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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MAYDAY

逐日长刀 燕山枪骑兵 8409 2021-04-05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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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8年11月日军侵占岳阳、临湘,这也是是湖南抗战中沦陷最早,受蹂躏最久的两个县。

  日军在沦陷区统制食盐,贩卖鸦片,压榨和毒害境内居民,从中获得了巨额利润。随着日本殖民经济急剧扩张,使岳阳地方民族工业受到致命打击,几乎无法生存。

  强制推行殖民思想文化,是日本“以华制华”政策的重要内容,日军企图以奴化教育毒害未成年人身心。日军对奴化教育的监视极严,学校师生员工一律不准有丝毫抗日言行,不然轻则殴打,重则有生命危险。

  半年以来,镇里学校做老师的倪诗瑶同部分师生抵制日本的统治,不再回学校。归隐村里给孩子们义务授课,保持文化的传承。乡亲们也都爱惜这个美貌善良的姑娘,在谷堆边搭建了竹棚,就这样半年多来她给孩子们教授国文和算术,稻花香里说流年。

  “黄鹄一举兮,知山川之纡曲; 再举兮,知天地之圆方。试选珞珈胜处,安置百亩宫室, 英隽与翱翔。藏焉修焉,息焉游焉; 朝斯夕斯,日就月将。念茫茫宙合,悠悠文物; 任重道远,来日亦何长。努力崇明德,随时爱景光。”倪诗瑶在这个六月天又想起了自己去年毕业的光景,忍不住给孩子们教起了武汉大学的校歌。听着孩子们的稚嫩的歌声,她也不禁神飞珞珈山。

  天边响起闷雷似地声音,很快2架战斗机从西天而来。孩子们新鲜飞机都涌向谷场望去。

  倪诗瑶忙道:“孩子们小心敌机。”举头望去两架短粗的战机掠过头顶,机翼上青天白日徽清晰可见,她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对于日本飞机她更有切齿的痛恨,她的毕业典礼是在飞机轰炸中度过,岳阳的家遭到飞机轰炸毁于一旦,父亲也因此伤残。

  那天换上略微简陋的学士服集中在礼堂,校长王星拱刚刚开口:“老师们,同学们,在这全民族抗战。。。。。。”

  凄厉的防空警报已然全城响起,王校长只好赶紧疏散师生进行隐蔽。那时候武汉上空还进行着大规模空战,中苏混合航空队与日军打的不可开交,大家在惴惴不安的心情中聆听着沉闷的炸弹爆炸声和高炮声,看着日军飞机冒着浓烟坠落,都大声叫好,看到国军飞机带着火苗滑向低空都甚为悲痛。

  接着学校开始了大规模转移,倪诗瑶迫于战事,自己所学不好找工作只好先回家再作打算。从武汉到岳阳,日本飞机一路狂轰滥炸,战斗机、水上飞机尽情的显示他们相对木船的优越性。如果船上有穿军装的人或者武器,立刻遭到扫射击沉。至于误击或者日军飞行员纯粹为了取乐发泄而损失的船只人员不计其数。

  倪诗瑶乘坐的江轮就这样沉溺江底,不会游泳的卷入浪中,会游泳的争相逃命。得益于武汉大学首开中国女大学生游泳课先河,结束了封建社会禁止女大学生游泳的历史,倪诗瑶也挣扎着上了岸。那只进口皮箱的良好密封性给了她莫大帮助。但是沿途凄惨的恸哭和倒毙的尸体让她也不禁泪水涟涟。终于一路艰难的回到家里,但噩梦还没有结束。

  倪诗瑶原本出身于富裕的家庭,父亲经营座祖传商铺,老家置办了几十亩水田,供她进入国立武汉大学物理系。岳阳在武汉失陷后成为日军重点轰炸的对象。 她还记得早上刚把碗筷端上桌,外面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接着剧烈的爆炸响起。

