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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胖子刹车减速绕开一块大石, 距前头那车不远停下,冲四散隐蔽的众人大声喊道,“躲什么躲,什么眼神?没看到是我么!”
林巍一瞧,原来是田猛(陈坤负责电台去了)带着一分队的几十个战士。
田猛凑了上来,“队长,咋这么快就回来了?没带尾巴回来吧?”胖子王八气十足的双手掐着腰侧;“我说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敢怀疑你师傅的技术和智商,说说,你不在沟里修建你一分队的营房工事,跑这里干吗来了?连警戒都没布,我看你越混越回去了,”田猛忙分批人员去警戒;“营房和工事不是有李先(指导员)在那领着建么,我估摸着你们也不可能在归绥呆太久,再说你要是搞到了好东西,如果是因为人手少而运不回来,那不是太可惜了么!所以今天一太早便带了这四十多个弟兄来打个接应。”
胖子语气转严肃;“那跟江付队长报告了吗?他同意你来?”田猛诺诺道;“出来走得急,跟他说一声就出来了。”
胖胖板着一张脸;“回去自己到关禁闭室去,什么时候出来我跟江付队长商量后决定。” 田猛苦着脸;“那我把自己关连部行不?”
胖子懒得理他,找一排长林德问;“你们就这么空着手来迎我,是打算把东西背回去么?”林德笑笑;“不是,后勤队带着骡子在后头。”
看着一长溜的骡队,胖子是又好气又好笑;“你们可真是看得起我,把两辆车子也拆了,全部驮回去。”
一百多头骡子连物资带车子全驮回去了。天上飘起来小雪。
一夜之间,整个绥蒙一片雪白,大雪下了整整一夜,一尺多深的雪一夜之间把大青山装点成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陈东”江旷踩着齐小腿深的积雪找过来,“什么事?”胖子正欣赏着满山的雾凇,见江旷寻过来随口问道,江旷走到旁边;“地下党组织来人了,随同一起来的还有蒙汉游击队的同志,现在正在刘贵那。”
胖子一听蛮高兴的,乐呵呵的道;“走,咱们快去看看。”
江旷苦笑道;“你先别那么高兴,他们来时正撞上刘贵和张大富领着2连搞潜伏训练,被二分队当作山匪狠揍了一顿。”胖子愕然;“伤得重不重?”江旷;“重倒不是很重,都是皮肉伤,只是这也太……。”胖子想了想;“这不都是革命同志嘛,把误会解开就行了,咱们去看看,嗯,召集队部的人员和连排干部们一起聚聚,欢迎欢迎他们,都是一家人吗。”
欢迎会开的很热烈,刘贵和张大富与二分队一干战士心中有愧,从分队自己的食品储备库中提了不少野味,干果带到支队部招待客人,会上两人是一个劲的道歉,弄的几个地方同志颇不好意思。
江旷倒是都认识这几个同志,一一介绍后,双方各自介绍了各自的基本情况,归绥党组织现在力量不大,掌握的武装不多,还都很弱小,看了胖子带来的文件,几个党员决定马上返回归绥市,胖子派了王保领两战士护送,临走送了十支毛瑟手枪和一千子弹作为礼物。
蒙汉抗日游击队的同志对大青山的枪械倒是直言不讳的提出要求,他们的装备太缺,对他们来说,一杆老套筒都是极其珍贵的,子弹尤其欠缺。
胖子也不小气,将还在关禁闭的田猛叫出来,让他领一分队两个排护送30枝8成新的38步枪,10枝全新的98K,五枝毛瑟手枪和一批子弹,几箱木柄手榴弹跟游击队的高同志一起回去。田猛倒是乐的屁颠屁颠的领命去了。
胖子刚刚回到队部,陈坤就找来了;“队长,师部来电。”
接过电报仔细看,电报很长,对大青山的目前任务作出了明确的指示。“周洲(队部三个通讯员之一),去通知分队长以上干部晚饭后来开会。”胖子随后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这两个星期以来,各分队一直在训练野外潜伏和敌后渗透,对战士之间的战术动作配合方面进行的不多,看来要加强加快这一方面的训练了。120师师部抽调的人员已经冒雪上路,胖子决定亲自去迎迎。
胖子估计着小分队的行程,因为战争,平绥铁路的路线并没有被选择,他们将先折向西方沿长城过灵武、神池、由偏关越长城出山西,再经清水、和林格尔、至归绥。
