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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DC-3在一片浓云中降落在阿拉斯加州安克雷奇市梅里尔机场。同机场指挥官麦金利上校简短会晤后,机场后勤中士带领他们前往餐厅。
美军的伙食这时候也没那么丰富,提供了豌豆炖牛肉、烤土豆块、洋葱圈、蔬菜沙拉、淡汤。蒋纬国久居德国对此也算适应,康咏筠则重温了下驻伊拉克的生活。
饭后两人坐在草坪上边欣赏极昼的苔原景色边吸着小雪茄谈话。刚认识康咏筠的时候蒋纬国还有些拘谨,但毕竟两个人年龄相若,康咏筠指出他现在不隶属于任何军种,也没加入国军,所以不必用如此。
“二公子,听说你在德国学习的是装甲兵?”康咏筠还是第一次来阿拉斯加,深为景色赞叹,摆弄着手里的相机。
“额,我是研究过装甲兵战术,但我是属于山地步兵。”蒋纬国心说谁给摆的乌龙。
“你感觉德国军人最应该学习的是什么?要最容易实现的。”康咏筠虚心问道。
“精密性,中国军人服从性很强这点同德国军人比较接近,但是很容易拖沓懒散,但是通过严格训练可以弥补。我们的枪平时都不是实弹枪,由军械士管理。当我们进军奥地利的时候,第一次行军走了95公里,穿过阿尔卑斯山,一天之内就到达。我们的行军纪律非常好,始终保持预先规定的距离,当我们在山脊停下来吃午餐时,发现旁边有一堆堆的弹药箱摆在路边,其间隔跟我们连排之间的间隔是相等的,一点误差都没有。”蒋纬国陷入回忆,对德军的精密性赞叹不已。
康咏筠思索了下:“这没问题,我的部队加强训练完全可以达到。精密性和协调性是制胜的必须。”
蒋纬国一路上没少讨教康咏筠历次战役的进行,都获得了事无巨细的解说,听的蒋纬国对那些现代化战术心驰神往,他本以为德军已经到达了欧洲陆军的巅峰,没想身边还有位战术大师,他对康咏筠的话深信不疑,心里一动道:“康长官,我去你的部队锻炼下可以吗。”
康咏筠意味深长的笑了下:“二公子,如果说权当业务实习的话,自然没问题,从军部到连部随你挑。但你最后还要回去听校长决断隶属。”
蒋纬国政治上虽然不敏感,但是此时也听出了味道:“那依康长官之见,那支部队比较合适呢。”
康咏筠把几支主力部队在心里过了遍数:“若单论部队的话,邱清泉邱疯子的200师,也是一支机械化部队,可以发挥你的所长。你刚参加了波兰战役,对这个闪击战术如何看待。”
蒋纬国将他的话记在心里,评论道:“德国人一直关注这种战术,利用机械化的速度优势,而且突然性可以弥补兵力不足,但是非常依赖后勤,而且需要打击毫无准备或者准备不充分的对象,如果面对精心设防的敌人,初期可能会有所斩获,但是中后期随着进攻被遏制,很容易被打防守反击。另外我一路上听康长官的战例,其实跟德军的战术有很多相通之处,离不开空军和火炮支援,然后用坦克撕开敌人防线。”
康咏筠笑道:“大型战役并没有太多花巧可言,功夫都在平时,包括兵员素质,后勤补给,参谋素养等等,最后阵地上比拼,所以现代化战争都有形似的地方。”
听到不远处螺旋桨一阵轰鸣,DC-3缓缓转动着躯体,向跑道对正。林薇岚跑来敬礼道:“二公子,军座,请登机。”
离开阿拉斯加后经过长途飞行来到苏联西伯利亚,接着稍作休息便飞到了乌兰巴托,因为路上没有风景可看也没像去的时候那么多著名城市,苏联在远东地区飞行基地也星罗棋布,所以很快到达乌兰巴托。
日本和苏联已经缔结了停战协定,杜擎峰跟廖耀湘也打好背包到了乌兰巴托等待搭便机。鉴于苏联这边意识形态的缘故,人们都不想多生瓜葛,加油后一口气飞到了兰州。
听到领航员宣布已经到达中国领空,众人都松了口气,彼此看了看都轻松起来,都异口同声的说道:“可算是回家了。”
兰州机场已经布满了等候的方面大员,听说二太子驾到,甘肃省主席兼西北行营主任朱绍良早早布置好了警戒,安排酒席,就连西北三马,即青海马步芳,宁夏马鸿逵,甘肃马鸿宾也都悉数到齐,给二太子接风洗尘。
