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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鬼子们还没有意识到野田他们出事,所以哈尔滨周边依然如往常一般,对于喝多了回家的“醉汉”,日军也没有怀疑,放过了潘建涛他们的板车。
大家都是分批行动,最大限度的减少暴露可能。潘建涛跟殷天虹谎称醉汉是本家哥,附近暗中保护的部下均充作路人。绕着哈尔滨郊外兜了半个圈子,板车向西北急赶,只是雪地里走不快,过了冰封的送花江,在城外预先设置的转移点取了雪橇、电台和武器弹药,这才轻快地在白山黑水间疾驰。
映天红依偎在潘建涛身边,冷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貉子皮帽也难以抵挡零下30多度的严寒,但是她心里热乎乎暖洋洋,涛哥终于搂住她了。带着幸福和陶醉扭头看了眼认真驾车的潘建涛,心里充满了小女人的满足感:“涛哥,我是你的人了。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潘建涛心里想的是:“必须跟部队联系上,取得情报支持,不然带个大活人很难顺利行动。”
电台无法此时联络,只能等到同全部队友汇合后再做计划。付阳他们因为不需要绕圈子又是先行一步,已经远远的赶在了前面。小队伍避过日军岗哨和关卡,穿越林海雪原,渐渐接近肇东。
麻醉剂的效力已过,野田醒了过来,一开始死命挣扎,绑的虽紧却拼命想跳下车,他明白自己没死说明敌人想抓活的,身份如此特殊宁可死也不能泄露机密。
潘建涛让映天红把住雪橇,转身摁住他狠揍,可惜穿的太厚效果不明显,搏斗之下差点把雪橇弄反,幸好映天红手法娴熟。潘建涛恼怒之下饱以老拳,打掉了他两颗后槽牙,然后气呼呼的说:“停车,他不是想死么,我让他生不如死。”
映天红勒住两匹健马:“恩,涛哥你说怎么办吧。”
潘建涛先把野田拖到雪地一阵拳打脚踢,在抵到树上给肚子戳了几膝盖,特种兵的重手脚打的野田痛苦的蜷缩在一起,再无反抗的力气。取出麻绳把他手腕捆好,另一头固定在雪橇上,然后甩一鞭子:“驾。”
野田跟着雪橇跑了没几步,就跟不上过高的速度,被拖着在雪原里起伏,这一代人迹罕至,他又被堵着嘴,根本没人可怜这个鬼子。后面的倔驴子等人时不时的还给他一鞭子。跑出二三十里地,把野田再拖上来一看,只有转眼珠的份了。
日暮后,到达肇东的集结点,付阳、田野他们都等候多时,做出了热气腾腾的晚饭。潘建涛一行也人倦马乏,围坐一起驱除腹中饥饿。付阳本来想松绑让野田吃点东西,但被潘建涛制止:“别让他吃,先饿着,不然不老实,饿得没力气了更跑不掉。等半夜随便给点干粮别饿死就行。”
付阳笑笑指着潘建涛说道:“好主意,你越来越坏了啊。这小子裤子都一溜一溜的是不是你给他吃苦头了。”
“恩,那也是他自找。”潘建涛说着把路上的事讲了一遍,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又不是VIP自然不能好吃好喝好招待。
整理完第二天上路用的生活必需品和武器弹药,安排好警戒顺序,大家准备休息,为了跑的更远不被日军侦知,要等赶到齐齐哈尔再电台开机汇报情况,在此期间除非情况特殊,不能暴露。
按照预定计划,如果没有意外,军统小组是要在半夜时分赶到肇东,最多等到第二天早上,否则就要按照牺牲来做判定,然后行进路线也要做出调整,免得出现被俘等情况。
