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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联队的平射炮中队发挥了最大射速,穿甲弹“当当”的打在T-26的倾斜附加装甲上,坚韧的船用渗碳钢板制造了一颗又一颗的跳弹,各种变形的钢芯穿甲弹从天上掉下来,战斗结束后还可以去打造锄头、镰刀。
可是T-26里面的声音就没那么动听了,简直就是一个金刚在轮着大锤一下下的砸着。刺耳的声音让成员耳鸣不已。
鬼子的平射炮即使在100米也超不过35mm的钻深,面对冲击而来的T-26基本无能为力,而T-26在专心对付冲过来的日军战车,一时无暇顾及罢了。
“目标,鬼子战车,穿甲弹准备,全连齐射,放!”两个连长发出相同的指令。
其实早在300米外鬼子坦克就忍不住开炮了,命中率也不错,达到了6成,但是那加农炮还不如平射炮的威力大些。倒是近失弹造成了不少冲锋的步兵伤亡。
距离150米,T-26在驾驶员熟练的操纵下,半联动“嘎吱”短停,45mm坦克炮嗵的一团火光,几乎同时面前的鬼子坦克被击穿,化为一个火球。在康咏筠跟廖耀湘的精心调教下,基本上同等数量的日军坦克只需要一个回合即便灰飞烟灭。
整个抗战不仅中国没有大规模坦克装备,就是日本倾国之力给关东军装备的那点坦克,还被苏军坦克集群打得满地找牙。所以很难出现团级以上规模的坦克混战壮观场面。
随着两个中队战车腾起的火球,鬼子那点意志也变得脆弱不堪,只靠一种本能的惯性在射击,等一颗炮弹或者子弹结束生命。T-26完成新一轮装弹,目标转向阵地后面的战防炮。纯粹是毫无花巧的对射,各自的炮弹在空中完成交汇,飞向敌方。T-26不禁一颤,不少坦克出现了停顿,有的履带被打断,原地转半圈停了下来。即便没有被击穿,巨大的撞击也是难以忍受的事情。
坦克虽然攻势受挫,但是后面的步兵没有断续,手榴弹已经招呼了上来。成百上千个手榴弹的投掷也热闹非凡,乒乓轰隆的爆响掩盖了有气无力的机枪声。面对冲锋枪和半自动步枪、快慢机的联合火力,三八大盖简直就是烧火棍,一发子弹打完,已经至少二十发子弹瞬间扑面而来。
一些通用机枪手将机枪干脆架在坦克炮塔上,压制鬼子射击。那些发扬武士道精神勇往直前的刺刀武士们,很嗨的随着机枪弹链跳着摇摆舞。“为天皇玉碎。”幸存的中队长们高举家传或者配发的战刀高喊着扑了上来。其中不乏有士兵抱着冒烟的集束手榴弹想冲上来同归于尽。
“不可能,不可能,国军怎么还能隐藏这样的实力。”牛岛满双手冰凉。
“报告,师团长来电让您即刻突围。”满头是血的副官把被鲜血浸染的电报交到他手上,然后一头栽倒。
这时后方传来一阵机枪声,不少鬼子惊慌的叫喊着冲向后背。“阁下,后面有一个联队左右的支那军冲了过来。我们快被包围了。”一个警卫捂着受伤的胳膊来报信。
牛岛满明白,不能让支那军队添上击毙或者俘获日军少将,否则第六师团甚至整个蝗军颜面何存。
联队长马上安排警卫部队,在四挺歪把子的交替掩护下,趁乱在国军包围圈形成之前,钻进了树林。
留下被“向天皇效忠”“武士道精神”充斥头脑到狂热的士兵们拼死抵抗,给进攻的国军造成了不少麻烦。
鬼子炮兵和国军炮兵均不敢再开炮,双方已经混战在了一起,鬼子炮兵往炮膛里装填炸药,进行最后的破坏,飞来几架轰炸机,在战场上盘旋了好一会,看着敌我犬牙交错的战线也悻悻的飞走。
添进廖耀湘这支几乎没什么耗损的生力军,战场形势立刻发生一边倒,如果不是航空兵跟重炮欠缺,一对一的战斗廖耀湘跟读取你敢封肯定不会吃亏,这下背后的突击让鬼子不知道被多少国军包围,打着打着底气尽无,第六师团打到这里也补充了多次兵员,同一开始嗷嗷直叫冲向南京城的士兵已经不尽相同。才知道蝗军也会打这种被歼灭的仗。
几个士兵举起步枪想投降,被一个尉官看见,立刻调转机枪将他们干掉,等机枪子弹射光,他也拔出手枪自尽。
到处是横飞的流弹,到处是飙血的人头,到处是扭打在一起的士兵。总计近三个旅的人马战在一起,硝烟蔽日,血流成河。喊杀声震颤着山谷。
战至中午时分,终于将残敌消灭干净,一部分鬼子突围逃走,两名旅长也没有力气再去追逐,只可惜己方兵力太少无法形成有效包围。
巴雅尔一个三百人的加强连也伤亡近半,他气不出,不听杜擎峰的劝告,点起人马沿公路追逐鬼子溃兵而去。
剩下的事情便是打扫战场,抢救伤员。康咏筠得到上报的伤亡数字吸口冷气,简直是在他心口上剜了一块肉,一零一旅已经伤亡过半,连排级军官伤亡高达6成。营长们也阵亡一个,伤了三个。可谓元气大伤,短时间一零一旅恢复不了战斗力,亏得一零二旅损失不大。
战役已经进入尾声,从五十九师防区来讲已经击退了来袭日军,没有将步兵第36牛岛满旅团全歼,但是也消灭了近两个联队,最后找到了旅团参谋长尸体、击毙副参谋长,两个联队长侥幸逃脱。
