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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住的是一座比较大的套院,古朴的青瓦,发黑的廊柱透露着年代的久远。
小情侣有很多话只愿意私下说,所以待部下收拾好房间退出房门,康咏筠立刻放下板正的长官伪装,猛扑上去与吴悠搂抱在了一起。
在康咏筠钳臂之下吴悠几乎窒息,她挣扎开一丝空当喘口气,激吻又将继续,良久两人才气喘嘘嘘的分开。康咏筠大手直往她衣服里面摸,被吴悠拉出来:“去你的,手太脏摸着摸那的。天气也冷。”
“喔好的,那回头我用温水洗了手。”康咏筠将她拥坐在椅子上:“我还没问你,你不是应该从湘江转机去美国了吗,学校都开学了吧。”
吴悠靠在他胸膛,倾听他的心跳:“确实已经开学了,但是我不想走,给学校去了电报,说中国已经被日军封锁了各个能去美国的港口,现在回学校极为危险,请求暂时休学。学校考虑中国战事升级,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所以我要留下来参加抗战,我来这里确实也是抢救伤员,给你们增加医生不好么。告诉你吧,我现在已经自学完了大三的课程,足够应付一般的外科手术。”
“好聪明的脑瓜。列宁能一年学完四年课程,我们悠悠比导师一点也不差啊。呵呵,恩,留下来也好,我也担心你路上出危险。不过我是坚决不同意你上一线的,我已经下了令,女士不得参加一线战斗,你不要带头违令拆为夫的台。”康咏筠抚摸着她的秀发。
“哼,还没嫁给你呢,说什么为夫。不去也行,一会带我去参观你们医院吧。”吴悠闻着他身上的烟味皱了皱眉,又用指尖蹭蹭他的胡茬:“看你胡子拉碴的也不说刮刮。我来给你刮了。”说着起身去他的行李箱里找剃须膏。
康咏筠很舒服的的享受着吴悠的剃须,哼哼着:“真幸福啊,人间乐事。唉,几乎整天打仗,没有闲着的时候,能洗把脸就不错,都忘了刮了。明天大部队来了你去参观医院,他们还在后面。对了龚雪菲受伤了,就是在一线受伤的,还好只是皮肉伤,修养半月就没事了。你去看看她吧,别忘了她现在改名叫龚丽叶。”
“受伤了!唉,真是刀枪无眼,你也别没事上一线了。不过既是为抗日付伤也是光荣。你还给人家改名叫丽叶,你想当罗密欧啊。”吴悠笑起来,手下那么微微一拉,康咏筠腮帮子上立刻多了道小口子。
康咏筠哎呦一声叫起来。
吴悠甩一把泡沫,晃着剃刀说道:“这是给你的惩罚,不许打人家主意。说说你们都消灭多少鬼子了。”
“总计让他们伤亡5000吧。我们刚刚轰掉了他们一个旅团部,不知道鬼子少将旅团长是死是活,正在确认战果。不过我不上一线是不行的,我是主官,去前线更能激励士气,必须以身作则才能御下。放心吧,我既然在阿富汗都没被炸死,在这里也是一样,这是命运。”康咏筠拉她坐在自己腿上,眼光里充满了坚决的温柔。
中午,主人家相邀一起吃了很精致的欢迎宴,席间频频劝酒,但是康咏筠喝了三杯之后坚辞不受,称军务要紧实不能贪杯,倒被大为赞扬一番。
康咏筠让吴悠在警卫的陪同下在五台城里随便转转,自己则去了作战室。参谋们已经将沙盘建立起来,正在按照各部的报告标注敌我双方的布防。
孟宪吉旅在平型关建立起防线以后,已经发现了日军的小股斥候部队还有骑兵。
巴雅尔派出的排级侦查队甚至还和鬼子骑兵小有交火。彼此一个对冲之后,各有伤亡,但是主要目的不是死拼,所以双方都收兵进行各自的任务。
另一队骑兵由巴雅尔亲自带队,登临平型关。举起蔡司望远镜凭高远眺,只见公路两旁,山丘起伏,公路北侧的老爷庙和辛庄,巍然耸立,可以将来犯之敌尽数包围,是一处极佳的伏击场所。日军从河北一路攻来,连陷数城,将晋绥军看做山坡上的柿子。甚至以为晋绥军把守的平型关会不攻自破,武器落后的八路军也不堪一击,他们的汽车和驮马肆无忌惮的游荡在平型关外的公路上。欲集中优势兵力一举攻克平型关,踏平繁峙县城。
巴雅尔从背后取下M21,用高倍瞄准镜看了看远处的日军骑兵,忍不住打了一枪,自然是不中的。只是因为好久没用M21,实在手痒。心中一个念头猛然跃出,他知道现在旅里新兵较多正在休整训练阶段,而且康咏筠私下说过晋绥军自己家底盘都不出力,没有必要寸土寸血的争夺,决心练练部队的狙击战术。
回去跟康咏筠一说,康咏筠也很感兴趣,不仅让他自己领部队干,也命令其他团利用小部队开始扰袭战术。要知道在抗美援朝时期,志愿军的冷枪冷炮战术一个月就毙伤敌人1.5万人。
