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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一过铁路，兵们的神态明显放松，脚步也显得更轻松。

　　胖子指定了高有才开路，自己走在最后压阵，行出了10多里路后天已正午，12人的小分队停下休息，兵们起哄着要求胖子这个昔日三连的怪力金牌厨师路一手，犒劳犒劳一下大伙被干粮折腾了几天的胃，兵们都吃过这胖子队长整治的大餐，知道队长大人的手艺了得。

　　陈胖无奈，半山腰逮了几只山鸡野兔，露一小手烤了。大伙儿分着吃了，美味当前的兵们连骨头都嚼了，一时间吃完烧烤大餐的兵们对着胖子是马屁如潮，拍的胖胖同志漫天飞雪的大冬天都汗出如浆，满身痱子。胖子摇头~这群破老兵油子！无语，全身爆寒！

　　高有才轻轻伏下，胖子已经上来，十几个兵在坡上爬成一线。大家对前面公路上的两个炮楼深感头痛，这里是日军护路队的一个屯兵点，两个近十米高的炮楼刚好卡住南下的山口一线。胖子挥挥手，大家后撤两里后折向西南，寻找安全点的过路地段。

　　整整一天，分作两队的兵们终于在已挨近长城的一个地方找到了过路的地方，十二个人等巡路的日伪军车队一拐过山脚，一口气从隐蔽处冲到对面，迅速的隐入了莽莽苍山。

　　在清水河境内折腾了半天，消灭了十多个出来打野食的伪军，一路奔向南边。翻过两个山头，对面山脊上就是逶延的长城，长城那边就是偏关了。陈向东他们预计明天可到，现在长城几个关口有第二战区的部队驻防，胖子寻了一个豁口过了长城，天黑时进入了偏关。

　　联系地点就在县城内，因为日军已逼近长城一线，图谋清水河县城与偏关，翼图由北面破长城防线直下山西合攻太原，现在长城一线重兵云集，偏关县城也是戒备森严。胖子可没有进城的关防文帖，只好独自一人摸进了城，找到地方一看，原来120师在这里设了一个联络点。屋子里只有几个年轻人在做事，胖子刚一进去，一个戴眼镜的忙起身问“请问你找谁？”胖子直接道“我是大青山抗日纵队的陈东……”

　　胖子随后被带到城外一村庄，日军兵锋很猛，眼看偏关，清水河都守不住了，城里的国军也不打算和日军死抗，大伙都准备随时撤离。在村庄里等了一夜，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两只小分队终于会合了。

　　“胖子，你这个金牌厨师真他妈能耐了啊，这走了一次任务都支队长了”刘向东锤着胖胖结实的肩膀感叹，胖胖忙谦虚的吹道“哪啊，还是当时带的人少了，咱当时要是有一个排，现在站你面前的就是一纵队司令了。”

　　刘向东“去去去，瞧你那嘴脸，说实话，当初你就不怕友军告你强拉他们的兵？”

　　胖子“怕个鸟！老子当初要不是有点儿本事就给这伙儿溃兵吃了，再说，这兵荒马乱的少了几个大头兵，阎老西他搞得清楚是我抢了还是落山为匪了，战死了还是逃了。”

　　刘向东眼一瞪；“那是谁一个劲向师部要人，还指定要政工，又是谁眼巴巴的跑几百里站这里等啊？”

　　胖胖马上嬉皮笑脸；“咱不是对思想工作外行嘛，嗯，不错不错，你带来的还都是青年人多。”

　　一番吹牛打屁互相熟悉后出发了，趁夜越过长城进入清水河县境后才扎营在一洞子里休息了半晚，由高有才班充当尖兵在前开路。

　　天色已是半晌，大伙停下休息。高有才不敢松懈，安排警戒后抱抢蹲在一山石旁，高有才发现那7个护送战士十分自然的坐在了内围防御点上，心中刚赞了一句耳中便“啪”的一声枪响。38枪子弹特有的“吱”啸叫声，忽的一下，7个战士和胖子、高有才的一班、刘向东和大部分政工身体飞快伏下，就地隐蔽，胖子一把摁倒身边一正要站起查看枪声的眼镜，反应稍慢的其余几个人也赶快隐蔽。

　　枪声很近，不到300米的距离，高班警戒战士作出手势，就在下面山沟，高有才一挥手，几个战士据枪搜索前进，机枪马上跟上，胖子止住陈向东；“你留下，我去。”

　　一下到山腰，视线马上开阔，山沟里十来个女子正拼命往前奔，后面追来约一个小队（50人）的日军。“啪、啪”日军又开了两抢，前面的女子吓倒了几个，胖子急速冲下，冲堪堪追到眼前的日军就是一梭子，突然被打击的日军猝不及防被击毙7、8个，其余的急忙后退隐蔽，高班已趁机占据有利地形开火，日军小队一下被12人的火力压制住，但日军反应极快，几颗手雷扔出，在中间炸起几团烟雾，兵力就已调整，两挺机枪吐出一道道弹流，迫的战士们不得不打一枪就赶快换地方，一时间火力大受影响。“轰”的一声胖子身前炸开一团雪雾，胖子一惊，‘掷弹筒’马克辛枪口一掉，扫飞几个操作掷弹筒的鬼子。