  “爸妈快转移。”倪诗瑶惊慌失措的喊起来。

  “瑶瑶,她娘都跟我走。”父亲将她们送到大门口。

  一声巨响,身后的房子塌了,父亲倒在瓦砾堆中。

  倪诗瑶跟母亲悲痛的喊道:“爸!(孩他爹)!”奋力从砖头瓦块中将父亲倪保良挖出来。

  最后人是保住了,可是双腿也无法行走。在这兵荒马乱的时节,倪保良悲愤交加之下大病一场,随后带领全家回到乡下老家,靠出租那几十亩水田为生。

  “孩子们,这是国军的飞机,是去打日本鬼子的。”倪诗瑶不禁朝着头顶的飞机挥挥手,却见其中一架飞机晃了晃翅膀:“那飞行员看到我了?不可能吧。”

  “长机,发现美女,方位020.高度1.6”包汉俊从地面的竹棚中收回目光,摘下面罩道。

  “汉俊,你的眼还是千里眼啊,600米的高度还能看出是漂亮姑娘?”长机陈国杰戏笑道。

  包汉俊得意的说:“放心吧,我的话总错不了,可惜的是回去以后也没法去跟她约会。”

  两架飞机飞临洞庭湖,水面一下宽大起来,陈国杰看着大腿上塑料袋里的航线图说道:“我们已经到达作战区域。现在降低高度,发现日军船只后跟我攻击。”

  包汉俊重新戴上面罩,跟随陈国杰一个侧滑,野猫向洞庭湖的碧波粼粼俯冲而去。

  岳阳已经成为日军进攻长沙一个重要的桥头堡,洞庭湖上各种运兵船、货船穿梭往来,加上各式小火轮任意搜查打劫渔民,洞庭湖已经成了日军的鬼窝。

  一艘挑着日军旗子的小火轮,对着几艘渔船大喊:“快快地,靠过来,接受检查。”

  “分明是想不劳而获。”渔民愤愤的骂道,但是迫于鬼子的淫威不得不慢慢驶过去。

  鬼子用机枪在渔船左右扫射,吓得渔民们哆嗦起来,鬼子们则哈哈大笑:“胆小的支那猪。”

  随着呜呜的低啸,且看两道水花急速而来。二层甲板的鬼子曹长大喊:“敌机!”

  话音未落,机枪已经扫到了小火轮上,鬼子们顿时死伤一片,脆弱的小火轮也被打出了数十个小洞,底舱开始漏水。机枪手赶紧放过渔船向野猫扫射。

  包汉俊拉起机头,重新进入攻击位置:“该死的鬼子们就知道欺负老百姓,来啊,冲爷爷来啊。”

  他瞄准小火轮尾部一扣扳机,曳光弹打的小火轮黑烟直冒,机枪手跟歪把子也被扫射成零件。随后一发火箭弹将小火轮送上半空,火球过后,只剩水面上漂浮的燃烧物。

  几名幸存鬼子在水里挣扎:“救命,救命。快过来支那人。”

  “乡亲们,报仇啊。杀了这王八草的鬼子。”渔民们靠过来决心痛打落水狗。

  举起锋利的鱼枪,用柴刀将船篙削尖,渔民们杀气腾腾将几名鬼子围到一起。看到鱼枪泛着寒光,鬼子们意识到不妙:“支那人,你们不要跟皇军作对,你们会后悔的。啊~~~~啊~~~”

  各种尖锐器物贯穿了鬼子的身体,一股股血花翻腾,鬼子们无力的挣扎了一会便没了动静。

  “乡亲们,下水把鬼子的枪都捞上来,用石头将鬼子的尸体沉下去。”有位老渔民喊道。

  年轻人都在看包汉俊在他们头上友好的盘旋,不由得羡慕:“这是国军的飞机。瞅人家那飞机,真漂亮。”

  负责警戒的陈国杰招呼道:“以后打这种小火轮别用火箭弹,浪费弹药。”

  包汉俊回到他身边,透过机舱敬礼道:“是,长官。”