凌晨两点轮到潘建涛跟田野放哨,站在滴水成冰的木屋外,潘建涛跟田野都吸溜着鼻涕,跺着脚来回溜达,为防止枪栓冻上,都抱在怀里暖着。
潘建涛作为狙击手视力极佳,树林中偶尔出现一些黑影,分辨出那是觅食的野狼。田野问道:“这次回去了,还不跟嫂子成亲啊。这也算生死与共了吧。”
“唉,不知道上头批准不,也难为姑娘了,毫不沾边的关系,居然发展到今天。”潘建涛知道无法拒绝映天红,这些日子两个人经过深入了解,在不影响任务的情况下,也算谈了几个月的恋爱。毕竟康咏筠是穿越人物,新九军在这方面的纪律也是凭双方自愿,没有什么二六八团之类的限定。
潘建涛不想多谈这个事,换个话题道:“那两个军统的弟兄现在还没赶过来,凶多吉少啊。”
田野点头道:“本来对他们印象都是阴影下的特务没几个好心眼,现在看他们两个都够爷们。”
映天红心疼自己男人出来送些烧酒:“都喝点吧,少喝两口没事。”
高粱烧酒一下肚就腾起股热流,片刻之后麻木的脚趾也有了知觉。映天红陪着他们一直值完哨,然后换倔驴子他们。
天还不亮,队伍就要出发,这时军统小组依然没有出现,必须当机立断尽快转移,付阳他们排成一队向哈尔滨方向敬礼,同战友道别。
原来军统特工驾驶汽车同潘建涛他们分别后,打算再开出一段距离后转移。不料遇上一辆给水队的内部车辆,车牌号自然都认识,本来打个招呼也就过去了,但军统不知道他们的识别方式,被鬼子怀疑,招手示意停车。
车里有一个班的日军,如果停车势必无法逃脱,所以军统特工加大油门脱离接触,暴露了身份。
鬼子卡车穷追不舍,一名特工靠枪法打爆了日军轮胎,才摆脱追逐,但枪声依然引起日军警报四起,他们干脆改变方向朝着牡丹江市狂奔,企图造成要逃到苏联境内的假象。
那个年代的东北道路哪有现代丰富,日军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处处设防,关东军主要部队被抽调关内作战或者在边境修筑工事,所以他们利用空档逃离了哈尔滨地区,扎向兴安岭。
可是卡车再快也没有鬼子的电报快,关东军防疫给水部的特殊性足够扰动整个关东军的神经,闻讯一名送信军官被劫持,各路鬼子齐齐动员,围追堵截,并派出飞机搜索。
关东军司令部调动两个联队的步兵主力在牡丹江至哈尔滨的道路上严加设防,并出动一个骑兵旅团进行撒网式搜查。
最后还是飞机眼尖看到了丛林间穿行的军用卡车,汇报给骑兵大部队后,马上向该地区靠拢包抄。
军统特工面对重重包围早做了必死的准备,他们要用自己的死成全国军特遣队的生。在一个中队的关东军骑兵面前引爆了炸药,卡车被炸的仅剩个底盘,原来的鬼子司机也在这次爆炸中成了碎片。
最后关东军司令部赶来的几名军医对现场做了详细勘查后,辨认出有三具尸体,还有皮包的残片,但是无法进行还原。本来鬼子也不知道此次劫持自己人的是国军还是共军或者苏军间谍,一个人还是两人,高层经过争持,认定牡丹江地区有潜伏的间谍存在,将对卡车进行接应,开始了大型搜捕。鬼子总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即使犯了错也不愿悔改,这种毛病让他们以为那个公文包化作一团云烟,既然如此,那个绝密也就没有泄露。
现在看东北林场、农场纵横,大庆地区风光良好,可抗战伪满时期,这里行政中心还是兴仁镇,野草茂密,湿地丰富,山兔、狐狸、黄鼠狼、黄羊、狍子,狼、貉等出没其中,更不知道脚下滚滚的石油资源。
特遣队一行来的时候是夏末,还算好走,现在严冬腊月更为艰难,路上不敢经过大的市镇,主要靠捕猎野味充饥,偶尔派出两个人去个村落采购些高粱米或者腊肉咸菜。
