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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铭真和上官婉儿二人一路飞奔直奔白塔公园而来。刚刚到了白塔公园门前就被密密麻麻的人群阻住了,蒋铭真看看上官婉儿说:“我们一起冲进去,今天一定要救下他们!”此时的上官心里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谁要是敢动飘萍哥哥一下,我就和他拼命!
二人分开人群直往里冲,等奔到主席台前,蒋铭真看见一帮人正在围着封飘萍等人殴打,蒋铭真感觉那每一棍子,每一棒子都像是打在自己的身上,蒋铭真大喝一声:“住手,你们凭什么打人?谁给你们的权利?”
打人的人停住棍棒,看着冲上来的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家伙看看怒目而视的上官婉儿笑着说:“嘿嘿,还真不错,你是干什么的?你们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上官婉儿见自己的丈夫昏倒在台上,满脸是血,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扯破了,上官婉儿大叫着奔向封飘萍把他抱在怀里喊道:“老封,老封,飘萍你醒醒啊!”
封飘萍在上官婉儿的呼喊下,慢慢睁开血肉模糊地双眼看看上官婉儿笑着问:“婉儿你怎么来了?孩子呢?”
上官婉儿五内俱焚,心如刀绞,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封飘萍说:“飘萍你受苦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这帮畜生!你等着!”
上官婉儿慢慢放下封飘萍,这时,蒋铭真也已经扶起昏迷不醒的邱剑锋,蒋铭真两眼喷火看着孔进财问:“姓孔的,你凭什么打我的丈夫和我哥哥?”
孔进财看看蒋铭真说:“你应该心里清楚,他们是特务是反革命,正要去找你呢,你倒自己送上来了!来……”
孔进财的话还没说完,上官婉儿手里的枪已经指在了他的脑袋上,上官婉儿一字一句的说:“你可知道我上官婉儿的厉害?”
孔进财看着上官婉儿战战兢兢的说:“我知道,知道你就是那个双枪风!你先把枪放下,有话好说!”
上官婉儿看着他说:“马上让人放开我的丈夫和我邱大哥,否则我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
孔进财摇摇头说:“你别胡来啊?你!”不等他说完,上官婉儿挥手朝天就是一枪,孔进财看着上官说:“你要是敢开枪,你就……”
蒋铭真此时也掏出枪来来到孔进财跟前说:“你要是不放了他们,我今天就死在这里,看你如何向上面交代,你总不会把事情越闹越大吧?”
孔进财看着二人说:“你们这是破坏无产阶级专政,你们是……”
没等他说完,上官婉儿的枪响了,上官一枪打在孔进财的左臂上,疼得孔进财嗷嗷直叫,忙喊着:“放人,放人!”
这时,封飘萍挣扎着站起身来喊道:“婉儿,不可乱来!”
孔进财捂着左臂喊道:“你们等着,等着吧!”
上官和蒋铭真二人把邱剑锋和封飘萍二人刚刚弄回到家里,外面就在一阵大乱,吓得封凌霄哇哇哭着躲在上官婉儿的身后,上官婉儿看看蒋铭真说:“姐姐我跟他们去,孩子就交给你了!”
蒋铭真一把拉住她说:“你留下,他们要抓的不是你,是老邱和哥哥,我跟他们一起去,你在家照顾孩子!”
来人冲进屋来不由分说,拉起躺在床上的封飘萍个邱剑锋连同蒋铭真一起带走了。
看着空空的屋子,看着哭喊着要爸爸的女儿和邱天晓,上官婉儿心如刀绞,她拉过封凌霄和邱天晓说:“好孩子,不哭,爸爸不愿意看见你们苦,乖,谁也不许哭!”上官婉儿安慰着孩子们不哭,可是自己的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
就在这时,一个人走进屋来笑嘻嘻的看着上官说:“上官婉儿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上官看看来人说:“姓马的你给我滚出去,你再不走我一枪打死你!”
来人正是马援朝,他看着上官婉儿说:“你是穷苦人家出身,你何苦跟封飘萍受这个罪啊?只要你写一份和他脱离夫妻关系的材料,揭发他的罪行,你就可以得到人民的宽恕,你的孩子也可以得到很好照顾,你说这样多好啊?”
上官婉儿怒目而视盯着他说:“你别白日做梦了,我活是封家的人,死是封家的鬼,你休想让我和我的丈夫分开!你给我滚,滚出去!”
马援朝看看她冷冷一笑说:“好一个不知好歹的娘们,那你等着吧!”说完扬长而去。
上官婉儿看着出去的马援朝恨不得一枪崩了他,她看看两个哭成一团的孩子,打定了主意:“不能硬拼,得想办法,对,马上去找人救他们!”
