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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远征军四个师番号也不同以往的命名,这次因为要远离中央,代表的又是国军形象都是抽调精英,于是根据几位委员的建议以国字开头,英文代号为C。
摩步九师改编为国11师(C11),十一师改编为国12师(C12),新三十八师为国13师(C13),新步兵师为国14师(C14)。太平洋远征军司令部在阿恰布正式组建,由康咏筠带来的部分原集团军司令部人员与胡琏在重庆招募的参谋组成了参谋班底,并在军令部主持下尽快构建成完善的指挥体系,各型天线架设在阿恰布城中。大小高炮和机场战斗机警惕的守卫阿恰布这个重要的中转港口。
进行完升旗宣誓仪式后,康咏筠集合团以上军官和司令部人员开会,身着薄料咔叽布夏装,语气也比以前更铿锵有力:“在委员长厚爱与全国百姓希望之下,我们太平洋远征军在这里光荣誓师,大家都是怀着一个目的奔着同一个目标,可是真的能实现这个目标吗?我先泼盆冷水,那就是离这个目标还远得很。可能这样说会有人不服气,那好我来问你们有几个人熟悉热带丛林战,有几个人能够带领部下突上滩头然后巩固阵地,并向纵深发展。在新的战场上每个人都是新兵,如果疏忽大意想吃过去的老底,那么就会害人害己。你们现在觉得自己准备的如何?”
杜擎峰被康咏筠第一个点起来回答:“报告司令,我们师向来以野战为主,既然是野战那么无论是热带丛林还是北方平原都要适应,我们师会以最快速度来完成各种训练,哪怕跳进海也变成一条鲨鱼。”
康咏筠大拳一握道:“说得好,有了种信念也会更快形成战斗力。国13师在缅甸驻扎时间较长,了解日军各种战术,希望各位能虚心向他们请教,互相帮助,一些人知道我向来要求严格,而且注重效率。所以口号喊得响不够,不能光说不练,不论你在什么地方,不论是在什么时候,都要当成战场。我和参座随时检查,兵不合格,换官!下面让胡参座讲话。”
胡琏对这种气候有些不适应,脸上过敏长了几处疙瘩经常发痒,说话时候也有些咬牙切齿:“有些人自认为来到待遇高的远征军就是端上了铁饭碗,我也可以说这是个春秋大梦,司令刚说了随时考核,这就意味着随时拔了他的这身衣服。只有刻苦训练,忠于党国,服从领袖才是正路。现在补给渐渐齐备,司令部决定马上开展更严格的训练大纲,身为军官必须严格要求自己,在司令指挥下不断取得胜利。”
两个主管都是唱黑脸,唬的那些军中骄子们大气不敢出,仔细琢磨着如何练兵,为己也是为国。新步兵师里面吸收了很多青年学子,这时候十万青年十万军的口号还没提出,康咏筠率先按照过去的习惯给部里打了招呼,从西南各高校吸收了数千学生来充实了预备军官士官队伍,对很多人来说,战争依然是懵懵懂懂。
康咏筠在散会后对胡琏道:“咱们呢一人抓一个师,国12师过去你带过还是你来训,我就吃口嫩草,主训国14师。让国13师当蓝军假想敌,轮番着揉虐他们。美国人的船快到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
胡琏自然会意:“13师也请司令多多训导,司令可比我强多了,不好好捶打如何能成精钢啊。说实话我也真想找司令讨教呢。”
两个人走出营房,边聊边走,康咏筠回忆着阿恰布登陆时候的诸多细节,单单是海战就引得胡琏无限神往。走进连队,全副美械武器增强了官兵们的信心,训练中的喊杀声明显底气十足;大炮的充实更是让原十一师官兵们感慨不已,即使这些嫡系师也未能保证火炮的齐备,如今从容操纵着75榴弹炮有种一夜爆发的感觉。
站在海边,略带腥味的海风吹起衣角,海浪挟裹着白花花的泡沫向他们脚下涌来。康咏筠指着一处沙滩道:“我就是从哪里上的岸,那时候日本人的火炮还可以打到海边,其实我也怕啊,呵呵。不过最后鬼子更怕舰炮所以跑的挺利落。”
胡琏不知道是真是假,也跟着说道:“现在一切都变了,很难想象出当年的战况激烈。不知道多少年后我们的子孙会有多少人能记得。”
康咏筠用大头皮鞋踢弄着冲到岸边的一个椰子:“只要有人写在书里,便不会被遗忘,因为子孙们总需要找些前辈光辉的事迹。”
胡琏看了眼身后十几步外的卫兵也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就是希望他们知道后世和平经历残酷征战,咱们没白打也就安心了。司令,我下周去加尔各答开会,现在来往行文全是关于如何在马来登陆的内容,给参谋人员的命令也是熟悉岛屿作战,了解马来和缅甸南部地形,构筑沙盘。现在除了几个师长没人知道咱们的真实意图,据保卫部门汇报,阿恰布周围发现了不少可疑人员踪影,正在展开搜捕。”
康咏筠笑道:“虚则实之,想让鬼子上钩就要拿出点真东西。你协调下盟军,对缅甸南部进行远程航空侦查。最好下个饵,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胡琏眼睛眨了眨:“好的,我抓紧去办。”
强大的电波被电离层反射,不禁可以到达盟军也可以达到日军,越来越多的重复词汇出现在监听的电波中,日本人独有的细腻开始对此警惕,投入技术人员日夜监听破译。几天里美国海军的卡特琳娜大型远程飞机经常出现在马来上空,引得日军紧张起来。
吉隆坡、仰光两个日军司令部之间不禁电报频繁。对于盟军的动作日军岂能不知,单单成立一个太平洋远征军还是让宿敌康咏筠指挥,目的性不言而喻,如果被切断了海上油路,简直就是给整个日军大放血。
东京连续接到请求增援的电报,小矶国昭遂紧急召开海陆军会议应对盟军的威胁。
梅津美治郎首先道:“据侦察支那计划部署4个师团来准备进攻,我们需要对敌人的进攻方向做出预断,目前帝国战线长远,兵力吃紧,不得不重点防御。仰光周围遍布炮台和工事,以前曾击退过英军进攻,而毛淡锦想挤下四个师实属难事,况且支那师团一个个的上岸将会被皇军逐个消灭,所以在马来半岛登陆的可能性更高,这里有关乎帝国命运的油田,一旦失去东印度和马来油田,光靠那点煤和油页岩无法支撑战争。”
参谋次长秦彦三郎接着道:“去年国家一共进口1450万桶油料,而今年到现在只有区区280万桶,海上交通线受到敌人日益严重地威胁,我们应当加强南洋的防守,尤其是对手是康咏筠,如果加上美军或者英军,几乎与我们在马来的驻军相等。我们至少要增加5万兵力来形成优势。”
日军习惯是下克上,越是低级军官越是敢“直言”,作战课长服部卓四郎道:“最好的办法是御敌于海上,陆军再多在船上也发挥不了作用,所以海军方面难道不能首先承担责任吗?”