康咏筠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即使胜利显得比以前大,但是这次的伤亡数字是没想到的。他不愿在看厚厚的名单,驱车前往战场。
几个士兵抬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年轻军官匆匆跑进师野战医院,为首的上士大喊:“医生,医生,快救救我们排长。”
“安静!这里都是伤员,都是视伤势严重程度安排顺序。我来看下。”上尉护士长朱子琪制止了他们几个的喊叫。
上士酷通一声跪下:“长官,只要你治好我们排长,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朱子琪查剪开绷带看了下军官的伤势,是小腹中了弹片,肠子已经外露,军官咬紧牙关硬撑着。连忙指挥他们将这个军官抬上推车送进手术室。
中校军医郭启政已经做了二十个手术,一看这个伤势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几个把他裤子脱下来。小朱准备麻醉手术。”
朱子琪答应一声,开始术前准备工作,那个几个士兵连忙给自己排长解衣服,不料排长用尽力气抓住腰带,尖叫了起来:“不要啊。”
“排长别害臊了,保命要紧。看肠子都露出来了。”上士揪住他腰带喊道,心说这学生军官就是不一样,什么时候都是面子重要。
那军官因为剧痛,急促的传了口气,声音也变了:“我,我是女人。”
“什么!”上士触电般的缩回了手。
“这,怎么是这样。”其他战士面面相觑。
郭启政严厉的看了这个少尉一眼,吩咐道:“你们几个先出去,朱护士长给她备皮。让莫军医来主刀。”
自有护士叫来莫晓蔚,熟练的进行腹部清创手术,从腹腔取出两枚弹片。
等她醒来后,莫晓蔚跟朱子琪一起去探望这个“花木兰”。
“欧阳修云。”莫晓蔚读出床头卡上的姓名。
“应该是欧阳秀云吧。唉,真是当代花木兰,咱们师不是不收女兵,你怎么还女扮男装。”朱子琪怜惜的问道。
欧阳秀云叹口气道:“长官,你们说对了,我是叫欧阳秀云。我知道师里也征收女兵,但是我觉得还是浴血沙场,更是我的向往,师里不是规定女兵不能上一线吗,所以我就隐瞒性别。”
莫晓蔚佩服道:“能通过审核你也够能的。是从武汉报的名吧,怪不得这么短时间就做了军官。你们老师帮你隐瞒身份不怕回头追究责任吗。”
“老师是我叔叔。是我央求他如此行事,他的儿子牺牲在南京城下。”欧阳悠悠的说道。
“真是一门忠烈。”莫晓蔚跟朱子琪越发赞叹。
欧阳秀云想起什么道:“我的伤多久才能好,那个,我以后还能指挥作战吗?”
莫晓蔚跟朱子琪相视一眼,脸色一暗,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你的人事安排要听师里通知。关于你的伤势,这个,看你的个人情况半月二十天的吧,但是,你,以后就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欧阳秀云一下子惊呆了,朱子琪握着她的手道:“也许有奇迹发生,你先好好休养。相信一切皆有可能吧。”
她不再说话,脸扭过去看着窗外灿烂的晚霞,无声的流下两行泪水。
因为欧阳秀云的情况特殊,一级级上报到康咏筠那里,他还一时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花木兰”,只得先让她养伤。
同时整理她的事迹,让秘书科写出一份新闻稿,打算将她树立为典型,率先发表在《大公报》上。一时成为全国妇女学习的英雄,宋美龄还写来慰问信。
五十九师的局部胜利依旧无法解决武汉危机,波田重一率领一个旅团的日军在瑞昌东北登陆后击溃孙桐萱部,然后同汤恩伯的增援部队混战在一起,日军第九师团前锋第6旅团也在登陆后一路势如破竹,攻占瑞昌。进入岷山后,除了薛岳第一兵团的俞济时74军等部队,其他所遇部队多是地方军阀的武装,作战能力低下,装备极为落后。甚至由保安队改编,基本一触即溃。
在白崇禧亲自督战下,28军84军靠惨重的伤亡抵住了今村旅团的攻击,但是稻叶呼叫了大批飞机,不停轰炸国军阵地,经过反复争夺,在毒气的助攻下,广济失守。
但是稻叶第六师团攻下广济后,也无力组织进攻,连续补充了6000名士兵和重型装备,一连休整10天。冈村宁次不得不调遣波田旅团来代替牛岛满旅团的进攻,广济失守以后,日军的航空兵一出动就达一个联队,舰船也溯江而上,直接轰击蕲春外围,蕲春危险。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