想到这,上官婉儿立刻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衣物带着两个孩子出了家门。
自从辛生那日从封飘萍住处悄悄离开辽阳,一路上不敢走大路,不敢坐火车,顶风冒雨晓行夜宿,走了十几天,终于到了锦州。
辛生左打听又问道,终于找打了贺大年和蔡凯扬所在地,当辛生见到贺大年和蔡凯扬时,像一个孩子见到失散多年的母亲一样,泪流满面。
贺大年和蔡凯扬安慰着他说:“你一个大男人这是干什么?还没见过你哭鼻子流眼泪呢,行了,不必这样,到了这你就安全了!你放心,在我们这一亩三分地上没人敢动你!快说说,咱师长怎么样了?”
辛生抹了抹眼泪把封飘萍写给二人的新拿出来,贺大年和蔡凯扬看完封飘萍的信也是义愤填膺,蔡凯扬大声说:“他奶奶的,这是什么世道?老子出生入死到头来却成了特务,反革命,这他妈不是胡扯吗?这还有王法没有?”
贺大年叹口气道:“唉!现在这时候谁能说得清楚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蔡凯扬高声叫道:“什么他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子就不信邪,把老子惹急了,我带兵去端了他,只要老子有兵权在手,有枪杆子老子天王老子都不怕!”他看着辛生说:“没关系,你就住在我这,我管你一日三餐三个饱,看看哪个敢到老子地盘上要人?等这阵子过去了,你再回去!”辛生感激的看看二位老首长点点头,贺大年也说:“辛生,你不用担心,更不用担心师长,师长肯定有办法躲过这一劫!”
就这样,辛生就留在了贺大年处,后来,事情渐渐平息后,封飘萍曾经和贺大年通过电话,了解辛生的情况,再后来,封飘萍让邱剑锋通过关系,将辛生以志愿兵的身份重新安排到了贺大年处,这样,辛生便在贺大年处做了一个参谋。
辛生在贺大年处倒也清闲,但是他总是放心不下封飘萍和邱剑锋二人,总怕哪个什么孔进财找他二人的麻烦,但是自己又不敢回去,一是封飘萍没叫自己回去,再者贺大年和蔡凯扬也一直不让他走,就这样,辛生在贺大年处一待就将近十年。每日除了吃饭就是吃饭,有时辛生闲的实在无聊就一个人跑出去,在海边看着茫茫大海发呆。
到了一九六六年的春天,文化大革命如火如荼的在全国开展起来,辛生看着那些身穿绿素军装,胳膊上带着红袖标的年轻人,高喊着口号,挥舞着红旗,在大街小巷里穿行,整个锦州市沉浸一片红色的海洋里,辛生搞不懂这是为什么?更不明白这场革命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日,辛生起来吃罢饭,在院子里拿着一个扫帚漫不经心的在地上划拉着,突然,师部大院的门前涌来一群红卫兵,他们高喊着:“让和大年出来,蔡凯扬滚出来!”
辛生一惊,扔下扫帚跑进师部,此时,贺大年和蔡凯扬也正站在窗前看着门口热情高涨的年轻人,贺大年笑笑说:“看来我们是躲不过这场运动了,好在有军区首长那边关照,运动暂时还搞不到师部来,否则这帮家伙还不冲进来啊?”
蔡凯扬气得脸色发紫,他看着贺大年说:“要是依着我,让战士们带上枪站到门前,看哪个敢进来一步,我就命令开枪,我就不信还有不怕死的,你说这帮孩子这是受了什么鼓动,还是中邪了,有学不好好上学,跑到这瞎闹什么呀?唉!简直能憋屈死老子,再这样下去,我可真就…..”
贺大年看看他说:“老蔡,你可千万不能胡来,这都是孩子,还年轻,只是受了某些人的蛊惑,我们可不能对这些孩子下手啊!”
蔡凯扬将拳头砸在桌子上道:“这朗朗乾坤,怎么?怎么就…..”
二人正说话之际,辛生闯了进来着急地说:“贺师长,蔡师长,他们要抓你们,你们赶紧躲躲吧?”
贺大年笑笑说:“辛生,你放心,他们不敢进来,现在军队上还没有开始搞运动,暂时他们还不敢进来,我告诉你呀,辛生你可要老老实实呆着,不许闯祸!”
