑流裳每说一句,洛攸宁攥着书的手就紧一分,她面上虽无表露,可是那双手已经将情绪泄露了个无疑。
秦暮深在一旁瞧见了她细微的动作,手指微蜷,薄唇紧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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