整个二十六旅行动起来,共派出了10个10人小组。甚至还建议他们人均一天毙伤2个鬼子,这样一天可造成日军一个中队的减员。
二十二日,鬼子21旅团开始进攻平型关,在一个大队炮火的攻击下,平型关外围阵地周围宛如月球环形山。见鬼子火力过猛,孟宪吉遂令前哨营退守至主力阵地,想不到本来是正常的调防,却加注了鬼子的嚣张。
沈荃为掌握第一手资料亲自登上平型关主阵地,看到险要的老爷庙及辛庄地势,心想如果在这里布置一直奇兵,定可让平型关这个口袋底成为敌人的葬身之所。
想不到一一五师已经想到这招,趁夜部署了兵力。师部派出了联络参谋,去了二十六旅。寒暄过后,来人道出了作战意图。
“康旅长,我们师已经包围了日军一部在平型关的山谷内,孟旅长的独立八旅防守的是包围圈的底部,他们兵力不易分散,不知道贵部能不能和孟旅长一起,跟我们配合战斗。”参谋个子不高,精瘦的样子,可能是营养不良所致,但是自带一种血火中练就的气质。
康咏筠听了一喜:“好啊,我们已经派出了一批小部队去骚扰敌军,迟滞他们的行动。我们也正好派出一个团与贵部打一场配合。”
“南口战役和大同战役二十六旅都打出了漂亮仗,我们也相信康旅长能延续胜利。那么我们担任主攻,请康旅长派部阻断敌人的增援可否。”参谋在地图上指示了阻敌的方位。
沈荃看了看,正是老爷庙东部韩家湾、西沟村方向,哈哈一笑:“这个地方不错,看来贵部是把口袋摆在老爷庙了。”
被人猜到地点,参谋欣赏的看了他一眼顿首道:“没错,沈参谋长高见。我们已经部署完毕,就等敌人来钻。期待共同打一场歼灭战。”
日军4个大队与独立八旅缠斗2日后,后续部队渐渐赶上来。
二十四日,第二集团军和第六集团军通报了作战计划,派71师并同新编第2师、独立8旅一部配合18集团军115师向平型关以东的日军出击。
子夜,风雨交加之下,一一五师跋山涉水,趟过激流山洪,于拂晓前进入阵地。阵地布置在了平型关到东河南镇10余里长的公路南侧山地边缘上。其中343旅之686团位于白崖台附近,左侧是685团,右侧是687团,口袋底是第33军之独立8旅,115师第344旅,687团断敌退路并打援敌,688团作为预备队。二十六旅的杜擎峰一团配合687团来阻敌支援。这一部署使得进攻平型关的敌人完全处于包围圈伏击之中。一一五师同时又以一部从关沟出发,主动接应郭宗汾71师的配合部队。
前敌总指挥孙楚为配合115师抄袭敌后,即令郭宗汾联系团城口高桂滋指挥的84师出击。敌人曾对84师防区东西跑池高地发起猛攻,高桂滋部反攻后,伤亡近两千人,损失惨重。
有此教训高桂滋认为装备落后的八路军配合围歼板垣师团,实际上是水中捞月扯淡的事,同时也认为孙楚师有意牺牲他们自己保存实力。于是他不顾大局,在9月24日擅自放弃团城口阵地,让郭军贸然出击。
而这时候郭宗汾还在抗日大局下满怀激情积极作战,对高部得擅退,放弃团城口一无所知。当郭部行进至团城口一带时受到日军的袭击,他还以为发生了误会,哪想团城口以及东西跑池都被日军占领,经过奋战,郭宗汾部损失惨重,减员三分之一。
向周围求援,二十六旅部一听大惊之下,康咏筠急忙派出张树茂的二团接应。而这时一一五师也对日军开始了伏击战,牵制了敌人,这才在各部的配合下救出了郭宗汾部。
康咏筠感到事态严重,即令二团运动至平型关孟宪吉旅后侧,三团则运动至关沟一带,阻击日军。
一一五师在老爷庙对日军21旅的辎重大队开始围歼之际。陈长捷六十一军下辖的独立四旅于镇河部也在西跑池对来犯的日军进行攻击,救出了郭宗汾下属的陈庆华部。
21旅团辎重队被18集团军伏击部队居高临下,两面夹击,措手不及之下,暂时失去了建制性抵抗,纷纷借助车辆和沟壑隐蔽,进行抵抗。日军一部妄图冲破独立八旅的口袋底,对平型关猛烈射击,然后又派来飞机和重炮进行助战。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依旧没有冲出包围圈。独立八旅和二团将口袋底堵死,前面杜擎峰一团也将口袋扎紧不放进日军增援部队。
整个十余里长的伏击阵地通宵激战,彻夜未停。这时二十六旅派出了火力侦搜一队携带激光测距仪,开始对日军进行夜间精确射击。82迫击炮弹长了眼睛似地清除着日军的火力点,甚至廖耀湘还派出了装甲汽车进行反击作战。终因地形崎岖不利于队形展开而为冲入敌人纵深。
鬼子夜间挨了打,白天更加疯狂。为了挽救被困的部队,21旅团派出42联队猛攻平型关沿线守军。
整个沿线日军尸横遍野。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