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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部灯火通明,外部也加强了岗哨。电讯员紧张的接收传送一封封电报。在宛平城外围的鬼子只想着包围37师留守人员,以为中国守军龟缩城内像以往一样不敢坚守到底,却没料到在他们外围还有侦查部队潜伏。
得益于混成旅的高强度现代化训练,侦查分队躲过了几次鬼子巡逻队的例行搜索。凌晨给旅部发报,日军炮击宛平城,守军吉星文团奋起抵抗。
“旅座,真让你说着了,从昨晚起鬼子开枪包围宛平城,到凌晨炮击,果然遵守了你说的七夕便是七月七日的行动。”副旅长赵国华佩服的说道。
康咏筠耸耸肩:“我宁可没猜对,鬼子这一打都是预谋好的,势必要展开华北的全面侵略,进而是全国性的战争,可以说全面抗战现在打响了。诸位今后就生死一线了。现在是那支部队在做正面防线的抵抗。”
沈荃在军用地图上点了下:“这里,卢沟桥正在展开争夺战。是吉星文团。全国抗战也迟早会有,唯奋起抵抗,血洒疆场而已。”
“说得好,我们最终还是要获取胜利。吉星文,中央军校高等教育班五期的学弟啊。”康咏筠给他们每人一瓶冰镇可乐,天气潮闷的要拧出水来。
沈荃看参谋们变换着敌我双方的小旗,忍不住说道:“学弟的压力很大,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今晚。鬼子是有坦克的。”
“我们不是给他们一批反坦克手雷么,应该能派上用场。他们凭城靠河坚守今天一天应该没问题。”康咏筠看看天色已经亮起来,人们都有些疲倦。忍不住说“大家轮着休息一下,放心,鬼子解决不了平津暂时不会南下。我们的好戏还在后面,先养足精神。我睡一会,有什么大事通知我。”
沈荃应道:“行,你去吧,这里有我们盯着,对了给南京的去电怎么讲。”
“询问中央对华北局势的意见,以及请求给予我部指示下一步行动。”康咏筠打个哈欠,根据穿越前的历史积累,日军要等候进步的增兵,反反复复好几天。所以目前就是趁着当口,找军需后勤要物资,谁叫自己是最近的中央军又是教导总队名下呢。
林薇岚给他铺好床,康咏筠舒服的睡到中午也没人打扰。
一上午的时间里全国几乎炸开了锅,各种来往函电每天飞,成为地球上电波最密集的地区。
宋哲元尚在山东老家闻讯急忙向蒋介石报告了详细过程。时任北平市长的29军副军长、北平城防总指挥秦德纯命令吉星文团坚守卢沟桥。同时蒋介石也亲自电令北平方面固守宛平,要求宋哲元立即返回北平,表示抗战的决心。
战至上午守卫卢沟桥北的一个连因为日军炮火犀利,仅四人幸存,余者全部壮烈牺牲。驻丰台日军河边旅团第一联队第三大队随后转述命令要求谈判,但是却无礼的让守军先行自卢沟桥撤退,守军自然加以拒绝。
这时日军的驻北平武官今井武夫少佐,向北平市长秦德纯提出要求:完全撤退驻宛平之中国军队。但秦德纯提出反要求,主张日军应退至原驻之地。趁着双方拉锯,日军不断从天津运送兵力至北平丰台,河边旅团的萱岛高第二联队逐步占领丰台。 8日中国GCD立即发表《为日军进攻卢沟桥通电》,通电要求中华民国政府尽快履行在西安事变时的承诺,
疾呼:“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只有全民族实行抗战,才是中国的出路!”呼吁国共两党亲密合作,“筑成民族统一战线的坚固的长城,抵抗日寇的侵略”
日军歼灭了龙王庙附近的中方部队,进入永定河右岸,包围了卢沟桥后,开始僵持阶段。直到这个时候,国府以及29军还对日军抱有幻想,以为能够谈判解决争端。
康咏筠醒来后,看完所有电文,冷笑:“都让人抽了脸还有人以为能跟鬼子坐下来谈,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沈荃已经去休息了,赵国华在顶班劝道:“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旅座不必为这些人挂怀。”
康咏筠吃着午饭:“没错,说多了影响心情,我吃完了去各团转转,现在部队反应如何。”
“基本上都等着鬼子过来给他们迎头一击,说鬼子不过也一个旅团,如果一个团对一个团,根本不鸟他们。”赵国华满意的说,
康咏筠巴拉完剩余的米粒:“有自信是好的,都没打过正规仗,到时候别尿裤子就行了。回头给大伙再补补课。”
