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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郭正北提供的情报看,慈利的土匪已经有相当的规模。千人以上的股匪有六个,分别是尖角洞的刘二麻子,天心寨的李石保,野猫界的吴楚智,顾公寨的严开孟,牛头寨的陈望泽,以及天宝山的魏世培,其余土匪,或数百人,或数十人,多如牛毛。其匪患之重,慈利县几乎每一个像样的山头,都盘踞着一伙土匪。
在六大土匪中,数刘二麻子最为凶狠,手下有五千多人,三千多支枪。不但手狠心毒,六亲不认,而且心机很深,属于跺跺脚慈利抖三抖的猛人。即使是同样属于六大风云人物的李石保等人,见到刘二麻子也要绕着走,因为惹不起人家。出于畏惧,土匪们在刘二麻子面临总一副低人一等的模样,相互之间有什么摩擦,也习惯于找刘二麻子裁决。刘二麻子俨然成为慈利土匪的掌门人,而刘二麻子本人,也以掌门人自居。
在慈利,没有人敢挑战刘二麻子的权威,因为冒犯过这位大爷的人都死的很惨。
仅次于尖角洞的股匪得数天心寨李石保。天心寨上下三千人枪,虽然比刘二麻子少两千多人,但枪枝数量却不相上下,实力几乎可与之平分秋色。但论起名气来,李石保的光芒完全被刘二麻子给盖住了。问题出在他李石保个人身上。李石保其人,狡猾无比,诡计多端,他深喑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在人前尽量保持低调,将自己的真正实力隐藏的严严实实。他是典型的实干家,不在乎虚名,只注重自己的实力,他一般情况下不会出手,一出手,必然置对手于死地,用现在的话说,李石保属于扮猪吃老虎的典范。
其他几个就不予多做介绍了,因为他们命中注定属于陪衬,将来也不会有什么精彩的演出。简单来说,吴楚智刚愎自用,陈泽望目光短浅,魏世培是个莽夫,严开孟是个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病夫……
土匪总人数有两万多人,但异常分散,广泛分布在每一个山头。有人说,分散了不是很好吗?一个一个地消灭,多省事。其实并不尽然,相信大家都知道那个脑筋急转弯:树上有十只鸟,用枪打死一只,还几只?剿匪,也是这个道理。
这,就是慈利土匪的基本情况。
邓绍良不禁感慨,这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烂摊子啊。
面对着这块不容易吃的蛋糕,邓绍良感到一种无力感,毕竟,战刀营人数不多,核心成员不过五百人,新收编的土匪有二百多,总共不过七百多人的部队,要同两万土匪抗衡,虽然现在他们是各自为战,但谁能保证,他们没有联合起来的一天?土匪不是国民党,他们毫无军纪可言,打仗也是游击战,神出鬼没,没有什么章法可言。无招胜有招,邓绍良可以不将国民党放在眼里,但不敢忽视土匪的存在。
毕竟,战刀营是客军,人家是主场作战,占尽地利,真正打起来还是很麻烦的,人家随便找个山洞一钻,找就得找半天!
