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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胡子伯伯的故事

热血冷锋 疏梅淡影 7423 2021-04-05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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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飘萍和邱剑锋奉命回国后,便奉命到了南京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高级系参加学习,一九五五年解放军授衔,封飘萍、邱剑锋、贺大年、蔡凯扬等被授予少将军衔,那仁山被授予大校军衔。

  一九五五年,封飘萍、邱剑锋、贺大年、蔡凯扬等均被分派至沈阳军区各个部队。封飘萍被任命沈阳军区A军军长,邱剑锋任副军长,那仁山在封飘萍的A军任一师师长,和封飘萍等一起在辽阳驻防;蔡凯扬继续留在一一八师任师长,贺大年继续任一一八师参谋长同蔡凯扬驻防锦州,另外,孙宏斌带了一个军在长春驻防,孙宏斌被任命为E军军长。

  辽阳市位于辽东半岛城市群的中部,是一座有着两千四百年历史的文化古城,辽阳古称襄平。辽阳名称始于汉代。据《汉书·地理志》载:“大梁水西南至辽阳入辽,莽曰辽阳”小辽水出辽山西南流经辽阳县与大梁水会。小辽水即现在的浑河。“水北曰阳”,汉代的辽阳因地处小辽水之北,故名曰辽阳。辽阳市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从公元前三世纪到十七世纪,一直是中国东北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和交通枢纽,也是军事重镇。

  封飘萍的A军军区大院就在辽阳的白塔公园附近。随同封飘萍一起到辽阳的上官婉儿被组织上安排在封飘萍的A军组织部工作,蒋铭真则在A军组织部做副部长。

  眼看着一九五六年的春节就要到了,此时,封飘萍的女儿已经五周岁了,封飘萍给女儿起了一个非常具有男孩子性格的名字叫封凌霄。邱剑锋也有了一个儿子取名叫邱天晓。两个孩子同在军区大院的幼儿园。

  是日,忙碌了一天的封飘萍放下手里的文件看着邱剑锋说:“老伙计,咱们去接孩子吧?今天早回去,我和你喝两杯,有些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邱剑锋笑笑说:“好啊!我这也忙了一天了,咱们军这次实战演习,上面很重视,我已经把演习的整体方案出来了,有时间你也看看!”

  封飘萍点点头说:“好!我们到时候再研究一下,确定具体演习方案后,上报军区!”

  封飘萍和邱剑锋二人出了军区大院,没让警卫员跟着,也没叫车,步行去幼儿园接两个孩子,封飘萍边走边对邱剑锋说:“老邱啊,现在马上就要过春节了,我打算把咱们那些伙计都叫来聚一聚,你看怎么样?对了,最近我怎么没见到那大哥啊?他在忙什么?”

  邱剑锋摇摇头说:“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自从老那来到我们军后一直都很低调,是不是授衔时对他多少有些影响啊?你说?”

  封飘萍看看邱剑锋说:“不会的,你还不了解老那吗?他不是那种人,老那天生是一个军人,不会因为肩膀上那点芝麻绿豆大点的事情闹情绪的,我了解我这个大哥,他就是一个直人一个炮筒子,不会考虑那么多的!”

  邱剑锋笑笑说:“那是最好了,我知道老那是一个生性耿直,刚直不阿的硬汉,可是你别忘了,现在可正是肃反时期啊!我只是担心像那大哥这样的人……”邱剑锋话没有说完。

  封飘萍看看他大声说:“中央的文件不是明确指出曾经提出肃反是要我们“提高警惕,肃清一切特务分子;防止偏差,不要冤枉一个好人吗?”,我想不至像于那大哥这样对革命有功的人还会…….”

  “爸爸,爸爸!”封凌霄稚嫩的喊声打断了封飘萍和邱剑锋的谈话,五岁的封凌霄和三岁多点的邱天晓站在幼儿园的大门前,老远看见封飘萍和邱剑锋,两个孩子欢快的跑过来,一下子扑到他们的怀里。

  封飘萍抱起女儿看着女儿漂亮的小脸蛋问:“霄霄今天在幼儿园学到什么知识了?跟爸爸讲讲!”

  封凌霄双说搂着封飘萍的脖子认真的回答:“儿歌!”

  封飘萍笑了笑说:“什么儿歌,能给爸爸唱唱嘛?”

  乖巧的女儿看看封飘萍张开小嘴唱到:“红旗飘,歌声嘹,人民当家做主人,一起建设我们的新中国!抓特务,打坏蛋,清除一切…….”

  封飘萍听到这皱了皱眉头看看邱剑锋说:“这怎么连孩子都和政治牵扯到一块了,你说这小小的娃娃懂什么?这种儿歌也叫……..”

  邱剑锋打断了封飘萍的话说:“老封,你不能这么说,现在是全国上下一盘棋,孩子也要……”

  “你这话我就不同意,孩子是什么?是未来,是建设祖国的栋梁,现在应该学的是真正的基础知识和端正的人生观态度,而不是这些掺杂了政治色彩的什么歌曲,这是不对的!”

