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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延秋想着又翻到了下一页,指挥官克劳福德接着写道:
原计划受到了挫折,我想我们大概可以提前回家了,我想已经花不了很多时间,因为这里离佛罗里达很近。
大约半年前,无人驾驶的深海潜水器拍到的那艘停在东经:76°44’、北纬:27°75’的苏联潜艇消失不见了,我看过照片,它安静地停在了一处海底遗迹上,测向一边,就像停在了那里几千年一样。不过,最近它似乎已经修好了,还能自己开走,这里离它沉没的百慕大海域有1400公里。据我所知22年前,那位苏联艇长决定弃艇时将导弹舱下面的连通海水的阀门打开了,于是它连同着16颗携带氢弹的弹道导弹一起,沉入了海底,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很显然有人偷偷把它修好了,而且开到了此地,现在可以证实的是,它又逃走了。我确信它的两座反应堆都远远超过了使用年限,如果不添加燃料很难运行了,而且常识告诉我,回路内的管道经过这么多年,理论上也应该被常年的中子轰击而变脆,也很可能已经失去了作用,修复也变得毫无意义,因为那将是很不稳定同时辐射污染已经使得整艘潜艇毫无用处。但是它还在运行,这很有意思,考虑到那16颗导弹,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情报部门头疼的事情。情报部门的人对于他出现在此地的解释是零,这样我们的潜艇上下都陷入了一团迷雾当中,我相信这次行动将是绝密的,这里所有的军方成员的通信都会受到隔离审查,我决定在有生之年,不会写任何的信件和电子邮件,寄给任何人,以上内容我也只会锁在艇长室的保险柜里,我离任的那一天我会销毁它,所以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看得到,除非你是情报部门的眼线,正在偷看了我的私人笔记。
这个经纬度是哪里?王延秋想了一下,似乎在加勒比海以北地区应该就在美国附近。为了搞清这件事,他带着这本记录本,提着手枪,出了艇长室,熟练地穿越了一堆堆的粪便,又偷偷回到了指挥舱,反正不踩到屎的话,也就是几步之遥,他想着仔细查看电子海图上的所有记录。电子海图桌有所有的纪录功能,电子记录方面比人写的航海日记精确详细的多。20个月前,这艘艇果然就在克劳福德写下的这个坐标,也就是巴哈马群岛附近的地区。这以后几天,这艘艇就宣告失踪了。他翻了一下艇长克劳福德的整本记录,确实是有文字的最后一页了,后面都是空白的白纸。
也就是说,和已知的情报基本吻合的是,这艘潜艇在巴哈马时仍然在美国海军的控制之下,而且从艇长本人的文字来看,他当时也不像是一个立刻就要失控的疯子,看上去他充满了理智,一心想着赶快回家,而且不忘嘲讽一下偷看笔记的某个人,他完全知道有人会偷看这些东西。
王延秋顺手查看了之后地航线,从艇长停止记录之后,这艘潜艇就开始了为期两年的环球旅行,从海图上的记录看,它并没有如同艇长克劳福德期望的那样回到佛罗里达,它在加勒比海绕了一圈,其间倒是到过佛罗里达的外海,最后一次浮出了水面。然后7867号向西横穿了半个大西洋,接着又向南航行,到达了南极洲以西的赫德岛附近,停了一下,也就是一个星期左右,然后一路到达非洲大陆东端,围着马达加斯加岛绕行一周,重新驶过好望角回到大西洋,应该说,这段航线已经相当地不正常了,这里不是传统的攻击核潜艇的巡逻区域,因为南半球没有任何国家有弹道导弹潜艇需要防范。