“怎么补课?都拉出去被炮轰一顿,被机枪扫一顿就行了。”康咏筠擦擦嘴说道。
“不是新兵训练时候进行过机枪扫射心理适应训练?”赵国华说的是大家经历的上面机枪扫射,人在铁丝网下匍匐前进的适应训练。
康咏筠向门口走去,头也不回的说:“大炮加机枪的实景模拟还没练过。准备炮弹和炸药吧。”
来到一团,龚雪菲眼睛布满了血丝,康咏筠不禁关切的问道:“龚秘书一夜未睡?辛苦了。”
“有劳长官挂怀,我整理了一下目前的训练情况和各种通电。”龚雪菲当着外人也不好不理他。
康咏筠四下张望了下:“杜团长呢,人去那里了。”
“他也下连队了。”龚雪菲起身想避开他。
“好现象,都喜欢往下边跑。走跟我去找他,有点事说。”康咏筠戴上太阳镜不容置疑的说道,接着带着林薇岚走出了团部。
龚雪菲只好心里狠狠的骂一句:“流氓”跟着他离开了团部。
“你们北方局有什么新的消息过来?”康咏筠信步走在营区,比较自然的问道。
龚雪菲抱着文件夹跟他保持半米距离说道:“基本跟通电一致,要我们通力合作,另外希望能支援些武器。”
“就知道会这样,放心我准备好了,上海那边过来一批物资,准备给你200支捷克VZ24步枪,一万发子弹,还有5挺捷克机枪,30支枪管可以给你们陈旧的装备换新颜,10个德国蔡司原厂6X30望远镜,一批军用指南针和放大镜,以及一批医药。怎样么够意思不。”康咏筠换上衣服人畜无害的笑容。
林薇岚在他们后面3米远处若即若离的跟着,也不关心他们谈话内容,康咏筠对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龚雪菲确实很高兴:“多谢康旅长支援。不过我们用什么交换呢。”
“很简单,用陕北出产的农作物,小米、小麦、豆类、花生什么都行。通过安全渠道运送到我们在陕北的后勤仓库就行了。”康咏筠都盘算好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有时候粮食都是自己找的,他可不想纵兵抢粮跟汤恩伯似地成为一害。所以跟宋子文开的西北贸易公司一起并建了混成旅后勤仓库。将队伍中的伤残老兵派过去专职看守,既能使这些伤兵们衣食无忧,也给他们个体面差事可以结婚生子,而且对部队更是忠心耿耿。
龚雪菲感到很公平,既能获得物资也能减少贵金属货币的损耗:“这个主意好,都是两利的事情,康旅长实在对我们帮助很大。”
“没在办公室,就别喊这么生硬了,这样吧,我比你大喊哥哥算了。”康咏筠跟她靠近了些。
龚雪菲觉察出来,为了组织上的合作不想跟他闹的太僵,忍了忍没动:“我们同年好不好。怎么能喊你哥哥。”
“我月份大,大一天也是哥,快喊哥,不喊交易告吹,责任你付。你破坏抗战统一战线。”康咏筠嘻嘻的笑着。
龚雪菲顿时又气又急:“你欺负人。。。。你太不像话了,这叫勒索。”
“你可以告诉你领导,我用这些物资交易来勒索你喊哥哥,看他们怎么说。再说了都是为了抗日大局么,你把我哄高兴了,要什么有什么。”康咏筠傲然的看看天。
“飞机大炮你有吗。”龚雪菲存心气他。
康咏筠正色道:“飞机大炮可以适当支援你们作战,给你们不行。这是原则,别忘了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们损失可大了。”
龚雪菲深吸一口气:“那好,为了组织,为了合作大局,我喊你哥哥,但你答应的会派飞机大炮以后支援我们作战。”
“军中无戏言。”康咏筠傲然的看看天,华侨航空志愿队成立后可以支援他们,以后也可以派携带无后坐力炮的小分队跟他们敌后作战,这些都可以达到。
“咏筠大哥。”龚雪菲咬牙哼了一声。
康咏筠一撮牙花子:“你跟蚊子说话呢,让我听得清,喊咏筠哥哥。Come baby。”
龚雪菲捏捏拳头:“咏筠哥哥。呀,有只大蚊子我拍死他。”说着拍了一巴掌。
康咏筠对她指桑骂槐不以为意,长长的答应了一声:“哎——,oh ye。”
找到杜擎峰了解下了部队情绪还算稳定,便领着林薇岚去了二三团。留下腹诽的龚雪菲给杜擎峰。
7月9日凌晨2点,中日交战双方对“日军占领永定河东岸,中方占领永定河西岸,日方撤走交战军队”达成一致,开始撤军,直到当日12时20分撤军完毕。蒋介石开始电令26军总指挥孙连仲、太原总指挥陈长捷、运城40军军长庞炳勋等作军事上之紧急部署。康咏筠部因为位置的关系,电令其部“密切监视,积极备战,无中央命令不得参与,不得首开战事,保持距离,但有敌方挑衅再做反击。”
沈荃把电报交给康咏筠:“这不是有些懦弱吗?”
