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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将星陨落

热血冷锋 疏梅淡影 5053 2021-04-05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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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封凌霄和司徒明辉的安排下,三日后,封飘萍一家人驱车离开北京直奔辽阳,这一路上封飘萍不厌其烦的给司徒炎华介绍着沿途风光,讲着自己的经历,听得司徒炎华不住的点头,眼前这个曾经的文弱书生,却是战场上叱咤风云的一代儒将,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百战将星,共和国的开国功臣,历经枪林弹雨走过来的封飘萍,在他眼里是那么高大伟岸!

  司徒炎华不由得感叹道:“我当初要是不跟着父亲走,也投入到那轰轰烈烈的抗战中去该多好啊,我这些年就在想这问题!”

  封飘萍笑了笑说:“你我情况不同,自然人生之路就不同,我当初是国恨家仇于一身,投身革命是我唯一的选择,呵呵!你不必因此而挂怀嘛!”

  蒋铭真和从上海赶回来的饿邱天晓和妻子梦云带着孩子,还有那仁山和辛生,以及从锦州赶来的贺大年夫妇、蔡凯扬夫妇全都站在路口迎候封飘萍一家人。

  大老远的,邱天晓就看见车由远而久,邱天晓拉着蒋铭真说:“妈妈,舅舅的车到了,到了!”

  车子刚一停下,辛生跑过去拉开车门喊道:“老军长你可回来了!”

  封飘萍看看来迎接自己的这些人,激动的说不出话,上官婉儿拉着他说:“到家了,你咋不说话了?”

  封飘萍看看她半天才说:“我太激动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仁山上前拉着封飘萍的手问:“老弟你还好吧?”

  封飘萍看看那仁山回答说:“好,好得很!只是你这胡子怎么都白了?”

  那仁山笑笑说:“你还说我,你这头发不是也全白了嘛,你再看看老贺,老蔡不是头都白了嘛,就连辛生这小子的头发都白了,还说我们呢?”

  封飘萍点点头说:“是呀,都白了,都老了,辛生你过来我问你!”

  辛生走过来看着老军长说:“老军长,您有什么话就问吧?”

  封飘萍看着他说:“我给你介绍的姑娘还好吧?他怎么没来接我?”

  辛生笑笑说:“还姑娘呢?老军长您可真会开玩笑,她去了!不是给您打电话说过吗?”

  “去了,去哪了?”封飘萍不依不饶的问,蒋铭真赶紧过来说:“哥哥,快进屋吧,进屋再说!”

  蒋铭真解了辛生的苦楚,其实,当年封飘萍给辛生介绍的那个女孩子还是对辛生蛮不错的,给辛生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可是由于身体原因,过早的去世了,所以辛生很少提起此事。大伙也都不愿意看辛生难过。

  进到屋里,上官婉儿将司徒炎华和司徒明辉一一介绍给众人,司徒看着眼前这些人对封飘萍说:“真没想到,我回国还能和一群共和国的将军们一起吃饭聊天,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都是将军,都是你的老部下吧?

  封飘萍笑了笑说:“这里没有将军,也没有部下,有的都是老战友,老同志,都是兄弟!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司徒炎华说:“是呀,都是兄弟,都是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兄弟,老哥哥,你的人生可比我的要丰富多彩的多了!我真是羡慕你啊!”

  封飘萍摇摇头说:“我的一生是平淡而平凡的一生,书写辉煌的是那些长眠于地下的老战友们,是他们用生命换来了今天的繁荣与辉煌!”

  封飘萍说完站起来看着蒋铭真说:“铭真,你先陪他们聊着,我得去看看我那老哥哥!”蒋铭真点点头,封凌霄忙说:“爸爸,我陪您过去!”

  封凌霄陪着父亲来到邱剑锋的书房,看着墙上邱剑锋的照片,封飘萍回头对女儿说:“孩子,给你姑父跪下磕个头吧?他临终时你不在,这回回来给他磕个头!”

  封凌霄跪在邱剑锋的遗像前磕了三个头,这时,蒋铭真走进来拉起封凌霄看着封飘萍说:“哥哥,你这干什么?孩子刚一回来你就让她跪下磕什么头啊?咱不兴这个,起来,霄霄!”

  封飘萍摆摆手说:“你们去吧,让我自己在这坐会儿!把门给我关好!”

  看着蒋铭真和封凌霄出去,封飘萍看着邱剑锋的照片说:“老哥哥,我回来看你了,还带回来大外孙子,呵呵,你是没看见这小子,长得那叫一个结实啊,将来准是块当兵的好料子,哈哈!你走了这么长时间了,我是没有一天不想你呀,唉!我这酒也没人陪我喝了,有什么话我都想和你说说,可是你又听不见,你是不知道啊,憋屈得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要不是有婉儿,我恐怕早就无聊死了,呵呵,这回好了,我们回来了,可以天天看你了,有话就和你说说,陪你聊聊,我知道你在那边不寂寞,有老孙他们陪着你呢,但是我想你啊,你知道吗?”