它沿着非洲的西部海岸航行了很久,看上去漫无目的。在三塞内加尔附近停留了一个月,接着向北。2009年的元月,离着它失踪已经半年的时候,它在直布罗陀外海游荡,也许想进入地中海。王延秋知道一些可以印证的情报,这个时候,美国的一支舰队,第一次捕捉到了这艘潜艇在水下的踪迹,也许它漏出了一个马脚,然后美国支开了北约盟友,单独由第6舰队的几艘反潜舰艇,进行了一次单独的反潜演习,从航海图的纪录看,这艘潜艇这一次溜走了,它几次试着往南,但是都没有成功,于是向北穿越英吉利海峡,偷偷开到了巴伦支海,据王延秋知道,它在这里他遭遇了第二次追击,美军仍然在试图联络这艘叛逃的潜艇,没有声张也没有攻击,从航线上看,它又一次通过迂回的办法躲开了,手法并不高明,但也不蠢。在2009年的冬季到来后,这艘潜艇,避开了大西洋暖流,进入了封冻的北冰洋地区,然后用很快的速度,穿越了北极的海域,这段时间没有人追击它,也许是因为美国人怕惊动俄国。它安稳地驶过了白令海峡。在萨哈林海附近第三次被发现,这次是日本海上自卫队通报了美国人,这一带有严密的水下声纳监视区域,美日一直靠这些东西在这一带堤防着俄国潜艇。这是传统的威胁。然而786号再一次逃之夭夭,在浩瀚的太平洋逃避追击似乎并不是很难,因为水深很大。也就是这一次追击美国海军终于漏出了一点破绽,一些周边国家都注意到了他们在抽风追杀一艘据说是自己的潜艇。王延秋的情报来源告诉他,美国人追击他们自己的潜艇的消息,在此时已经不胫而走了,要控制庞大的舰队而又不至于泄密是很难做到的。于是这艘潜艇终于进入了王延秋的视线。之后这艘潜艇辗转万里,绕过夏威夷,海图显示它在附近海岛区域东躲西藏,没有资料显示,太平洋舰队的水面舰艇在这个时段追杀过它,可能是在逃避美国海军其他攻击核潜艇的攻击,所以外界并不知道。从海图看它在利用一些海沟躲藏自己,这是潜艇逃避声纳监听的典型做法。在两个多月前,到达了南中国海。现在王延秋竟然站在了它的指挥舱内,这一切似乎变化的太快,王延秋都觉得有些无法接受。
王延秋顺手将克劳福德的记录丢在了电子海图桌上,离开了指挥舱重新去找海图室,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这艘潜艇的所有的航线,特派员认为这些路线绝对都是真的,他完全不相信有人会动手脚欺骗自己,谁又会预见到自己可以钻进来偷看这些?但是他还想看看,航海室的文字记录。电子航线并不能说明所有的问题,起码不会记录指挥官的具体想法,但是文字的记录或许能说明它一些更细致的原委。
重新回到艇长室,王延秋检查了克劳福德提到地保险柜,那个柜子锁着,王延秋有很多办法可以打开它,但是现在还不是浪费时间干这个事的时候,他仔细搜查了这个狭小的区域,没有进一步地发现,于是又悄悄走了出来。艇长室对面的一扇上面写着声纳监听室,这应该并不是这艘艇上唯一的声纳室,但是这里应该是直接操控着艇首与舷侧的声纳,根据409号上的情况分析,潜艇前部的声纳室,大概是可以直接接获目标,提供开火诸元的,所以王延秋判定在不久之前,这艘潜艇发射第一颗鱼雷时,此地多半是有人的。而且根据克劳福德的描述,声纳室曾经记录到了某些奇怪的声音并做了记录,想必就是这里了,因为之前409号也是靠这舷侧的三元子阵声纳录到了类似的声音,现在想来,那些声音可能是一次渗透的开始,也就是说是一个精心伪装的陷阱,也许786号的最终经历就是源于这样的欺骗。
王延秋举着手枪,推门进入,一排并列着一共有5张椅子,王延秋发祥,这些椅子上的人造革表面已经破损了很久,不像是不久前还有人坐过的样子。他试着拨弄起显示器下面的开关,始终无法将其打开。
这一间声纳室负责将收集到的情报汇总到指挥舱,也许如同409号一样,在它的这一次非常规航行中,有些部门的人手始终是空缺的。不过这样的想法很快被否定了,他在里侧的架子上发现了手写的记录表格,表格已经皱巴巴了,笔记也已经变得很淡了,最后的日期是这艘艇失踪前的两个星期内的纪录,大致和克劳福德的笔记时间一致。
表格上方是潦草的填表人的姓名和军衔职务等,看上去所有的表格都是一名叫罗德萨利姆的中士填写的。
表格的最前面是值班人员的名字,三班情况。可以看到这里每一班都只有一个人,而不是4个人同时当班,也就是说一共也就只有三个人,每天的最后签署这张表格的都是萨利姆中士本人,看起来这里是由他负责的。 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