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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水妹子因为得知邓绍良已经结婚而伤心落泪,良久,她才恢复过来,才发现邓绍良早就离开了。
仁水妹子擦开眼泪,深吸几口气,仿佛下了一个重大决心。“虽然你已经有妻子,我也不想让你为难,但是你在海南一日,我就侍候你一日!”
心里有了计较,仁水妹子心情也转变过来,开始给邓绍良收拾屋子,衣服,洗了!家具,擦了!饭,做了!菜,炒了!
做完这些之后,仁水妹子就坐在窗边,双手托着下吧,等着邓绍良回家吃饭。
邓绍良也从特务营中挑了两个小队,逃跑一样逃离六连岭,这时候他才从战士嘴里得知,李清也带了两个小队出去,但干什么却不知道。
不过邓绍良大概能猜出李清去了什么地方,也明白李清为什么这么着急走,这让他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他本来想教训一下李清办事不力的想法却消除了,剩下的,只是担心。
也不知道李清他们走的是哪一条路,反正一直到邓绍良来到谭门外围,也没见他们的踪影。
不过,邓绍良知道,李清他们现在也在附近的某一个地方,从谭门的安静上来看,李清也没有被敌人发现。
谭门本来是一个渔港,但由于海南鸟对蒋介石的意义,尤其是对薛岳的意义非凡,所以现在的谭门已经成为一座军港,里面停泊着一艘驱逐舰,两艘扫雷艇,而那些渔船,都被李铁军给控制起来,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
谭门四周没有特别高大的山,基本上是平地,唯一一个算是山的地方,海拔不过10米,但就算这样,也是谭门难得的制高点了。
李铁军在那里派驻了一个连,以保护谭门的安全,尤其是防止不明身份的人靠近。
而那艘满载军火的驱逐舰,被结结实实地保护在核心,基本上排除了从陆上进攻的可行性。
可以想像,一旦谭门危急,李铁军只要命令驱逐舰往海洋那么一开,就能轻而易举地粉碎邓绍良的企图。而且军舰上的大炮也不是吃素的。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水路,出其不意地发动突袭。
问题是,如何才能不被发现呢?
邓绍良从冯白驹那得知,谭门港在一个内海中,每天因为潮夕影响,海水会有两次较大的流动,那时水流是相当大的。只有在这个时候,人可以借着海水的力量,悄无声息地接近,而不用担心因为划水而造成声响。
但是,退潮在下午,涨潮却在晚上,这和邓绍良的要求刚有出入。如果要绕到外海去,还得走好一阵子,这样会耽误不少时间。
但邓绍良别无选择,走吧!虽然这个内海不是很大,但周长也有十几里,邓绍良足足走了三个小时,中间还避开四处岗哨,终于来到目的地。
“停!”邓绍良挥手示意队伍停下,因为他发现前面似乎不寻常,在队伍停下之后,邓绍良又让两名战士去侦察一下。
两名战士拔开浓密的树林,小心地潜行,尽可能不弄出一点声音,顺着邓绍良怀疑的方向,一点点地接近,小心地观察。
又过了一会,那两个战士也停下来了,他们抽出短刀来,以备遇上敌人迅速杀死他们,免得暴露。
再前进不过两米,突然从前面猛地窜出两个人来,高举着明晃晃的短刀,向那两名战士杀来。
两名战士一点也不慌张,果断迎敌,四个人顿时扭打成一块,不过一秒钟后就各自罢手了,因为是自己人。
原来李清运气比邓绍良好一点,一点也没有走冤枉路,所以不用绕圈子,战士们都休息得不错。
“行吧,老二,翅膀硬了啊!还敢擅自行动!”邓绍良终于见到李清,放下心来,开起了玩笑。
“老大,你怎么来了?”李清有点不好意思。
“行了,别给我装,我问你,你来了大半天,看出什么门道来了没有?”
“老大,我认为,我们只有一条路,就是借涨潮的工夫,爬上军舰,占领它!”
“谁来开船?那玩意我们都不懂!”邓绍良问道。
“那我们只能做船员的思想工作了!”李清沉思道。
“这个到时再说吧!”邓绍良说道,“其实这都不是大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怎么把军舰上的东西运回去!海路容易成为空军的活靶子,但军舰又没法上岸!”
“是啊!这个才是大问题!”