不知是谁说的“共产党会多,国民党税多”,这个俏皮话不是没有道理,这不,战刀营的几个大队长又在一起开会了。
老实说,战刀营与其说是在开会,还不如说是在搞讲座。在这个讲座中,曾秋生扮演着老师的角色,邓绍良五个师兄弟怎么看都像是学生在听课。
说白了,他们是粗人,这种绕花花肠子的事,师兄弟五个都不擅长,对于这一点,他们是有自知之明的。以前潘文在的时候,是潘先生的一言堂,现在还是课堂,只不过老师换成了曾秋生。在邓绍良等人看来,这很正常,本该如此。
其实最痛苦的莫过曾秋生了。碰上了邓绍良这样的甩手掌柜,什么主意也不拿,就知道吃现成的,将整个战刀营的重担全部抛在自己身上,这都什么事啊!曾秋生有时候真的想说“大哥,你才是战刀营的营长,很多事你得拿主意的。”可是他也知道说了也是白搭。
为了完成开辟新根据地的任务,曾秋生不得不充分利用每一个脑细胞,走一步看一步,生怕一不小心毁了战刀营,曾秋生感到鸭梨很大。
在邓绍良等人的注视下,曾秋生开动脑筋,逐步理清慈利形势,渐渐地,他的视野开始清晰起来,一个初步的战略构思展现在他的脑海里。
很快,曾秋生的构思就变成战刀营的行动纲领。
第二天,从笔架山上漂下一个重磅消息,说是由于发展的需要,太平会决定面向慈利县招收新会员,凡是身强体壮的青壮年都可以报名。报名者一经录取,不仅衣食收入有保障,连带他的家庭,也会享受到笔架山区农民一样的待遇。真是一人得到,鸡犬升天啊。
这个消息立时在慈利掀起轩然大波。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太平会说白了就是一伙“土匪”,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无视政府的存在,公开招募会匪,还许诺如此优厚的待遇,连国民政府招兵,都没有这么大的手笔。
最让慈利城乡内外惊诧莫名的是,面对着如此赤裸裸的挑衅,慈利县政府像是完全不知道这回事一样,既不见舆论压制,也不见军事镇压,居然连屁也不放一个!政府这个非常反常的状况,让老百姓心中产生了无限的遐想: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这是大多数人想法。
他们不知道的是,邓绍良早就将计划的一部分,适当地告知郭正北,并取得了他们的支持!这个纳新活动,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首先响应的是笔架山区的农民,他们从太平会,也就是战刀营那里得到了很多好处,早已经把自己定位在太平会的外围力量,如今有扶正的机会,他们岂能放过?于是乎各家各户争相报名。
负责纳新的李清将这些人仔细挑选,本着每户人家最多招一人、不收独子的原则,吸收了九十四名,毕竟,笔架山区的住户就那么多。邓绍良将这些新鲜血液编成一个新兵连,交给刘小四、李平和老幺三个训练。
当然,事情的远没有结束。太平会招收会员的消息早已经传遍慈利的城里乡间,再一次刮起一股太平风。
太平会给出的条件真是太有诱惑力了,本来有很多人早就为前些时候错失良机后悔着,很想让人家给太平一下子,只是没有门路,只得选择淡忘。这下子,好不埋没在心底的冲动再一次泛滥开来。
就算是大笨猪,也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何况是个大活人?如果当时有人搞民意测验,相信这是慈利老百姓最大的心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一次,一定要加入太平会!
然而,他们发现路漫漫其修远兮,参加太平会的困难比他们想像中的要大的多。很多人最大的麻烦,就是他们处于另一股土匪的势力范围中,这些地头蛇会让他们去参加太平会吗?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可能!
事实上是如此,土匪为了阻止农民去笔架山,设置了重重关卡,凡是青壮年男子,一律许进不许出,否则格杀勿论!
报名大军与土匪相遇,摩擦不断,最后演变为冲突,手无寸铁的农民自然不是明火执仗的土匪的对手,在付出了血的代价之后,不得不回到家里,苦守着贫寒。
然而,老百姓真的很想改善一下生活,瞧瞧人家笔架山的农民,再看看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都是在土匪手里讨生活,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很多人心有不甘,大部分人慑于土匪之威,敢怒而不敢言,小部会胆大点的,有的利用黑夜悄悄溜走,有的在家乡私下组织活动,号召乡亲们团结起来,和一切不公平做斗争。
对于土匪来说,这无异为造反行为,一山不容二虎,他们岂能容忍自己地盘内出现异己?于是土匪们一方面加紧镇压老百姓的不满情绪,一方面将这个太平会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有压迫就会有反抗,有反抗就会有镇压,有镇压就会有流血,为了将农民束缚在自己地盘中,为了摆脱光杆司令的命运,土匪们妄图杀鸡给猴看,在自己势力范围内制造了一起起流血事件,勉强将老百姓镇压下来。
土匪们对农民的不满进行镇压,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就在这个时候,邓绍良又放出一个大杀招:笔架山上,树起一根高高的旗杆,旗杆上一面大旗迎风招展,上面有四个大字清晰可见——替天行道!
与此同时,笔架山上又放下话来,要替惨遭土匪毒手的乡亲们讨回公道,要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句话,是战刀营保护农民利益的宣言书,是战刀营扩张势力的公开信,是向慈利土匪开战的宣战书! 土匪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