  两架飞机高速横跨洞庭湖,一路上如同追猎火鸡般将湖面上惊慌逃窜的日军小型汽船打的浓烟滚滚。几分钟便来到对岸的岳阳,这里日军大批部队和物资正在集结。

  “长官,发现一列火车,不确定用途。”包汉俊看到在铁轨上吐着粗气的火车,行驶速度很慢,显得极为笨拙。

  “不用问,肯定不是给长沙友军送粮食弹药的,我们冲过去,迎接我们的肯定不是爆米花。这么沉一定装满了礼物。”陈国杰对他做了个下冲的手势。

  两架飞机超低空扫射过去,四道火舌鞭笞在车厢上,打出来了众多的鬼子。在大鬼子的指挥下,小鬼子们爬上车厢顶架起机枪对空扫射,或着在车厢里用步枪胡乱的射击。

  “这爆米花有点辣,啊哈哈。”包汉俊拉起的时候觉得机身叮当几声,估计中了几发枪弹,无关痛痒。

  野猫继续用利爪撕扯着军列,在高速的火车上,鬼子无从隐蔽。那吐着火舌的六挺机枪肆意的收割着鬼子姓名,车厢里死伤枕籍,鬼子的鲜血从车厢夹缝流出来,浸染了路基。

  车尾的一节弹药车被打爆,车顶炸开了半边,子弹嗖嗖乱飞,就像节日的烟火。

  陈国杰提醒道:“注意节约弹药。不跟他们玩了送鬼子们上路。我来对付车头。”

  说着略一加油门,野猫急冲向前,翼下火光一闪,一枚火箭弹准确的击中火车头。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车头冲出了铁轨,撞毁路基,后面的煤车几十吨的重量压在车头上,车头高高翘起,接着装鬼子的闷罐车跟煤车挤在一起,一个中队的鬼子瞬间被夹成肉饼。

  包汉俊对着尾部的弹药车接连发射两枚火箭,伴随着橘红的火球,8辆弹药车一节节发生殉爆。所有的车厢在爆炸中倾覆,挤压变形,鬼子们血流成河,惨叫声响彻云霄。

  “我似乎听到鬼子们在喊救命。”包汉俊拉起机头。

  “我想一定是太痛苦了,没关系一会就都结束了。你还剩几枚火箭。”陈国杰问道。

  “还有4枚。”

  “好得很,我也还有三枚,我去岳阳码头。你去车站。”

  野猫折角向北顺着铁路光临岳阳,一见国军战斗机,大小船只立刻炸了营,机枪堡对着空中纷飞的野猫一气乱射。

  陈国杰看准慢吞吞的运兵船,两枚火箭将它打成三节,接着用最后一枚引燃了一座油库,腾起的气浪将陈国杰的战机托高了几十米,机腹居然熏成黑色。看着数十个小火人在地上挣扎,陈国杰只觉一阵阵强烈的快感冲击大脑。

  轻易的消灭日军机枪堡,再没有能够威胁他的火力,开始对码头的仓库、驳船进行任意扫射。感觉弹药即将告罄,便回到高空:“汉俊你那里怎么样,油料不多了,我们要开始返航。”

  “啊,太刺激了,他们这里居然还有4门高炮。哇,看我的厉害。”包汉俊已经忘我的投入战斗。

  他先后击毁了6个火车头,又用火箭弹炸毁了一列油罐车,在火车站的高炮弹幕中左突右冲,汗水也湿透了白色的丝绸方巾。

  他卸光了火箭弹,机动能力也大大加强,高速俯冲直对20mm高炮阵地,眼瞅着一串曳光弹涌进了那座沙袋围成的圆形炮垒。鬼子们立刻横七竖八的趴在了沙袋上。

  “呀霍!哈哈哈。”包汉俊蹬舵压杆对着另一处高炮阵地冲过去。

  砰砰,砰砰,鬼子炮手也不是盖的,高射炮越打越准。一朵朵黑云在他座舱周围炸开。

  乒,座舱盖被打个洞,熏黑一片。包汉俊连忙拉高脱离,火车站已经没有有价值的目标,不再跟高炮纠缠。

  两架飞机在洞庭湖上空汇合,但是包汉俊的座机拖着一道黑烟。

  “汉俊,你座机中弹了?受伤没有?”陈国杰着急的问道。

  “我没受伤,但是我在漏油,现在机舱里很多滑油,前风挡上也是。”包汉俊有些惊慌。

  陈国杰命令道:“我们拉升高度,一定要飞越洞庭湖,如果撑不住了就跳伞。”