“看来今天时机不成熟,光靠我们这些人,还不足以达成战役目的,咱们要从长计议!”邓绍良说道,“撤!”
“老大,你怎么不走?”李清突然发现邓绍良和他带来的两小队战士并没有跟上,很奇怪。
“你不说我还忘了!”邓绍良咬牙切齿摩拳擦掌,“我怎么不走,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怎么搞军火的事情吧!”李清急忙叉开话题。
“这个不用着急,等我出口气再说,你还过来!”
“老大,你轻点!”李清见躲不过去,索性爽快地走到邓绍良跟前,往地上一躺,在邓绍良不解的目光中,解开腰带,解开扣子,做势又要脱去外衣……
“你干什么?”
“老大,今天,我就是你的人!”李清楚楚可怜地说道。
“滚!”邓绍良一脚将李清踹到一边,“老子是正常的男人!”
众人看得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
“老大,你不生气了?”李清高兴起来。
“谁有工夫跟个二百五生气!”邓绍良骂道,“你过来,我有话要说!”
“老大,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就在这里继续监视敌人,你回去之后,须得……”邓绍良如此这般地吩咐着,约定了时间和暗号,这才让李清他们回去安排,不过,他只带走了一个小队。
湘西支队需要得力人物镇场子,而刘小四显然还不够格,打仗还行,但绝非大将之才。
邓绍良需要大部队的配合,而将军李清是最合适的。
由于六连岭离谭门有点距离,这一天晚上,邓绍良没有安排大动作,只是吩咐注意警戒,注意国军动向,主力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休息。
一夜无话。
李清加到六连岭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仁水妹子还在等待,她看到一队人马回归,脸上立刻挂起笑容,推开大门迎接上去。
“李大哥!”小姑娘向李清打招呼,但两只眼睛不停地在李清向后扫瞄,但是那个身影并没有出现。
小姑娘没有再说话,又默默地回邓绍良屋里去了。
李清觉得应该和她谈谈。说实在话,要是放在过去,他对于邓绍良娶几个老婆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但现在不是在人民军队中嘛,一夫一妻制,邓绍良本身就因为两个老婆的事情头疼,现在肯定不能再接受潘仁水的。
咚咚咚!
小姑娘听得敲门声,又高兴起来,连忙跑过去开门。“你回来……原来是李大哥啊!”小姑娘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眼中的失落相当明显。
“我,可以,进来吗?”李清边说话边比划。
小姑娘点点头,闪过身去,给李清让出位置。
要不是经常出入,李清还以为自己进错屋子了。经过小姑娘整理之后,邓绍良的狗窝早已经“面目全非”,尤其是桌上还摆着三盘菜肴,两碗米饭。
李清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小姑娘在等大师兄回来啊!
“你也座!”李清坐下,见小姑娘欲言又止的神情,本来他认为能看大师兄笑话,是件相当好玩的事情,但现在他发现压根高兴不起来。
相反,他觉得自己很混蛋。
李清看到桌上邓绍良和仁水妹子聊天的纸笔还在,于是提笔,也想要说点什么,不过小姑娘显然不愿意他在那些纸上写下半个字来,连忙夺过,然后取了一张新纸,递给李清,然后才坐在李清对面。
“你在等我大师兄回来?”李清写道。
小姑娘见李清一上来就问这样的问题,自然是脸红脖子粗,过了很久,才咬着牙,点头示意。
“你知道我大师兄的情况吗?”
小姑娘再次以点头示意。
“我们本来是土匪,我有两个大嫂,但是现在我们投了解放军,按照政府的规定,其中一个嫂子必须离开大师兄,他虽然没说什么,我们看得出他很痛苦!”
“妹子,听我说,你想和我大师兄在一起,除了痛苦,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仁水妹子从李清手里接过纸张,看得非常仔细,那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却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我喜欢他!”
“你还年轻,现在全国马上就要解放了,还是赶快放下,享受生活吧!”李清继续写道。
“求求你别说了,只要他在这里一天,我就侍候他一天,他哪一天再回来,我接着侍候,我不要什么名分,我只想享受在他身边的每一天!”短短一句话,小姑娘写得很用力,简直是力透纸背。
要知道,那个时候海南整体上还是相当落后的,妇女在当地是没有地位的,追求爱情?对女人而言,想一下都是罪。
为了这个注定没有结局的爱情,仁水小姑娘真的是拼了。 土匪传奇