辛生点点头说走出去,看着外面人声鼎沸的场面,辛生不由得笑了:“哈哈,你们这帮娃娃不好好读书,在这起什么哄嘛!”辛生自言自语的说。
可是事情并不像贺大年和蔡凯扬想象的这么简单,没多久,这场运动就波及到了军队,不少人因为当时情势所逼,开始选择自己的人生立场,于是涌现了一批敢于揭发、敢于走上台控诉的人,在这种局面下,贺大年和蔡凯扬自然也是难逃追责,很快二人便被审查了,并限制二人的活动自由,只能在师部大院里活动,随时听后上级调查组的问询。
与此同时,贺大年和蔡凯扬得到了一个消息,远在长春的孙宏斌已经被开除军籍、开除党籍,撤职查办了,据说人已经被关起来,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
蔡凯扬气得直骂:“他奶奶的,连老孙这样的英雄现在也成了反革命了?那他娘的还干什么革命?干来干去落了这么一个下场,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贺大年看着窗户外面瓢泼大雨不由得心中一阵酸楚,回想当年,这帮人在一起是何等的无畏,怕过什么啊?可是现在呢?打不能打,骂不能骂?甚至连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贺大年不明白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运动到哪年是个头啊?
就在贺大年陷入沉思之际,一个战士领着一个女人带着两孩子走进来,女人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两眼深陷,头发凌乱,两个孩子身上裹着一张油布,孩子的脸色惨白,嘴唇发紫,看样是冻得不轻。
贺大年看着站在面前的女人和孩子半天没认出来,那个女人上前一步带着哭音说:“贺师长,你不认识俺们了?俺是婉儿啊!”
贺大年上前一步仔细看了看大叫一声:“嫂子,真的是你,嫂子你怎么来了?快坐下,坐下!”上官婉儿微微一笑,身子晃了晃便晕厥过去,两个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蔡凯扬这时也站起身来,和贺大年两人把上官婉儿扶起来抱到沙发上,蔡凯扬大声喊着:“来人啊,马上叫军医过来!”
辛生这时也跑了进来,他是听刚才那个战士说的,辛生进门一看这情景,扑通一下跪倒在上官婉儿面前大喊着:“嫂子,嫂子,俺对不起你啊?嫂子你醒醒!”
蔡凯扬搂过两个孩子细声说:“乖孩子不哭,告诉叔叔,发生什么事情了?”
封凌霄看看蔡凯扬问:“你是贺叔叔还是蔡叔叔?”
蔡凯扬心酸地说:“孩子不怕,我是你的蔡叔叔,有什么话就说吧!”
封凌霄扑进蔡凯扬的怀里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说:“妈妈在路上饿晕了好几次,我们没有东西吃,我们是来找蔡叔叔和贺叔叔的,妈妈说蔡叔叔和贺叔叔是好人,是爸爸和姑父的老战友,妈妈说你们会救爸爸和姑父!还有姑姑!”
蔡凯扬搂着封凌霄说:“好孩子不怕,不哭,慢慢说,告诉叔叔,叔叔去救爸爸和姑父!”
封凌霄止住哭声说:“爸爸和姑父还有姑姑被抓走了,他们把爸爸打昏了!还要抓妈妈!”
蔡凯扬听到这就明白一切了,蔡凯扬忽的一下子站起来喊道:“来人,叫三团长到我这来,告诉部队马上集合!”
贺大年忙拦住他说:“老蔡,你干什么?还是等嫂子醒了问清楚再说!”
这时,军医已经给上官婉儿打了针,上官慢慢苏醒过来,当上官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贺大年、蔡凯扬还有辛生时,不由的哭起来,辛生此时心如刀绞,看着两个可怜的孩子和疲惫不堪的上官,辛生满脸泪水的问:“嫂子,俺军长呢?军长还好吗?”
上官看着贺大年断断续续的说:“快,去救飘萍和邱大哥,他们要打死他们!还有…还有铭真姐!”
贺大年和蔡凯扬一切都明白了,这场运动已经把封飘萍和邱剑锋还有蒋铭真席卷进去了!
辛生看着上官说:“嫂子你放心,俺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把他们救出来!俺这就去!”辛生说完站起来就往外走,贺大年上来一把拉住他说:“你要干什么?你还要闯祸不成?”
辛生瞪着眼睛看着贺大年说:“你不去救军长,还不让俺去吗?”
贺大年吼道:“就是救也要想个办法啊?怎么能像你这样愣头愣脑的,到时候人没救出来,还把自己搭进去,你给我老实一边呆着,我会想办法救他们!你先带着孩子们去食堂,让食堂给他们做碗面条,多放几个鸡蛋,让嫂子还有孩子们先吃东西,我们再商量!”
辛生看看上官,上官点点头说:“听贺师长的,快去吧!” 热血冷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