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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克第13联队共有轻战车中队和中战车中队各一个,以及170余人的整备中队,配有卡车和轻重机枪,负责联队的后勤以及临时战斗任务。全联队拥有战车24辆,95式12辆,97式12辆,混编成两个中队,其中包括一辆97式通信指挥车,以及联队长的97式座车。
粟栖中佐本以为一个突击就能碾平国军的战壕,较为轻敌,打算一次性全员冲上,然后半天解决战斗,步兵大队也只派出了一个半中队,进行伴随,免得密度过大伤亡更高。
没想到的是国军还有如此强力的反坦克火力,现在被国军一口气干掉了15辆,如果退回去,只怕撤退的路上就被国军一辆接一辆的干掉,粟栖中佐孤注一掷,发挥了日本人独有的万岁冲锋“优点”,企图冲上去,靠后面步兵近战解决战斗。
距离国军阵地还有150米,一个加速便可压到国军的钢盔上。后面的鬼子中队也开始了加速跑。
鬼子坦克的火炮却不好在发挥作用,只得利用车载机枪做着压制,实际晃动的车体中已经无法保证精度,不如说是吓唬。
伴随的步兵中队掷弹筒跟机枪火力恰好到了发挥的最佳距离,防守的步兵伤亡直线上升,面对像发疯公牛一般的鬼子坦克,步兵们刚刚树立的信心也瞬间瓦解,有些胆小的偷眼瞄着自己的长官,考虑如何保命。
一支反坦克枪和榴弹发射器同时瞄准了粟栖中佐带有独特标识的97中战车,点50穿甲弹击中了侧装甲后却产生了跳弹,然而震脱了几枚铆钉,让驾驶员头部血流如注,晕倒在驾驶位上。随后一发破甲枪榴弹击中侧面,行走装置随即出现问题。
粟栖操纵火炮寻找潜在的敌人:“替换驾驶员,高爆弹!”
看着左右乱晃的炮塔、还在不断射击的机枪,守军也用机枪打了过去,粟栖捕捉到了一挺朝自己连射的捷克式,击发了火炮。随即那挺捷克式便混着一团血肉飞了起来。只见五六个士兵惊慌失措的爬出战壕向后跑去,车载机枪也追着他们一个长点射干掉了2个。
“该死的支那兵,尝尝我的厉害吧。”粟栖继续喊道:“高爆弹。”
那几个逃兵随即产生了连带效应,有几个士兵也跟着逃出了阵地。他们迎面碰到了前来支援的坦克歼击连连长。眼见守军出现了动摇,连长带着战斗排全员压上,守军营长也将营部的所有人员下放阵地。
“马上回去,不然就地枪毙。”连长手中冲锋枪冲天一个点射。
“长官,鬼子坦克太多了,守不住了~”一个老兵哀求道。
“胡说,你看。”连长枪口一指后面。
只见一簇耀眼的火光正从粟栖中佐的座车上燃烧。连长目睹了无后坐力炮摧毁这辆97 ,厉声道:“回到阵地,否则你们几个死定了。”
被堵住的十几个人再无念想只好跟着战斗排返回阵地。
阵地上到处响起了冲锋枪清脆的点射声,和半自动步枪乒乓的速射声。面对后面威胁极大的掷弹筒手,战斗排一个胸前有2级步枪射手标志的下士趴在尸体旁边连连射击,冒着青烟的弹壳从枪膛里打着旋迸出,落在鲜血中刺啦一下。打了8发子弹将那两名掷弹筒射手干掉,他才松了口气,剩下两发将冲的最近的鬼子击倒,随即从腰间帆布包里摸出一个弹夹要换上。
旁边一个鬼子已经冲到了战壕边上,举起刺刀要朝个小兵拼刺,下士顺手抽出尸体上的刺刀,手腕一扬,刺刀便没入鬼子的后心。
坦克歼击连的战士们也都是经过战火考验,临危不惧依然坚持在阵地上。他们已经靠着平时的训练默契有序的分工。无后坐力炮专门针对装甲厚实的97式,反坦克枪和榴弹发射器则对付轻薄的95式。
