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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的生力军突进被围阵地后迅速替换了疲惫不堪的疲兵,战友前脚走他们后脚就接到了炮击后戴上防毒面具的命令。撤退未完的官兵也细心的发现援军腰间都携带着防毒面具盒,而毛利和宫野联队并未装备防毒面具,很多人幡然惊醒,撤退的脚步更快了。
国军观察哨发现鬼子乱糟糟换防,马上给营部摇去了电话,得到的答复是如果鬼子有异动立刻申请炮击。饶是如此,连里的火力排还是做了准备。MG42或者MG34机枪手反倒希望鬼子能坐个试探性冲锋,那么一条弹链下去绝对有把握让鬼子倒下20来个。
混乱只是一小阵,鬼子的素质和服从还是可圈可点,很快完成了换防阵地上恢复了平静。国军阵地上有些军官看看表距离总攻还有不到半小时,一会就会有飞机去轰炸扫射,继而是榴弹炮火力覆盖,然后坦克会带领大家撕开一个口子,骑兵也将削掉鬼子敢探出来的脑袋。刚刚取胜的坦克补充了油料,营部还送去了缴获的鬼子罐头表示敬意。步兵们检查完了枪械,正跟老兵扯淡缓解焦躁情绪,心底都在等着总攻的信号。
但鬼子的炮击让大家停下了一切,炮弹的呼啸传来,班长们大声喊着:“炮击,隐蔽。”
大家敏捷的跳进防炮壕,或者战壕侧壁挖的蛤蟆洞,这时第一波炮弹已经落下。与平时不同,战壕附近并非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和卷着弹片横飞的冲击波,爆炸更为沉闷,伴随着团团有色烟雾,随即人们就出现了中毒现象,一线官兵笼罩在一片毒雾中,纷纷咳嗽流涕,双眼红肿流泪,目不见物。
一些新兵更是抱胸咳嗽却吸进了更多毒气。老兵们经过的演习要多,马上在毛巾上浸上各种液体掩住口鼻,并提醒新兵照做。基层军官们大多是提升而来,马上意识到是遭到了鬼子毒气袭击,连部内都有防毒面具,数量却不多,连排长们作为首脑先行防护,随后把多余的十几具分发下去,却是杯水车薪无法汇集全连。
作为中央军本来都有防毒面具的配置,但在江南期间,同鬼子进行过通报,如果遭受毒气攻击必将对等还击,而且也有少量缴获的毒气弹,所以鬼子投鼠忌器不敢胡来。但华北日军不晓得此节,而集团军与日军的“协议”经年已久,平素有过防毒演习,军委会联勤部供应的防毒面具却日益减少,质量也有参差,经过多次补充,集团军最后断了供应,仅有半数老兵和指挥部保存有旧货库存。
鬼子的毒气弹马上让国军吃了大亏,一线部队大批官兵中毒,不得已退居二道阵地,沿途随处可见趴地呕吐的官兵。即便未做防护措施的国军抢救伤员接触过程中也染毒,只是症状还轻。
毒气炮弹依然继续,并做弹幕延伸,大片大片的刺鼻性气味飘散在空中,而地上也出现了大面积油状斑点。
这时很多人还没有意识到鬼子已经改变了毒剂炮弹品种。医护兵和担架队甚至在仅戴口罩的情况下便进入染毒区去抢救伤员。一些戴了防毒面具的官兵也返回染毒区抢运武器和技术装备。
各营里和团部迅速作出反应,82迫击炮和107重迫击炮对鬼子前沿和纵深猛烈炮击报复。不一会师里的榴弹炮也加入反击行列,强大的炮火让鬼子阵地翻了个底朝天,但鬼子已经预料到集团军强大的炮火会覆盖阵地,早有准备,国军倾泻的炮弹虽多,却难以给鬼子应有的杀伤。
就算有钢铁后盾,也难敌毒气侵袭,毒气也让坦克兵们泪流满面,只是他们本来就不在前沿,一加油门便撤出了染毒区,幸好没有大碍只是呼吸道灼热,各营赶紧安排车组乘员进行洗消。
师部医院院长范桂君是个有经验的上校军医,经历过毒气战,马上带领医护人员携带生石灰漂白粉以及防护器材赶往阵地。一下卡车便闻到一股令人想打喷嚏的刺激性气味,眼睛也发痒难受,来回进出的野战医院医护们也都是两眼红肿,被伤员身上附着的毒气侵袭。范桂君带上橡胶手套仔细检查伤员的创面,赫然发现部分伤员已经发生红斑、起水泡等症状。综合伤员的描述,他感到情况极为严峻,判断鬼子不仅用了催泪和催吐毒气,还有可能用了剧毒混合毒气。
他穿上防护服赶往前线炮弹落点做了仔细检查,发现鬼子后期果然动用了路易氏与芥子气的混合毒剂。现在是十月上旬天气已经偏凉,单独使用芥子气挥发性差,这两种毒气一旦混合使用便可解决这一特点。而路易氏气体的中毒潜伏期短,一批伤员较快反应,范院长认为芥子气的中毒症状可能没有完全表现或者与路易氏气体相混,随即让将伤员分批隔离,所有医护人员进行全身性防护,由师部医院申请调集物资。
整个集团军的全身防护服也很少,只有数百套,一部分还在军里和集团军总部。直升机和卡车紧急出动把防护服送至野战医院。生石灰也从后方紧急调运。相对夏天,人们都穿着夹衣裸露的皮肤较少,把染毒服装脱下来焚烧也减少了二次污染。
