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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面对各怀鬼胎的列强,康咏筠动了动心思,蒋介石自然希望能挖掉这颗毒瘤,但美苏恐怕担心会引火上身,而且关系到未来的日本登陆和出兵东北,他先不急于开口,而是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地图,脑子里也飞速的琢磨如何开局。
康咏筠指向边境线的手指吸引了众人目光:“要想推算几率,还要从1939年的苏日诺门坎之战谈起。当时我们派出了观察员和侦查部队,结果我的侦察兵发现一支不同寻常的日军,经过跟踪监视以为他们要发动化学战,后来得知由于没有实战经验,结果参战日军反受其害,苏军的后勤补给充分没有收到丝毫污染。这是第一次知道日军病菌武器的存在。后来在1940年浙江日军侵略区域大规模流行鼠疫、伤寒,1941年湖南常德再次流行鼠疫,1943年山东流行霍乱,1944年我驻防华北的时候战区内也爆发了鼠疫,但那时已经有了特效药品硫酸链霉素有效地遏制了鼠疫传播,军民伤亡降到了最低。上面的案例表现出日军的无序性和不稳定性,他们大多是针对平民,并且也因为怕危机自身,施毒范围都远离交战区域。现在可以说日军丧心病狂,常规武器无法与盟军相抗衡的情况下,启用病菌武器应该有一半的几率。”
苏联大使彼得罗夫刚到重庆一个月,有些情况尚属首次听闻,忍不住吸了口冷气:“日军在1939年便开始使用病菌武器,看来多亏朱可夫将军在军事上较快的取得了胜利,如果在远东使用恐怕整个东北亚都要被疫病笼罩。没想到除了毒气日军会用这种疯狂的武器。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加以摧毁。不过康将军你如何得知其余几次疫病爆发是日军引起?”
康咏筠扔出几张照片:“中国历史上任何一次疫病大规模爆发均有自然原因,比如洪涝、气候反常,并且有单一爆发点。历史上浙江、湖南均没有鼠疫爆发的记载,这里的环境和气候也不适合鼠疫的自然爆发。几个地点相同点便是均有日机进行过空袭,发现了日军留下的特殊器皿;这是落在我们战区的细菌炸弹残片,经过化验发现了致病菌大量存在。种种证据表明日军有组织有计划的实施细菌战。”
美国大使赫尔利来华之前便研究过康咏筠的资料,知道他所言不虚,追问道:“那么日军在作战中曾使用细菌武器吗?主要记录基本都是针对平民的。”
彼得罗夫不满的加了一句:“难道首次使用不是针对苏联红军吗?”
赫尔利两手一摊:“康将军说了没有成功,我想知道阵地战中有没有投入使用。”
康咏筠喝了口茶道:“日军也是怕造成不良影响,都是偷偷摸摸来使用,并且担心殃及自身,选择同战线具有一定纵深的区域以空投为主。在我防区使用时也是在有大量平民的村落空袭,并非针对军队来使用,说明日军也注重隐蔽性。自从用链霉素迅速扑灭鼠疫以后,日军间谍数量一时增加,后来再也没有鼠疫的使用记录可能是日军认为威慑力不如以前的缘故。”
英国大使薛穆爵士在华时间已久,知道的情报也较多:“康将军所言皆有详细记录可以查证,我们现在就是担心日军会在意识到失败不可避免的时候使出这种武器。一九二五年六月,我们在瑞士日内瓦签订的《关于禁用毒气或类似毒品及细菌方法作战议定书》中明确规定禁止使用细菌武器。所以还是摧毁这家病菌工厂。”
英国武官伯尔尼准将道:“在这之前还应准备好充足的药品以应对日军反扑,不知道日军还有什么其他种类的病菌武器,康将军还有新的情报跟我们共享吗?”