战斗排加入战斗后,靠着明显的火力优势阻止了鬼子步兵的攻势,歼击连长端着冲锋枪游走在战壕中,一是可以弥补空挡,二是防止逃兵,标志性的三发点射下,鬼子接二连三的扑倒在地。一枚枚防御手榴弹在半空中爆开,预制破片制造出片片血雾。
在歼击连的带动下,守军也把手榴弹两个两个的扔了出去。这时团里的迫击炮也适时落了下来,令进攻方开始松动。
95式最厚12mm的锻压合金前装甲能够有效的抵御79机枪弹,但在点50穿甲弹面前力不从心,经常被从正面和侧面双双击穿,一发40榴弹也能让它瘫软在地,虽然95式机动性不错,但是也要分面对什么装备。
97式在第一波次的炮火中已经被击毁大半,现在受到无后座力炮组的死战,仅剩一辆在突进,绕过几辆燃烧的残骸,躲过了一发炮弹的轰击,已经到了战壕的边缘。
这时一名战斗排的上士勇敢的一跃而起,登上车体掀开乌龟壳,用冲锋枪朝里面打了半梭子,让它彻底的停了下来。
鬼子步兵的残存人马选择了后退,在后面重机枪的策应下互相掩护脱离了与国军的接触。
最后一辆97通信车没有参加进攻,它正用侧置的小型37mm炮为友军提供支援,很快惹来众怒。
两点火光拖着白色的烟迹从左右飞速扑向97指挥车,躲闪不及的指挥车随着爆炸只剩个燃烧的底盘。
为了节约炮弹,炮班没有继续对步兵轰击,遵照连长的命令抬着伤员和器材撤离到二线阵地休息。
鬼子步兵大队的步兵炮打了过来,做象征性报复。这时国军大多数已经撤了下去。
此战打得很艰苦,坦克歼击连也付出了大量牺牲,有两门火炮被摧毁,二十多人阵亡,各连长心头叹息着慰问自己的士兵。
守军一个连长对打成这样还是赞叹不已:“哎呀,要是没有你们,估计早就顶不住了。好几十辆鬼子铁甲车都被打趴下了,一个都没留,那么远都能让你们给揍到,怪不得37集团军待遇好。”他指着远处燃烧的底盘道。
头盔的蒙布被撕开几个口子,歼击连长摘下来把几缕布丝扯了道:“牺牲太大了,还差点守不住。这些坦克本来也不算啥,但是伴随着这么多步兵就不好打了。还有不少人想逃,幸好顶住了。”
这个连长心存考较:“如果37集团军遇到这么多坦克会怎么办。”
回答击碎了他的心底:“首先我们会做好侦查,如果有坦克联队进攻,首先我们就会早就侦查到,呼叫空军对他们的驻地进行空袭,如果距离合适,可能重炮就预先打击。他们进攻的时候,阵地外敌人不做炮火准备的地方也会布上反坦克地雷,一个营再申请团里的火炮打步兵,步兵被消灭大半,坦克也会考虑后退,再说这种95式凭我们营的美制M2重机枪就能打爆,各连还有反坦克枪、榴弹发射器等加上这无后坐力炮肯定能干掉鬼子的冲击,而且我们军射击距离要远的多,他们冲不了这么近。”
那连长听对方说了一大截,之只能哀叹自己入错了队伍,递上支烟权当感谢。
在战壕边被击毁的97式外形相对完好,守军提出炸掉,但被坦克歼击连阻止。俘获一辆坦克也算一笔收获,消耗了这么多弹药又付出牺牲,这辆97回去可以当做教练用车好好研究。
守军问立功的那个下士:“班长,你怎么弄开的这个乌龟壳,神气大了。”
那个下士在97式外盖上用鬼子钢盔弄了个火盆,放出黑烟让鬼子们远远看去好像被击毁了一般,以免引来炮火。下士道:“坦克顶盖里面有插销,不过作战时候锁的少,用来排炮的硝烟,不然坦克里面这么小,一会就满了,如果里面着了火,再打开插销啥的,没准已经变形,那人就没法逃生了,所以作战时候很少去锁,除非发现自己被步兵包围。刚才情况紧急,我也是想试试,结果就走了运。”
