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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武官出身的冈村宁次对直属小组的安危分外重视,并非关心部下的死活,仅仅需要他们给军部提供可供参考的信息。五十九师不断制造“惊喜”,冈村宁次实在想击败它,俘虏师里的指挥官。
“651小组”来电:“京”被俘虏,生死不明,也不敢与“鹤”联系。
冈村一度有通知“鹤”撤退的想法,但“鹤”走到目前的位置实在不易,除非万不得已不敢轻易暴露。苦苦思索半天之后,权衡之下决定让“鹤”自己作出判断,当即给“651小组”发报,将自己的意图传达给“鹤”。实际上“651小组”的存在完全因为“鹤”。
组长代号“影”,收到电报也陷入两难,他需要干掉“京”,以免泄露机密。冈村的命令又不敢不听,乔装混入五十九师无疑是找死,自己又不是忍者能遁地。只得潜伏在五十九师的警戒圈外围默默的寻找机会。
“我们的“双面佳人”还能保持平常心不?可要小心她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康咏筠叮嘱李亚林。
李亚林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师座,她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怀里跟踹了个刺猬似地,总是找借口去这去那。我很快就要审讯那个日本便衣,打算刺激她一下,给他们安排单独相处的机会。”
康咏筠摸摸老长的胡子:“可以适当放松警戒,她想放还是想杀都由得她。靠一两个间谍去改变战争进程还是难。”
军统特派小组的译电专家上尉叶东友求见,上来带着喜色的说道:“报告康长官,我们刚破译了大半截获的最新电文,日军上层要求“亚马逊”通知“青蛇”自己决定撤退或者潜伏。请指示。”
“Outstanding干得好。不愧是专家,来我们五十九师吧,我给你个中校。”康咏筠亲热的拍着叶东友的肩膀,眼里满是爱才的渴望。
“多谢长官错爱,我们有纪律,请长官原谅。”叶东友礼貌的拒绝了他的提议。
康咏筠问道:“你们能模仿鬼子特务的手法进行发报吗。”
叶东友肯定的说道:“我们曾经将鬼子的手法进行过模拟,在简短电文下没有问题。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规律,但电文稍长的话没有译电码也是不行,一次便暴露。他们是四个字节顿一下,然后9个字节错一处的习惯,这点我们自信能够模仿的惟妙惟肖。”
转身对李亚林说道:“鬼子的小组人数肯定不会多,所以抓住的不是收发报员和译电员,我们还有机会。下手利落些一网打尽的话,没准可以缴获他们的译电本。然后我们就可以扮演他们的角色,这在欧洲也发生过。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关键是你们行动时候要果断。”
“是,师座。”李亚林心领神会。
“去吧,让“青蛇”观摩一下咱们的手段。”康咏筠露出恶作剧似的笑容。
将两人打发走,康咏筠笑吟吟的对龚雪菲说道:“功劳最大的是你,没有你怎么能缩小范围,这么快锁定目标。你们挖情报的本领真不是盖的。还是第一次碰上双面间谍。”
“我们敌后作战也很厉害啊。对了,我一直没问过,怎么这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这双面间谍的词新鲜不过还真名副其实。”龚雪菲提起沸腾的水壶,给他沏上一壶铁观音。
“事情都有巧合以及必然。你们提醒我这家伙是CC系的人,我马上通过关系搞来了她的档案,后来让李亚林注意了她一下。结果发现这娘们去找政训科长俞正兴的次数有点多。随即就把老俞弄来问了,李亚林说他为老不尊,居然瞎搞男女关系,败坏党国风气,身为政工人员怎么当得表率。回头师部一定要严肃处理。他自然害怕,就这罪状扒了他马甲都是轻的。直接竹筒倒豆子都说了。后来只是提防她,没让她接触要害部门。直到在信阳坦克营被炸,判定有特务潜伏,那时候还没怀疑她身上。看她碍眼就打发她跟着慰问团去了陕北,那段时间“亚马逊”消停了不是,你也知道。所以总总的排查下来,她的身影变清晰了。”康咏筠总结似地说道。
龚雪菲轻轻鼓掌:“精彩,心细。你调教的好部下。同时你对师的掌控能力也越来越强,基本都在你面前是透明的。谁也别想掺沙子了。”
“呵呵,你也是我调教出来的部下。过奖了。”康咏筠话中有话。
龚雪菲脸上飞过一抹红晕:“不正经,什么时候了都。打算如何收网。现在大敌当前,别老在刀锋上跳舞。”
康咏筠站在帐篷的小窗户前,看到李亚林跟许清仪走向特务的关押地点说道:“就这两天了,我心里有数。你这段时间很累,注意身体,我安排下面做些鸡汤。黑眼圈都那么明显,媲美中东大美女了。”