康咏筠并不喜欢英国人那种抬起下巴讲话的语气:“前面我说了使用过的一共有霍乱,伤寒、鼠疫三种,均是烈性传染病,我们国军在亚洲向来一视同仁,共享最新情报,只要自己知道都会及时通报。伯尔尼将军是否有更新的情报呢。”
伯尔尼耸耸肩:“当然没有,康将军,我们都是依靠国军并且没有派驻情报人员深入中国。”
白崇禧挑开话头道:“薛穆爵士说到了点子上,我想摧毁日军工厂刻不容缓,我们来讨论下如何进行打击日军目标,彻底摧毁这个魔窟。美苏两国均有庞大的航空兵力量,空袭可能是最合适的办法。不然对苏联红军出兵东北以及整个远东盟军作战都会产生威胁。”
蒋介石皱眉道:“空袭如果使病菌扩散怎么办,伯君的侦查情报中提到,日军采用老鼠、跳蚤、马匹等动物和人进行实验,里面还有被关押的受害者。
彼得罗夫坚定的说道:“日军早已对苏联红军使用过,我们必须给日军强有力的反击,彻底将这个工厂从地球上抹平是唯一的选择。为了远东更多数人的安宁,里面被关押的人也只好牺牲,况且他们身染各种病菌也很难有活命的机会。工厂在日军腹地我们无法派人救援,如果日军先一步释放这些老鼠、跳蚤,就没有挽回余地了。”
美军将领级别要高,便是史迪威的继任者魏德迈看了彼得罗夫一眼,抿了抿嘴唇还是说了出来:“是的委员长,恐怕要付出一些牺牲,我看了资料不仅有为数众多的中国军民还有苏联人、美国人、欧洲人,但为了远东乃至整个东亚,只能选择轰炸。用燃烧弹可以清除病菌,高强度的轰炸加上烈性燃烧弹可以杜绝病菌的二次污染。我们在东京使用过,效果很好。”
赫尔利翻阅完手中的照片,接受了两人的意见:“我认为我们应该团结合作,考虑如何取得胜利,这不是单方面的战斗。另外很严重的问题便是,如何保证一旦日军使用了病菌武器,我们将损失降到最低。”
康咏筠知道蒋介石不喜欢这种场合吸烟,只好继续喝口茶道:“我个人思维有限,目前能想到的便是两点,第一准备充足的药品,好在无论是鼠疫还是霍乱我们都有特效药品,上天站在了我们正义的一方,只需要进行加大生产进行战略储备,即便用不上战争结束后也可以低价给人民使用;第二战术打击后对日军进行警告,如果日军胆敢对盟军任何一方使用病菌武器,本土必将遭到大规模毁灭性的武器攻击。我们虽没有如此灭绝人性的武器,但日本并不知晓我们的武器库,尤其是本土在遭受重创以后。上一次大战期间的毒气战让双方都储存了大量毒气,所以这次战争中欧洲和太平洋均没有毒气的使用记录,尤其是日本即使在中国使用了催泪毒剂和芥子气也不敢同美军使用,正是担心遭到报复的恐惧心理。”
薛穆爵士自重身份,发挥着他老成持重的“风范”缓缓道:“毒气战已经证明它的疯狂,人类不需要用毒气来进行屠杀无辜。同样的病菌武器是反人类行为,绝不应该纳入武器的范畴,人类历史上已经遭受多次瘟疫,不能再人为的制造。欧洲当年被鼠疫害死了上千万人,直到18世纪才在欧洲消失,日本打造成工业级生产,简直就是想灭亡人类。如果一旦使用,先是亚洲沦陷,接着便会传播到美洲和欧洲。后果不堪设想,决不能姑息!”
康咏筠估计他想起了伦敦大瘟疫,更不想细菌炸弹落到自己脑袋上,英国佬信誓旦旦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把苏格兰格林亚德岛炭疽热实验给抛到上帝那里去了。他心里冷笑那是因为英国人做贼心虚吧,更知道细菌武器的恐怖。
蒋介石不知道格林亚德岛,但是身边有这么几座工厂也一直令他寝食不安:“事实上,这是最大的工厂,此外据可靠情报证实,广州、南京也有日军的实验场所,只是日军保密效果好,我们损失了大量人员也未能探明具体所在。当务之急是我们几个国家应该组建专门的处理部门,统一而机密的做好战术计划。阻止日军再次实施细菌战。”
赫尔利率先相应:“没错,我赞成委员长阁下的意见,就请白将军和魏德迈将军负责中美两军的协调合作。说起药品还是要感谢康将军的夫人,她所主持的实验室研究出了多种特效药品,使我们有了对抗细菌的盾牌。此事一旦确定下来,我就通知白宫促使实验室和工厂通力合作加紧生产。”
彼得罗夫马上道:“苏联红军要马上同日军作战,应该优先配备药品,所以希望能在苏联生产以满足作战所需。”
赫尔利针锋相对:“首先贵国应该保证专利法的实施,其次美军一直同日军作战,官兵脑袋上随时可能落下细菌炸弹。”
彼得罗夫不悦,脸色一沉继而郑重起来:“我们没有承认专利,是因为想让全民得到科技成果,而不是遮遮掩掩,面对共同的敌人德国和日本,都应该放下成见。。。。。。这是为全人类而战。”
英美高官们不由得撇嘴,但不好对这个理由直接反驳,康咏筠没听完彼得罗夫说什么,因为赫尔利的那句话提醒了他,正不好把吴悠弄出国,真是想睡觉有人送枕头,有了老头这句话大可以跟蒋介石说实验室需要吴悠坐镇处理药品的专利生产。本来国军主要抗生素都是来自美国,想来蒋介石不会拒绝这等大事。
圆桌会议很快变成争论辩论,康咏筠作为方面军司令就不想参与,无论如何也不会调他去打关东军。借去厕所之机到后花园里抽了根烟,吐出个烟圈望着若隐若现的星空想:“这样来说已经无从了解未来的走向,自己是不是已经让远东格局有了影响呢。”
夜深了,赫尔利还未回到大使馆,但一封大洋彼岸的电报正在传播:“白宫将调遣原派驻欧洲的战舰前往日本沿海,为即将实施的登陆战做制海权准备,应该确保中国大陆国军能吸引住日军无法移防日本本土。。。。。。遏制苏联在中国东北的扩张,确保美国在远东利益。。。。。”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