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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地，快快地”河边的鬼子们在军官的催促下，将被炸撒的空油桶等收集，同时自己也在快速架桥。如何这个时候来上一轮炮击准保能炸飞几百，可惜26旅炮兵先期一步撤离，而太原城内的炮兵在连日的战斗中消耗殆尽，日军距离也远，看不真切。白白痛失了大量杀伤日军的机会。

　　杨维垣趴在城头，在26旅二团杀敌的时候看了半天，有心助一把力来洗刷天镇时候的耻辱，无奈城门堵得死，只能通过几个扩大的枪炮射口往外放人，可这只能是杯水车薪。渐渐的枪声弱了很多，听着模模糊糊旁河边全是鬼子，估摸着绵延都多少里了。

　　“看来这康伯君是撤了，鬼子是要渡河怎么着。”杨维垣心里嘀咕。马上给了傅作义电话。

　　傅作义一听，立刻判断是康咏筠捅了马蜂窝：“赶紧集合队伍，防止日军趁乱攻城。现在康伯君夜袭捅了篓子，鬼子估计被打急了，很可能追他不成，来太原撒气。谁叫康伯君汽车多呢。”

　　“那干脆趁他病，要他命算了。司令给河边打几炮，只要落在有人的地方，准保炸飞一片。”杨维垣还是不肯放过大好的机会。

　　傅作义也动了心，白天见鬼子炮火弱了许多，各阵地上差不多也能顶的时间长一点，明显康咏筠保证让鬼子炮火密度下降的诺言实现了。也变不怕鬼子报复：“行，我这就让他们打几发出出气。这可是难逢的机遇。”

　　说完，电话要到炮团，城里一共加起来50多门炮还有很多是老式的城防炮，不能移动，几天拼下来还有30来门，派人到杨维垣那里看了，算好数据。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不经过校射，直接几十发炮弹砸过去，哪怕是大铅球也能抹平一片，就这样几分钟里一下子打乱了鬼子的计划。

　　离城近的鬼子开始对杨维垣部还击，火炮够不到的鬼子部队抓紧时间架桥过河。就着原来没怎么炸坏的基础，鬼子工兵使出找慰安妇的力气，加上平时的训练，很快架起两座浮桥。

　　要说追击，需要搞清楚敌军方向，日军呼叫的夜间支援战斗机也飞临太原，为地面部队做引导，机翼低低的擦着山峰而过，找寻部队撤退的路线。山西多山，从上面看下去黑压压一片山谷知道是那条？26旅都知道夜间要避灯行驶，所以4千人的撤退，愣是没个能做参展物的烟火。

　　敌机盘旋了几圈，因为过低而擦山过去之后，不敢再玩命，给两个鬼子师团长去了夜间观察困难，敌人没有用明火和车灯，无法找到参照物的电报。

　　却说鬼子在高压之下效率空前，渡过河了一个联队的战斗部队，根据三团留下的车辙印撒腿就往前跑。

　　“应该不会有人这会在路旁埋伏吧。”鬼子们都这样想，自己已经追的够紧，当然看不到26旅除了杜擎峰的一团需要迂回撤退之外，旅部，二团，三团都聚到一起，呈一字长蛇阵在山间蜿蜒。

　　跑了前面鬼子觉得脚下一弹，一咯脚，突然意识到：“地雷。”

　　轰轰轰，一连串爆炸声响起，硝烟还没扩散整整一个小队便完全报销了。三团把仅存的地雷全放在了路边，还安置了潜伏哨，专等鬼子上门，电线一接，别提多么有成就感了。

　　大队长村田忠一果然很忠，见状喊道：“诸君不要怕，卑鄙的支那人已经黔驴技穷，大家往前追，这是他们最后的抵抗。那个小队夺回一门炮，师团就向天蝗提请给那个小队授勋。”

　　同伴的尸体就那样暂时搁置在路旁，大队鬼子不在多看一眼，大多数心里默念：既然帮自己踩了地雷那么就用支那人的血来祭奠吧。

　　前面到了一处略微收口的山谷，鬼子自动的变成了2人纵队来防止意外发生，果不其然，还没喊出来声来，在山坡上安置的炸药已经爆破。碎石和黄土从天而降，鬼子没杀死几个，但是直接把山谷入口给封上了。

　　村田望着足有3层多楼的路障，叫过工兵：“你看有多少时间能清楚路障。”

　　“阁下，只怕有最少一个星期，还是没有其他战斗任务的情况下。”工兵中队长怕挨耳光站的离大队长很远。

　　村田登上路障，极目远眺。哪里还有被追击者的影子。转了两圈：“给旅团长发电报。前方道路受阻，我方暂时没有筑路器械，很难清理被爆破的山谷口。不如直接攻击太原。”

　　20师团长川岸文三郎收电马上命令部队将南城围住，以南城为佯攻，东城卫主攻。同时协调板垣，一起拿下太原城。

　　这样8日拂晓，太原城被三面围打。本来东面被突进一部分鬼子，现在更是全凭人上，鬼子出色的个人技战术发挥出来，很快扩大了占领范围。半天下来，鬼子越进越多，各部队的联络员四处奔跑期间就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等士兵们听说以后人心更加慌乱。

