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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军急需了解日军的兵力及部署,收拢完投诚的台军,马上就地问讯。突击部队连长在地上画了简易地图,让那个深田少尉也就是黄光祖将鬼子的情报一丝不落的划出道道。
听说鬼子只有两门92步兵炮,再没其他重武器,连长赵开泰站起来舒了口气:“估计着鬼子没啥好货,不然早使出来了。行了,你先立了一功,去营部休息,等回头给你表彰。”
黄光祖很是高兴,掏出盒纸烟递过去:“谢谢,谢谢长官,日军兵力比较分散,凭借战车一举击溃他们肯定没有问题,他们在山上还有两处阵地,一定要当心啊。日军已经给台北发了电报,不知道会不会有增援进行反击。”
赵开泰没有接烟卷,解开水壶喝了两口:“来了更好啊,我们就喜欢跟鬼子打野战,他们缩着反而费时费力。我们只管歼灭遇到的鬼子,其他的那是上级考虑的。你能阵前起义真是幸运,后面那么多战舰给我们提供支援,天上还有上百架飞机掩护,鬼子逃不了变成肉泥的命运。跟送伤员的队伍下去吧。通讯员,给我接营部。”
坦克重新开动,赵开泰率领部下继续投入到战斗中。前面是座村庄,再探明村内没有鬼子后,队伍选择了迂回而不是穿村而过。战争中最容易受灾的还是老百姓,国军官兵们大部分都是来自农村,很自然的尽量避开民居。
战斗来的很突然,大部分村民没有来得及跑开都留在了家中,国军光复的消息早就传遍了东山,村民得知是国军登陆胆大的都开门大哥招呼。战士们也是憨厚的笑笑过家门而不入。
很快的,村民们自发的端出清水或者其他水果请路过的官兵解渴,甚至邀请去家里休息以解除疲劳,但军令在身无一战士敢脱离集体。
坦克喷着青烟越过低矮的田垄,履带碾过不知名的青草,以无畏的精神冲向日军防线。航向机枪下面挂着5块履带板,既能防弹也能以备不时之需。不过履带板上弹痕累累,足见它一直冲在一线。
“准备射击!”鬼子军官平伸手臂,以标准姿势举着手枪。
战壕里一阵枪栓的推拉声,几乎没有经历过战事的鬼子们紧张的盯着照门,牙齿不由自主的上下磕打着,甚至有人甚感尿意强烈。掷弹筒兵呼吸急促,右手微微颤动,弓着的大腿肌肉突突直跳。
视野里国军的美式钢盔越来越明显,高大的谢尔曼航向机枪不断打着长点射,子弹嗖嗖的从人们头顶飞过,士官们安慰着大家别怕,这种漫射很少能打中人,可那短粗的主炮却在寻找着倒霉鬼。
“开火!”好容易等到令下,人们马上扣动了扳机。
掷弹筒手在令下的前一秒拉动了皮带,随之又填进下一发榴弹,全然不顾长官狠狠瞪了他一眼。
枪托结结实实的撞击到肩胛,才些许消除了紧张感,重机枪突突的响起来,轻机枪也机械的打着点射,十几个国军倒了下去。
呜~吱,谢尔曼一个短停,主炮喷出一团火焰,92重机枪所在的位置马上炸开了花。点30机枪雨点般的子弹打在鬼子阵地上,立刻出现几米长的空缺。
国军的火箭筒手靠着坦克,将一发高爆弹打进战壕,把替补的几个鬼子炸得惨叫连连。
靠近战壕以后,一溜MK型手雷扔了过去,趁着爆炸的烟雾未散,步兵们冲过就是一顿狂射。有了坦克掩护,对付这种轻型战壕,完全是压倒一切的进攻。
鬼子们挺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挥舞着工兵铲、抡起军刀一波波冲了过来,被密集火力打倒在地,随之又冲来一波,再次被全部消灭。鬼子们已经失去了理性,在临死的一刻爆发出狂热的战斗精神,可惜他们没有“铁拳”没有STG44,任何火力也只能象征性的抵挡一下。
一个曹长端着96式轻机枪边扫射边从战壕一角冲了过来,前端还尺把长的刺刀,正在换弹夹的两个战士被子弹洞穿不甘心的顺着战壕滑倒。但马上十几发点45子弹把曹长打的面目全非,几双大头鞋踏着沾满血迹的刺刀机枪迈向纵深。
近江中佐知道没有重火力无法阻挡盟军前进,己方人数完全不占优势,带领部下且战且退决定撤向新竹方向撤退,如果同66师团残部靠拢的话,会进入一个口袋状山谷,况且还有群岭阻隔。
利用山势的确可以设下伏击,问题国军有坦克有卡车,被咬的一直很紧,若不是熟悉地形早被追上了,哪里有时间去爬山设伏。鬼子们尽量脱离村镇,并非体恤平民,而是防止被国军迂回包抄。
