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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擎峰极力压抑着激动的声音,微喘着气说道:“大哥,除去大量的锡锭,红铜之外,统计白银共有10吨,黄金竟有4吨!这些黄白货我们这辈子也花不完啊。怎么样,大哥。”
说完从办公室冰箱里翻出一瓶冰镇可乐大口喝下,来平息心里的热意。
康咏筠也是倒吸一口冷气,无论是当今还是未来一段时间,沉甸甸的4吨黄金就足匹敌一个小国的黄金储备。尤其是在战后百废待兴的时候,等布雷顿森林体系确立,无论是变成美元还是继续持有都只能继续增值。他现在固然不缺钱,不过想到这是不受任何监管的私有财产,还是怦然心动。
杜擎峰在等着他发话,喉咙里呼噜呼噜的发出响动,看着康咏筠有些分神,他相信也是被巨大的财富惊呆了,自己刚看到的时候不也是呆若木鸡,赶紧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大哥,你说话啊。”
康咏筠喔的一声回过神来,突然想起来什么:“你查过没有这么大数量的贵金属是怎么来的。这里不是台北,怎么会有想象不到的黄金储备。”
杜擎峰一拍脑袋,赶紧打开随身带的牛皮包,取出一沓文件:“大哥,这是一些物品清单还有日文档案,都是跟硬货放在一起的,我没敢让别人看。你懂日本赶紧瞅瞅。”
康咏筠拿过文件,细细翻阅了下,半数文档还是能看明白,发现这不仅含有高雄一带历来的黄金储备,绝大部分还是来自海外,也就是来自马来、菲律宾等地。看看文件日期和编码不难发现,与历史上的捷一号作战发起时间相近,而美军不断迫近,加上自己施放烟幕要夹击东南亚的日军。如果日军大本营担心贵金属落进盟军手中或者在轰炸中损失,调回本土也是极有可能。高雄作为东山南部优良海港又有要塞做屏障,的确是个理想的周转场所。翻到最后货船到港时间基本上就是自己登陆东山的前天,日军失去了制空权,终日受盟军的空中打击,来不及甚至不敢空运去日本,而东山没有主力舰队也不敢铤而走险海运,结果被困在了金库。
他将此节还原,杜擎峰一听也觉得完全符合逻辑。原本对拿这些贵金属还有些理亏的杜擎峰此刻跟换了个人似得,一口气喝光剩下的半瓶可乐,打个嗝道:“这下就放心多了,反正鬼子也是巧取豪夺来的,咱们拿了心不亏。这样吧,你七我三,然后我从我那份里再给弟兄们分点,大哥你只需要派艘船过来就好,不然咱们也没法带出这破岛。”
康咏筠没吭声,慢慢坐下从抽屉里取出石楠木烟斗,低头装起烟丝来。
杜擎峰没想到他还有心情品烟袋锅,猴急的不行,转了两圈突然道:“大哥,我错了,我亏你待我这么多年,你拿八成。。。。。”
康咏筠眼一瞪,吐出口烟:“你小子坐下,想哪去了,我是那种人吗,咱们谁他妈缺钱。我是在想这事如何处理的没有纰漏。”
杜擎峰吸口凉气,也从口袋里摸出根烟点了道:“那些兵们都是跟我老了的,下不去手。不过我也想过,脑子乱得很所以才等大哥拿主意。”
康咏筠吧嗒了半斗烟丝,低沉的眼皮陡然精光一闪:“让这些弟兄们逐个上阵亡名单,然后跟船回美国,让他们过好下半辈子。不过我们不能独吞,那些锡和铜没什么大价值都不要了,把本地银行账面上显示的黄金白银储备也拿出来,我们不能再让本岛老百姓被坑了。这样以后上面查起来你我也好有交代。剩下的给弟兄们留下养老钱,你我对半分了吧。”
杜擎峰愣了楞,眼圈一红,掷地有声的说道:“大哥我知道你向来不看重钱财,我今天更觉得愧疚。其他的都没问题,只是分成上这次不停你的,你六我四,不然我一两都不要了。你永远是我大哥,怎么能跟你比肩。”
康咏筠脸一红心说我什么时候不爱财了,不然当初在塞外咱们都干啥去了。拍拍他肩膀也动情道:“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弟兄,以后不要说外话。我答应你便是,不过记得将事情控制到最小范围。”
杜擎峰凛然道:“我做事你放心。回头再给中央里的人点好处,他们什么意见也不会有的。就说是大哥给的东山土仪,他们就都懂了。”
康咏筠轻笑道:“恩,提醒我了是要送礼,这土仪可真接地气,跟韦小宝似得。”
杜擎峰疑惑道:“谁是韦小宝。”
康咏筠打个哈哈:“嘎嘎,这是清朝时期的一个。。。一个大内采办之类的人物,说来话长以后再给你摆古,先去完成任务。”
杜擎峰挺胸立正,做了一个让康咏筠感觉这辈子最标准的军礼:“是,司令。”
等杜擎峰的吉普绝尘远去,林薇岚送茶时好奇的问道:“司令,杜师长这么高兴是不是又要升官了。”
康咏筠却没回答,而是充满深意的一笑:“你说当个国王好,还是做老板好。”
不一会,林妹妹在擦干净胸脯上的口水后,歪着头从屋里出来,心想:“当国王或者做老板都是弄一个后宫,还不是一般光景。”