野田也被饥一顿饱一顿折磨的消瘦了下去,脚步虚浮,眼神涣散,为了不让他生病,还强制给他服些路上挖到的野山参。
这样经过7天时间艰难的到了齐齐哈尔北部地区。电台开机,阶段性的将情况反馈到了军部。
这才有了康咏筠向蒋介石汇报的内容。
对于日军搞的卑鄙手段,蒋介石将信将疑,既然有毒气那么搞搞细菌也不是玩笑。可现在小分队的坐标超过了军统的能力范围,在海拉尔的国军联络站已经撤离,只能采取其他手段撤退。
“校长,我的打算是派出运输机去边境将小分队接来,这样需要苏联方面配合。”康咏筠对这种大距离机动脑子里只有飞机一种选择。
“好吧,我派人将苏联顾问请来商量如何行动。”蒋介石也想知道日本人具体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
戴笠补充道:“据学生的情报,日军调集了大批部队来搜索被劫持的卡车,调动部队规模如此之大,尚属首次,甚至还出动了空军,足见这个防疫给水队的重要,看来有必要加大在这个地区的侦查力度。”
蒋介石郑重的答应道:“雨农,此事非同小可,你来增配人手,但不要打草惊蛇,同时探明日军是否在其他地区还建有类似的场所。”
戴笠连忙答应,这也是给了他尚方宝剑。
康咏筠退下去后,回到自己的休息处,屏退左右,暗暗替小分队寻找其他的支援。目前在国军在东北的影响基本为零,唯一的正规武装就算东北抗联。
不过他不准备让抗联知道过多,思定之后,他找来了龚雪菲,并让林薇岚在外屋守候不得放任何人进入。
两个如花的女秘书进了年青有为的康军长套房,让看到的友军军官都有些浮想联翩,好在此时桂南会战结束整顿军队,人人自危前途,巴结还来不及,更不敢对这个御前红人多言语。
龚雪菲还以为这家伙仗着兴奋要白日嘿咻,准备让他清醒一下,结果进门还没说话,就被康咏筠严肃的表情镇住了。
“龚秘书,党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你一定要完成任务。”康咏筠的口气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你想干什么,怎么你语气这样,我尽力就是了。”龚雪菲有些诧异,心说你怎么能代表党。
“有支去哈尔滨侦查的小分队在齐齐哈尔一带受困,需要情报支持,来规划一条通往苏联边界的安全路线,我需要你联系上级,获得东北抗联的帮助,有必要还需护送我们的小队,他们获得的情报非常重要,具体的由于怕日军监听没有透露,但是发回的代码标出最高级别。”康咏筠拉着窗帘对龚雪菲耳语,他也怕房间有监听。
“我会马上联系上级。”龚雪菲听出事关重大,自己不敢做主。
“哦,柳州你们还有分部?”康咏筠挑挑眉毛,意有所指。
“组织无处不在,小心你的小命。不过我只是单线联系,只能通过军部电台启用特殊呼号来建立联系。”龚雪菲迎上他的目光。
康咏筠把她摁在沙发上:“早知道你还有一手,我先记着,什么时候把你的心都洗白了才行,我不担心我的命,你们的人不敢对我下手,我的位置太重要。记住,这次是为了全国军民的抗战,容不得一丝马虎,任何一点纰漏都不能有,不然我把你送美国,顺便取消同你们的其他合作。”
龚雪菲撅撅嘴被他的气质所压迫,嘴上不服软:“知道不能出错,不过你别破坏抗战。”
不久,一道特殊的指令发出。
重庆,中共南方局的电台突然接收到极为罕见的呼叫,电讯员通知了科长,科长立刻反应出呼号的密级,亲自接受下这组代码,送往最高领导手中。
电报比较简短意思也表达的清楚,要求却让最高领导周主任犯难。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