美军脚大油门踩得也深,见日军不堪一击,嗷嗷叫着跑得更快,不知不觉在侧翼跟国军也拉开了些距离。谢尔曼高大的车体大老远就提醒鬼子盟军到了,车前曾经倒下了多少自杀攻击的鬼子,几仗下来对比起同行在欧洲提心吊胆的遭遇,在东山简直到了天堂,不用担心村里柴草棚下藏着辆猎虎,也不用防着2000米外会来上一发75炮弹。
若不是怕碰上颗流弹驾驶员也会开窗户透透气,不禁羡慕露出半个身体呼吸新鲜空气的车长。轰,突然间一发高爆弹结结实实的打在前车体上,不小的震动吓了全车人一跳。刚要问候彼此是否无恙,还在风光的车长大叫着缩进了车舱。
“啊~~啊~~~,该死的黄皮猴子,啊~~”车长满脸是血的叫喊着,鲜血不断从指缝里流出。
“车长脸上受伤了,快摁住他,FUCK ,敌人在哪?”炮长急急的喊道。
车舱内地方很小,被炮弹震蒙的车长杀猪般的惨叫让成员的耳朵里嗡嗡直响,废了好大劲才摁住他,纱布一圈圈的缠住他的脸。
“我们遭到袭击,是高爆弹,大约在左前方。”副驾驶紧张的对着无线电说道,提醒友邻车组注意。
又是一发炮弹袭来,落在另一辆坦克附近,由于弹道问题只激起一片泥土。但也暴露了火炮的方位。
“找到了,快干掉他!高爆弹准备。”炮长迅速做了直瞄。
“完毕。”装填手迅速装填进一发高爆弹。
M4A3车身一阵,一团烟雾就笼罩了大半个车身,远处日军火炮位置火光一闪,一门92步兵炮的伪装被掀掉大半,炮手们也全员倒闭在步兵炮四周。另一门设伏的92步兵炮没有退却,炮手们以必死的决定装弹上膛,只是很遗憾92步兵炮没有破甲弹。炮手一拉火绳,弹头撞上了谢尔曼侧装甲,爆炸过后依然毫毛未伤。
反应过来的美军两炮齐发将剩余一门步兵炮炸个粉碎。但惊魂未定的坦克手不敢冒进,等步兵冲过去将日军赶走才压过敌人炮手的尸体。
按照计划,美军警戒新竹方向日军,他们的战斗热情也没有国军高涨,绝不会加班干活,将日军逐过河之后也便止步于岸边,依地形设置防御工事。
而国军追击部分日军入城,也受到了日籍警察和残余日军的殊死抵抗。巷战对国军来说不算费力,但大部居民没有撤离,人们不得不在开阔地带同日军作战,过去一炮能解决的问题,现在还要考虑日军躲藏的房子里有没有老百姓,坦克手可不想随着日军尸体飞出来的还有孩子,那样心理上会难以承受那种罪责。
不过无法开炮依然可以杀敌,东山的房子普遍薄脆,日治时代也吸收了不少日本风格,竹木结构较多。点50机枪打穿民房的砖墙或者木板基本没什么两样,后面的日军照样筋断骨折失去了战斗力。
相对坦克更加灵活的步兵战车充当了先锋,里面的士兵把枪口从侧壁的射击孔里伸出来,见到绿军装白衬衣红领章的人就开枪,后面也跟着一大票猫腰端枪的士兵,日军显然没料到这一手,还没等举着炸药包的人拉火绳,已经丧命在乱枪之下。
步兵战车的37mm速射炮对付街头的沙袋机枪堡也是筷子捅豆腐般一炮就穿。警察哪有那么多战斗力,不过是一时血气之勇,靠着混杂的残兵临时教授些战术,更多的是同国军对射。
到了末期,经常是一支三八枪要面对数支自动武器的还击,甚至还有一发枪榴弹。
等最后一声枪响沉寂,太阳还没落下,用了半天时间便攻下苗栗,本欲求死的近江在抽出手枪抵上额头的一刹那,被卫兵死命夺下,拥簇着他钻树林逃亡新竹。
苗栗失守的消息传到台北,长谷川清没有责怪近江,让新竹守军好生对待这些残兵。
长谷川清默默地看着沙盘上的旗子又有一面换了颜色,心中更如窗外的雨水般冰冷,隔壁传来的电报敲击声和雨声一下下敲打在他心上。
“司令官,喝杯茶吧,天气很冷当心着凉。”参谋长谏山春树把一杯热腾腾的茶放在他手边。
“茶具很好,是日本瓷器吧。”长谷川清捂着茶杯,感受着手心传来的热量,他上一次产生这种依赖感还是在考取海军军校的前夜,紧张、忐忑。
“是从日本带来,我收藏了很久的。”谏山春树接着说道:“司令官已经尽力,我们手中兵力不足,纵然将各地变成铁桶,也终将被敌人炮火轰开。我想到同50年前日本军刚登上东山沙滩的时候,可能清国军也跟今天差不多。”
“大本营已经放弃东山了。。。。。。。组织的轻津快运没能通过米军封锁,全部被击沉在冲绳一带。”长谷川语调透不出任何色彩。
“我想大本营也要求司令官尽快撤离东山,请司令官准备行装吧,不是属下无礼,如果再晚恐怕米军会将东山海岸全部封锁。”谏山春树诚恳道。
“还是再多待两天,如果我一走,将士们肯定会心寒。”长谷川清喝完了杯里的茶。
“报告,花莲遭到米军舰炮轰击,损失惨重。”参谋继续送来战报。
一片枯叶飘落在窗台边,长谷川清心中浮现出那句话:“一个时代终结了。”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