　　高有才大叫；“队长，掩护！”刚刚换好弹链的胖子忙火力全开，展开压制，一连5、6个跃起前攻的日本兵被打成蜂窝，日军气焰一滞，高有才一探身，一枪击毙一个机枪手“江曦，另一个我够不着，你来。”一个翻滚爬到一颗树后，几颗子弹追着在旁边击起一路雪尘，胖子忙中出错，帆布弹链卡住了“操”胖子扔下马克辛，腰上摘下3颗手榴弹飞速扔出，炸飞了几个鬼子，江曦趁机一枪放翻了一个机枪手，回身时却被一颗枪榴弹炸伤了胳膊，冷汗一下就布满了额头，胖子操了一把98K，连连点杀了几个冒进的鬼子后，一班的火力一时间大占上风。

　　鬼子在机枪旁损失了6个人后终于把机枪抢了回去，开始后撤，企图稳住阵脚反攻。

　　胖子一看鬼子开始依次掩护后撤，忙一边大声呼喊轻机枪手压制，一边提醒战士们不要乱放枪，提高命中率。一时间日军发现对面火力似乎变得稀疏，以为胖子他们弹药告尽，马上停止后撤，发起反击。战士们等的就是日军冒头，十来声清脆的枪响，应声栽倒六七个鬼子。剩下的不到十名的鬼子兵马上反应过来，一连窜真真假假的规避动作，带着追击子弹的烟尘躲在山石树木后面。

　　胖子止住几个冒前的兵，鬼子剩下的明显是几个精锐，战术动作老辣，枪法精准，受伤的5个战士几乎都是伤在他们枪下，要不是胖子的重机枪神准般的压制兼吸引了对方这几个鬼子的火力、让高班的轻机枪得到发挥，估计高有才现在就是一光棍班长了，绕是如此高班还是伤了5人，这还是高有才他们接受了胖子训练后的结果。

　　胖子机枪不停；“手榴弹”胖子一声命令，4、5颗手榴弹飞罩而下。“逼上去”高有才大吼。这些小日本战斗力强得有些邪性，胖子一条250发的弹链打到一半，一眼瞧见刘向东率着二十来人摸到日军背后了，“啪”的就听到一阵排枪，胖子冷汗一下就冒出来了，包括那7个战士在内，他们每人就7、8颗子弹，老红军的战术这还有两三枪就得冲锋了，顾不上那两杆盯着等着阴他的三八，虎的站起，飞速向前冲去。耳中便听，“啪、啪”两声三八枪响，身体一侧，避过射向小腹的子弹，身形同时下压，瞄准胸口的子弹从肩膀擦过！扯飞一缕衣纱，手中马克辛喷出弹流将两个日军击毙，喊杀声中刘向东他们在鬼子后面发起了冲锋，扔下机枪胖子拨出二十响，身子在石顶雪面上翻过，一枪将正残喘着摸手雷的鬼子击毙，身后几个战士伏低身形冲了上来，高有才喘坐在石背，探头一看鬼子们全灭了。

　　刘向东吩咐打扫战场，胖子一看还是有两个政工伤了，刘向东寻过来，神情认真的问道；“他们是你一手训练出来的？”胖子点头；“本来他们就都是几年的老兵了，加强了几个方面的训练后就成了你眼前的模样了，怎么样?”刘向东舒了一口气；“很历害，不比咱们打老了仗，从枪林弹雨中闯过来的老红军差，作战中冷静、相互之间火力配合分明、冲锋进攻时的战术动作十分到位、对自身的保护也不含糊。看看就知道，你这几个兵几乎人人带伤，却无人牺牲！说说，你是不是看到我们上来才匆忙发动冲锋。”胖子苦笑；“我可不想让他们还没到大青山就有人牺牲，幸好就伤了两人。”刘向东宽慰道；“好拉，瞧他们都打扫完战场了，准备转移吧，说实话我带来的好几个是刚从后方赶到咱师参军的知识分子，来前也就在师部急训了两个月，还没经历过战斗。”胖子一瞪眼；“那你就趁这机会让他们上啊！”刘向东；“没办法，毕竟这就一小战斗，你都已经掌握了局面，再说我可是等到最后才带他们上的，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他们现在是军人了，上战场免不了的，早经厉就早有准备嘛，噫！这些女人是干啥的？她们怎么还倒回来了？”

　　胖子一回头沟那头一群女人正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行了过来，胖子一瞧整整十五个女孩子。

　　两人忙站起来迎去，还都是年轻姑娘，有两个拐着脚在别人扶持下跟在后头。领头的吩咐几句。八个女孩接过几个战士手中的绷带，给受伤的兵们裹伤，手法轻柔而熟练。那领头的女子走到两人面前，落落大方的神态，清丽动人的五官，稍浓的眉毛显出一股迫人英气。 硝烟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