却说C14师何师长得到康咏筠授权,后来又接到司令部公文要求团结东山义军稳定秩序,他也开了窍,马上让后勤发给投诚的东山军警武器,组织起民间的义勇队帮助国军维持治安。
过去那些军警们被鬼子收拾的服服帖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心理上早已扭曲,如今陡然得到放松立刻如脱缰野马奔腾而出。
这群依然穿着日据时期军警服装的“义勇队员”,只是去掉兵种符号在胳膊上缠了义勇二字袖章,拿着日造的步枪、美式冲锋枪很快凶神恶煞般的出现在日侨面前。
“我们不是去请客吃饭,而是去把过去给我们的翻倍还给他们!,谁要是可怜日本人,别怪我翻脸!”新任的队长陈柏芳晃着M1911说道,腰间6个满满的S36点45冲锋枪弹夹让他脊梁骨更加硬朗。
“长官,要是遇到熟人怎么办。。。”有个小兵蹑嚅道。
“废话,他们当初打你的时候认识你不,你要是下不去手,老子第一个灭了你。还记得黄府诚不!”陈柏芳语气陡然冰冷。
此言一出,周围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鬼子从山里绑来些山地人俘虏,让他们当枪靶。黄府诚目睹被铁丝穿绑锁骨的山地人惨状,恼恨种种欺凌,决意不从,最后被鬼子当众做了刺杀靶,还逼着他们每人给了黄府诚一刀。
很多人都记得当时眼含热泪把刺刀插进黄府诚的身体,手抖的都拿不稳枪。陈柏芳痛苦的闭上眼睛,回想起当时黄府诚口含鲜血说的最后一句:“我。。。不恨你们,给我。。。报仇。”
大家不约而同的拉动了枪机,哗啦啦响成一片,大步向日侨区走去,从普通纵队渐渐变成了并肩一字横队。前面日侨正同国军对峙,左右两支点30机枪,隆隆作响的装甲车封锁了街口,日本人也不敢有什么更大举动,只是驱赶着老幼妇孺做盾牌后面还有顽固分子跃跃欲试。
把守路口的国军上尉见他们一脸戾气的过来就知道有好戏看,远征军没有体会过东山人的苦难,只要不伤及自己弟兄也没有对这些日侨多大的仇恨,如果肆意屠杀无辜那些盟军和记者们告了上去,自己也无法脱离干系,他接到通知,这批“义勇军”就没军纪束缚。。。。。。。只要别过分就由他们去。
那些竹枪铁剑在妇孺后面有些退缩,曾经在自己脚下鞠躬的东山人看起来不太友善,残余势力们互相交换着眼神。
“所有日本人听着,必须服从命令,交出武器,前往集结区域,以后国军会送你们回日本,如有反抗严惩不贷!”陈柏芳恨恨说道,手中M1911的击锤大张着,护木早已浸透了汗水变得滑腻。
“别听他的,这个不知廉耻的狗。他过去是日本人的狗,现在是支那军的狗。哈哈哈,转变的真快。支那人是想把我们赶进大海。”一个额头缠着白布条的人怪声笑着,充满了不屑。
“八嘎。。。”陈柏芳脸色变的猪肝般紫红,脱口一句。随即意识到失态,眼中杀机一闪便抬起手来。
砰,M1911强大的后坐力让他手腕夸张的一抬。点45子弹打碎了那鬼子的鼻梁,后脑壳随即开了碗大的洞,一团红白之物应声四溅到其他日侨身上。
一声惊呼,随即打破了平衡。
面对前进来的日本人,“义勇队”的枪口没有下垂。噗,啊,啊,一名妇女跟她身后的男人被一起捅穿,狭长的30铳剑还是39年由小仓兵工厂造,历经岁月强度丝毫不变。
左手握前护木,右手握枪托前段弯曲部,枪托稍下垂在支撑腿侧面,半斜向面对对手,刺刀尖略与眉平。拿步枪的义勇队员们习惯性摆出刺杀姿势,反射般将做出了突刺动作。日本人前面倒下了一批,后面还是又涌上来一批。但被鲜血刺激到的日本人已经失去了理智,有的行尸走肉般撞上刺刀,有的跌跌撞撞的向别处逃跑。刚才还在叫嚣的鬼子也动了逃跑的念头。
突刺,将刺刀直接插进敌人胸腹;刺左,刺右,让他们无处可逃;刺下,让他们曲下膝盖;防左刺,防右刺躲过扎来的竹枪铁剑;欺骗刺,给对方一记致命的反击。日本人做梦也没想到过去棍棒下训练出来的仆从兵会用引以自豪的日本铳剑术来对付他们。
大头皮鞋踏过温热的尸体一步步逼退了日本人的骚乱。
哒哒,哒哒哒,随着一阵点射声,几名死硬分子血溅三尺。陈柏芳能做队长也不是一介莽夫,他站在装甲车上把日本人的退路封死,也防着有人打黑枪,更要控制局面。
“再不服从者,格杀勿论。”陈柏芳对天打出最后几颗子弹,扯开嗓门喊道。
人群不再躁动,一把竹枪掉在了地上,随后一把铁剑也离开了手掌。。。。在枪口下残存的日本人低着头拖着脚步蹒跚走向集中营。
晚上,康咏筠打电话给胡琏询问战况。胡琏轻叹一声:“鬼子太多,死战不退,我们只能步步为营,炮火优先。城,废了。”
康咏筠停了停说道:“没关系,以后我们盖新的,让他们报销。这边骚乱逐渐平息,人,给义军杀了不少。”
胡琏也顿了顿道:“只要不是国军杀的,就当他们还过去的血债。明天我会让军旗插在城中心。”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