海军系统自然不悦,联合舰队司令丰田副武冷哼一声:“海军的事还有不得你来指手画脚,或者你来西南舰队操炮也不错。只要敌人舰队进攻,我们自然会率先击溃敌舰队于海上。没有了石油陆军还可以走路,战舰难道还能挂上风帆?我们比你更清楚南洋的重要性,你管好那群农夫就行了。”
军令部长及川古志郎说话客气却也显示着大将霸气:“我们今年击沉了敌人上百艘战舰,拒敌于吕宋、马来之外,始终控制着南洋。只希望缅甸仰光周围不会出现支那军,否则太远了我们海军舰炮可是够不到的。”
梅津美治郎闻之不悦,眼一瞪作势要发,小矶国昭见又要吵吵起来,赶紧制止:“各位,无论是从海陆哪个方向,敌人的威胁渐进,我们必须真诚的团结合作,战舰不能上陆地,步兵也不能游过大海。我建议从法属印度支那和支那广东、广西撤出主力舰只加强西南舰队力量,另外陆军也要从朝鲜抽调两个师团加强新加坡、马来防御。”
在首相的施压下,两派将领忍住气各自拿出了防御计划,一致认为盟军控制马六甲海峡进而东取荷属印尼的可能性最高。因为电报中马来出现的频率要高于仰光,并且美军飞机对日本舰队和马来的防御更感兴趣。
可是茫茫南洋岛屿众多,如果康咏筠也仿效美军的蛙跳战术,日军即使增援2个师团分配之后依然没有取得理想的优势,然而海军各舰队给东京大本营的捷报却源源不断,仅8月份一个月就击沉盟军船只50万吨,飞机200架(包括地面击毁),陆军也不甘示弱,共计毙伤盟军2万余人。
马来槟城风光秀丽,气候宜人,受英国殖民多年主要建筑都以欧式为主,只是在一栋栋美丽的小楼中却行走着一只只矮脚猪。自从矮脚猪们统治以后,盘剥日渐残酷,近来即使渔民打渔也受到炮舰的严格控制,以防盟军跟渔民联络。
一架卡特琳娜水上飞机在槟城外海低空盘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不久,海面上出现了不同寻常的白浪,一条湿淋淋的大黑鱼渐渐浮出海面。
卡特琳娜立刻一头扎了下去,见潜艇里钻出几个人,然后释放了约定的灯光信号。飞行员将飞机在海面停稳,潜艇也慢慢靠了过去。
“请问是文森上尉吗?我要搭乘你的船回斯里兰卡。”飞行员友好的敬礼道。
“欢迎你希尔少尉,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文森艇长回礼。
小艇把飞行员接到甲板上,希尔好奇的打量着指挥塔,水兵们正在四下瞭望,点50机枪也对着天空警戒。
“下面我们就开始吧,请出克兰斯先生。”文森看了下表命令道。
随后一具身着美国陆航服的尸体被从冰箱里抬了出来,军衔也是少尉,不同的是还背着一具降落伞。
水兵们行动起来,先是对卡特琳娜进行了一定破坏,随后烧毁了发动机。潜艇也慢慢驶离飞机,希尔少尉对爱机敬礼告别。
伴随着黑烟升向天空,“克兰斯少尉”被推进了海里,在这之前伞包被打开,只是没有张开伞。文森艇长带领部下唱起了军歌,算是对“克兰斯”的致敬。
仪式完成后,潜艇很快消失在海上。
天黑之前,一艘日军炮艇发现了远方蒸腾的黑烟,赶过去发现竟是架失事的美军水上飞机,卡特琳娜半沉在海里,发动机舱已经烧的快要干净。又在附近发现了溺亡的飞行员尸体,看来是个倒霉蛋,因为降落伞只打开了一半,如果在高空跳伞掉到海里也是没命。
飞机残骸和尸体被火速送往槟城,令日军高兴的是,飞行员在跳伞前没来得及毁掉译码本,只是撕成了几半,估计是想让大火一起烧掉。
这点活对精练的日军情报人员来说不过是活动手脚,很快截获的美国空军电报被破译。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