  封飘萍说着自己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照片继续说:“现在孩子们都回来了,他们都成家立业了,也有了孩子了,我们这一代人的任务算是真的完成了!”我看啊,我也快了,你别急啊,用不了多久我就去陪你,到时候咱老哥俩好好聊,聊上他一天一夜,喝上他一天一夜!”

  封飘萍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张已经发黄的当年在赵家屯时照的照片,照片上的邱剑锋那时还是一个三十出头的风华正茂的年轻小伙子,封小明满脸稚气,上官婉儿更是稚气未脱,清秀可爱的少女,蒋铭真的学生模样透着干练果敢,封飘萍用那双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手抚摸着相片,回想着当年的情景,物是人非,如今邱剑锋已经辞世而去、封小明埋骨他乡,自己和婉儿还有妹妹也已是满头白发,封飘萍感叹着,颤巍巍地坐在沙发上,将头倚在靠背上,慢慢闭上了双眼,那张拿在他手里几十年的照片掉落在地上………

  在另一间房间里,大伙热情的畅叙着这几年的离别之情,相互询问着彼此的情况,上官婉儿看着大伙高兴的样子,悄悄擦了擦流淌出的眼泪,慢慢走出房间,来到封飘萍所在的房间,轻轻打开房门,看见封飘萍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上官婉儿笑着说:“你这老头子,大伙都在唠嗑,你不和大伙一起聊聊,一个人跑到这躲清闲,你可真行啊!”

  上官婉儿说着来到封飘萍跟前坐下,看着封飘萍问:“我跟你说话呢,你倒是回答一句啊!”上官婉儿见封飘萍还是不说话,便推了一下封飘萍,封飘萍的身子慢慢倒向一边,上官婉儿赶紧扶住他,伸手在封飘萍的鼻子底下试了试,上官婉儿一切都明白了,霎时,泪水夺眶而出,上官婉儿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上官婉儿把封飘萍的身子扶正,伸出手来为他把额前凌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帮他把眼镜戴好,再将他身上的衣服抚平,上官婉儿拿起那张掉落在地上照片看了看,照片上的封飘萍英朗俊挺,这形象永远永远深烙在上官婉儿的心中。

  上官婉儿慢慢将头靠在封飘萍的肩膀上柔声说:“我知道你累了,你这一辈子经历的事情已经让你身心俱疲了,是该歇歇了,好好歇歇吧,好好睡一觉,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一直留着你这口气就是为了回来,回来看看你的老伙计,你惦记他们,想他们,可是你也不能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啊?扔下婉儿一个人不管不顾,飘萍哥哥,婉儿怎能没有你啊?你走了,谁照顾婉儿?谁和婉儿说话啊?婉儿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啊?飘萍哥哥,婉儿这就跟你一起去,你等等婉儿……等等我…….我永远都是你的婉儿,婉儿永远都…..陪着…….陪着你………”

  此时,窗外,夕阳正红,云霞满天,树影婆娑下,上官婉儿仿佛又看到封飘萍挎着枪,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的身边是邱剑锋,封小明跟在身后,自己跟在他们左右,边走边唱:

  铁流两万五千里,直向着一个坚定的方向!

  苦斗十年锻炼成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一旦强虏寇边疆,

  慷慨悲歌上战场

  首战平型关,

  威名天下扬。

  首战平型关,

  威名天下扬。

  游击战,敌后方,铲除伪政权:

  游击战,敌后方,坚持反扫荡.

  钢刀插进敌胸膛。

  钢刀插进敌胸膛。

  巍巍长白山,滔滔鸭绿江,誓复失地逐强梁。

  争民族独立,求人类解放,

  这伟大的重大责任,都担在我们肩上。

  一九九九年,五十年建国大阅兵,看完电视直播后的贺大年,坐在沙发上闭上了双眼。第二年春,蔡凯扬在锦州逝世。同年,那仁山病逝于辽阳,辛生于二零零二年病逝于辽阳。

  蒋铭真随儿子邱天晓到了上海定居颐养天年。

  至此,一代将星封飘萍光辉灿烂的一生书写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他用自己一生对国家、对人民、对党、对军队的无限热爱与忠诚,谱写了一个开国将军伟大的一生。用他真实而鲜活的人生轨迹为我们铺垫了一条通往理想和美好希望的光明之路,也让人们世代铭记着这些为共和国洒热血,写春秋的历史功臣! 热血冷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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