龚雪菲心里一阵感动,随即头一歪问道:“中东在那个省。”
“噗”康咏筠刚喝一口的铁观音喷到了龚雪菲的胸脯上:“啊哈哈,你居然说中东在那个省。小白,告诉你中东地理上指非洲东北部和亚洲大陆西南部的地区,范围么就是包括地中海东部、南部,从地中海东部到波斯湾的这一大片。都说女人大多是地理白痴,果不其然。”说着洋洋得意的晃晃脑袋。
“然你个头啊。”龚雪菲用《三民主义》给他醍醐灌顶,当然是将书本敲在他脑袋上,气呼呼的走了。
就在刚才,李亚林匆匆朝着文秘室走来,手中的冲锋枪开膛待击,许清仪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发毛。
“小许你现在没事吧。跟我干点活去。”李亚林招呼她一下掉头就走。
“啊是,长官。没什么事,请问去做什么。”许清仪小跑几步跟过去问道。
“手底下没人了,你写的字好又快,还能懂日语,给我做个刑讯记录。”李亚林疾步如飞。
“京”皮开肉绽的被绑在一截新砍的树桩上,鲜血涂抹的木头紫呼呼的,许清仪皱了皱眉头:“打成这样还不说,嘴可真硬。”
“哼,落在咱爷们手里,不把十八般武艺都享受一遍不就白来了吗,一定让他后悔当日本人。昨晚是热身运动活动手脚,现在开始精彩节目。来人,先给他发发汗。”李亚林叉腰当立。
部下将两根铜线接在特务脖子和大腿上,手摇发电机一顿猛摇。“京”浑身一震巨颤,开始还咬紧牙关,反复两次也没了力气,发出一怔怪叫。
许清仪冷漠的旁观“京”受刑,她知道虽然目前同伴还不会招供,可落在李亚林手里难能撑到最后。必须想个办法,“影”他们也一定在等待自己联系。
“小许,看不过去了?”李亚林见她头扭向一边。
许清仪不好意思的点头道:“听着声音怪慎得慌,晚上别做噩梦。”
李亚林拨弄着炭火,夹起一根炭条点烟道:“你得怪这兔崽子,谁让他想刺探军情。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拿着烙铁给他来一下,保你一觉睡到大天亮。”
许清仪自然连称不敢。李亚林再瞅“京”已经晕死过去,部下用凉水泼醒,他上去先给两鞭子:“你要是觉得没受够,就别吐口,让爷们多玩一会。”
“噗,你们支那猪妄想,啊。。。。。。。。”一口血沫子喷出来。
李亚林敏捷闪过,烙铁刺啦一声盖在“京”的屁股上:“日本狗,爷们好不容易才开心,咱们慢慢来。”
电影里见过的什么老虎凳辣椒水,竹签子都用上了,没见过的也一样样使来。“京”最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李亚林不急不躁,饶有兴趣的看着“京”受刑,这里还有几具针筒,看他撑不住就给推注强心剂:“你再不吐口,就会怀念前面的享受。”
“这鬼子逮住的时候差点吞毒药自尽,还好兄弟们手快。”李亚林有些得意:“就是戴局长他们也不见得有咱们这些手段。嘿嘿,给我把他脚筋挑了。”
折腾了半天李亚林停止了上刑怕他熬不过死掉。许清仪自然是除了看了一出大戏什么也没记下来,心神不定的走出帐篷。
“小许辛苦你了,看你脸色都变了,终究是女人啊。多来几次就好了,你先去忙你的事。”李亚林打发她走。
入夜吃过晚饭,部队又要开拔。许清仪暗暗等待机会能够接近“京”,但李亚林看管的很严,不用强行手段很难做到。
医院先走一步,人来人往比较乱,许清仪整理完被褥在卡车旁等待出发。一个包裹半个脑袋的伤兵向她走来,悄悄做了几个奇妙的手势。
竟然是“影”,许清仪想不到还有机会能让他渗透进来,装作聊天把他叫住:“小兄弟你受这么重的伤,功劳也不小啊。”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用手势跟无声的口型做了交流,许清仪决定杀了“京”,自己继续潜伏。
“看你不容易的,大姐这里有几块糖,拿着吃吧。”许清仪这样将情报传递给他。
“谢谢长官。俺先走了。”伤兵敬个礼继续前行。
许清仪松了口气,任务完成了一半,接着就是如何给“京”送一颗毒药。她的牙上有个精巧的牙套,只要咬碎,里面的氰化钾胶囊就会破裂,迅速死亡,毫无痛苦。
他们两人的见面过程都被军统的人记在心里,李亚林通过单兵电台命令部下跟踪包抄,确认敌人位置后隐蔽待命。一个小时以后,叶东友小组截获了电文,大意就是五十九师承担武昌的城防任务。
“好!我向师座请示,准备收网。”李亚林捏捏拳头,真不容易啊,这都几个月的跟踪排查终于要水落石出。
康咏筠闻报,也带有丝丝兴奋:“辛苦了,回头给弟兄们买只整猪。奖金大大的有,啊哈哈。先把电台起获,一定要注意,尽量抓活的,保持译电本的完整。”
李亚林答应道:“是,师座。那“青蛇”要不要抓起来。”
“别急,等她尾巴露出来,不然就没意思了。”康咏筠嘴角露出微笑,好像正在玩着一种游戏。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