　　傅作义找到杨维垣问清南门状况，了解到南门虚张声势的更目的更浓厚一些，闭眼舒了口气：“暂时过去了，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呢，也就是怎么打更多鬼子。”

　　“本来说跟26旅一道‘依城野战’结果他们被打跑了，我们坚守孤城人数少、武器差，坚持到今天已经难能可贵。司令本来指挥一群忻口下来的残兵败将，现在看看城下多少鬼子尸体，这已经超长发挥。我们为了继续打鬼子需要出南门、过汾河、上临汾或者洛阳，整编部队，继续抗日。”杨维垣想到已经被枪毙的李军长，心里一阵酸楚，傅作义也没帮的上忙，如今他也落到相似的境遇。

　　傅作义惆怅的站起来，将武装带围上：“现在体会到李军长的感觉了，各部准备突围吧，回头去西南的村子聚齐，估计康咏筠也快到了临汾。”

　　等杨维垣匆匆回到南门，各部队的散兵、溃兵、逃难的百姓都已经在城门洞子前挤满了，遂指示参谋长辛立言等清楚障碍，这时求生的本能让人们想出了很多办法，将机枪、火炮的射口扩大后，纷纷钻了出去。

　　康咏筠在旅部压阵，沈荃跟赵国华分驻二、三团，一路牵着105大炮心里别提多美。接到断后的潜伏小组报告，日军已经被完全阻断，康咏筠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从窗口探出头去喊道：“都困了累了吧，你们想想完成任务，撤离了，牵着大炮唱着歌，美不美啊。”

　　“美！”旅部军官们自然要给面子。

　　“好，那就把咱们的歌唱起来。”康咏筠看过地图离比较理想的宿营地还有段距离，现在人困马乏，天色将明，敌军的飞机过来侦察发现了踪迹可以不是好玩的。

　　就这样，在黎明前的黑暗里，三千多官兵嘶吼着战歌，惊起一群群飞鸟。

　　直到平遥部队才停下来，大部分人饭都没吃就睡着了。而杜擎峰一团则走的西线，目前到达文水。康咏筠抽空过去看了缴获的105大炮，抚摸着那颀长的炮筒子，兴奋代替了倦意。

　　“真想放一炮过过瘾啊，一共缴获了多少炮弹。”康咏筠转头问参谋主任种叔谦。

　　种叔谦扶了下眼镜说道：“鬼子帮了咱们忙，把大炮和炮弹都装了车，估计是要下去修理的，所以把车开出来很容易，一共缴获了160多发炮弹。一门才分40发，不知道国内现在能不能造这样的大口径炮弹。”

　　“不算多，可也能让咱能给鬼子造成威胁。炮弹头造出来不是难事，关键是发射药没有合适的。”康咏筠咂下嘴惋惜道。

　　几个参谋听到后也觉得不至于：“咱们的在西安的咸阳兵工厂不是能造75炮弹了吗。用一样的药还不行？”

　　“差了30毫米就有区别了，不信就换一次试试，正好看这些炮的损伤是否无关大局。”康咏筠提议道。

　　于是两门炮用原装炮药，两门炮用75炮弹的发射药，以5公里距离为限，打了2发之后果然发现了问题。

　　众人叹服之下，又对发射药配方犯了难。

　　“是不是找专家可以化验出来。”山炮营营长刘根旺夹起一粒105炮弹的柱状发射药细细观察。

　　康咏筠想了想道：“等他们化验出来不知道什么年代了。这样，美军也有105大炮，我打算从美国直接进口发射药，国内代加工炮弹，这样比较省时省力。如果能把配方买下来自然更好。回头可以仿制更多105大炮，组成一个炮团。”

　　“那旅座就成师长了，呵呵。”有军官喜道。

　　刘根旺一拍巴掌：“嘿，才想到啊，别的不说就从那几架飞机来说，旅座说什么也能往上提一级。这次一下搞来4门重炮，成师座还不十拿九稳？”

　　一句话点醒众人。康咏筠急忙喝止，如果有安插的眼线，自己回头就要被穿小鞋了。

　　旅部和团营主官们抓紧时间开了会，目的是让人们戒骄戒躁，否则容易跟鬼子一样被打的清醒起来，坚决杜绝老子天下第一个的思想。

　　“现在急需休整，不知道鬼子占了太原以后会不会继续南下。”康咏筠将刚收到的太原城破的电报轻轻摆到了沈荃跟前。

　　沈荃两眼看完，却没放下：“往前就入冬了，一旦下雪，鬼子机动不力，没准会暂缓进攻，不过我们这次损失很大，一旦补充了兵员，战斗力下降的不是一星半点，我看还是老办法，广招爱国学生和技术人才，这样成军较快，比不上咱们刚开始的样子，起码不会上了一线就折损过半下来。”

　　“我看行，临汾是个大城，这一路上南逃的人不少，我们去那里好好宣传下。还要去西安、洛阳等地招兵，这里日本人渗透的不多，万一敌占区有鬼子特务冒充学生，咱们还不好查。兵荒马乱的谁能做出证明。”康咏筠边说边在本子上记下来。

　　“报告，卫长官电报。”李副官带着一身寒气走进屋。

　　康咏筠笑着接过来：“你知道么，上面给你的电报一定是让你完成不可能的任务的，我看了很多电影都这样。”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