  怀里的封凌霄看着爸爸严肃的面孔,再看看一旁邱剑锋的脸色,吓得闭上嘴不敢说话了,邱剑锋怀里的邱天晓用稚嫩的声调接着唱到:“白云飘,太阳照……”邱剑锋拍了一下儿子的屁股说:“天晓,咱不唱了,回家吃饭喽!”

  看着邱剑锋抱着儿子走在前面,封飘萍摇摇头对女儿说:“回家爸爸教你更好听的儿歌!”女儿使劲的点点头说:“爸爸,我想胡子伯伯了,他怎么也不来看我呀?”封飘萍看看女儿说:“快了,这两天胡子伯伯就来了!”

  回到家里,上官婉儿正在忙碌着做晚饭,封飘萍放下女儿对她说:“去,乖孩子,到隔壁叫你姑父和姑姑一起来咱们家吃饭!”

  封凌霄欢快的蹦跳着出去,封飘萍和邱剑锋家只一墙之隔,一会功夫,邱剑锋抱着邱天晓来到,封飘萍看着他问:“铭真呢?”

  邱剑锋摇摇头说:“还没回来,不知道在忙什么?对了,婉儿,你们组织部最近怎么这么忙?铭真这一阵子一直就是这样,忙的晕头转向!”

  上官婉儿在厨房里喊着:“事情多,全要铭真姐去做,自然就是忙了,这不,铭真姐让我先回来,她一会忙完就直接过来了!”

  上官婉儿麻利的弄了些菜,端上桌来叫着封飘萍说:“老封,你先和邱大哥喝着,我这还有两个菜就好,等会铭真姐回来我们就吃饭!”

  封飘萍答应着,拿出一瓶茅台来给邱剑锋到上说:“老邱,来咱们先喝。好久不曾喝这茅台了,还真有点想,哈哈!”

  邱剑锋看看他端起酒杯说:“你是很少喝酒的,最近这是怎么了?前些日子我见你喝过一次啊?我说,你不是有什么心事吧?”

  “我有什么心事,就是想喝酒了,来,干一个!”封飘萍一扬脖子喝光了杯中酒。

  这时,蒋铭真从外面回来看见二人在喝酒便说:“这怎么又喝上了,老邱,你又让大哥喝酒,他那身子你不是不知道,那一身的伤,一喝酒浑身通红,你……”

  没等邱剑锋说话,封飘萍放下酒杯说:“不怪老邱,是我硬拉他来喝的,就是想喝酒了,你少说两句吧,你现在可是当官了,连我们你也想管着!”

  蒋铭真看看封飘萍叹口气没再说话,上官婉儿拉着两个孩子和蒋铭真一起坐下,上官婉儿看看蒋铭真笑着说:“铭真姐,现在也只有你能管了他们俩,我说话他根本就不听!”

  封飘萍看了一眼上官说:“可不能这么说,夫人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我什么时候不听了?这可不能乱扣帽子啊?我可是一向讲求民主的,不信你问老邱!”

  上官笑笑说:“对,你讲民主,你说得对!”

  封飘萍看看几人说:“铭真啊,我刚才和老邱商量过,这不马上就要春节了吗?我打算把原来那些老战友都请到这来,好好过一个热闹的春节,你们看怎么样?”

  上官婉儿笑着说:“好啊!好久没见他们了,怪想的!姐你说呢?”上官看着蒋铭真问,蒋铭真一声不吭的拿着饭碗发呆,邱剑锋和封飘萍相互看看一齐问:“铭真,出什么事情了,婉儿在跟你说话呢!”

  蒋铭真放下碗筷,站起来坐到一边,封飘萍感觉事情事情不对头,于是也放下手里的酒杯看着蒋铭真问:“到底怎么了?”

  蒋铭真看看几人说:“今天上午,地方武装部的还有军管会的人来咱么军区了,他们和我谈了很久,是关于那大哥的事情!”

  “老那?老那怎么了?”封飘萍呼的一下子站起来

  “他们要调查那仁山大哥,说他是国民党特务,是反革命……”蒋铭真还没说完,封飘萍“啪”的一声把酒杯摔到地上大声喊道:“放屁!这话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他们到我们A军,我这个军长为什么不知道?”

  邱剑锋也赶紧过来看着蒋铭真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铭真!”

  蒋铭真长叹一声说:“他们说有人举报说是那大哥是潜伏的国民党特务,当初率兵起义是假象,真正目的就是为了长期潜伏!”

  “这是哪个王八蛋说的?”邱剑锋气得双眼圆睁看着封飘萍说:“老封,这样不行,我得找他们去!”

  封飘萍站起身来,一把抓过军大衣说:“走,现在就去,我到要看看是谁这么血口喷人,陷害好人!这还有王法没有?”