蒋纬国在德国经常参加上层高级酒会,对这种场合自然驾轻就熟。朱绍良跟康咏筠也是生意伙伴,共同参股西北商贸公司,分销进口的稀缺品和西安的工业产品。虽然各派系彼此不合,但是怀着一个目的,整个酒会气氛热烈隆重,难得糊涂。康咏筠趁机又推销了一批自己公司的军火给这些土皇帝们。
蒋纬国收的礼几乎塞满了整个机舱,飞行员报告已经超载,康咏筠指示一切以二太子为重,不必要的生活物资可以就地卸下,让西北公司的车队运回即可。
吃多了高热量的牛羊肉,喝过泡了宁夏枸杞,甘肃肉苁蓉、青海虫草的烧酒,康咏筠浑身灼热腹内火烧,一入跨院,迫不及待的将林薇岚扔到床上颠鸾倒凤,大战8百回合方才解脱。
西北众高官挽留二太子多留时日,也好欣赏西北风物,但是蒋纬国思家心切,执意要走,众将也不好再留。
返回重庆后,自有侍从室专车等候,分别接走蒋纬国和康咏筠。
康咏筠自然要向蒋介石汇报,可现在长沙会战打的如火如荼,蒋介石忙的更是焦头烂额,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报的下达给下面的军师长,恨不得亲临9战区司令部指挥,对此司令官薛岳唯有苦笑,后面给蒋介石的疏漏步下后招。
蒋介石匆匆召见了康咏筠,他在美国的行程早有胡适发来电函汇报,蒋介石也是深为满意:“伯君,这次美国之行胡适之都跟我说了,意义非凡,对美国军政两界触动很大,话语上对我们都是有利的,这不援助物资已经离港,百万美元也即将拨付,两国的军事政治交流将进入新的阶段。唉,你说我让你做什么好呢,外交跟军事都是一把好手。”
“校长谬赞了,其实学生不过是把外交看成没有硝烟的战场,归根结底还是打仗。平时校长对学生关怀备至,为校长分忧也是学生本分。”康咏筠面平如水。
蒋介石很满意他的这种宠辱不惊:“呵呵,真希望黄埔生人人有你这种想法,现在国家内忧外患,赤匪不断扩兵占地,口称今日杀敌数百,昨日斩将数员,其实仗还不是国军打的最激烈,可惜那帮民主人士还整天跟我抬杠。娘希匹!”说说的话题就不对了。
康咏筠已经习惯了他的作风,开始把话题往回引:“校长,随着欧战的爆发,您在国际上威望也将看涨,到时候区区通共言论也将曲高和寡,我建议您联合罗斯福总统,丘吉尔首相、还有斯大林总书记倡导成立反法西斯联盟,掌握主动权。”
蒋介石对外交还是敏感,口称有见地:“这件事还需有更多胜利作支撑,不过你的想法很好,我们还是需要国际援助的。”
康咏筠将总结报告交上去就想退出了,连忙问道最关心的事:“校长,临行前学生建议引进苏联的火炮,还有坦克的事,不知道怎么样了。”
蒋介石笑起来:“你呀你呀,最后又小家子气了,开始看你的一亩三分地。念在你这些功劳份上,已经让苏联人将坦克和大炮运了过来,月底就能到桂林。”
康咏筠露出学生般不好意思的神情:“校长自然要多照顾学生了,谢谢校长。还有一些美国花旗参和其他补品,我已经托人送去夫人那里,请您和夫人多注意身体。学生暂且退下。”
还没出办公楼,便遇上国军少将、赣南行政督察专员兼区保安司令蒋经国。
蒋经国同样先敬礼:“康长官一路辛苦了。”
康咏筠当着来来往往的干部也不好多做表示,正规的按照军方规矩回礼:“建丰兄久违了。”
蒋经国道:“刚我见了建镐,他跟我谈起你的治兵之道,认为比德国人一点也不差,我在军委会也是听人多有赞扬,现在我那里军官们还差得很,改天我选送一批人到你那里去学习可好,请康长官多多捶打啊。”
康咏筠相信遇见蒋经国不是偶然,遂满口答应:“建丰兄不要客气,久闻建丰兄政绩卓越,素有青天的美誉,能为赣南抗日做出贡献,也是我的荣耀。”
蒋经国大喜:“如此就有劳康长官了,晚上有个家宴,母亲也让我请康长官光临,特来转告。”
康咏筠道:“承蒙夫人错爱,我一定会去。我还有些军务,失陪了。”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