  包汉俊答应一声:“好的,我看还能飞一段时间。不好,有敌机,4点钟方向。”他从后视镜里发现了两个小黑点。

  陈国杰心里一沉,他们在战区攻击时间过长,剩余的油料仅够飞回机场,自己剩下的子弹更无法去进行缠斗:“快,加大油门,我们钻向云层。”

  “好的。”包汉俊紧随其后。

  日机已经发现了那条明显的烟带,高速追了上来。岳阳日军甫一遭到攻击便呼叫武汉空军支援,这样近的距离,日本战斗机在他们离开岳阳之前便感到了现场。

  “他们受伤了,击落他们。”日军长机对着包汉俊连连开炮。

  “fuck,长官你快撤,我不行了,我在掉高度。”包汉俊只觉得飞机沉重无比,像铅块似地直往下坠。后面日机一个劲的扫射,他艰难的操纵飞机左右摇摆。

  座舱盖已经大半被击碎,座椅后面的防弹钢板被打的叮当作响,一发20mm机炮弹炸穿了座舱,包汉俊小腿一疼:“啊”。

  接着飞机螺旋桨停转,野猫拖着一道浓烟向下坠去,日军长机跟着野猫想确认战果。

  陈国杰一边跟日军僚机缠斗一边大声呼喊:“拉起来,拉起来,快跳伞,跳伞。”突然机枪不响了,他明白弹药告罄。

  日机一看他已经没有还手之力,得意的扫射过来,陈国杰只好加大油门逃离,后尾猛然一震:“fuck me,狗娘养的。”他一边骂一边拉升高度钻进云层。

  在云里,他看不清四周,只靠仪表飞行。同样的日机也失去了他的踪迹,日本僚机脱离云层想从高空找寻陈国杰的踪迹,可云海茫茫那里还有影子,只好悻悻而返。

  包汉俊极力控制着失去动力的飞机,他要找个平缓的场所迫降,而不是坠毁。“我还年轻,我还没女朋友,阿门,哈利路亚,阿弥陀佛!”他大喊着拉杆,豆大的汗珠滑落脸庞。

  眼前一座竹棚越来越大,他看到了循声而出的孩子们:“啊,不。”

  急忙忍痛登舵,野猫拖着火焰冲进水田,一连滑出300多米,才在淤泥中停下。

  日本长机记录好他的坠机地点,准备回去联络地面部队,国军飞行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陈国杰挣扎着回到机场,当看到机场跑道的时候,燃油告罄,只好靠着滑翔降落,大声呼叫:“mayday !!mayday!!”

  听到mayday,机场的救护车,消防车紧急出动,警报声响彻宜昌基地。

  刚到机场不久的康咏筠正陪着郝柳金试飞野猫,一见野猫屁股后面的烟,暗道不妙。跳上车也冲向跑道。

  陈国杰有惊无险的靠着精湛的技术降落跑道,第一句话就说:“包汉俊坠机,快去营救。”

  稻田里,包汉俊无力的打开残破的座舱盖,想离开起火的座机,但是腿上的伤让他使不上一点力气。

  火光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靓丽的身影,在一帮布衣中那么的显眼:“这难道是竹棚里的姑娘?”接着因为失血晕了过去。

  倪诗瑶奋力跑着:“乡亲们,快灭火,搭救飞行员!”

  十几个乡亲奋力扑救,也幸亏是水田,遏制了火势的蔓延,将包汉俊从座舱里拖了出来。一张脸已经熏的焦黑。

  裤子也被鲜血浸透,倪诗瑶赶紧招呼道:“抬到我的竹棚里去,我去找伤药。”记得自己从岳阳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几瓶云南白药。 逐日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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