  蒋铭真连忙站起来拦着二人说:“不用你们去找,恐怕人家很快就会找上门来找你们核实的,他们已经做好了一切……”

  蒋铭真的话还没说完,门外有人喊道:“封军长在家吗?”

  封飘萍和邱剑锋一齐奔出来,见门前站着的正是那仁山,之间那仁山穿了一身没有军章没有帽徽的军装,手上拿着一个网兜里面是一个洗脸盆和一些简单的洗漱用具,空着一袖子站在风里,两鬓略微有些发白,一脸的络腮胡子凌凌乱乱的,封飘萍见那仁山如此样子,心一下子揪起来,他紧跑几步来到那仁山跟前说:“大哥!快进屋!进来,我们喝酒!”

  那仁山看看封飘萍和邱剑锋笑笑说:“我不是来喝酒的,是来和二位军长告别的!”

  封凌霄看见那仁山高兴地跑出来扑到那仁山怀里叫着:“胡子伯伯,胡子伯伯,我想你了,可想你了!”

  那仁山低下头用手抚摸着封凌霄的头说:“好孩子,伯伯也想你了,你要听话,听爸爸别妈妈的话,好好读书!”

  封飘萍过来拉那仁山,那仁山闪身躲开说:“封军长,我来辞行,就不进去了,还有人等着我呢,我马上就走,没什么事情,就是过来看看你们,你们保重!”不等封飘萍等人说话,那仁山转身便走,邱剑锋赶紧上去拉住他问:“你这是去哪呀?老那!”

  那仁山看看他说:“别说了,我现在是一个待审查的特务,别连累你们,快回吧!我要跟着组织上去协助调查!”

  看着那仁山走出院子,风起雪飘,封飘萍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上官婉儿把他拉进屋里,封飘萍一言不发的坐下,封凌霄看看爸爸,再看看妈妈,摇着爸爸的手说:“我要胡子伯伯,胡子伯伯,我要听胡子伯伯讲故事!”

  上官婉儿赶紧把孩子抱到一边,封飘萍猛地抓起桌上的那瓶茅台酒对着瓶口狂饮起来,蒋铭真看了刚想上去拦,邱剑锋拉了她一下,蒋铭真便没再动,看着封飘萍仰面朝天喝光了瓶中酒,一颗泪珠顺着封飘萍的眼角缓缓流下, 知道自己的哥哥虽说是个文人,但是很少掉泪,今天这眼泪有那么多含义,这里有委屈、有伤感、有不愤、有迷茫……

  第二天,一大早封飘萍就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想着昨天的事情,封飘萍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这个军长竟然连自己的手下都保护不了,自己的下属被人带走,自己居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事啊?

  封飘萍越想越想不通,正在这时,邱剑锋一脚踏进来就问:“打电话没有?你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

  封飘萍说:“我来了就打了电话,那边没有人接电话!”

  “那就再打!”邱剑锋说着抓起电话,与此同时,外面响起来敲门声,封飘萍看看邱剑锋,邱剑锋放下电话,封飘萍喊道:“进来!”

  随着封飘萍的喊声从门外进来三个人径直来到封飘萍跟前,封飘萍打量着这三人,其中两个人穿着军装,一个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三人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封飘萍说:“我们是辽阳军管会和地方武装部的,这是我们的介绍信,我们今天事来通知封军长,你们A军一师师长那仁山有重大特务嫌疑,现已被我们带走审查,这是沈阳军区和辽阳军管会的文件,请封军长过目!对不起,没有事先和您打招呼,我们也是奉命而行,上级领导就是这么吩咐的,我们只是执行命令!”

  封飘萍刚要发作,邱剑锋看了他一眼,再看看这三人问:“请问你们怎么称呼?”

  三人看看一齐说:“介绍信上都有我们的名字!”

  邱剑锋看看介绍信,只见上面写着:军管会调查组马援朝,李向东,辽阳地方人武部副部长孔进财。邱剑锋看完笑笑说:“孔进财是哪位?”

  穿灰色中山装的人上前一步说:“报告首长,我就是孔进财!”

  邱剑锋看着他问:“你们有什么证据说那仁山同志是特务,你们了解他吗?他是我党的功臣,没有他,沈阳的解放你知道要牺牲多少人吗?”

  孔进财看着邱剑锋说:“请首长注意你的言语,不要给自己招惹麻烦!我们没有证据是不可能带他走的,等我们了解完了真相,如果没有问题他还会回来的!”

  封飘萍实在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说:“你们这是诬陷,简直是无法无天!我告诉你们你们今天不给我说出个子午卯酉来,我封飘萍就把你们……”

  “把我们怎么的?封军长,您别着急,您不是要证据吗?就会有的,到时候恐怕连你也吃不了兜着走!”三人说完转身便走,封飘萍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出去,脸色铁青,浑身颤抖。 热血冷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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