“还不到时候,往后你等着吧逼的校长也要打,咱们训练咱们的。把部队往山里带,开始实战适应训练。”康咏筠浏览了下便扔给张艳存档。
转头又问“李副官,那批物资到位了吗。”
“后勤上比较拖沓,但是兵工署俞长官拨给了一吨炸药。已经从巩县兵工厂运出,不日即到。”李副官迅速答道。
康咏筠解开衣领,让电扇吹着胸膛的汗水:“OK,通知部队徒步进山轮训,先从二团开始。旅部留人监视。”
副官李孝生忙下去通知。
7月9日之后,交战双方开始进入谈判,主要围绕“相关地区撤军”,“今后的治安保障”,“中方对挑起事端道歉”以及“取缔当地抗日活动”展开争论。同时日军也开始加紧对华北地区派兵,以增加对南京国民政府的压力。
日关东军也同时召开会议,决定“应对冀察给予一击”,并向日军参谋本部报告:“鉴于华北形势,已以独立第1、11旅主力及空军一部作好立即出动准备。”
康咏筠率部行进在太行山群峰之中,时值盛夏,山间清泉叠瀑,林密草深,景色令人赞叹不已。中途收到赵国华电报,日本侦察机飞抵石家庄、正定、获鹿一带侦查,请示康咏筠如何应对。
康咏筠跟沈荃商议过后回电:留守人员减少外出,给予技术兵器伪装,即使日军攻击不得反击,以免过早暴露实力。
混成旅跋涉至一片无人谷地,按照营连梯次展开,首先挖掘工事,然后全部撤出到另一处山谷,这时工兵进入在阵地前布设了大量炸药块,模拟爆点,蓝军机枪连开始设定标尺,以免到时候误伤。
等部队进入后,康咏筠一声令下,旅属山炮营开始炮火覆盖,但是只打了一轮,剩下的便是炸药爆点再起作用,几个连营轮番上阵,感受高强度爆炸冲击波的震撼。硝烟弥漫,爆声一片,基本听不到对面人说话。爆炸声一停,机枪兜头就扫了过来,人们只觉得头皮上嗖嗖的子弹头飞过,有种尿意的感觉。刚才震动的胸口闷,这次就头发麻了。
康咏筠看着人们各种反应的退下来,问沈荃道:“参座我这主意怎么样。你看看人们一个个大花脸,表情丰富啊。”
“呵呵,实在是高。这下都有打仗的气氛了,几乎比我那会打内战还热闹。可惜不能多整几次,否则打起来都习惯了。”沈荃吐着烟圈道。
经过这次轮训,部队基本都有了对炮火威力的初步认识,加强了放炮观念,重视起二线阵地的建设,为以后阵地战避免伤亡打下了良好基础。
同时康咏筠为防止以后战损,又命令张志刚从美国再次采购5台推土机和5台挖掘机,紧急发运上海港,必须在8月10号前到达。
10号,康咏筠收到军部转来的通电,蒋介石致电宋哲元:“务望在此期间,从速构筑预定之国防线工事,星夜赶筑,如限完成。”
同日,蒋介石派兵4个师北上,并训令29军抱应战决心,防敌欺诈。
因为29军内部为了避免损失,还是期望日军能够有所收敛,哪想日军已经动员了6万的部队来拿下平津。
这样日军一直在反复,谈判、撤军、进攻、谈判,并无耻的宣称为“维持华北的治安”,日本政府决定“立即增兵华北”。内阁会议决定:派关东军和朝鲜军增援华北,并准备动员日本国内3个师开往华北,压迫中国向日本“谢罪”。
英国外交大臣艾登在国会下院讲话称:“日本及其他各国政府” “有在华北数处驻屯军队的权利”,支持日本对中国的侵略。他们的绥靖政策还纵容了德国的扩张,最后造成被德国打的几乎无还手之力,在太平洋上海军损失惨重,也算是罪有应得,至此英国二战后再不复当年地位。
蒋介石17日发表庐山讲话,宣布准备应战和必要时守土抗战到底的决心。调集第53军万福麟部一师进驻北平南郊琉璃河,第32军商震部向石家庄集中。
日军陆军省开始调集10万部队,山海关西向运兵车连续不断。
日海军决定在上海发动战争响应华北。
19日后,日军增派名古屋第三师团来华,日军向北平宛平进攻。29军37师冯治安部遭受日军炮火袭击,伤亡惨重。
日机扫射河北顺德、河南安阳一带列车,中国军民死伤累累。全国抗日情绪极为高涨。
混成旅收到急电,要求驻扎正定城,扼守平汉线南大门。同时东北军116师各部移防新乐、安国、河间。康咏筠复电南京,坚决执行命令,要求补充弹药。
南京难得拿出效率按照清单,补充了子弹二百万发,各型山炮弹、迫击炮弹共计五千发。
康咏筠做了战前动员:“日本鬼子这次是不挨揍不痛快了,我们练了一年多,就等着一天,如今看谁拳头硬。我们混成旅枕戈待旦,就是要给鬼子迎头痛击。誓死不做亡国奴。”
仓啷一声雁翎长刀出鞘:“把我们的军歌唱起来,
长刀出鞘斩敌首,
钢枪擦亮毙敌寇,
军歌嘹亮战马吼。
我们奋勇向前,向前,
为了保卫华夏家园;
我们奋勇向前,向前,
为了母亲展露笑脸。
中华男儿当自强。
出击!青天白日旗飞扬。
热血男儿挥刀向前,
豪气尽踏倭奴岛,
富士山头扬汉威。”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