电报很快拍到了37集团军司令部,情况反映到康咏筠那里,他立刻给薛岳去电要求,这辆坦克歼击连缴获的鬼子坦克请九战区帮助运回。司机不缺,但是九战区要提供燃油和其他方便啊。薛岳也不是省油的灯,痛快的同意了这个要求,但是委婉的表示九战区反坦克武器缺乏,希望日后康司令能支援一些。康咏筠笑了,你只要出钱啊,什么都可以提供。薛岳不禁连呼奸商,最后还是决定装备一批反坦克枪和无后坐力炮。
第13坦克联队的覆灭令岳阳大为震惊,奇怪什么时候薛岳部队作战能力变强了,阿南惟几在西尾寿造死后,脸上的阴云一直未能散去,他一直怀疑那支在洞庭湖小岛上逃走的国军情报人员获取了绝密文件,但是他始终不敢向大本营承认。
阿南惟几带着无限的伤感道:“粟栖中佐的轻敌导致了全线的失败,今后各部队作战时必须认真看待对手。命令情报部门加强侦查,为何薛岳突然间获得了如此多的战防炮。加号作战本来处处顺利,看来要调整进攻方向。”
高级参谋安倍大佐道:“德军在苏联战场上除了发动突然袭击外,还将兵力集于一点,即使我们的对手康咏筠也经常这样做,我们也不妨集中炮火,支那军装备普遍低下,面对集中的上百门火炮,更无法阻挡蝗军。”
阿南惟几同意了他的建议:“野战重炮兵14联队,第四师团的山炮大队、第40师团山炮大队配合早渊支队,第四师团第四联队突破汨罗江防线。令派遣一支部队向常德方向佯攻。”
安倍大佐躬身道:“哈伊,属下马上带领大家进行计划制定。”
刺耳的电话铃突然响了,一名参谋跨步接过:“么西么西,纳尼?你说的是真的?好,好,我马上给司令官汇报。”
阿南惟几循声望去,只见这参谋神色有异:“报告司令官,岳阳通往长沙的公路新墙段遭到支那战机轰炸,道路破坏严重,工兵正在努力修补,造成前线的运输补给困难,请司令官指示。”
阿南惟几一字一句的咬牙道:“那就空投!”
康咏筠吃着井水里镇的西瓜道:“估计阿南那个老鬼子要空投了,日军运输能力有限,薛伯陵能减小点压力,本司令此次帮了他多少忙,不知道怎么感谢我。”
范汉杰道:“只怕薛伯陵不会把这张算在你身上。委座让我们继续策应,如今郑洞国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伯君你怎么看。”
康咏筠扔下瓜皮擦擦手道:“给鬼子减了一个坦克联队,再给他减一个防区,国军加上一个防区,我们也来次加号作战,目标就是拿下当阳。”
杜擎峰率领本部行进在路上,昨夜的温存还在回味中,在他看来当阳只要按照往常打就能拿下来,何况还有郑洞国的“铁军”,但康咏筠事先开过会,他也不敢表现的轻视,把部下都训的精神起来:“康司令多次视察我部,目的就是让我们明白骄兵必败的道理,就在昨天,我们的坦克歼击连一上午就干掉了鬼子的一个坦克联队,为啥?就是鬼子轻敌。这次联合作战,谁也不能放松,不能说有友军主攻就偷懒,要知道司令在看着我们。”
部下们噤若寒蝉,拿出了十分的小心,针对各种情况都做了预案。
副官见他面有疲色便道:“师座,您思虑过多,眼下大战在即,还是先好好休息下,养足精神才好指挥作战。”
杜擎峰揉揉太阳穴道:“没关系,我打个盹便好。”
坐在指挥官宽大的后座上,颠簸的石子路也没能阻挡他进入梦乡,他又梦到了那个美貌的文工团员,心想:“怪不得大哥喜欢有文化的,这就是不一样。”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