小分队一行总共二十三人,包括随行护送的七个战士,由即将来队担任教导员的刘向东带队。胖子以前在瑞金苏区时就认识,大概三十岁左右,却是一个极其优秀的红军老政工。红军整编前是×××团的政委,整编后在120师×××团×营任1连指导员。
胖胖不禁对小分队的到来充满期待,他们到达归绥应该还要一段时间,这一路上国、共、日、土匪、各种势力遍各处,彼此之间犬牙交错,在地图上观察了半天,胖子和刚刚赶来的江旷商量:决定请求归绥以及晋省的地方组织,对过路的小分队给予引导的同时将行程不时通知大青山,支队则由胖子率一个排的战士南下,预计将在晋省偏关接应。
胖子决定马上出发,顺便在南下路上铲除张大麻子这伙恶匪,江旷一听胖子的这个想法不太同意,毕竟张大麻子也有5,60人枪,一个排在江旷看来莫要被人家一口吃了,胖子忙表示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对于江旷要求他带一个连的建议也没同意,他有自己的打算:这几个连的训练再有2,3个星期就差不多了,毕竟都是老兵了,普通的军事训练以前就做过不少。也上过战场。胖子这近两个月的训练针对性十分明确:以山地作战、潜伏、渗透、游击战术、小分队(连排级)配合作战为主。训练已接近尾声,胖胖不想过多干扰几个连队的训练,还是只带了二分队的一个排第二天一早就出发了。
轻轻踏实已经结了一层溥壳的雪层,一眼望去隐约中几栋木屋就在坡下拐弯处,身后的战士发出轻微的踏雪声,悄然在身旁伏下,战士们的经验和技术明显提高很多,十几个人在雪地上发出的行动声音十分轻微,和一个星期以前有着天壤之别。
这里已是十分靠近归绥的地方,土匪张大麻子的老窝就在前头,仔细观察四周的地形山势,胖子心中已经决定把这地方作为将来支队的前哨据点。张大麻子是这一带的悍匪,以手段凶残出名,早就进入了胖子的必除名单。几个人缩回坡脊这侧,胖子在雪地上标出观察到的几个暗哨,给三个班长和排头武进分配了任务。
今天是土匪头张大麻子娶第三房小妾的好日子,一大早土匪们就忙开了,送礼的,贺喜热闹了一个上午,临中午时另外几个山头的土匪也派了各自的二、三把手来贺喜,临近的绺子这么给面子,张大掌柜一高兴,中午就开了整十桌喝上了。
大伙儿喝的正高兴,外面啪啪两声枪响,分在几个屋子里喝酒的土匪一下炸了窝,乱哄哄的拾了枪就往外冲,刚一出门就被机枪扫倒十几个,忽的一下又全缩了回去。
外面一班长高有才却是惭愧中又有点恼怒,刚刚小心翼翼的端了一个暗哨,迎头却碰上一头还没冬眠出来觅食的黑瞎子,幸好排头武进先一步发现,近距离一枪正中黑瞎子的右眼,庞大的黑熊冲前几步一头栽倒在高有才的脚前,激起的雪粉扑了惊悚中的高有才同志满头满脸,高有才惊魂稍定,摸了一把脸,四周的弟兄们已喘着粗气冲上前,抢占齐胸高的石头垒成的村落围子据枪射击,子弹尖啸声中高班长一连几句国骂,从背包中摸出一颗枪榴弹轰进面前屋子中,轰然爆响中武进一头冲了进去,高有才急忙跟进,两把毛瑟手枪扫出两道弹流,将残余的几个土匪送上西天。
胖子并没有开几枪,战斗就结束了,整个排伤了6人,倒是没有人阵亡,土匪全部被灭,大半都是被炸死的,近距离的战斗中毛瑟手枪发挥出的极强火力让战士们嘡目。陈胖十分满意,对武进说的没抓到俘虏感觉遗憾不屑一顾,打仗嘛,一动手肯定是狮子搏兔全力以赴,那里又能留手,那不是找死么。大伙儿对手中的武器威力也不是很习惯,光手榴弹就扔了一半出去,班长们手中的毛瑟手枪弹夹中20发子弹都是一气扫光,弹药浪费很多,兵们想抓俘虏还得土匪们有这个命。
仔细打扫过战场,放出了土匪们绑的几个肉票,掩埋了尸体,胖胖留下6个伤员和武进等17个战士留守这个地方,胖子带一个班11人继续南下迎接陈向东一行。
胖子伏在山头,看着400来米下的铁路,短短半个小时内巡路的铁甲车来回了两趟,日伪军对铁路的看守越来越严,现在胖胖已经知道绥远的驻守日伪军是原关东军独立混成第11旅团改编的第26师团以及铁道第3联队,伪军9个师。眼前的情况胖子倒不是很担心,小部队要过路并不难。继续侦查了一个半小时,胖子带队越过铁路扬长而去。 硝烟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