鬼子的毒气让国军前沿大范围受到污染,师指挥部也集中人力物力在确保抢救的同时增援前线。
廖耀湘在电话中指示:“现在非常情况,防线后撤2公里以避开染毒区,两个坦克营在领到防毒面具后重新上阵以防止鬼子们趁乱发起攻击。”
但前方团长唐庆伟汇报道:“军座,鬼子出乎意料的没有什么异动,我部奉命后撤,鬼子也没有尾随攻击。但弟兄们都咽不下这口气,请军座让我们些大威力武器,让鬼子也明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廖耀湘道:“军部和司令部都着手安排,你们放心,官兵们不会白白遭受伤亡。”
片刻后唐庆伟又打电话道:“报告军座,观察哨发现鬼子们居然往自己阵前打毒气弹,用掷弹筒和手榴弹在阵前撒毒。怕是组织我们进攻,请军座指示。”
廖耀湘也有些疑惑遂道:“可以酌情炮击,严密监视敌人。”
所有人都希望能有更厉害的武器对付鬼子,跟随康咏筠的部分老人都知道封存的毒气弹,但康咏筠有令在先不允许在中国土地上使用催泪弹以外的杀伤性毒气。很快一批白磷弹便运至炮兵阵地,重迫击炮和榴弹炮兵们怀着愤恨的心情为这批有红色圆环标记的白色烟雾弹解封。
轰炸机群依然停在跑道上等候命令,前线遭遇毒气后,无法发动总攻,不得已让机群待命。待部队后撤后,集团军司令部重新派出机群,不过简报更改为对日军阵地进行地毯式轰炸,不再为集中一点轰炸为地面部队扫清道路。
即使每架轰炸机携带10吨炸弹,康咏筠依然难消怒火,他近乎咆哮的在司令部吼道:“用白磷弹烧,用凝固汽油弹炸,老子要把这群寄生虫从地球上彻底除去,只有让他们死的更加痛苦否则难消老子的心火。不好好整他们,我就把姓倒过来写。”
范汉杰也怒气冲冲的说道:“从抗战开始鬼子就偷偷的使用毒气如今越发猖狂,几乎每次大型会战都用毒气,就不是人养的东西,禽兽不如,我去亲自督战,非要把这支鬼子全歼了。”说着就要往外冲。
康咏筠伸手拦住:“汉杰兄不要冲动,鬼子穷凶极恶你不能以身涉险。让后勤准备汽油和燃烧弹,让飞机准备二次轰炸,我要把这群寄生虫捂住,一个也不能放跑。”
这时装甲师的电话响了,廖耀湘来电,气冲冲的道:“司令快派飞机,鬼子在自己阵地前释放毒气,制造了一条染毒带,然后开始撤退,我已经拍坦克迂回包抄。”
康咏筠道:“干得好,注意坦克乘员的安全,不要付出不必要的牺牲,现在战机已经派出。马上查出释放毒气的部队番号和隶属,咱们连本带利一起算。”
放下电话,巴雅尔又打了过来,说法也是跟廖耀湘大同小异,他也是派出骑兵和装甲车包抄。
沈荃道:“鬼子在阵地前防毒竟是怕我们追,但能拍过坦克和飞机吗,哼炸死他们简直是太便宜了。这是第二次被毒气大规模攻击,真想把鬼子们并排着用虎式给压扁。要不再来次烟熏东京!”
康咏筠狠狠道:“这次又挑战我的容忍度,东京必须在打击范围之内。不过特工破坏只是小打小闹,先收拾中国的鬼子,然后一步步清算。我一定会给鬼子们准备好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轰炸机飞临之前,白磷弹化作漫天火雨,淋漓到鬼子们的头上,同时落下的还有凝固汽油弹,目的也是降低白磷弹的敏感度。一枚枚白磷弹炮弹在鬼子阵地上迸发出簇簇光亮,无数燃烧着冒烟的小液滴四下乱溅,侵蚀着燃烧着遇到的一切有机物。
释放毒气完毕的鬼子们正欲撤走,酣畅的炮击让他们抱头缩在战壕里,哪想落下的燃烧弹比高爆弹更具威力,白磷液滴比弹片更小却威力更大,落在皮肤上嘶嘶的深入皮肉痛彻骨髓。即使有钢盔也能烧穿,发现时候已经落进了脖颈,慢慢的在痛苦中挣扎死去。
白色的烟雾就像死神的帐幔让鬼子们意识到惹怒这支国军后果很严重,殊不知这才是热身运动。上百个鬼子在哀嚎抽搐,其他人想抢救却束手无策,一些鬼子身上脸上被大面积烧伤,带着橘色的火苗呼喊,凄厉的惨叫让观者触目惊心,很快就烧出了骨骼,烈焰里闪着白花花的骷髅碳化的皮肉一块块往下掉,在场的日军都终身难忘。
接踵而至的凝固汽油弹又给鬼子带来更多杀伤,大量火球在阵地上蒸腾,粘稠的油膏沾在武器和人体表面,释放更多热量几乎让空气沸腾。由于燃烧弹覆盖面积广,持续力强,几乎整个的日军阵地在燃烧。
处在核心阵地的鬼子身上的衣服甚至开始自燃。高温也让染毒的地面得到了净化,以后国军在清理部分染毒区的时候甚至用高温火烧的方法。
师里的燃烧弹很快打光,为了让鬼子明白后果,集团军后勤将全部库存搬出,通用直升机往返穿梭运送炮弹。
鬼子们目睹身后的熊熊烈焰,加速了逃命脚步,甚至对周边的水源进行污染。
幸亏飞临的轰炸机中断了他们的恶行。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